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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1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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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布天雷在山中呆得久了,于风云变幻了然于心,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大雨眨眼即来,忙招呼花奴儿快跑。不多时,看到前面绿树掩映之处,隐隐露出了几个檐角,急忙策马奔了过去。
奔到近前,豆大的雨点已砸落下来。二人跳下马冲进一座木栅栏门,才知道这是个旅店,心中都很庆幸。店小二赶忙迎上,将马牵进来系在檐下,将二人让进店里。
由于天阴得厉害,店里昏暗,竟已燃上了烛火。二人看了看四周,只见堂屋很是宽阔,摆着四张桌子,其中靠东墙南面的桌子旁已经坐着三人,正在饮酒。北面也坐着一个小商贩打扮的人,背对他人,正在埋头吃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店小二安顿好马匹,招呼二人坐在西面的桌旁。荒郊野店没什么精美菜蔬,花奴儿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又要了一盆热辣汤面。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紧了起来。
花奴儿拂了拂额前的秀发,吐了吐舌头:“雨来得好快,幸亏这里恰好有家客栈。”
布天雷道:“是咱们运气好。”
花奴儿撇了撇嘴:“是我运气好,跟你有什么相干?”
布天雷嘿嘿一笑,刚要说话,突然花奴儿将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二人侧耳倾听,远处隐隐响起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滚雷一般到了近前。
第五章妾心如玉
“鹰兄,雨太大,咱们在这里歇歇脚吧。”墙外的雨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花奴儿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花容失色。她跳起身来,扑到布天雷的身旁,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不好!”
勒缰后的马嘶、踢踏的马蹄声撞破雨声传进了堂内,接着砰的一声,木栅栏门被人撞开,十余骑已冲进了院内。
马上的乘客大都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在昏暗的天色中看不清面目。但为首一人,没有穿蓑衣,只是打着一把油伞。这人跳下马,向门口走来。走到门边,烛光照耀之下,只见他一身书生打扮,被雨打湿了青衫下摆,但仍是英气勃勃,正是上官清远。
花奴儿脑筋百转,拉住布天雷靠窗矮身蹲下。她把嘴唇凑到布天雷耳边,悄声说:“跳窗走!”
布天雷觉得上官清远是卓若水的师兄,一直有亲近之感,不欲与之为敌,况且花奴儿偷了人家的东西,理亏在先。他刚想劝阻花奴儿,但听砰的一声,花奴儿已撞破窗棂冲了出去。
布天雷急忙拎起包裹,一纵身,也从破窗逃出。院内立刻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花奴儿已飞身掠上马背。院内众人见有人从窗户跳出,料得是敌非友,全都抽刀拔剑,鼓噪起来:“站住!”“什么人?”“放下兵器!”
乱糟糟的声响中透出一个亮若洪钟的声音:“是那个女贼!”却是出自青霄子之口。
布天雷待要奔向自己的马,但耳边一声龙吟,上官清远已经拔出剑来。他当下一凛,转身要向花奴儿奔去,却见一名大汉纵身而起,一把攥住了花奴儿的马缰。布天雷急切之下,不假思索,从背后拔出钢刀,一矮身,“夜鬼投叉”全力抛出。
钢刀如一道流星,划开雨幕,电闪一般飞到那大汉手边,嗖的一声削断缰绳,大汉正全力回勒,骤然脱力,翻身跌倒在污泥之中。
布天雷不敢怠慢,赶上几步,纵身跳上花奴儿的马,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花奴儿掌心一翻,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马胯上轻刺一下。那匹健马一声长嘶,几个纵落,冲出重围,从木栅栏门飞奔而出。
二人一骑冲进了暴风雨中。雨水如箭一般打在脸上、身上,令他们几乎睁不开眼,衣服一下子变得透湿,冰凉地裹在身上。二人慌不择路,一路向西。背后马蹄狂疾,人声杂乱,十余骑已尾追而来。
花奴儿一抖缰绳,布天雷狠拍马胯,全力狂奔。但那马驮着两人,负担颇重,只跑得口吐白沫,气喘吁吁,不多时,被追兵渐渐拉近距离。前面地势开始变得高低不平,不时有山石突兀而出,看来竟是接近了西山。背后隐隐传来“嗖嗖”声响,追得近的骑客已发出了铁莲子、甩手箭等暗器。
布天雷探手背后取刀,却抓了个空,才想到刚才已抛了出去,不禁叫了声苦。无奈,将刀鞘抓在手中,扭身勉强挡飞了几个暗器。不料那马正掠过一棵松树,松枝旁逸斜出,啪的一声挂掉了刀鞘。
这一下布天雷手中空空如也。追兵越来越近,最快的马头距离他们的马尾已不足一丈。布天雷抓住花奴儿的腰带,叫道:“下马!”身子纵起,落到地上。
一下马,二人马上施展轻功继续向山坡飞奔。这一奔,后边竟是彩声一片。原来,这两人的身形快逾奔马,竟将距离又拉开了两丈有余。地上坎坷湿滑,大雨又如注而落,竟丝毫没有影响二人的速度。只听得身后有个声音大叫:“好小子,好女娃儿,老道再和你们赛一赛脚力!”却是青霄子争胜之心老而弥坚,也跳下马鞍,施展开了冠绝天下的轻身之术。
一行人越上越高,到处都是嵯峨的山石,地势也渐渐险要起来,转眼竟到了山包顶上。花奴儿和布天雷掠过几丛灌木,蓦然间一齐叫出声来。原来竟到了孤峰之巅,面前横亘着一道黑黝黝的深渊。
布天雷脚下踢飞一块石头,落入了山谷,久久没有坠地的回响,显然深不可测。这深渊是山脉断裂形成,宽约二十余丈,对面是壁立千仞的峭壁。
花奴儿转过身来,挥袖抹抹脸上的雨水,刚才奔跑时满脸惶急,但现在无路可退,反而镇定下来,脸上一派安静的神色。布天雷跨前一步,半挡在花奴儿前面。
几匹骏马被主人勒住缰绳,仰头咴咴鸣叫,前蹄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刨在山石之上。雨渐渐小了,天色稍微明亮一些,更显得山青水绿。上官清远下了马,他没有穿蓑衣,身上也是尽湿,青裳变成了暗蓝色,但神色依然从容镇定。他腰间佩着那柄所向无敌的长剑。剑本是凶器,可他的剑,偏偏叫做“无伤”。
上官清远望着花奴儿和布天雷,亲切平和。花奴儿脸上突增了两抹绯红。
上官清远微笑道:“这位兄弟是我卓师弟的朋友,却未请教尊姓大名。这位姑娘,那晚在保定府只是惊鸿一瞥,敢问可是姓花么?”
花奴儿闭口不答。布天雷踌躇片刻,道:“我叫布天雷。”
那个狮鼻阔口的费鹰,从马鞍边取下油伞撑在上官清远的头上。上官清远接过伞柄,转头道:“多谢鹰兄。甘霖天降,以涤尘垢,小弟不穿蓑衣,本就是为了淋雨。屈指算来,在雨中狂奔,还是二十年前年少时率性所为。今日旧事重温,这一遭儿淋雨,真是痛快淋漓。这伞么,还是给这位姑娘用吧。”说完,手腕一颤,那伞缓缓向花奴儿飞去。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外,花奴儿一愣,随即脸上略现羞涩,伸出纤纤素手接住了油伞。
费鹰微微一笑,温言道:“上官兄弟虚怀若谷,宽宏大量,不与小辈计较,委实可敬。这位姑娘,上官庄主怜香惜玉,你把玉珙交出来,我等放你二人平安下山。好不好?”
花奴儿绷起脸来,干干脆脆答道:“不好!”
青霄子暴叫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女娃儿!老道已经跟你周旋了两月有余,早就不耐烦啦。你的轻功很好,却不知道其他功夫如何?不要逼你家道爷动手!”
布天雷见来的都是好手,转头看看花奴儿,心想那块宝玉就在自己背上的包裹里,不知花奴儿如何处置?却听花奴儿清脆答道:“那块玉就在我怀里,它已经是我的了,谁都别想把它拿走。”
上官清远道:“寻常的玉珙,姑娘拿了也就拿了。这块玉却与在下渊源甚深,还请姑娘奉还,在下必有重谢。”
花奴儿眼睛看着别处,闭上了嘴唇,不再说话。
布天雷插言道:“上官庄主,她是真的喜欢那块宝玉,就让她玩几天,好不好?”
群雄一片哄笑,青霄子笑声尤其响亮。上官清远也不禁莞尔,道:“布老弟说笑了。玉宜珍藏,岂是玩物?”
青霄子笑完,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说话如此不着边际?”
花奴儿道:“哼,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两个人。算什么江湖上的成名豪杰?”
上官清远略一思忖,道:“好,在下决不以众凌寡。这样吧,在下与这位布老弟过上三招,如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就请姑娘完璧归赵,如何?”
花奴儿道:“好!”
上官清远展眉笑道:“这位兄弟用的是刀。华兄弟,借你的刀用一用。”
上官清远身后一个高挑身材的汉子拔刀出鞘,抛向布天雷。布天雷刚想推辞,那刀已到身前,只好伸手接住,觉得那刀入手沉甸甸的,手臂登时一震。
上官清远目光如电,扫了一下布天雷的手,道:“华四郎的折铁刀重三十三斤,不知兄弟可称手么?你是我师弟的朋友,咱们只是过过手,作不得真,双方点到为止。”说完,从腰间解下无伤剑,递给费鹰。
费鹰接过来,低声道:“上官老弟,适才这少年在客店那一刀高明得很,绝非庸手,不可大意,还是用兵刃吧。”
上官清远摇头道:“无妨。”
细雨飘飘,几只燕子在低空盘旋翻飞,发出啾啾的鸣叫。上官清远站了个丁字步,闲闲伫立,舒展自然。他的目光追随着燕子,似是神游物外。
布天雷执刀在手,刀尖斜斜垂向地下,劲力布满了全身。他面对着空手的上官清远,却像面对着渊渟岳峙的高峰,感到无尽的压力扑面而来。上官清远手中无剑,可是心中的无穷剑意已将布天雷笼罩在一张无形的网中。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对峙,谁都没有出手。难道剑神的剑法,真的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么?布天雷热血如沸,在脑海中过电一般,默想着刀法的招式。劲力渐渐充塞四肢百骸,杀气隐隐,与上官清远的剑意相抗。他的杀气如川,而上官清远的剑意如海,海纳百川,剑意无穷无尽,把布天雷的杀气牢牢陷于其中。布天雷无法出招,无论哪一招,都难以抵抗压身的剑意。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沁出,与雨珠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他的心怦怦直跳,手开始抖动,越是控制,越是剧烈。刀越来越重,简直难以握持。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无一丝一毫的胜算。
花奴儿见布天雷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臂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撇撇嘴道:“剑神有什么了不起?你怎会怕成这样?不就是三招么?用椎心泣血!还有含沙射影!乾坤倒转!”
布天雷摇摇头,将刀抛在地上,声音嘶哑低沉:“我输了。”
上官清远微微一笑,收了劲力。但他心中也很是惊诧,自己适才感到布天雷的杀气中正沛然,倒还罢了,最难得的是这个少年年纪轻轻,感觉如此敏锐,审时度势,定力超群,决不贸然出手。若假以时日,焉能不造就成一个武学奇才?
青霄子叫道:“好!既然他认输了,女娃儿,你就将那块玉交出来吧。”
花奴儿又干干脆脆答道:“不!”
青霄子暴躁起来,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好个不讲理的女娃儿!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信口开河,出尔反尔?”
花奴儿道:“本姑娘本来就不是大丈夫,就是出尔反尔了,怎么样?”
噌的一声,青霄子拔出了剑,白眉倒竖,就要发威。费鹰急忙拉住他的胳膊。
上官清远道:“姑娘要如何才肯将玉珙交还在下?”
花奴儿绷紧了嘴唇,眼眶里慢慢充溢了泪水。她向后走了两步,双脚已踏在悬崖边上,说道:“你们一帮江湖上的成名好汉,竟如此苦苦逼迫我一个女子。好,你要玉可以,除非……”
上官清远道:“除非什么?姑娘只管提出条件,在下力所能及,无有不遵。”
花奴儿道:“除非我从这里跳下去,拼个玉碎人亡!” 她把手一挥,将那把油伞抛入崖下,那伞翻转几下,慢慢悠悠落入深谷。
上官清远双眉一轩,脸上罩上一层严霜,一双虎目盯住花奴儿,一语不发。众人都屏住呼吸,只听到雨滴落在山石上发出的啪啪声。
良久,上官清远的神色渐渐开霁,神态重又变得从容和缓。他长嘘了口气,微摇了摇头,道:“罢了,玉石虽奇,终是身外之物,若论珍贵,哪里及得上你的年少青春?”
他挥了挥衣袖,翻身上马,背对花奴儿,道:“宝剑赠壮士,美玉送佳人。自今而后,那玉珙就是姑娘的了。”
上官清远一抖缰绳,策马奔下山坡。费鹰、青霄子一行也急忙上马,随后追去。
花奴儿俏生生的身子伫立在细雨中,望着上官清远的背影远远消失在一丛灌木之后,眼睫毛不住眨动,若有所思。布天雷伸袖抹抹脸上的水珠,虽觉得这一变故大出意外,但还是松了口气,心中对上官清远极为钦服。
雨过天晴,但已近黄昏。
花奴儿和布天雷来到一个小镇,寻了家客店住下,换了干爽衣服。花奴儿敲开布天雷的房门,脸色绯红,扭捏半晌,欲言又止。
布天雷从未见她如此神态,很是疑惑,问道:“有事吗?”
花奴儿低声道:“我……想要回那块玉。”
布天雷赶忙走到桌边,打开包裹。那块玉自花奴儿送给他后,他一直小心呵护,包了五六层软布。他轻轻捧起布包,递到花奴儿身前,说:“本来就是你的嘛。放在我这里,一直怕给弄碎了。”
花奴儿接过来,低头转身匆匆回房。布天雷忙道:“我已叫掌柜的备下了点心,去吃点么?”花奴儿关上房门,隔门说道:“我不想吃,你自己请便吧。”
坐在一楼的大堂里,布天雷慢慢吃着点心。外面的青石板路上响起嘚嘚的马蹄声,一人一骑走了过来。他从窗户向外望去,不禁喜出望外,只见那个骑马的人竟是卓若水。
布天雷急忙起身叫道:“大哥,留步!”
卓若水吃了一惊,拔出剑来,见客栈门里迎出一个满面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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