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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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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夜雨没有说话，这样的时候，也许什么也不需要说，只需要紧紧的拥抱她，默默的鼓励她。爱情之中，爱情最大，可是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牵扯，必须去顾及，必须去面对，也必须去负担起责任。一个自己深爱的人，自己也希望她是有着责任感的。
就像前世，自己也曾面对那样的困惑，为了天下，为了王族。自己跳入了火坑，埋葬了自己和爱人的一生，痛过，悔过，恨过，可是回头一看，那时候自己岂非别无选择。因为自己是公主。
而这一世，当慕锦玄担负了这样的重担，也必然要去面对，因为，她是慕锦玄。肖夜雨想，那就让她放手去做，自己就一直在她身边好好陪伴她。
“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无论你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永远的强者。”
第二天。
慕锦玄刚刚走进办公司，龚子月便匆匆将报纸送了进来。
经济版头条：“慕氏危机，从容应对”。附上的，便是肖夜雨从容不迫，淡然含笑的照片。
记者在采访内容之后，还加了评论员文章，“四十年风雨兼程，怎堪今日冷漠”，将慕氏的好，摆了个清清楚楚……
慕锦玄浏览了一下报纸，来不及细看，立刻给人资部部长打了个电话：“立刻给文宣部的肖夜雨办理调动手续，半个小时之内，将她调动到总经办做助理。办公用品全部配置妥当。这个事情就说是我一周前已经决定的，只是最近几天太忙，没有跟进。”
人事那边有些迷茫，不过慕总发了话，不管是什么原因，二十分钟，已经将调动手续办好。
慕锦玄又和阳部长沟通了一下。
“非常抱歉，我部门的员工越权接受记者采访，希望没有给公司带来麻烦。”阳部长在来总经办之前，已经看到了报纸，公平的说，肖夜雨做得不错，只可惜，她越权了。如果一个公司谁都可以越权接受记者采访，那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需要的是解决，肖夜雨调动到总经办是我前一阵就决定了的，只是没来得及处理。这个你心里得有数。她作为我的秘书，有我授予的一定的发言权。”慕锦玄看着阳部长笃定的说。
阳部长明白了慕锦玄的意思，点头道：“我明白了，在肖夜雨接受采访之前，她已经是慕总的助理，并且得到了慕总授予的发言权。这个我会通告出去。”
慕锦玄满意的点点头：“半个小时之后，整个总部都必须知道肖夜雨是总经办助理。”
“我这就去办。”阳部长匆匆离开。
慕锦玄靠在椅背上，心想：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夜雨的一番话非常得体，引得媒体正面评价慕氏。在如今舆论对慕氏不利的情况下，很难得。可是……
现在，自己只能立刻将她放到自己身边，避免别人的攻击。她已经说话，就要给她话语权，让别人不能说她越矩。自己一直都想让她安稳的生活，不要面对世俗的丑恶。而今，她浮上了台面，后面的一切还能一如以前一样平静吗？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慕锦玄还没来得及好好感慨一番，电话响了起来。是白凡。
“锦玄，你把夜雨放到你身边帮你了啊……刚刚看到报纸，那一番答记者问很精彩。”白凡发动车子，说话的声音很愉悦，可是她的表情却带着嫉恨。
“谢谢！她一直是个识得大体上得台面的女人。”即使心绪不是很稳定，当别人表扬自己女人的时候，慕锦玄依然觉得很受用。
“真好，我身边怎么就没这么个好女人呢。”白凡笑着说。
“那当然，普天之下只有一个肖夜雨。”慕锦玄的心情也轻松了些。普天之下，没有人比得上肖夜雨。
“现在慕氏的事情怎么样了？”白凡关切的问。
“风波之中，说不上好坏。”慕锦玄平淡的回答。事实上，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慕氏必死无疑。这是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当慕氏面临危机的时候，不会有人愿意和慕氏一起扛。慕氏要过去，除非是发生奇迹。可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因为它太不可能。
“锦玄……” 白凡停了笑，有些深情的开口：“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在的，永远在。”
“谢谢！”慕锦玄由衷的感谢她，这么多年的朋友，只有她会忍耐自己的坏脾气，只有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很难得慕锦玄说了如此感性的一句话。可是白凡的手指关节却捏得有些发白——无论如何自己都只是她的朋友。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看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是她，是她——慕锦玄！
挂了电话，白凡冷着脸驾车穿往城西方向……
“哥，我要和你谈谈。”白凡在面对慕锦玄时候的深情变成了面对白平的时候的阴郁懒散。
“什么事？”电话那边，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关于慕氏。”白凡说得简短。
“刚好，我还想问你，你看今天的报纸没有，财经版上慕锦玄的助理，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这个女人让自己恨的牙痒痒的。
“好，那我们一起吃午饭。”
72
72、第七十二章 不选 。。。
白平是白家大少爷，原本家人希望他从政，可惜他不喜欢，投了商，虽然年龄不到三十，却因为家里面庞大的政治背景，而很快成了商界宠儿，权能生钱，自然有多方势力都想拉拢他。
所以，虽然他从商这么几年顺风顺水。如今在商界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却绝对是宠儿。
“哥，你怎么打算的？”白凡落座，喝了口汤，然后抬头看着白平。
白平却不回答，从身边拿了张报纸出来，上面的，刚好是财经版，头版头条，醒目的位置是肖夜雨的照片。白平指着照片问：“这人你认识吗？”
白凡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有兴趣？”
白平没表态：“去采访的那个记者是我哥们，他昨天赶完稿，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这女人很有意思。”
“有意思？”白凡挑眉，实在没觉得肖夜雨哪点儿有意思了。
白平一笑，将报纸扔到一边：“他说，这女人不光漂亮，而且有气质，说话也很动听。说昨天早上他去蹲点儿，就他那当记者练就的火眼金睛，居然完全没感觉出来这人只是个助理。当时他就以为是慕锦玄本人了。所以没有采访到慕锦玄，他也觉得不虚此行，嚷嚷着，还把这女人的照片给我传过来看了。”
白凡一直觉得肖夜雨是个平凡无味的小女人，如今听人这样评价自己的“情敌”，心里不由得窜出一股嫉恨来，冷笑道：“既然觉得这么好，那就去追啊。”
白平笑了起来：“他结婚了，心有不甘也没用。”
白凡放下勺子，抬头直直的看着白平：“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我怎么知道，又没见过。”白平爽朗的笑起来：“你今天找我干嘛？”
白平转了话题，白凡也知道自己不该为肖夜雨浪费时间，还是正事要紧：“慕氏现在情况快到边缘了。你怎么想的。”
“我？”白平扬唇笑了起来：“我聪明的宝贝妹子不是早就已经规划好了吗？我什么也不做只等着坐收渔利就好。”
白凡靠到椅背上，老成的开口：“提前些。虽然慕家已经回天无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看最近面对这样的糟糕情况，无论是慕锦宏还是慕锦玄，表现都非常出色，不停的盘活资金，不停的寻求出路，而在对外宣传沟通方面，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表现得如此稳健淡定。”
“你的意思是让文家动作快点儿？”白平扬眉。
“恩。速战速决。我不喜欢等。”白凡收回目光，声音却冷冷的。
“这个倒容易。”白平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看着白凡微微眯了眯眼睛：“我不明白，你不是喜欢慕锦玄吗？既然喜欢，怎么又要对付她？”
白凡轻笑一声：“喜欢，但是得不到有什么用？”
“得不到就要毁掉？”白平扬眉。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还不爱干。既然我有动作，那当然是想要得到。”
白平摇了摇头：“女人真可怕！”
白凡不置可否的一笑，站起身来，拧了包：“自己想要的，当然要想办法得到。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对了，抽空，我约这个女人出来，一起吃个饭，让你看看。”
“谁？”
“慕总助理，肖夜雨。”白凡一笑。转身离开。
出了包间，白凡回头看了看，头脑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必须把肖夜雨从慕锦玄身边弄开！
慕氏在风雨飘摇中持续了几天，这几天的平静，却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连续几个跌停之后，慕氏遭遇到了更多更猛烈的攻击。现实摆在面前，股民利益受到了巨大影响，公众的矛头开始疯狂的指向慕氏。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是更多时候，公众在舆论之中体现出来的却是愚昧。关于慕氏投资失利的讨论已经远远的延伸开来。触及到了商业之外的地方。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
网络上出现第一条与慕氏经济无关的慕氏新闻：“慕锦玄，你敢不敢承认自己是同性恋！”
肖夜雨看到这条消息之后匆匆去了慕锦玄的办公室。
慕锦玄，抚额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无奈的看着肖夜雨。
“锦玄，你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吗？”
慕锦玄无力一笑，轻语道：“若只是你我，有什么不敢，就是昭告天下，我是同性恋，你是我女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你背后有慕氏，有整个家业，你肩负着养活几万员工的责任，还有那些持有慕氏股票的股民，都在期待一个好的结局，如果你承认，将会被人利用。”肖夜雨说得斩钉截铁，可是心里却充满了苦涩。用尽一切去爱，奉献一切给自己的爱人，到最后，自己带给她的，到底是幸福，还是伤害？
慕锦玄朝着肖夜雨勾了勾手，等她到了面前，慕锦玄轻轻靠在肖夜雨的胸前：“爸爸今天动手术。”
那疲乏无助而又痛苦的声音虽然极力的隐忍，却依然让肖夜雨感受到了慕锦玄心中的难受。她伸手将慕锦玄抱在怀中：“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爸爸是个坚强而伟大的人，这么多年，一手托起慕氏，而今在慕氏的艰难时刻，他不会舍得离开。”
慕锦玄伏在肖夜雨怀中，突然抽噎起来：“我害怕他离开，我觉得我很不孝……”
“他会好好的，锦玄你放心。”肖夜雨觉得自己词穷了，说不出安慰的话，或者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有些无力击破慕锦玄的悲伤。
“若不是文森，怎么会有慕氏的危机，若不是我拒婚，慕家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若不是慕氏危机，爸爸又怎么会病重？夜雨，我觉得，我是最大的罪人。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慕锦玄抱着肖夜雨，痛哭流涕。
这是第一次，肖夜雨看到慕锦玄如此恸哭，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所有的执着，在面对慕锦玄的痛苦的时候，都变得那么渺小，前世今生也好，什么深爱也好，自己是要给她幸福而不是给她痛苦，可是而今呢？而今她如此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好好活着，你是这样，所以拒绝不爱的人，我是这样，所以费劲心力，也要留在你的身边，我想我们都没有错，这不是自私，这是对自己，对他人负责任。”
慕锦玄埋首在肖夜雨的怀中：“我的一意孤行，让我的亲人陷入劫难，夜雨，如果这一次爸爸又意外，我想，我会终生痛苦。”
肖夜雨沉默了，前世自己，面临选择的时候，岂非也一样的难以抉择？岂非也一样的深深明白，如果自己选择不管天下，那么自己会自责一生。虽然一切只是圈套，最后相爱的人落到那样的地步，可是，肖夜雨知道，自己和锦玄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柔软，善良，责任……
正是这样的人才那样的让人爱吧，肖夜雨叹息一声，不知不觉中，眼角的泪水已经滑了下来：“我们都不是无情的人，都没有那么洒脱，都做不到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我明白你的心情，理解你的处境，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慕锦玄的身子突然僵了，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肖夜雨挂泪的脸：“前一世，你为了你的帝国，离开了我，那时候的等待，那时候的期待，那时候的痛与绝望，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一世，即使让我负天下人，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去体会那种痛苦？”
“人总是面临抉择，也许没有哪一条路比哪一条路更好，锦玄，不管你选不选我，我的心都在那里，永远都只属于你。不管你和不和我在一起，我的人都在那里，永远都不会背弃你，即使你做了前世的离铮，选择离开，我也不会是前世的疏影，一生悲痛。因为我知道，我爱你，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爱你，我也知道你爱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你爱的都只是我。”肖夜雨轻轻的说着，语调平静，却止不住泪如雨下。
“夜雨……”慕锦玄抱紧了她。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这一辈子，我都只是你的女人，永远不会改变。”肖夜雨一笑，心里有些空洞的痛。
“天下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我要的，也只是你，就算是被千夫所指，我想要的也只是你！”慕锦玄抱着肖夜雨：“我爱你，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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