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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灵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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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之君把吴畅领到自己的屋里,吴畅顿时被屋内的锦秀之景惊呆了。这样的绣房他从没见过,连想也没有想过。一张床占了大半间屋子,床上的锦被绣单儿挂金挂翠,靠墙一块大镜子不知是什么玩艺儿弄成的,绣花枕头饱而且圆。看到这些,吴畅说不出有多么舒服。林之君用手碰了他一下,嗔道:“没良心的,这床可是我睡的,被子也是我盖的,你就在上面舒服吧。”
  吴畅一愣,想说她两句,她却转身走了。吴畅不由有些发呆,女人真是猜不透,我住了进来,怎么还是没良心呢?
  他自嘲地一笑,伸手就摸被子。锦被儿很软,被面儿十分光滑,吴畅不由感到亲切。他把脸往被面上一贴,闻到一股动人心魂的幽香,这无疑是林之君喜欢的香味。吴畅也喜欢这香味。他掀开被子,立刻感到一种温柔的气氛,这更使他次慰不已。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也没盖过这样的被子,今夜有些福分,他自然要领略一番。他把门儿关好,上了床,一下子滑进被里去,那种软绵与馨香就别提多受用了。
  躺了许久,他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便闻目睡去。奇怪得很,他一闭上眼睛,就沉进了幽暗的世界里去,一夜连动一下也没动,梦也没做半个。在沉睡中他没法儿为自己悲哀,但醒了之后,他也没搞个明白。
  当太阳把轻浮的光辉撒到雪地上时,他走出屋子,她们四个正在院内的冻雪上打旋儿。
  白玉凤看见了他,飞快地滑过去,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林家姐妹也冲了过来,上去就扯白玉凤。林之君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白玉凤甩开她的手,反问道:“我该怎么样?他又不是你丈夫,急什么劲儿呢!”
  吴畅想与她们开个玩笑,却突觉有些头晕,握了一下拳头,手指儿也无力得很。他不由心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遭了暗算?可他摇晃了一下头颅。那不适又消失了,这让他又多少有些宽心。
  他细看了她们一会儿,想发现她们心中的鬼胎,可什么也没有发现,仿佛她们都是作鬼的天才,要么她们什么也没搞。这让他有些迷惑,难道捣鬼的是自己不成?
  他歪头思忖了一下,竟然无从想起,什么念头也不入脑,仿佛脑袋成了贫瘠的山头,思想之流无法由低向高处走。
  他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轻声问:“你们使坏了没有?”
  四个女人同时惊叫起来,仿佛听到了意外的故事。白玉凤说:“兄台,我们对你好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使坏?”
  吴畅半信半疑地说:“那我怎么浑身无力呢?”
  林之君忽道:“那肯定是屋内香气太浓之故。哎呀,想不到你这么难消美人恩。”
  吴畅意味深长地说:“这也许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女人吧。”
  白玉凤惊叫了起来:“怎么,你心中已经有了女人了?”
  吴畅淡然道:“这不是要紧的,关键是她心中有没有我。”
  白玉凤恨道:“我若遇上那女人,非杀了她不可!”
  林之君叫道:“我要扒下她的皮!”
  吴畅却低沉地说:“她比你们多。你们至多不过是失去某一个人,失去某次机会,而她失去了爱的权力。”
  白玉凤叫道:“这个我们不管,只要她与我们争,我们就绝不放过她!”
  林之柔轻声道:“不放过他也是一样,只要他回心转意,那一切都将美满。”
  白玉凤惊喜地说:“太对了!他若放弃那个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直截了当的办法呢?”
  吴畅淡然笑道:“你们善于想象,而我不。”
  白玉凤两眼顿时露出凶光:“你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在这里住一夜,那我们就毁掉你。要不,你就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
  吴畅被她的狠劲儿弄笑了,女人真没治,她们若拼了命,那是难缠难休。这种近乎强盗的加在吴畅头上,多少有点儿滑稽。
  他料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发起狠来如此可怕,那凶光分明不是一个少女所有的,它里面似乎蕴含着极为复杂的东西和悠久的岁月,这确是个异例。他皱了一下眉头,欲想个清楚。
  林之君却不放过他,冷喝道:“你快说,放不放弃那个女人?”
  吴畅注视了她一会儿,轻声道:“这要由她决定,你发狠也没用。”
  白玉风向他逼近了一步,冰冷冷地问:“这么说,你要离开这里?”
  吴畅无奈地摇头说:“昨晚她们还赶我呢,今天怎成了这样。”
  白玉凤道:“废话少说,你到底扔不扔掉那女人?”
  “不扔。”吴畅平静地说。
  白玉凤顿时恼了,连长发都飞扬了起来,眼里射出母狮发凶时才有的目光,嘴角冷酷地跳动着,恨恨地说:“你不扔他,那我们就扔你!”
  她身形一飘,电闪般滑向吴畅,一式“二龙戏珠”戳向吴畅的双目。这一招够狠的,要让吴畅成为瞎子。与此同时,林家三姐妹也行动了起来,三个人从三个角度发动了攻击。四打一,这下可够吴畅招架的了。
  吴畅起初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可一抬手,他陡觉自己浑身不得劲,这让他大吃了一惊,他弄不清到底哪里不得劲,总觉有说不出的别扭。他没法儿细想,摇身滑步向旁急闪。
  林之君双掌一扬,一式“天马行空”,撤出许多银白的掌影罩向他的周身大穴;林之柔右手一摆,一条玉带犹似飞龙盘绕,横空出世,缠向他的腰部;林之可活儿更绝,双手一抖,手中飞出许多血红的花儿,仿佛鸽子,直奔吴畅,花儿在快到吴畅头顶时一散,犹似血雨从天而降。这招“血厕腥风万花哭”果然不同凡响。
  吴畅识得厉害,拧身飞转,电射而出。但他估计不足,挨了林之君两掌,打得他头晕眼花。他想调息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四个女人又扑上来了。他想大展神威,教训她们一下,可总是力不从心,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四个女人这次变了战术,仿佛走马灯在他身边飞转。瞬时间,无数的人影团团把他包围起来,形成了一个飞旋的人团,让他感到天旋地转。蓦地,无数双手由小而大伸向他,似乎要把他捏扁。他万般无奈,瞅准一个机会,猛地贴地向外钻出。但这仍然逃不脱,刚爬了没几步,被林之可一脚踏在腰上,跺得他闷“哼”了一声。
  白玉凤一招“飞裙落地”幻起片片掌影直击吴畅后脑勺,她下手不留情,内劲鼓荡,几乎吱吱有声。吴畅翻身一滚,躲过几掌,脸上还是挨了两下,火辣辣地疼。他一咬牙,躬身就蹿,飞掠出两丈,但还是没甩掉她们。这让他又恼又恨,真他奶奶倒霉透了,被几个女人耍着玩,这算什么事呀!
  他抓起几把干净雪捣进嘴里,霎时感到一阵清凉。他不敢失去这个机会,身子腾地飞旋而起,一式“飞龙展金鳞”,开合伸八方,双掌摇幻出无数拳影,犹如万星奔流,直射四女。
  这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了,躲闪不及,林家三姐妹被打得鼻青脸肿,唯有白玉风花身飞旋,金龟缩头,躲过一击,安然无恙。
  吴畅怕自己发昏,赶快又抓几把雪捣入嘴里。
  白玉凤见状,乐得笑起来:“兄台,你若这么个打法,那到了春天当如何呢?”
  吴畅笑道:“不妨事,现在我可以多吃点。”
  林之君恨道:“你侮辱了我们,从此我们与你没完。春蚕到死丝方尽。”
  吴畅“咳”了一声:“那你们不觉累吗?”
  “那也比把恨留在心里强。”林之柔总是出语不凡,处处引人注意。
  吴畅叹道:“可叹,我不该来这里……”
  林之可冷然道:“现在没人稀罕你了。你纵是跪在地上求我们,也没有人爱你了。”
  吴畅乐道:“如此妙极。这么一来,我们就互不相关了,各走各的路。”
  白玉凤说:“没那么便宜的事,至少我不会轻易饶了你,你跑不了。”
  吴畅笑道:“我是专走夜路的。”
  林之君说:“那我们姐妹就长一双夜眼。”
  吴畅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真难缠,我可要走了。”他转身而去。
  她们随后就追。
  吴畅见事不妙,展身就逃,她们亦飞追而上。若在平时,吴畅欲甩掉她们,容易之极,现在想独来独往,却难以如意了。
  五个人在雪地里追踪,有逃有赶,热闹极了。吴畅奔驰了一阵,见无法离去,恨得牙疼。
  他猛抓几把雪填进嘴里,欲反身教训她们一顿。她们倒也精,反而远地站着,不追了。
  吴畅雪吃多了,弄得一肚子冰凉,反而弄巧成拙,再吃不起作用了,这让他后悔不迭。
  白玉凤在旁边笑道:“兄台,再吃下去,那可要里外都不热乎吴畅没言语,暗思脱身之计,可满眼一片白茫茫,千山万涧全被大雪覆盖了,到哪里找藏身之所呢?这洁白的雪啊,给人欢欣,亦给人忧愁。他苦思无策,只好转身再逃。
  四个人犹如鹰追兔子,毫不放松。
  他们跑跑停停,在雪地里较上了劲,谁也不认输,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一同奔向一座山庄。这里非常荒凉,虽然大雪给山庄涂上了童活般的色彩,仍难以掩盖它的破烂不堪。
  山庄不过有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他们走到庄头,停了下来。
  白玉凤说:“兄台,你看这老山野岭的,大雪封门,夜里广定十分可怕,我们和好吧。”
  “那么明天呢?”吴畅笑着问。
  日玉凤扬头道:“明天战可,和亦可,都不是现在要争辩的。明天的事还是留给明天吧。”
  吴畅点头说:“依你,我们到哪家投宿?”
  “自然到院落最大的人家投宿,我看东边门前挂灯笼的那家就行。”
  吴畅问林家姐妹,她们没意见,几个人便径直走过去。白玉凤的眼力不错:“门前挂灯笼的这家果然有些气派,大大的院子高高的石墙,草屋也有二十间,象山中猎户,又似一庄之主的家院。大门宽而且厚,冷而森严。灯笼清冷地亮着,有些怪异。灯笼是用白纸糊的,上面写着两个黑字——黑灯。灯笼明明是亮的,纸也是白的,怎么叫“黑灯”呢?
  吴畅指着灯笼说:“这家说不定有些古怪,也许是‘黑家’,专门做杀人劫货的勾当的。我们住不住他家?”
  白玉凤说:“兄台,我们又不是无用的儒生,难道还怕一个山中猎户?纵然他们做杀人的勾当,我们也未必会做刀下之鬼。”
  吴畅笑道:“我是不怕的。它就是鬼窝,又能如何?我是担心你们睡不好觉。”
  林之柔忽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你的心若真为我们着想。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吴畅轻微一笑,无话可说。对女人是什么也解释不清的,只是感到太难缠。
  林之可二话没说,挥拳就砸门。“砰砰”的响声在山庄上空飘扬,更给人一种阴森与诡橘之感。
  她砸得不可谓不响,可过了好久,并不见有人来开门。林之可等烦了,又是一阵敲打。
  还是没人来开门。院内似乎空空的,根本就没有人。这可怪了,那这灯笼是谁点的呢?
  别人家的灯笼总不会挂到他们门口上吧?
  林之君道:“既然没人开门,那就揣开它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怕别人找什么麻烦。”
  吴畅摇头说:“这样怕不好吧,人家并没有给我们开门的义务。”
  林之君“咦”了一声:“这话倒动听,难道我们有在这风雪中挨冻的义务?”
  白玉凤插嘴道:“别争了,我们举手定夺,听从多数人的。”
  吴畅自然是少数,他没话说。
  林之君飞起一脚把门踢开,一股阴风顿时从院内刮过来。几个人连忙闪到门旁去。
  林之可迈步欲进,白玉凤拉住了她,轻笑道:“这里有侠士,还轮不到你当先锋。”
  吴畅无可推脱,率先人内。
  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草屋的房门都关着,不知屋里有没有人。吴畅挥手遥击了一下,只听房门响。不闻有人声。
  白玉凤道:“说不定今晚还真有戏呢。我们别管那么多,先打开门进屋再说。”
  开门的任务自然落到吴畅的肩上。
  他没有异言,伸手就去推门。几乎没用多少力,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狗猛地从屋内蹿出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吴畅走进屋去还没来得及四下打量,“啪”地一声清响,屋子塌了,同时他的身子也向下陷去。吴畅惊骇万状,稀里哗啦的东西向他砸去,他想冲出去,办不到了。
  白玉凤等人见屋子陡然塌了,欣喜无比。林之君道:“快,趁他陷下去的工夫,我们把他活埋了。”几个人连忙向塌下的大坑弄土。她们的功夫非凡,把断垣残墙一推,塌下去的坑就几乎给填平了。
  吴畅在下面可倒霉了,挨了砸还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又闷又呛。这让他对女人不由产生出一种仇恨,这是没用的,他的功夫不如以前了,想破土而出是不可能的。万般无奈,他只好爬着去寻出路。下面的空隙大小,爬到后来几乎被夹住了,进退两难,这让他万分焦急。他抬头欲上看,一把刀突地架到他脖子上,冷森森的,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想死想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吴畅说:“死好还是活好呢?”
  “那你不妨试一下。”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向吴畅的脖子砍去。吴畅吓坏了,可闪躲已来不及了。他“啊呀”一声,血光并溅……
  在瞬间,他想起许多事,可没有什么能帮他不思念慕容素,而她想念他吗?
  ※※※
  吴畅体会了不少痛苦,这一次更绝。而江湖中却并非他一人不幸,薛龙的日了也不好过。他早已知道中律门不存在了,而常娴也没有找到。几个月来,他东闯西荡,一要躲着王碧玉,还要找寻常娴,心中苦不堪言。
  他原以为儿女之情是可以放下的,不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从受了王碧玉的刺激之后,他更思念常娴了。他一切都可以放下,唯有常娴不可忘。他在江湖中游荡,心里想着别的。这天,他一看到一篇告示,要人去认女尸。他便想凑个热闹。顺着街走了没有多远,一个老叫化子挡住了他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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