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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三折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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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是一道矮矮的土垣,丛草杂生,岳少俊追出屋后,那里还有中等身材那人的影
子?
白发老妪胡大娘和小翠,更不用提了。
竺秋兰怕岳少俊有失,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一眼看到岳少俊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后院,问
道:“他们都逃走了?”
岳少俊答非所问的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听得出来。”
竺秋兰眨动一双又俏又活的眼睛,问道:“你说是谁呢?”
岳少俊回过身来,缓缓的道:“他就是那个姓涂的。”
竺秋兰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接着问道:“姓涂的是谁?”
岳少俊吁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哦,竺姑娘,你怎么也会到这里来的?”
竺秋兰脸上徽微一红,说道:“你管我怎么来的呢,人家……”
她不好意思说出她是跟着岳少俊来的,口气微微一顿,看了他一眼,又道:“你昨晚到
胡婆子这里借宿、先前我还不知道胡婆子是江北一带出了名的拍花党老祖宗,后来……我看
你睡着了,只当没事。就到附近的民家去投宿。”
岳少俊道:“原来你昨晚看到在下了,怎么不出声招呼我呢?”
竺秋兰没有理他,续道:“直到刚才,我在睡梦中,听到窗下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那
是一男一女的声音,我只听男的说:‘小翠,你快去救岳相公,我这就赶回去报信’。我听
了吃了一惊,不知你出了什么事几,就悄悄的跟着那小翠的身后下来,你果然着了胡婆子的
道,以后,你都知道了。”
岳少俊道:“目前小翠被姓涂的汉子掳去,他们一定到戚墅堰去的,救人要紧,我们快
追。”
竺秋兰偏头问道:“他们巢穴在戚墅堰么?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昨晚在附近民房投宿,自然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岳少俊就把自己如何替姓涂的汉子捎信,宋老爷子如何中毒,以及自己昨晚如何被他们
迷翻了送到一处大宅里去。
那位穿玄衣的仲姑娘,如何误把自己当作是“封老前辈”的门人,才又连夜送了回来,
扼要说了一遍。
竺秋兰吃惊道:“原来昨晚你被他们运了去,又送回来的,说来真还惊险,要不是他们
认错了人,我……”
她这句话,自然是说“我到那里找你去呢”?但下面的话,她咽住了,话头一转,轻咦
一声道:“岳相公,你被他们迷翻了运出去,又被迷翻了送回来,怎会知道那处大宅在戚墅
堰呢?”
岳少俊笑了笑道:“他们把我迷翻了运出去,那是没错,但送回来,我没有喝他们的蒙
汗药,只是由那位穿玄衣的仲姑娘出手点了我睡穴。”
竺秋兰道:“但你总是被人点了穴道呀!”
岳少俊道:“不瞒姑娘说,家师自幼教我练的是‘逆脉玄功’,不怕人家点制穴道。”
竺秋兰轻哦一声,展颜笑道:“原来你没被她制住穴道。”
岳少俊道:“好了,我们现在快些走吧。”
竺秋兰道:“不成、现在天色已经大亮,赶去了,也不能下手救人呀,大白天怎好翻墙
进去?”
岳少俊道:“救人如救火,不用翻墙进去,我们就明着跟他们要人去。”
竺秋兰秋波转动,横了他一眼,抿抿嘴,低笑道:“你好像很关心她!”
岳少俊被她说得俊脸一红,说道:“竺姑娘怎好这么说话,别说小翠姑娘是为了救我,
才被胡婆子掳去的,就是素不相识之人,我们遇上了,也不能袖手旁观。”
竺秋兰也不禁脸上一红,低低的道:“我只是和你说笑的,你生气了么?”
岳少俊道:“没有,在下怎会生姑娘的气?”
竺秋兰举手掠掠鬓发,说道:“你既然打算明着找他们要人,我就陪你去一趟,就是龙
潭虎穴,咱们也去闯闯他。”
岳少俊看看天色、这一阵工夫,连太阳都已经升高了,这就点点头道:“好,我们
走。”
两人相偕出了木门,就一路往戚墅堰赶去。
这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路,因为是大白天,路上行旅往来,络绎不绝,他们自然不好
施展轻功,只是加紧脚步走着。
从胡漆到戚墅堰,也足有几十里路,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算赶到。
戚墅堰,镇集可不算小。
镇西头,都是大宅院。
岳少俊引着竺秋兰折入一条小径,直奔镇集西北首,那里果然有一座四周围着高墙的大
宅,围墙足有两丈多高,雄伟得有如一座城堡。
两人越过一片草坪,走近前门,但见两扇黑漆大门。关得紧紧的,也没有人进出。
岳少俊毫不思索,举步跨上石阶,伸手叩了几下铜环。他存着上门要人之心,故而出手
极重,这几下就把大门敲得震天响般,但里面却没有人答应。
岳少俊等了一会,看看没人开门,又用铜环敲了几下,口中大声叫道:“里面有人
么?”
这回才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里面走出,两扇黑漆大门,也随着呀然开启。从里面
走出一个龙钟老汉,府量着岳少俊、竺秋兰二人,问道:“这位相公找谁?”
这老汉头盘一条自发结成的小辫子,一脸皱纹,连鬓络腮胡子都已花白,弯着腰,一付
老态龙钟的模样。
岳少俊忙道:“老丈,在下岳少俊,是找仲姑娘来的。”
龙钟老汉道:“相公大概找错了地方,这里老主人姓佟,可不是姓仲。”
岳少俊道:“在下不知你们老主人姓佟,在下是找仲姑娘来的,姓人中的仲,穿的是一
身玄衣……”
龙钟老汉道:“相公一定弄错了,老主人一家都在任上,这里只有老汉一人,那来的仲
姑娘?”
岳少俊道:“在下昨晚还在花厅里和仲姑娘谈过话,是仲姑娘派人把在下送回去的,怎
会没有?”
龙钟老汉怫然道:“老汉说过没有,就是没有,谁还骗你不成?”
说完,正待掩门。
岳少俊突地跨上一步,沉喝道:“且慢。”
龙钟老汉翻着两颗灰暗的眼珠,说道:“这位相公,要待怎的?”
岳少俊冷笑一声,道:“老管家不肯进去通报,在下只好自己进去了。”
说着,举步跨了进去。
龙钟老汉怒声道:“老汉看相公也是读书人,怎么不讲道理,老汉已经告诉你了,这里
只有老汉一个,别无他人,相公怎好擅闯私邪?”
竺秋兰看那龙钟老汉双目昏暗、不像是个练武之人,不禁怀疑的问道:“岳相公,你会
不会记错了地方?”
岳少俊道,“在下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这里。”
龙钟老汉道:“这位相公一定记惜了。”
竺秋兰道:“岳相公说就是这里、自然就是在这里了。”一面说道:“岳相公,我们那
就进去瞧瞧。”
龙钟老汉侧身一拦,发急道:“青天大白日,你们……”
竺秋兰没待他说完,就嫣然一笑道:“我们只是进去找人,你急什么呢?”
伸出一根纤细的王指,轻轻朝他“璇玑穴”上点落,回身关上了大门,说道:“岳相
公,咱们进去。”
岳少俊回头道:“你点了他穴道?”
竺秋兰道:“不点他穴道,他肯放咱们进去?”
两人进入围墙大门,中间是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两边各有一片花圃,迎面矗立一座高大
的门楼。
门上嵌着四块方正大青砖,镌了“书礼传家”四个擘窠大字,紧闭着两扇铜钉黑漆大
门。
另有两条青石板路,分左右往后延伸。(一般大宅,围墙里面的大门,不是过新年,或
喜庆大事,是不开的,通常都是由两边侧门进出)岳少俊领着竺秋兰,从左首侧门而入,那
是一条长廊,贯通前后几进屋子。
岳少俊一直穿行了两进屋字,才从一道腰门,推门而入,折入一座小院落中。但见走廊
上朱栏曲折,本来极为幽雅,但亚字雕栏上,都是浮尘泥土,努像已有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院中本来摆设着的几盆黄菊,也不见了,方砖铺成的地上,都是碎石干泥。
竺秋兰跟在岳少俊身后,看他东张酋望,到处打量,好像在找寻什么,但却一直没有说
话,忍不住问道:“岳相公,你在找什么呢?”
岳少俊道:“不是找东西,昨晚那玄衣小丫环,领我进来,就在这里取下蒙面中的,院
中明明放着几盆菊花,也不见了。”
竺秋兰道:“这院子里,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人走动了。”
岳少俊冷笑道:“真要没有人住,那么院中方砖地上,早就应该青草丛生了。”
竺秋兰一呆道:“你认为这是他们故意伪装的?”
岳少俊道:“砖缝中生出青草来,是无法伪装的,但到处都是尘泥瓦砾,只要用手洒几
把就可以了。”
竺秋兰点点头,嫣然一笑道:“岳相公,看不出,你只有两天不见,江湖经验可增长了
不少。”她不待岳少俊说话,口中低“啊”一声又道:‘我们快到屋中看看去。”岳少俊走
在前面,跨上石阶,伸手一指道:“这里本来挂着一副湘帘,如今也没有了。”
伸手推门而入,本来窗明几净的敞轩,依然如故,只是到处多了一层尘土,室中本来有
一张圆桌,和两边几把几椅,如今都已不见。
因此更显得空荡荡的,有面目全非的感觉,但岳少俊可以肯定的说,这里就是玄衣女子
仲姑娘和自己谈话的敞轩,绝不会错。
竺秋兰朝屋中四周察看了一遍,抬头说道:“岳相公,你可有什么发现么?”
岳少俊摊摊手道:“他们连桌椅家具都搬走了,还会有什么发现?”
竺秋兰展颜一笑:“我却发现两点……”
她这展颜一笑,露出两排雪白整齐的贝齿,好美!
岳少俊道:“你发现了什么?”
竺秋兰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说道,“第一,我们经过了两进屋宇,只有这里,满地都是
尘土,对不?”
岳少俊点点头道:“不错。”
竺秋兰轻笑道:“这就叫做欲盖弥彰。”
岳少俊问道:“第二点呢?”
竺秋兰道:“第二,这里如果已有好久没有人住,咱们推门进来,多少总会有一些霉
气,但我们进来之时,我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岳少俊寄道,“你闻到了香气?”
竺秋兰道:“是的,那股香气虽然很淡很淡,但我闻得出来,那是杭州孔凤春的花粉香
气,可见最后从这屋里走出去的人,是一个女子,她脸上敷的一定是杭州孔凤春的花粉,而
且时间也不会太久。”
岳少俊道:“竺姑娘,你说对了,那仲姑娘和在下说话之时,在下确实闻到她身上,有
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味。”
竺秋兰瞟了他一眼,抿摒嘴,笑道:“你们一定坐得很近,不然,怎么会闻到她身上韵
香味?”
岳少俊道:“在下坐在她对面,只隔了一张圆桌。”
竺秋兰偏头问道:“她美不美?”
岳少俊脸上不禁一热,说道:“竺姑娘想到那里去了?”
竺秋兰脸上也红馥馥的,说道:“我问你仲姑娘长得美不美,是问她长得如何,这又有
什么不对了?”
正说之间,忽听院落前面,传来一阵脚步之声!
岳少俊道:“有人来了!”
竺秋兰道:“有人来了就好,我们不是正在找人么?”
两句话的工夫,已经有人迅快的冲了进来!
那是一个手提长剑的蓝衫少年,一眼看到岳少俊,竺秋兰二人,不觉微微一怔,冷笑
道:“岳兄果然在这里。”
岳少俊看到来的是宋文俊,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宋兄。”
宋文俊目光一瞥;冷然道,“二位在地上洒了尘土,那是想离开了?”
岳少俊听了不觉一怔,说道:“宋兄误会了,在下和竺姑娘也是刚才找来的。”
“哈哈!”
宋文俊朗笑一声,俊目之中,突然射出两道逼人的精芒,直注岳少俊脸上,徐徐说道:
“姓岳的,你装作得很像,既以散功奇毒暗算家父,还以花言巧语,瞒过家父,容你离开天
华山庄,如今你这假面具,已经全拆穿,还有何说?”
岳少俊骇然说道:“宋兄此话,从何说起?在下……”
宋文俊不待他说下去,冷峻的道:“不用说了,你亮剑!”
岳少俊道;“唉,这是误会,在下要如何说,宋兄才能相信?”
宋文俊手横长剑,冷然道:“随你怎么说,本公子也不会相信你的,你还是亮出剑来,
和本公子一决雌雄?”
竺秋兰气愤的道:“就是要动手,也总该让人家把话说清楚了。”
宋文俊目光一掠,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竺秋兰道:“我就是我。天下人管天下事,天底下总有一个理字。”
岳少俊忙道:“竺姑娘,这位宋兄,是天华山庄的少庄主。”
竺秋兰用手掠掠鬓发。说道:“天华山庄又能怎样?别说天华山庄的少庄主了,就是当
今皇帝的东宫太子,也得讲理呀!”
宋文俊敞笑一声道;“和你们这夥江湖下五门的人,还有什么好讲理的?”
说到这里,手中长剑,冷做的喝道:“姓岳的,你再不亮出剑来,本公子就不客气
了。”
岳少俊不由剑眉一剔,抱拳道:“宋兄一再相逼,不知和在下究竟有何怨嫌?”
宋文俊冷笑道:“怨嫌?你以毒函暗算家父……”
“住口!”
岳少俊听得火了,凛然道:“宋兄第一次在吕城找我,难道也是在下以毒函暗算宋老爷
子了?何况在下捎去毒函之事,是受贼人利用,已蒙宋老爷子谅察。”
“在下离开贵庄之时,已经向宋老爷子表明心迹,天涯海角,誓必取到解药,宋兄追踪
而来,音苦相逼,似乎非取在下性命而后快。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宋文俊面露狞笑,嘿然道:“那是因你已经露了行藏,本公子自然非把你拿下不可
了。”
岳少俊道:“在下露了什么行藏?”
只听有人大笑一声,接口道:“公子把他交给老朽就是了。”
随着话声,走进一个高大人影来、那正是天华山庄的总管霍万清,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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