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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恩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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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言这时眼现杀机,要知他本想先找云散花再与成金钟一拚的,可是成金钟拦住去路不放,不由激起了他的杀机。
只听他怒哼了一声,猛可扑上,掌中剑如同骤雨般,瞬息之间,已先后递出了五招。
但见剑势如龙,寒光闪烁,满屋剑光中,成金钟发出了一声惊呼,踉跄而退,只见他头发披散,面白如纸,右肩窝以下,农开肉绽竟被杜希言宝剑砍开了尺许长的一道大血口子,鲜血淋漓,伤势不轻。
他惊慌失措的掉头就跑,杜希言信心大增,冷笑道:“成金钟你往那里跑?”话声未绝,第六招“长虹贯日”直劈而出。
这一招看来更是凌厉难当,成金钟惊魂未定,正不知如何招架,忽然一人夺门而人,叫道:“师父快进去。”
接着人影一闪,一个白衣少年,持着一口细长的金刀,猛然挥刀而上,向杜希言用力砍去。
杜希言一见来人那付模样,想起了方才在道观附近所杀死的那一个银娃,登时晓得这白衣人必是金娃。
当他转念猜出对方是谁之际,同时又感到敌人来势凌厉凶毒,虽然比自己的剑慢了一点,但如果仍然继续剑势杀死成金钟的话,则自己也难免尸横就地。
因此他不得不放弃了劈杀成金钟之想,墓地撤回长剑,施展出天罡绝技,剑光一亮,金娃惨叫了一声,一连退出了五六步,才缓缓坐在地上。
只见金娃口中涌出一股鲜血,身子倚在墙角就不再动了。
杜希言为之一怔,敢情连他都不知道这一剑伤了对方什么地方;不过金娃已死,却是毫无疑问。
成金钟已经不见影踪,他转过身去,扑向侧门,只一脚,就踢开了这扇房门,里面竟是一间小室,传出一声叱道:“站住!”
杜希言墓地站住,目光到处,已看清室内的情景,顿时使得他面上一红,同时内心更兴出无比的怒火。
原来这时成金钟一只手挟抱着一个上身全裸的少女,那少女正是云散花。
杜希言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她,因为云散花裸露得使他吃惊,更使他吃惊的是,成金钟手中一口雪亮匕首,抵在云散花肋下要害部位。
两座耸起着的玉峰,一口雪亮的匕首,那情形当真使人看了为之触目惊心。
杜希言一时倒真的吓呆了,成金钟冷森道:“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杜希言冷冷一笑,向前又走了一步,成金钟很可以不必用刀,所以如此作,不过是在加重恐怖的气氛,使杜希言望而却步而已。
可是现在似乎杜希言并未因而生畏,成金钟何等老练,眼珠一转,立时了悟于心,冷笑道:“你大概是以为云散花终于幸免,所以争取主动,迫我迅即杀死她,你便可以与我放手一拚了,是不是?”
杜希言心中所想,被他一语道破,不禁停步,道:“你既然知道,大可不必用此来吓唬我了。”
成金钟阴森的冷笑一声,道:“你不要以为我负了点小伤,就不是你的对手,你如果这样想,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说完,他把抵在云散花肋下的那口短刀收起,又道:“方才你我对敌,我用的是杖,你却不知道,老夫剑上的功夫比杖上要厉害得多,老夫练有一套剑法,平生罕得施展,你可敢与老夫一分高下么?”
杜希言此时心情平静了许多,已不似先前之冲动。
现在考虑的是云散花诚然没有死,只是对方是否已玷污了这个姑娘,却不得而知。
他想到这里,眼光向云散花看了一眼,益觉其玉体撩人,只匆匆一瞥,眼光忙又回避一旁。
老好巨猾的成金钟立时明白他的心意,冷冷的道:“如果你真以为老夫玷辱了她,那就可是想错了。”
杜希言心想:“我当然希望自己真的猜错了,如若不然,云散花已经蒙垢受辱了,则我纵然救下了她,也没有用处了。”
要知任何损失皆能弥补,独独这“贞操”一物,与生命一般,一旦失去,就永远不可挽救追回了。
杜希言当下点点头道:“成教主这话是真是假,目下尚无法证实。撇开这件事不谈,单单说到你现下的做法,就已经很可耻了。”
他面对着敌人说话,而云散花隔在他两人之间,因此之故,杜希言实在没有法子不看她。
云散花四肢百体皆不能动,而神智却清醒如平常。
眼见杜希言的目光不时掠过自己赤裸的胸前,而又急速移开,使她感到羞不可仰,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躲进去。
最使她难过的是,在这等羞死人的情况下,她居然会泛起来一种秘密的兴奋和快感。
第十五章 谈笑为敌手足残
只听成金钟冷冷道:“杜希言,你一定想获得抢救这个女孩子的机会,对也不对?”
杜希言道:“这还用说么?”
成金钟道:“那就好了,老夫平生不近女色,云散花长得再漂亮,老夫也不会动心,因此方肯给你这个机会,假如她落在别人手中,相信早已不能保持清白啦!闲话体提,言归正传,老夫刚才说过,我另有一套剑法,自问颇为高明,如果咱们来一场公平决斗,而老夫竟又输了,那时候你可带走云散花,老夫也不再提什么杀徒之根,跺脚就走。”
杜希言一听这个法子,差点就喝彩叫好。
要知形势摆得很明白,那成金钟手中挟有云散花为人质,杜希言除了认定云散花已经受辱生不如死之外,决计无法对付成金钟。
以是之故,成金钟提出这等条件,叫他如何能不欣喜欲狂?
成金钟又道:“你不妨看清楚,我刚才不慎受的伤,现在已经痊好啦!”
杜希言如言瞧去,发觉对方左臂上的伤口果然不流血了。
成金钟又道:“我们一起到屋子后面去,那一块菜地,只不过是我故布的疑阵而已,其实却什么都没有,咱们在那儿动手,赢家可把云散花带走。”
杜希言忙道:“好,咱们走。”
当下由成金钟领先行去,他出屋之前,还顺手带了一柄长剑。
出得屋外,但见夕阳快要被远山遮住。
天边绚烂的彩霞,五光十色,使这一片菜田显得更悦目。
成金钟毕直行去,在菜田旁边停下来,回头道:“杜希言,老夫把她放在那儿,你我在胜负未分以前,谁也不许碰她。”
杜希言毫不迟疑的点点头,心想:“我如果还未打赢你,碰她又有什么用处?难道我还能攫夺她逃跑么?”
但见成金钟已把云散花放在田上,杜希言高声道:“我把这件外衣给她。”
成金钟冷冷道:“别过来,把外衣丢过来就行啦!”
杜希言脱下道袍,大步走去,道:“咱们已经约好,非打出一个输赢之后,谁也不许动她,你还怕我不守信么?”
成金钟这刻才回过头来,目光到处,但见杜希言里面的紧身衣服,不但不是道士的内裳,而且一望而知必是少爷公子之流才会穿着的。
这个发现使他征了一下,杜希言已大步走近,道:“让开点。”成金钟不知不觉依言挪开,只见杜希言把道袍被在云散花身上,登时把这一幕活色生香的景象遮盖住了。
杜希言果然不作任何违背信带的举动,起身后退几步,向云散花挤挤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你听得见听不见,但这刻我内心的想法却是希望你能够恢复行动之力,迅即离开此地。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随即回身面对那百毒教主成金钟,同时撤下宝剑,剑身映出彩霞的光辉,灿烂耀目。
成金钟也亮出长剑,阴森森的瞅住他,面上泛起古怪难测的表情,道:“目下老夫可想起来啦!最初咱们相会之际,老夫已隐隐感到你不是与世无争的三清弟子,可惜老夫没有仔细推想,轻轻放过这个感觉。现在从你的打扮上,已证实你必是出身世家门第之士。”
杜希言道:“知道了便又如何?”
成金钟道:“当然大有作用,但现在暂时不告诉你。至于你刚才对云散花说的话,足证你年纪轻,富于幻想。这个人生阶段,老夫也曾经历过。”
杜希言颔首道:‘他许有一天,我会把你这几句话,感慨地讲给另外一些年轻人听,但这刻说这等话,未免有点不适当,哦!也许你要争取较多的时间,以便恢复体力。若是如此,不妨明说,要多久,我等你就是了。”
成金钟眼中闪过怒色,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平和得让人不易置信,只听他道:“你不但有年轻人的热情活力,而且心胸磊落,性情慷慨得很,这些优点,老夫都能领会于心,而且十分欣赏,不过,老夫奉劝你一句,这种人格上的优点,往往会上当招来杀身之祸。”
杜希言笑一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不过说到上当,我自问也不是傻子,这一点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成金钟开始移动,杜希言不得不有反应,也跟着移动。
两人缓缓转移到距田垠较远的空地,也即是在屋子后面那一片的数丈方圆的平地上。
杜希言正收慢心神,觅机发剑,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他可不敢回头张望,甚至连念头也不敢转,以免心神一分,对方之剑趁机长驱直入,把自己当场杀死。
成金钟蓦地跃退数步,仰头冷笑道:“杜希言,你已身人罗网,挣扎也是无益,不信的话,回头瞧瞧便知。”
杜希言这时可不能不瞧了,略略侧身,转眼望去,不觉骇了一跳,原来在他身后竟凭空多出了一排人。
这一排人多达六个,只有两个人没有蒙住面孔,便是轰天雷许公强,无影枝扈大娘夫妇。
这两人已足以使他大大吃惊,何况其余四个蒙面人当中,竟有~个是手持漆绿长剑的中年人,这个人曾经现身截杀撤退的天下各地武林人物的队伍,据说在这个神秘的恐怖团体中,他就是领袖了。
除了这个绿剑长衫人之外,还有一个是女的,身材切娜,体态曼妙,长长的秀发随风飘拂。
她的面庞半截用白纱遮住,因此只看得见长长的眉毛和细长的眼睛。
这对眼睛,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之下,显得特别明亮动人。
他马上就联想到他唯一所晓得的邪派女性高手,多妙仙姑李玉尘这个名字,但他没有出声询问。
这一排入恰是在他与云散花之间,因此云散花已等如再落在敌人手中。
许公强爆发出震耳惊心的爆笑声;接着高声道:“唉!原来是这个小子,他姓杜名希言,前几个月潜入天罡堡,被我打个半死。”
他的话声嘎然而止,似乎突然想起了非常可惊的事,是以张大了嘴巴,形状甚是可晒。
旁边一个蒙面人用手肘碰他一下,道:“许兄,你想起什么啦?”
许公强道:“这小子邪气得紧,大家千万小心。”
绿到长衫人接口道:‘此子竟能逃过许兄毒手,可见得必有过人能为,许兄可是这样想么?”
许公强点点头道:“是的,正是如此。”
那绿剑长衫人一开口就道破了许公强心中的想法,已显示出他才智过人,可见得他当这个领袖,决计不是单凭武功而且。
扈大娘道:“我们当日已把这小子丢人蛇窟,照我们以往的经验,即使是钢皮铁骨之人,也难逃一死的。”
李玉尘格格一笑,声音娇媚之极,使人情不自禁的要向她望去。她道:“诸位不要诸多猜测了,这位社先生既然能通行成教主的双绝大阵,不畏奇毒,则区区毒蛇,又焉能奈得他何?”
许公强道:“不错,我当时见他武功平常,所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实在没有想到他武功尽管不灵,但却有对付毒蛇的本事。”
扈大娘厉声道:“既是如此,咱们拿下他就得啦!”
别人都不再做声;自然是等候首领发号施令。
绿剑长衫人沉吟一下,竟不下令动手,反而向成金钟道:“成教主,你对杜希言~定有惊人的高见,是也不是?”
人人都讶然向成金钟望去,连杜希言也不例外,都泛起惊奇之感。
成金钟道:“阁下既然问到,老夫可就不必保持缄默了。不错,诸位如果打算动手,最好先弄明白一些事情。”
许公强道:“什么事呀?”
成金钟道:“老夫费了许多心血.辛辛苦苦摆设的双绝大阵,其一已被杜希言破去了。
许公强忍不住又道:“那便如何?与我们动手之举,有何关系?”
成金钟道:“许兄少安如躁,要知老夫的被破去的阵法,乃是毒阵。这事说明了一点,那就是他并非仰仗御毒的药物通行大阵,而是身怀至宝,根本不须动手,就自然而然的破了老夫的毒阵。”
众人无不大大震动了一下,李玉尘首先道:“啊呀!他已得到丹凤针了,是么?”
许公强的面色难看无比,厉声道:“好小子,我们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的东西,想不到竟落在你手中了。”
绿封长衫人沉声道:“诸位不可妄动,要知此子不但已获丹凤针至宝,同时也学会了天罡绝艺,要不然的话,凭成教主这等一代高人,焉能失手?”
此人言不轻发,发必有中。
连杜希言也觉得非常惊佩服气。
许公强道:“就算他练成了天罡绝艺,咱们放着这许多人在此,难道还怕他不成?”
李玉尘发出使任何男人无不心荡神醉的吃吃笑声,笑了好一阵,除了扈大娘直皱眉头之外,没有一个男人有不耐烦的神情。
敢情在场的男人,个个告是久闻江湖,久经大敌之人,各有一套生存至今的本事,的确高于常人许多。
因此,他们深心中都认定不可沾惹李玉尘,以免受害。可是对于她那迷人的笑声,却不妨尽情享受领略,这是一定不会出乱子的,连许公强也不例外,扈大娘再会吃醋的人,也不能管到声音上头。
李玉尘笑了一阵,终于停止了笑声,挪近杜希言。
她举手投足之际,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勉力,使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她道:“杜希言,你肯不肯听我的劝告呢?”
杜希言道:“为什么不?莫非你的劝告不大受当么?”
有人低笑了一声,李玉尘回头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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