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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飘香 作者:曹若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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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乃属意料之中之事,故此番云雾山夺宝,不但非常热闹,而且至为棘手!”
说着,忽地略顿,又道:“冰魄神魔向来阴险狡狠,老奸巨滑,秘笈藏珍被夺,他为何不设法暗中夺回,却将这件事情公诸武林,攘起群雄夺宝之争,其居心何如?不言可知,实另有诡计阴谋,而且狠毒至极,所以我弟兄参予此次夺宝,必须慎重行事,不要弄到后来,宝没有夺着,还弄得个灰头土脸,结果落入老魔头的算中,那就太划不来了!”
大怪段龙对这个才智足堪与诸葛媲美的三弟,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换句话说,辽东三怪纵横江湖,明面上虽是以大怪段龙所行所为为主,实际上暗地里皆是三怪段豹为中心,尤其是每逢碰上棘手的事情,如何如何应付,大怪均得问计于三怪,由三怪策划应付之策。
是以在三怪段豹说出这番话后,大怪段龙当时就不禁一怔!瞪着一双精芒雷射的凶睛,望着段豹摇摇头道:“假倒可能不是假的!”
又问道:“那么你说老魔是何诡计阴谋呢?”
三怪忽地面容一整,神色凝重地说道:“小弟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窦之处烦多,我们姑不论秘笈藏珍图被夺之事,是真抑还是假,那丫头的武功究竟如何高法,就以老魔头遽以此事公诸武林判断,实是心怀叵测奸险阴狠之处,其用心无非是借刀杀人,意欲攘成武林黑白两道各派高手相互残杀,仇视,各为夺宝斗个精疲力竭,两败俱伤,然后他再趁机骤下辣手,夺走秘笈,隐匿起来,研练神功,三年五载之后,重出江湖,武林中谁还能是他的敌手?“
大怪闻听,这才恍然若悟地紧皱起眉头问道:“这么说来,我们弟兄此去应该如何呢?总不能眼看着秘笈奇书不夺吧!”
段豹嘿嘿地一声干笑道,“秘笈奇书中所载,尽皆是武林罕世无匹的旷古绝学,只要能练成一种,就足可以傲视武林,称霸江湖,我弟兄当然不能不夺,不过……”
说到这里,略一停顿,沉思有倾,便又道:“我弟兄此去必须要见机行事,切不可冒失出手抢夺,最好先隐身暗伏旁侧,不到最后关头决不出手!”
段龙点点头道:“三弟主见极是,我弟兄这样见机行事,趁隙暗中下手便了。”
邙山烟叟闻听三怪弟兄这番计议后,心中对这辽东三怪不禁又有了一番新的估计,觉得三怪除了一身怪异的武学功力高深莫测之外,对三怪段豹的足智多谋,更是不可轻视!
因为得着这么个启示,心中便不禁一动,忖道:“事情既已发生好许变化,就必得赶快设法找到何天衡,通知他一声,要他相机行事才是!”
他这里心念刚动,陡闻一阵极细的声音传入耳中说道:“目前云雾山中,已经是高手云集,此行夺宝,是否有望,实在难说,小生向来认为人力定可胜天,但,今回却要一改观念了,作尽人力而听天命之想了。”
声音虽然极细,但入耳清晰异常,邙山烟叟知道这是一种“传音入密”
的上乘功夫,练成这种功夫的人,非内家气功臻达炉火纯青的化境而不能!
传音的这人是谁?从声音上邙山烟叟当然已经知道,这人正是他刚才动念要找的何天衡。
闻声,邙山烟叟心中很是惊异,暗忖道:“怎么?他也在这楼上么?我怎么没有见着他呢?”
心中暗忖,便不由得双眼转动,向四周射视。
他这里刚一射视,忽又闻听何天衡传音说道:“不要寻我,我已易容改装,你见我也不会认得的,当心三怪发觉你,还是不要让他们先发现为妙,刚才他们谈的话,想来你必也已听到,也毋用我再多说了,你与东方姑娘等,此行宜多加小心,隐蔽行踪,最好和他们一样,到了那里善为择地隐蔽身形,不要轻举妄动为要!”
邙山烟叟这才知道,原来他已易容改装,遮掩了本来面貌,如何还能认出他呢?
忽然想起左侧的那个白衣美书生,难道那白衣美书生是他的化身不成?
心念一动,便用双目侧锋向那白衣书生望去。
事情也真怪,何天衡好像是他肚里的大蛔虫般,知道他的心思似的,他刚转目斜睨那白衣书生,便听得何天衡的传音又道:“别去望她,她不但是个冒牌书生,而且也是那个从冰魄神魔手里夺走秘笈藏珍图的人,连北邙山中暗中夺去一只‘百毒玉蜇’的人也是她,她,我虽然不认识,我们的师门却有着极深厚的渊源!”
邙山烟叟一听,心中更是一惊!
他真不敢相信,这个斯文的少年书生,不!应该说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竟然能从武林十邪之首,一代魔头的手里夺得秘笈藏珍图,将名震当今武林的冰魄神魔挫败在手底,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尤其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不但使人无法相信,而且简直是武林奇迹……
天,昏沉沉的,云层低垂,西北风一阵紧似一阵,扑面刮来,不但迫得人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往人的骨髓直钻,刺得人肌肤生疼!
真是“寒风砭骨”,这话一点也不假。
凡是经常出门的人,大都心里有数,这种天色,在春、夏、秋的季节,不久,必然有一阵滂沱大雨或是大风降临,但在这严冬季节,这漫天灰云,将是下雪的象征。
时间已经是腊月中旬,距离过年的时间眼看着只有十多天了,出门在外的人,哪个不想回家过年,尤其是终年经商客地的生意人,更是归心似箭,想赶回家去团聚天伦,过一太平安乐温暖的新年。
是以,天色虽然昏沉,寒风凛冽裂人肌肤,并不能挡住游子似箭的归心,依旧冒着砭骨的寒风,纷纷上道登程踏向归途!
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等七人,他们虽不是为要赶回家去过年,却有着比过年更紧要的事情要办!
就在一些商旅们纷纷登程上道的时候,他们便也付清了店账,离开“荷香居”,出镇向南,扑奔云雾山。
寒风虽然凛冽,但这一老少男女七人,均皆身怀精纯的武功,当然不会畏寒怕冷,七人出了马场坪镇后,立即放开脚程,沿官道向南疾行。
云雾山距离马场坪不过百里路程,以七人脚程之速,最多不过半日时间,即可到达。
一口气奔出十多里路,邙山烟叟忽地放慢步,一面前行,一面用手指着前面向东方明珠说道:“姑娘!前面不远有一条通往云雾山下旧县小镇的叉路小道,我们可走那条小路迳去旧县,在那里打尖,顺便置办一些干粮带着,然后于夜晚入山至白烟崖下觅地隐身,你以为如何?”
东方明珠点点头道:“晚辈初出江湖,什么也不懂得,一切均请老前辈作主好了。”
邙山烟叟说道:“好!那就请姑娘跟着老朽走吧!”
说道便又展开脚程领先向前疾行。
忽然,一阵紧促的铃声传自身后来路。
几人掉头一望,只见一骑赤红如火的宝马,驮着一团白影,风驰电掣般云涌而来。
好快!刚才还在身后老远,看上去起码也有里把路程,只在眨眼之间,就已到了临近!
邙山烟叟与东方明珠等七人,连忙闪身道旁伫立,准备待那马过去之后再行赶路。
说时迟,那时快!
七人刚闪身道旁,马已到了七人面前。
这时七人当然也都已看清了马上人,正是昨晚在“荷香居”酒楼上独居一席,那个相貌清秀的少年美书生。
马到七人面前,那书生忽猛然一勒马缰,那马奔驰正疾,似乎想不到主人会忽收缰绳,蓦地一惊,立即发出一声龙吟般地长嘶,两只前蹄人立而起,落地后四蹄伫立地上,纹风不动,昂首竖耳,神骏异常!
东方明珠一见,芳心不禁甚为羡慕,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好马!”
东方明珠虽然脱口赞誉“好马”,也只是觉得这匹马神骏不凡,除了额顶中央长有一小撮白毛外,浑身赤红如火,齐头到尾,不带一根杂毛而己!
但,若是问她这匹马好在何处?她一定会摇首瞠目回答一句:“不知道。”
当然,这乃是因为她年轻识浅,阅历不深,没听说过此马的来历出身之故!
那白衣美书生闻听东方明珠赞誉“好马”,想必是心里非常高兴,朗朗的星目中放射出愉悦的光彩,露出一口珠贝似的细齿,望着东方明珠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禁把个东方明珠笑得粉面生霞,觉得热辣辣地发烧,这些,虽然是被蒙在人皮面具下面,但,少女们羞涩的本能,却使她情不由己的低下螓首。
螓首虽然低垂,芳心里却在不断地暗想:“这书生不但秀美之极,而且一口的牙齿,更是整齐又细又白,还有他那一笑,笑得美极,甜极,简直妩媚到了极点,根本就不像是个男人嘛!”
邙山烟叟毕竟是成名江湖多年老辈人物,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一见那匹马全红一点白,就知道是名传武林的千里神驹——火骝驹,一匹万金难买的宝马。
只是,据武林中相传,火骝驹早在多年前,就已随着一位前辈异人同时失踪了,今天怎会忽地重又出现了的呢?而且事隔数十年,火骝驹早该老死了呵!……
邙山烟叟暗忖道:“难道是百多年前那匹火骝驹的后裔不成?……”
心念一动,立即望着马上的白衣美书生,抱拳笑说道:“请问姑娘!这匹马是不是火骝驹?”
邙山烟叟在马场坪,“荷香居”酒楼上,曾经何天衡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过他,这白衣美书生就是那从冰魄神魔手里夺得秘笈藏图之人,乃是个易钗而弁的冒牌假货!
故邙山烟叟一开口就称呼这美书生做姑娘,而不称呼她相公。
这美书生乍闻邙山烟叟称呼她做姑娘,当时不禁微微一怔!但旋即镇静如常。
只见她秀眉一扬,朝邙山烟叟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不错!正是火骝驹,于大侠好厉害的眼光,的确不愧是成名江湖的老辈人物!”
一语双关,明面上是赞誉邙山烟叟好眼力,认出了宝马火骝驹,实际上却是赞誉他看出她的乔装。
这姑娘真调皮,也真聪明可爱!
不过,她口里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很诧异,暗道:“他怎会知道我是易钗而弁的呢?难道我的乔装有什么漏洞吗?”
“咦!”
在旁边低垂着螓首的东方明珠,忽然抬起头来,口中发出一声惊“咦”,睁大着一双澄澈似水的妙目,望望邙山烟叟,又望望白衣美书生,感觉很是奇异!
当然,她奇异的是因为邙山烟叟称呼那美书生“姑娘”的原因!
忽听邙山烟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哪里!老朽只不过随便猜猜而已,想不到居然就猜中了。”
说罢又是一声哈哈,也是双关。
这时,那假书生已飘身下马,伫立地上。
忽见她面容倏地一整,凤目中神光一闪而逝望着邙山烟叟说道:“于大侠!真人面前不必说假话,孔子面前又何必掉文,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乔装来了,有何漏洞?请即直接略说,不然……”
说到这里,倏地顿口不语,两道眼神有若电炬般地,威凌逼人地注视着邙山烟叟,等候答复!
邙山烟叟心头不禁一凛!怔望着当前伫立着的这个易钗而弁的美书生,急切之间竟是茫然不知所答!
东方明珠怎知个中缘由,在旁还插嘴娇声说道:“于老前辈!您是从何处看出来的嘛?说呵,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邙山烟叟略一沉思,望了东方明珠一眼,这才望着那假书生说道:“姑娘!说实在话,姑娘的乔装,除了面庞太过秀丽脱俗,使人感觉惊异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实在没有什么漏洞可以看出!”
说到这里,忽地一顿。
本来他是不愿意实说的,但因为假书生这样问,再加上东方明珠的旁催,何况他又是个性素来爽直不愿说谎之人!
是以,一顿之后,便续说道:“因为老朽在来路上曾碰到一位朋友,那人不但知道姑娘是易钗而弁,而且还知道姑娘的来历师承,更且连那那……”
邙山烟叟话还未完,假书生心中已是惊异万分。
暗忖道:“这是谁?竟能知道我的师承,恩师她老人家隐迹荒山,不履尘寰已百多年,当今武林中,就连辈份最高的宇内五奇也不知道呵!”
是以,不等邙山烟叟的话说完,便急急问道:“那人是谁?”
邙山烟叟道:“何天衡。”
“何天衡?”
假书生随着邙山烟叟的话自语地念了一遍,茫然地望着邙山烟叟问道:“于大侠,这何天衡是个什么人?”
邙山烟叟不禁一怔!这句话太难以答复了。
何天衡嘛就是何天衡,何天衡是个什么人,这叫他怎么说法呢?
况且他对何天衡也是那么得讳莫如深,实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邙山烟叟不答,假书生面上立即微露愠色,冷冷地说道:“何天衡是什么人,于大侠难道也要保密么?”
这假书生说话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实在今人感觉刺耳得很!
邙山烟叟不禁面色一凝,正拟给这假书生一个难堪之际。
东方明珠忽然从旁向他问道:“于老前辈!在来路上您什么时候碰见了?我怎么不知道呵!”
东方明珠和邙山烟叟同路行来,一直没有离开过,邙山烟叟什么时候碰见过何天衡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这岂不是怪事!她恍若掉入了朦胧的雾水中,既奇怪又诧异!
邙山烟叟哈哈一声大笑道:“在马场坪‘荷香居’的酒楼上。”
东方明珠不禁更加奇怪问道:“您见着他了?”邙山烟叟摇摇头道:“没有!”
东方明珠迷惑不解问道:“那么您怎么说这位姐姐的乔装,是他告诉您的呢?”
邙山烟叟道:“是他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我的。”东方明珠又问道:“他确是与我们同时在那楼上的吗?”邙山烟叟道:“不错!”
东方明珠道:“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看见他呢?那酒楼的地方,并不太大嘛!”
邙山烟叟道:“我们就是看见了他,也不会认识他呵!”东方明珠不解地道:“那为什么?”
邙山烟叟一笑道:“因为他已经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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