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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1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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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天雷脸色涨得通红,一时竟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身后劲风飒然,有人来袭。布天雷暴喝一声,反掌击出。砰的一声,布天雷的右掌与那汉子的拳对在一起,双方都是一震。适才交手,布天雷已察觉这个汉子功力不凡,这一掌,用了五成力道。那汉子退开三步,冲到酒馆桌边,掣出一条长枪,大叫一声,猱身冲来。势若猛虎下山,枪如怪蟒出洞。
布天雷一腔怨气无处发泄,见那汉子挺枪刺来,从背后掣出刀,喝道:“来得好!”一招“腾山乘虬”挥出。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脆响,那汉子的枪杆被削成七八段。
那汉子跌跌撞撞退后四五步,脸色变得苍白,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低头看了看满地断杆,又看了看手中仅握的残柄,蓦然像是看到了可怖至极的东西,转身狂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凄厉地大叫,叫声连绵不绝,异常可怖,竟似被吓破了魂魄。
布天雷收刀还鞘,心里空落落的。他走下堤岸,来到渡船边,解开绳索,转头看着花奴儿。花奴儿绷着脸,走过来上船。布天雷长篙一撑,渡船缓缓向对岸驶去。
二人默默无语,只听到长篙划波的声音,宛若流水的叹息。
不多时,渡船到了对岸。布天雷将船撑稳,待花奴儿上岸后,一言不发,起篙回航。他背对花奴儿,想到就此和花奴儿别离,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簌而下。
花奴儿迟疑了一下,抬了抬手,道:“你……”但却说不出什么,看布天雷到了河心,终于叹了口气,轻轻一跺脚,转身离去。
布天雷昏昏沉沉睡了两天,一会儿醒,一会儿梦,心里都是花奴儿的影子。卓若水伤势基本恢复,见布天雷失魂落魄,而花奴儿又不见踪迹,知道二人定是闹别扭分了手。当下,守在布天雷床边,悉心照料。
这天中午,卓若水搬了四坛女儿红来到房间里,强唤布天雷起身。布天雷为情所困,见了酒,哪里还按捺得住?与卓若水推杯换盏,喝得酩酊大醉。卓若水本意要以酒度之,也不拦阻,不多时,四坛女儿红喝得点滴不剩。
卓若水忽道:“贤弟,你的刀法卓然不群,可告诉愚兄来历么?”
布天雷嘿嘿傻笑:“大哥,我哪里及得上你?我,布天雷,什么都不是!人家是剑神,我算什么?我连给人家牵马都不配。我……”
卓若水听他提起上官清远,以为他是成名心切,道:“贤弟无须自暴自弃,无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好贤弟。况且,你刀法不俗,不出一年,必会声名鹊起。”
布天雷摇摇头:“我不要什么声名,我……我就是忘不了……”
他顿了顿,又说,“她的轻功真好。”
卓若水心念一动,欲激发布天雷的斗志,道:“你说的是花姑娘么?说到轻功,不是愚兄胡吹大气,我用三成功夫就可赢她。”
布天雷骤然抬头,眼中精光大盛:“你——”
卓若水道:“我怎么样?贤弟,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比得上男子气息悠长?”显是大不以为然。
布天雷脸色涨得通红,拍案叫道:“我偏不信。”
旷野之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你追我赶,快如电闪。
卓若水施展起“八步赶蟾”的上乘功夫,身子如弹丸飞掷,足尖每一点地,就弹出七八丈远。但听到身畔衣袂破空声不绝,布天雷始终不即不离。
卓若水是剑神卓一鹏之子,对武功一向甚为自负,见布天雷身法快如轻烟,吃了一惊,当下脚步加劲,想甩开布天雷,可是奔了一盏茶工夫,布天雷始终与他并肩而行,自己哪里能逾出半步?
二人跑过一片松林,卓若水见布天雷内力悠长,难以争先,大喝一声,振臂冲天而起,弹上了四丈多高的一棵松树之颠。他稳稳踏在一棵松枝之上,抬眼看时,见到一丈之外的另一棵松树之颠,赫然站着布天雷。
爽风吹来,卓、布二人相对而立,衣带飘飞。
卓若水大声说道:“贤弟,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八九。大丈夫行事,顺则肝胆而来,逆则挥洒而去,有百折不回之恒心,方有万变无穷之妙用。岂能为心魔所困,作茧自缚?”
布天雷默然片刻,摇头道:“大哥,我懂不得这些道理。你若看得洒脱,却怎地独为楚姑娘伤心?”
卓若水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一时为之语塞。
布天雷想起花奴儿,仰天一声长啸,只觉得心中郁闷之气压得胸腹要爆裂一般。他跃下树颠,蓦地拔刀起舞,一套旷世无双的刀法施展开来。
无数的叶子随着刀带起的狂飙纷纷落下,飞扬翻卷到一个个巨大的漩涡之间,然后化作细微的飞屑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出。数日来的失意,刻骨的相思,无穷的悲愤全部凝结成一团,蓦然把“腾山乘虬”、“仙客来臻”、“朱雀翩翩”全部化作“万劫不复”、“波谲云诡”、“鬼哭尸僵”等隔断阴阳的绝杀招数,一一宣泄出来。
卓若水看得矫舌不下,他平生会过无数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孤绝的刀法。看着看着,骤然觉得全身热血如沸,拔出长剑,也是一声长啸,飞身跃入刀影漩涡之间。
叮叮当当,密如爆豆的一连串声响,如雷霆大作。风云际会赶万物遁形,龙虎相争令天地失色,二人这一交手,都是以快打快,布天雷看不到自己的刀,却看到眼前一柄剑如紫电飞空,妙到毫颠,卓若水也看不到自己的剑,只看到一把刀如风卷残云,绝臻极致。二人心意相通,全力施为,同时大叫:“妙哉!”
咣的一声大响,两个人影乍分。二人相隔两丈有余,劲力不灭不衰,无形无质却又缠斗不休。卓若水意气风发,布天雷神采飞扬。
卓若水心念一动,突然将剑抛向布天雷,布天雷一挥手,刀也飞向卓若水。二人一个伸左手,一个伸右手,各接刀剑,蓦然间又是同声长啸,斗在一起。
二人再度交手,却是放慢了节奏。布天雷左手执剑,一招一式,凝重古拙,用的却是卓若水的春秋剑法,而卓若水右手持刀,大开大阖,霸气冲天,用的也是布天雷的修罗刀法。开始稍显生涩,随着二人互相接引,渐渐融会贯通,越使越快。卓、布二人领会到彼此刀剑的精义,均觉心中有说不出的狂喜和痛快。刀光剑影中裹着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如混沌太极中忽生两仪,互争互抱,相克相生。二人自此一战,武学都登堂入室,进入了一个登峰造极的新境界。
卓、布龙争虎斗地正酣,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长笑,令人不寒而栗。
二人大惊之下,双双向后跳开,各挺刀剑,护在身前。抬眼看时,只见高耸入云的树顶上,坐着一个灰衣人,他的衣袂在风中飞扬,像是一个秃鹫蹲在树梢。
那灰衣人继而又仰头发出一串喑哑的笑声,俄顷又化为哭声,时哭时笑,显得诡异无比。布天雷像是看到地狱中的恶魔一般,失声喊出:“是你!”
这人赫然正是抱阳山上那个刀法诡异、出手狠毒的神秘老者。
“天愁!你看到了么?三十年了,刀与剑又相会啦!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么?老天!报应!”那老者望空嘶喊,声音凄厉。
卓若水一个跨步,左手握住布天雷的右手,二人并肩而立。他暗自思忖,此人神不知鬼不觉跃到几丈高的树颠,自己没有半点察觉,显然武功甚高。如若是敌非友,就要和布天雷联袂对敌了。只是二人适才全力对攻,功力已耗了大半,后果委实难以预料。
刷的一声如灰鹰一般飞落,那老者跳到地上。他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恶狠狠地盯了卓若水半晌,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冷冰冰说道:“你是上官清远?”
卓若水摇头:“他是在下的师兄。”
那老者咦了一声,显然颇为惊诧,喃喃道:“师弟已如此厉害,何况师兄?”
他转向布天雷,脸色又骤然变得和善:“好孩儿,数日不见,你的刀法竟有如此长进,不错。那本刀谱看来你已尽得其妙。门主在天有灵,保佑我门,修罗刀法终于后继有人啦。”
他眼睛一翻,露出凶横的神态,指了指卓若水,对布天雷道:“好孩儿,此人与我门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就杀了他吧。”
布天雷摇了摇头,心中对这老者很是厌恶。第一次见面,他要自己砍掉花奴儿的双脚,这一次,他又要自己杀掉卓大哥,真是蛮横无礼,不可理喻。
那老者道:“你不信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布天雷摇头,不明所以。
那老者突然念了四句诗:“武当一鹤卓一鹏,天愁地残两魔星,鹤鹏冲天双魔死,以正压邪自分明。哼,好个以正压邪自分明!如今武当老鹤和卓一鹏都死啦,我天愁地残两兄弟却活得好好的。天地循环,报应不爽。哈哈,老天有眼。”
那老者脸色时喜时怒,变幻无方,牙齿咬得咯吱响,身子微微颤抖,显是心情激动。他眼睛望着远处,似是沉浸于往事,半晌才对布天雷续道:“你师父没有提过你还有个师叔么?哦,我跌下崖去,又隐匿在鬼蜮三十年,他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我也何尝不以为他早死了?难怪。好孩子,你的师父叫做天愁,我便叫做地残。”
布天雷道:“我师父不叫天愁,叫做玄祢道人。”
那老者仰天大笑:“玄祢道人!哈哈哈,隐姓埋名倒也罢了,偏偏叫这么难听的名字,扮什么不好,偏偏扮杂毛老道!”
笑声骤然断绝,那老者又面现凶狠之色:“好孩子,三十年前,你师父被剑神逼得跳下黑鹰崖。你现在知道了,这就动手吧。师叔在一旁给你掠阵,管教这个小贼死个椎心泣血,鬼哭尸僵。”
布天雷再次摇头道:“即便你是我的师叔,我也不能从命。他是我最敬重的大哥,我是决计不会伤他的。”
那老者皱起眉头:“臭小子,你怎地敌友不分?不杀他也就罢了,如何还将师门密传的刀法传了给他,日后岂不成为心腹大患?好,你不肯也罢,我老人家便亲自出手。今日趁他尚未龙虎相济,须得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说罢,全身劲力鼓荡,灰袍像充气一般膨胀起来。
布天雷知道这老者武功深不可测,这一发难必是杀手。当下一耸身挡在卓若水面前,叫道:“且慢!”
那老者右手化掌为刀,甫伸到胸前,见布天雷阻挡,极为震怒,白眉倒竖起来,双眸精光电射,胡子乱颤:“天愁眼高于顶,如何收了这么一个又硬又倔的傻徒弟?”
布天雷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真是我的师叔,我便尊称你为老人家吧。老人家,他虽然学了我的刀法,但我也学了他的剑法,并没有吃亏。我不知道你们上一辈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大哥,不是外人。你若真是我的师叔,就看在我的面上,放他走吧。”
他转头对卓若水道:“卓大哥,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见。”
那老者突然大喝一声:“你叫他卓大哥,他可是姓卓?卓一鹏是他什么人?”
卓若水朗声答道:“在下卓若水,卓公一鹏便是先父!你与先父有何恩怨,便着落到在下身上便是。”
那老者大喝一声,横掌削在一棵碗口粗的松干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松干竟然从中断折,茂密的树冠轰然栽下,重重砸落到地上,噼啪声中压折了无数枝条,激起了满地尘烟。这一掌,用的是修罗刀法中的“含沙射影”,比利刃还威猛十分,声势极为骇人。
那老者面如寒冰,目光如刀锋一般上下不断打量卓若水,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见他始终凛然不惧,点了点头:“好!后生可畏。卓一鹏有子如此,死而无憾了。我虽与你父有仇,但在你面前总算是个长辈,今日不来难为于你。看你的剑法,似已胜过你爹爹当年,你的师兄号称剑神,想必更是高出一筹。这样吧,既然我徒弟不愿和你交手,你回去传信给师兄,不出三月,天愁地残的徒弟上门讨教。”
他挥了挥袖子:“现下我要指点徒弟刀法,你走吧。”
布天雷紧握了握卓若水的手,低声说:“大哥,你放心走吧。小弟决计不会与大哥为敌。”
卓若水见此人出手路数和布天雷如出一辙,果然是布天雷的师门长辈,心想自己的父亲生前与此人一定有重大过节,再呆下去必定言语不和,难免动起手来,倒叫布天雷在中间为难。当下主意已定,对布天雷拱了拱手,道:“贤弟,愚兄先行南下,咱们在洛阳相见。卧虎帮一行也在寻找你,你要多加小心,谨慎从事。”
布天雷与卓若水拱手告别,数日来二人相互扶持,肝胆相照,情谊又深了许多。这一分手,心中都有不舍之意。
卓若水挥袖昂然离去。那老者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嘴角颤动,似乎是在喃喃诅咒。好半天,老者才转过头来,问道:“你师父现在哪里?”
布天雷已隐隐相信此人确与师门有极深的渊源,收刀入鞘,恭恭敬敬垂手侍立,答道:“在仙台山。”
那老者道:“他好不好?”
布天雷道:“他老人家很好,就是一遇阴雨天就胸口烦闷,疼痛难忍。”
那老者叹了口气,脸上又现出愤恨之色:“他的任脉终究无法复原,我的右腿也废了,这都是拜武当老鹤和卓一鹏两个老鬼所赐。好孩儿,你一定要取了上官清远的人头,为你的师父师叔报了这血海深仇。”
布天雷脸上一红:“弟子和上官清远交过手。”
那老者怪眼一翻,急道:“胜负如何?”
布天雷低下头去:“弟子输了。”
那老者声音陡然提高:“输在哪一招上?”
布天雷更觉羞愧无地:“弟子一招未出。”
啪的一声,布天雷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记耳光,眼前金星直冒。那老者暴喝道:“你,你怎么会一招未出?他是剑神的徒弟,你却是刀神的徒弟啊!当年你师父一刀在手,横扫江湖,那是何等的威风?罢了,天愁地残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啦!”说完吹胡子瞪眼,双臂颤抖,显得不胜其怒。
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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