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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枭中雄-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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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荒野里,便越发显得那样的怪诞可怖了。
燕铁衣紧紧握了一下他的“太阿剑”,坚实又冰凉的剑柄,手掌中沉硬的感觉,令他心中着实了许多,缓慢的,他开口道:“不要迷信那些邪端异说,老哥,有我在这里,人的阳刚之气足能驱撵妖戾之氛,把心放正,则自不生魔念,兴浩然之气。”
朱瘸子了口唾液,道:“只要你不怕,小哥,我更没啥可在乎的,这么些年在深山野林里讨生活,我早就惯了,见怪也不会怪啦,再说,我一个半截业已入土的老残废,又怕什么妖魔鬼怪来拉我入伙?如果他们看得中我,正好也和他们做个伴,免得异日到了阴曹路上,独个闷得慌。”
燕铁衣吁了口气,道:“老哥,你身强力壮,离那一天还早得很呢。”
拐着腿朝前走,朱瘸子叹息着道:“其实,我也想穿了,早点上路和迟点上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样,横竖在阳间也是孤孤单单的,还不如早些时到了阴曹里同那些鬼魂结伴,说不准尚能遇上好些老伙计,大家聊聊阳世为人时的光景呢!唉,小哥,有时我常思量,做人真不见得比做鬼好,有些人心比鬼心更要阴毒啊!”
燕铁衣颇生感触的道:“老哥,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人间世上,亦有美好的一面,我们生存的环境里,固然免不了有邪恶与冷酷,但是,却也相对的有着温暖同善良,只要去体会,去接触,你便会发觉,活着,并不似你想像中的那样凄苦乏味。”
朱瘸子揉揉他的瘸腿,道:“你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却也相当看得开……“
心中绞痛了一下,燕铁衣苦涩的道:“总不能自杀,是不?”
朱瘸子歉然道:“小哥,你别多心,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一个人眼睛看不见了,自是苦恼,但我说过,人这玩意,就是懂得『逆来顺受』,像我这条瘸腿一样,时间一久便习惯了,瘸了这多年,如今我倒不觉有什么不大方便。”
前面丈许远的阴暗里,突然传过来一个狠厉的口音:“什么人在讲话?站住!”
机伶伶的一哆嗦,朱瘸子吓得险些坐倒地下,他往后一退,上下牙齿“得”“得”打颤:“坏了,小哥,坏了,……我们被人截住啦!”
轻轻伸手拍了拍朱瘸子的肩头,燕铁衣低细的道:“不要惊慌,老哥,万事有我,现在,让我们先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再说!”
草丛里响起,物体移动时的“蟋嗦”声,隐约可见有幢幢人影在晃闪,处处映起寒刀的冷光,燕铁衣看不到这些,但耳朵却能听到--他听到人们的急促呼吸声,低迫的交谈声,而且多用“切切”或“暗语”,同时,他也听到了金铁的几次碰撞声响!
于是,他迅速俯卧地下,只让朱瘸子一个人站立着,小声道:“老哥,你只站着装样子,由我来答话,天黑,他们看不清这边有几个人,你别怕,一切都有我来应付!”
慌乱的点着头,朱瘸子紧张的道:“我,我会照你的话做就是。”
这时--。
那边黑暗中的狠厉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在问你是什么人?你哑了还是聋了?屁也放不出一个!”
傍边另一个粗哑的嗓门吆喝:“管他是谁,我们先一阵『暗青子』放倒这狗操的!”
俯在地下的燕铁衣赶忙以一种颤抖恐惧的腔调叫了起来:“且慢……且慢……各位是那一路的好汉啊?我只是住在『虎林山』后山下一个打柴的穷老儿,不是什么歹人,各位好汉可千万不要误会。”
十分自然的,朱瘸子配合燕铁衣的叫喊,不由自主的双手乱摇起来,两人一唱一合,活像有几分演“双簧”的味道。
狠厉的口音移近了两步,叱喝道:“放你娘的屁,你砍柴砍到三更半夜?那有这等时光还出来打柴的樵子?分明是另有企图,存心不善!”
燕铁衣忙又喊道:“我确然是住在后山下的朱瘸子啊,各位爷,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是白天砍柴,晚上偶而出来扑捉点小兽补贴生活,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啦,附近道观的道爷们全认识我,他们也都知道我朱瘸子是好人。”
狠厉的口音大喝:“混帐,你说你晚上出来扑捉野兽,我问你,你用什么扑捉?不见灯不见光的,莫非只念个咒就能捉到野兽了?我看你十有八九是在胡说八道!”
燕铁衣一叠声的叫起冤来,朱瘸子也跟着打躬作揖:“好汉爷,我好说与你明白--在这附近挖了几个陷阱,也暗置了几只扑兽网夹,当然都是白天先行安放妥了的,到了夜间,我再每处巡视,若擒住了什么小兽,再使网子罩起带回家去,我路上不亮灯火,也是件恐惊走了陷入机关中的猎物啊,好汉爷,可怜我一个瘸了条腿的糟老头子,又会是什么恶人歹徒呢?”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那粗哑的嗓门插进来道:“老小子,刚才我们早就隐在这里了,听到你在说话,你是在和谁交谈?”
燕铁衣忙道:“好汉爷,我只是一个人,不瞒你说,我晚上一个人走夜路,就有道自言自语的毛病,一来是习惯,二来也是替自家壮胆子,四周全是一片乌黑,我人老血气衰了,怕有什么鬼物欺负我阳焰不旺,趁机祟我。”
“扑”一声笑出来,粗哑的嗓门骂道:“真他娘的满口胡柴,睁着一双眼说浑话,老子们走了几十年夜路,也不见有什么妖魔鬼怪现过,你他娘是在唬你那个爹?!”
朱瘸子一个劲打躬,燕铁衣一个劲奉承:“各位好汉爷人壮气刚,头顶三尺冒红光,任什么邪物鬼祟老远见着,便要逃避躲让,那似我这么一个只剩半口气的糟老头子?迈几步就要喘勾了腰,眼看下土一半啦,这股子阳焰就比不得各位了。”
粗哑的嗓门道:“你站着,我们要过来搜查一下!”
朱瘸子两手高举,燕铁衣装成一付畏缩的口气:“好汉爷,我是真的和善良民呵,这大半辈子也没敢做一桩歹事。”
狠厉的声音叱道:“少罗嗦,你站在那里不准动,就像这样高举两手,如果你确如所言,我们自然不难为你,放你走路,否则,今晚上你就得在这里挺了!”
粗哑的嗓门也吆喝着:“我告诉你,在你四周就有几十样『暗青子』瞄着你,只要你有半点不对的迹像,这几十样『暗青子』便会将你钉成个大刺!”
燕铁衣哆嗦着道:“是,是,各位好汉爷,我就这样高举双手站着不动就是,还求各位爷们明察秋毫,可别误伤了我这好人啊!”
狠厉的口音道:“闭上你的鸟嘴!”
接着,又传来那人较为低促的声音:“老六,你带同各弟兄上去查看一下,我在这里把住!”
粗哑的嗓门嘿嘿笑道:“五哥,我看这老小子不会有问题,大概真是附近什么打柴人家,咱们这般如临大敌,煞有介事,倒反叫其他哥儿们笑话了。”
燕铁衣俯伏不动,同时,他已知道对面的那些恶客是谁,不用多费心思,他即猜到那口音狠厉的人乃是“大红七”的老五,“刀不留人”房振隆,嗓门粗哑的一个,则必为“大红七”的老六“黑判官”崔煌!
此刻,又传来房振隆的声音:“还是仔细点好,老六,管他有没有问题,查明了我们也好安心!”
崔煌笑道:“五哥,如果这老小子是姓燕的,他还会和我们唠叨这久?只怕早就干上了,你没听听他那腔调语气?土头楞脑又加上心惊胆颤的,活脱吓得出尿来,若说他和姓燕的扯得上牵连,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哩!”
房振隆的语气也放松了:“我也知道他不会有什么毛病,但谨慎点总错不了,这半夜来,我们鬼影也不见一条,好不容易遇上个活人,查问一番,也好向老大交差!”
崔煌像是伸了个懒腰:“这一天一夜,五哥,真是够折磨人的,我累得骨头缝里鄱在泛酸,恨不能找个地方马上倒头困一大觉,好好歇息歇息。”
房振隆道:“谁又不是这个想法?”
燕铁衣在暗中伸手捏了捏朱瘸子的脚跟,用一极嗫嚅的口气道:“各位好汉爷,你们是要不要过来搜查呀?我……我想早点回去睡觉。”
“呸”了一声,崔煌在骂:“老子们都不急,你急你娘的头?早点回去睡觉?你想得倒挺美,老子们业已两天两夜没台上眼啦,你他娘也就陪着多耗上一会吧!”
燕铁衣期期艾艾的道:“可是……好汉爷……我明天一大早还得送柴火到镇上去啊!”
崔煌怒道;“送柴火?你最好还是多担心你这条老命吧,你活不活得过今晚都是问题,尚顾到给人送柴火?一个惹得老子们心烦,这就一刀砍了你!”
朱瘸子吓得两腿一软,燕铁衣已大叫起来:“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啊………”
崔煌厉吼道:“住口,你在嚎你娘的那门子丧?真想作死么?你他奶奶的!“
房振隆颇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老六,你也别吆喝啦,我们一道过去看看,如果这老小子没有嫌疑,乾脆放他走路,免得他哭哭啼啼的一个弄不好反倒惊走正主儿!”
哼了哼,崔煌道:“管他是什么玩意,先上去给他几下子生活吃再说!”
燕铁衣惊叫道:“各位好汉爷,我到底犯了什么法,背了什么罪呀?我又有什么嫌疑呀?我自问不曾,也不敢开罪各位好汉爷,不知各位好汉爷为什么事要留难我?求求各位放我走,我任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老樵夫啊。”
黑暗中,几条人影往这边围抄过来,他们虽是采取围困的架势,但一个个却并不急迫,他们步履轻松,形态悠闲,就好像要结伴去吃花酒一样,那等的潇自在,根本不当一回事。
一边往前走,崔煌一面低压着嗓门骂:“你吆喝你娘的什么玩意?再不把你那张鸟嘴给老子闭上,老子就先将你满嘴狗牙砸碎,娘的皮,老子们要查问那一个人,还用得着讲理由么?”
跟在那五短身材,脸黑如炭的崔煌身后的,果是体形魁梧有若门神般的“刀不留人”房振隆,这位“刀不留人”的“金背大砍刀”还大刺刺的背在背上,连鞘也没出,显然,他们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对付一个半死的老樵夫,和抓一头鸡有什么两样?在他们来说,不是手到擒来也是手到擒来了!
对方一步一步走近,朱瘸子已心跳如鼓,禁不住栗栗的料索起来,他的两只手拼命往裤管上揩擦,还低下头来又惊又急的悄声问:“小哥,他们来近啦,现在该怎么办?”
卷伏在地下的燕铁衣轻沉的道:“你只须闭上眼祷告就行,老哥,从此刻开始,便全由我来应付,没有你的事了!”
深深吸了口气,朱瘸子却不敢真个闭上眼睛,他惶恐的瞪视着来到面前的那十多条凶恶汉子,更加忍小住像筛糠的抖个不停。
枭中雄第四十七章 幽冥魂 剑渡阴阳
第四十七章 幽冥魂 剑渡阴阳
四五步之外,崔煌像突然怔了一下,他大声道:“喂,老小子,你低下头咕哝些什么?”
朱瘸子吓得后颈窝的肌肉僵硬,连体内循环的血液都似要凝冻了,他手足无措的卷着舌头道:“不……不……我是在……在祷告……”
崔煌骂道:“祷告?祷告他娘的熊!”
忽然扯了崔煌一把,房振隆狐疑的道:“唉?怎么搞的?这老家伙的腔调有点不对?刚才和现在,不似是一个人的口音,老六……”
就在这时,彷佛自黑暗的夜色里,闪亮起一抹眩目的电光,光芒非常冷,非常寒,更非常快速,宛若突兀间,自虚无中凝结成这一刹那里现形的异彩,它映幻出锐利的条线,当人们察觉时,业已迟了!
狂号半声,崔煌往后一个跟斗倒摔而由,他的左颊连着眉梢,被削去巴掌大小的一块皮肉,血灌进了口鼻,呛窒得他差点闭过气去。
在崔煌倒的同时,房振隆也打着转子翻到一边……他更惨,方才急切应变的瞬息里,他的左手刚刚伸出沾到肩头刀柄,但尚未及拔出,这只左手已经齐腕斩断,滴溜溜抛上了半天!
“太阿剑”的锋刃着一串血珠子扬指向上,森寒的光彩才凝结,“照日短剑”已在蓬散的旋飞下,插入十个人的肚腹,又自那十个人的肚腹中拔出!
燕铁衣就地翻滚,短剑暴收,长剑又“刮”“刮”两声连为一响,将另两个敌人的脑袋砍下,那两颗人头一齐落地,又碰向两边!
不似发自人口的骇嗥声出自仅存的三名汉子口中,这三个汉子就像失了魂一样拔腿狂奔,然而,三个分向不同方向奔逃的朋友,方才的出几步,燕铁衣的身形已自地下飞撑回掠,长短双剑流星般掣穿,三颗人头往前滚动,三具无头身却那样怪诞的又奔出了丈许远才纷纷仆倒!
双剑“铮”声交叉胸前,燕铁衣冷漠的卓立于朱瘸子身侧,从出手到结束,只是人们瞬眼的功夫,而在这极其短促的俄顷间,业已终结了十大条经过数十年过程方才孕育成长的生命!
燕铁衣的双目仍然僵硬又凝固的,注视着前面某一点上,他的眼球没有转动,眼不曾翕眨,但那一抹寒凛凛的光华,却带着酷厉的煞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站在那里,有如他一直便站在那里一样。
朱瘸子简直傻了,痴了,糊涂了,他不敢相信自已方才所看到的事实--这就是武功?是技击?是杀人的艺业?想像中的格斗不该是这个样子,或是兵刃相撞,或是叱喝叫喊,或是你来我往,或是扑腾拚搏,总是以力斗力的表现,叫人看得扎实,但先前那一刹那,却是怎么回子事?只见光华掣闪,冷电枞横,那等牛高马大的十多条汉子,居然就连叫也没叫出几声,便横了一地!他未曾看清锋刃切肉的情形,也没有查觉剑身运动的招势,甚至不能发觉杀人者与被杀者双方的攻拒过程,而一瞬,只是一瞬,便已有了立即的结果。
最令朱瘸子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造成这样结果的人,竟是一位目不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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