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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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吗……”肖夜雨的声音低落了下来。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还记得那日见到那个女子，她说她是跟着慕锦宏来的，那她自然是慕锦宏的身边人。她说她是锦玄集团的人，说不爱听慕锦宏的演讲，所以到处走走，那她既不会是慕锦宏的下属，那也不会是因为工作原因在慕锦宏身边……
　　
　　这样的人，和慕锦宏走到一起，而且还那么张扬，最可能的，当然是他的身边人，何况……肖夜雨想起那日，那女子说到“慕总”的时候，那语气随意，并不疏远……
　　
　　想到这里，肖夜雨皱起了眉头，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自己的梦中人，是慕锦宏的女朋友吗？
　　不禁再次抬起头来，朝着观礼台上努力看去，薄雾中依然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只能见着一些人在聚头说话，一些人在走动，场面还有些乱。
　　
　　肖夜雨终于放弃，然后自嘲的笑——慕锦宏没什么不好，潇洒多金，人也有才，那个女子若是他的女朋友，那也是郎才女貌，自己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何况，慕锦宏只是自己的老板，那女子，当然也不是自己什么人……
　　
　　虽然这样宽慰自己，可是内心还是涌动着难受。不过广播里学生处宣传部部长吴梦娜悦耳动听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肖夜雨的思维。
　　
　　一番简要的运动会开场白之后，终于轮到各代表队入场。
　　
　　作为临时上场的候补领队肖夜雨，连忙将刚刚的抑郁放到心里，收拾心情，脸上挂上优雅的微笑，举着牌子，在运动员进行曲中，领着“老中青合理结合”的庞大教师代表队不紧不慢的出场。
　　
　　广播里，吴梦娜在做着锦宏中学师资力量以及教学成果的介绍。
　　
　　而观礼台上，那些领导嘉宾也一边鼓掌一边面带微笑的交流，当让，用膝盖也能想到，这个时候的交流八层是互相吹捧……
　　
　　“罗校长……这么几年的经营，还是有些成效的嘛，看这些老师的精神面貌，就知道罗校长在教师队伍建设上下了不少功夫，不说这规模其他学校远远赶不上，光就这位举牌的领队女老师看起来就给人朝气蓬勃的感觉……”罗校长旁边有人微微斜了身子，凑近了他，目光却落在了教师代表队的举牌手肖夜雨身上。
　　
　　她今天穿的自然是统一的蓝白运动装，及背的长发被束成马尾在她脑后轻轻荡漾。原本这妆容并不突出，可是那运动服挡不住的挺拔身材矫健身姿，还有那姣好的容貌年轻的面孔，以及面上淡然的微笑，依然将她与其他人区别开来。
　　
　　“这是我们的物理老师肖老师，去年下半年来学校的，虽然年龄不大，教龄不长，但是教学方法多样，教学成绩突出，深受家长和学生好评……是我们学校的优秀青年教师。”罗校长笑得很谦虚，可是眼睛已经笑得弯成了一条线，那双小眼睛中的幽光轻轻扫了一眼那问话的人——大家都是男人，这句话里面有多少其他意思，罗校长肚子里可是有数的。
　　
　　“哦？来得不久啊，怪不得我没有印象。看她很年轻啊，多大？”那人的目光还在肖夜雨的身上，没有注意到罗校长了然的目光。
　　
　　“去年来我们学校的时候，刚刚硕士毕业，今年26岁了。”罗校长脸上堆笑打着哈哈——这问话的人是跟着慕总过来的，锦宏集团教育投资板块的副总陶之溢，是罗校长的顶头上司。
　　
　　“恩，罗校长工作做得不错，以后学校要谨慎又大胆的吸纳这些优秀的青年教师，她们有冲劲，有想法，年轻活泼，能够得到学生的喜欢。没有教学经验不可怕，集团现在非常重视教育板块的发展，要走精英化、国际化道路，目前已经请到了两名国际教育大师要给教师们做先进教育思想的拓展培训。到时候，罗校长你多考虑这些年轻老师，让她们多接受先进的教育思想，这些年轻教师是我们锦宏的未来！”陶之溢点点头，一双眼睛闪着道貌岸然的光黏在肖夜雨的身上。
　　
　　“锦宏的实力雄厚，慕总、陶总的眼光长远，我们一定按照慕总、陶总指示的方向去发展，积极建设特设教育，以后在工作上做得不到位的，还要陶总经常下来指点……”罗校长恭谨的笑着点头，看陶之溢心思不在这上面，也就顺着陶之溢的目光看向肖夜雨的身上。
　　
　　“教师代表队”此时正好接近观礼台前。作为领队的肖夜雨此时自然是在令人瞩目的位置。
　　
　　肖夜雨举着牌子，面带微笑，可是越接近观礼台，她的心越是不平静，一个想法在肖夜雨心中滋生——今天慕锦宏来了，那么她呢？
　　
　　她上一次跟着慕锦宏来，这一次会吗？这个想法在心里翻来覆去，犹如一锅粥在心里渐渐沸腾，烫得她一颗心无比煎熬……
　　
　　终于，肖夜雨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抬头望向斜上方的观礼台。此时的梯形观礼台上没有人胡乱走动，于是薄雾中将观礼台上的人看得比较清晰……
　　
　　视线从观礼台的左方扫到右方，又从右方扫到左方，肖夜雨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未知——慕锦宏在观礼台正中的位置，他的旁边是市里教育局的领导，集团总部的高管，然后是学校的领导，以及一些兄弟单位的嘉宾。
　　
　　可是没有那个女子，她没有来。
　　
　　肖夜雨转回了头，率着教师代表队继续往前走，以为她会来的，以为能再次见到她的……可是她没有出现，肖夜雨紧紧握着手中的牌子，心中一阵失落。
　　
　　原来，与叶子予一次谈话之后，自己的生活平静了，但那并不是遗忘了；不纠结了，并不是放下了。一切的坦然淡定，似乎只是在酝酿一种刻骨的等待，等待再一次遇到她，再一次的被她撼动自己的心。
　　
　　即使自己的心中早已设想过千百遍，再见她，很可能再一次的被她冰冷而无情的目光蹂躏，而自己依然犹如笨蛋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却有甘之如饴——因为在自己的梦里，生活里，她早已经植根于自己心中长成一棵大树，自己无力驱赶，无力拔除，而自己每驱赶她一次，自己的心也被扯痛一次……
　　
　　肖夜雨表情恍惚，失落让她在运动场那热烈的氛围中提不起半分兴趣。
　　
　　慕锦宏是唯一的线索，可是如果她不跟着慕锦宏出现，那么，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一面？
　　
　　她是锦玄集团的人，可是锦玄集团总部对自己来说，是千里之外的距离，自己根本不可能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梦中人去锦玄集团寻找一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肖夜雨苦笑——除非自己去锦玄蹲点。
　　
　　那真的只是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对现实中的自己来说，如果自己放下工作，不远千里，去蹲点守候一个梦中人，那只能说明自己疯了，而且疯的很彻底！
　　
　　运动员进行曲依然在校园中回荡，肖夜雨紧紧握住手中的牌子，制止自己荒唐的想法——这个时候，自己是教师代表队的领队，自己的身后是同事，观礼台上是领导，自己走在现实中，而不是梦境中……
　　
　　吴梦娜的声音充满了年轻与激情，教师代表队的后面，朝气蓬勃的学生代表队整齐的跟了上来。
　　而过了观礼台，肖夜雨再也无法保持那原本应该保持的矜持微笑，满心迷乱中她只能努力收拢自己杂乱的思绪。
　　
　　环形跑道似乎很长，肖夜雨木然的走在上边，觉得似乎一直走不到尽头，而己的灵魂将在这永无止境的前进中被一点点磨损，然后消逝，这样奇怪的念头让她突然之间觉得疲惫。
　　
　　肖夜雨内心无比煎熬的领着浩浩荡荡的教师代表队，沿着环形跑道绕过半圈，然后进入事先规划好的区域。
　　
　　入场仪式很快结束，领导讲话紧随其后，例行一长串流程之后是汇演。
　　
　　“夜雨？”汇演的时候，各代表队在规定区域入座，曾老师见肖夜雨盯着看台上的慕锦宏有些魂不守舍，便开口叫她。
　　
　　“恩？”肖夜雨觉得心里有点儿累，每一次内心激荡之后，都是这样，很疲乏。
　　
　　“你对慕总有兴趣？”曾老师问。
　　
　　“啊？”曾老师的话大出肖夜雨的意料之外，一时间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自己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对他身边的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有兴趣吧？虽然锦宏的老师都接受能力都不错，但是要告诉她们自己日思夜想的是个女人，那恐怕还是会吓坏人的。
　　
　　吓坏人的事情，肖夜雨不做，所以，她也没有解释。
　　
　　“夜雨啊！”肖老师语重心长的开口，然后压低声音对肖夜雨说道：“慕总是青年才俊，哪个女子不动心？可是我告诉你，他也不是个容易抓住的人，她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慢不了多少，夜雨你要当心……”
　　




6

6、第六章　人在江湖　。。。　
　
　
　　“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的速度慢不了多少”，这句话，让肖夜雨的心中一震——会不会，那个女子是慕锦宏曾经的女朋友？而今若是分了，自然不会和慕锦宏一起出现。
　　
　　肖夜雨一想到这里，心中既难过又开心，难过于因为如果这样，也许自己便很不容易再见到她。而那份开心呢？肖夜雨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在自己不停的梦到她，想到她的那些日子里，自己悄然的将这个人放到了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位置，甚至，有着一份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对一个梦中人的占有欲……肖夜雨也觉得可笑。
　　
　　曾老师见肖夜雨目光复杂的望着慕锦宏，也不答话，只以为肖夜雨满门心思已经被慕锦宏勾了去，不由得叹息一声，暗道：这慕锦宏还真是女人的杀手！
　　
　　只是她身边的女人们，有谁能真正进得了慕家大门的呢慕锦宏这种人，是可以看，不能碰的。
　　肖夜雨是个好女孩子，若是恋上了风流的慕总，弄不好会毁了她的一生。
　　
　　“诶……夜雨啊，刚刚说要给你讲咱们锦宏集团的企业文化，咱们继续！”曾老师碰了碰心不在焉的肖夜雨。心中暗道，今日非得点醒这小女孩不可。
　　
　　“恩，曾老师知道很多吗？”肖夜雨回过神来，也想听听慕锦宏的事情。
　　
　　“倒也不算多，有不少都是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咱们语文教研室和你们物理教研室不一样，你们那办公室大半都是男人，不怎么聊这些。我们办公室，满屋子的女人，除了讨论教学上的事情，少不得要说些八卦的！”曾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八卦的经典表情。
　　
　　肖夜雨被曾老师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好，曾老师就给我讲讲八卦。”
　　
　　此时的运动场上，是高二各班级合演的一套搏击操。十七八岁的孩子们正如旭日朝阳，满身活力。虽然整套搏击操动作简单，但是依然获得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曾老师放眼望了望观礼台上的慕锦宏，靠近肖夜雨开始慢慢讲锦宏集团了……
　　
　　“咱们慕总，是慕辰武的长公子，慕辰武你知道的吧，慕氏集团董事长。优秀民营企业家，在上年度民企富豪榜排名第二位。风云人物。”曾老师咂舌。
　　
　　“咱们慕总倒是标准富二代。”肖夜雨笑道。慕辰武自己当然是知道的，报纸电视都有机会看到这个人。
　　
　　“诶，说起富二代，总是贬义的多，慕家两孩子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无论行止修养，还是经商能力，那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如今庞大的家族事业也被管理得井井有条。”曾老师对慕锦宏的评价倒是很高。
　　
　　“那倒是，慕锦宏也才三十岁。”肖夜雨接着曾老师的话，听她继续扒下去。
　　
　　“慕氏涉及的产业很多，分成了锦宏集团和锦玄集团，这两个以她们兄妹两人名字命名的集团分别由她们两人管理，每个集团下面又涉及很多产业，我们教育行业只是其中一个板块，事实上，据说，我们也不是慕氏的重点板块，而且我们教育板块也有八间学校分布在八个城市，所以，慕总来的时候很少，这学期来了两次，还真是破天荒的奇迹！”曾老师说。
　　
　　“难怪我来一年多了，也就见过慕总这么两次。”肖夜雨算是明白了，慕锦宏是大忙人！顾不过来咱们这点儿小产业。
　　
　　“是啊，慕总是大忙人，不光要忙着管理慕家的产业，还得忙着谈恋爱！”曾老师一副了然的八卦表情，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领导的私人问题上。
　　
　　“哦？”肖夜雨倒是来了兴趣，慕氏集团怎么样，她还不怎么关心，倒是慕锦宏的女朋友这几个字勾起了她的兴趣。
　　
　　曾老师见肖夜雨来了兴趣，连忙压低声音，准备开始八卦。
　　
　　“慕总的花边新闻可多了。前一阵据说又换女朋友了……不过这也不是新鲜事，他的女朋友早已经可以排长队了。前任据说是艾美集团的千金，因为家族利益牵牵扯扯的，搞了两年。不过中途据说又有个不知出处的灰姑娘，搞得沸沸扬扬的，这一阵似乎和锦玄集团的一个模特走得很近……总之蛮复杂的。咱们也看不懂这风向，反正关注慕总个人问题的人一般都爱问这样一句‘分了吗？’或者是‘换了吗’？所以啊……夜雨你要是看上咱们这风流成性的慕总，你自己最好收拾好你自己的心，这种人，咱们小老百姓碰不起……”曾老师落到正题，今日说半天，就是想旁敲侧击的劝劝肖夜雨，让她别把心思放慕锦宏身上。
　　
　　肖夜雨笑起来：“曾老师多想了，我哪里会有那份心思啊，这种豪门，咱们攀不起，这种男人，咱们也要不起……”
　　
　　肖夜雨嘴上和曾老师应对着，而心思却还在曾老师的话中打转——慕总的上一任女朋友是锦玄集团的模特。
　　
　　是不是她呢？她的身材气质，绝对可以做模特，而且恰好是锦玄集团。
　　
　　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