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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游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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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凤一笑道:“以小弟看来不会成问题,而且小弟还有一个办法叫来宾席上的人都露露脸!”
谢文龙忙问道:“什么办法?”
高人凤笑道:“如果三场全胜,依例胜利者应该绕场一周,接受来宾的致贺,那时谢小姐可以用兵器排开每一个来宾前面的纱帘,选择一位贵宾作为奉献胜利成果的接受者……”
九格格忙道:“是有这个规矩的,不过最近已经不时兴了,因为有一次皇室秋狩竞赛时,一个冒失鬼挑开了王妃的帘子,献上一支血淋淋的死鼠,把王妃吓昏了过去!”
高人凤笑道:“今天不同,谢小姐是个女孩子。即使这样做,也不会被人认为冒尖!”
九格格偏着头想想道:“不错!是可以这么做,这位先生倒是懂得很多!请教……”
谢文龙借机会介绍道:“这是我新结识的兄弟,姓高名人凤,是个文武全才的子弟!”
九格格笑着道:“高先生一表人才,人如其名,果然是人中之凤,谢姐姐,你说是吗?”说着一推谢玉茜,脸上闪着神秘的笑意。
谢玉茜莫明其妙地竟会红了脸,呐呐地道:“高先生好!”
高人凤弯弯腰,又含笑地走开了,九格格低声道:“你哥哥真有眼光,找了这么个好兄弟!”
谢王茜的脸更红了,只得低声道:“别戏说了,四叔快开始比武了!”
场中金鼓交鸣,卜逸夫与史云程都站了起来,鼓罢三通,卜逸夫高举的手朝下一落,决斗开始了!”
晏四单掌护胸,一手握拳,绕着娄子匡慢慢地移动,娄子匡双剑交叉在胸前,随着对方的移动而转变方向,两个人心中都很清楚,这种决斗的胜负之机只在刹那之间,而没有缠斗的可能!
因为一个用的是剑一个是空拳,较力的机会根本没有,晏四必须在对方的剑隙中抢过去发拳,假如能够击中,他就赢了,否则他必须在剑锋触体前退出,才有二度交手的机会,否则就输了!
胜负之决只在一个,或者是两个接触之后,绝不可能拖得更久!
尤其是晏四,面对着一个剑术名家,空手入白刃那些俗招自然都用不上,只有靠他无影神拳中的精招一击致胜,无影神拳中攻重于守,倒应该用哪一招呢?这令他很费心思。一招之失,影响着毕生的盛誉!
娄子匡似乎知道对方的虚实,占着剑长之利,他不必抢着进攻,谋定而后动,因势而制宜,才是他有利的方策了。
晏四转了几圈,本来也是想对方先发动的,可是等了一阵之后,他知道这头老狐狸完全不会上当,先前用语言刺激了半天,想叫对方因盛怒而急于求胜的念头已经落空了,而且对方摆好了陷阱,等待自己跳下去!
小鼓象急雨似的敲在每一个人的心上,又碎又密,象夏天的暴雨天气,密布的阴云中已经亮起了一道炫目的闪电,每个人都期待着那一声动地的巨雷!
咚!一声重鼓!是鼓手在催促了,为了不使僵持的局面过久,比武场中有这个规定,三通响鼓后必须发动,否则就是放弃胜利的资格!这种情形以前经常发生,结果是双方退场,让给别人来逐鹿,可是这两个高手会放弃吗?
第一声重鼓响后,两个人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谁都忍耐着,看对方是否会沉不住气而动手,或者是等待着第三道鼓响前的一刹那,再发出决定性的一击!
鼓手的大槌已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下去,娄子匡的双剑从胸前移开,一剑前指,似乎准备发招了。晏四的身形却象风一般地掩了进去,就在双剑掠过他胸前的一刹那,他身子一矮,又像球一般地滚了出来!
仲裁人卜逸夫高声宣布道:“晏大侠胜了!”
然而同时另一个仲裁人史云程却宣布道:“娄老胜了!”
两个仲裁人同时作了不同的宣布,这情形可以说是前所未见,所以宣布过后,他们两人也愕然对望,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高人凤冲出场去,大声问道:“究竟是谁胜谁负?”
卜逸夫顿了一顿才道:“因为决斗的双方都是名家,老朽等唯恐目不暇接,事先商量好各注意一人的动作,老朽眼见晏大侠的神拳击在娄老的右腰……”
史云程也抢着道:“兄弟只看见娄老的剑锋挑中晏大侠的肩头,而且是左右同时着剑!”
娄子匡淡淡地道:“娄某中拳固然不错,对方中剑是事实,问题是谁先中!”
史云程与卜逸夫对绝了一眼,又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最后才歉然地道:“这一点兄弟等自惭无能,实在无法决定,事实上能看清二位个别的动作已经很不容易了,二位自己能作个决定吗?”
娄子匡一笑道:“无影神拳果然名不虚传,事实上娄某根本不知道已中拳,不过卜兄的八卦龙形掌蛮声宇内,对拳掌的造诣自然超人一等,娄某绝对承认卜兄的仲裁!”
卜逸夫笑了一下道:“晏大侠的神拳已达仙境,娄老在腰上拳痕宛然,否则兄弟也不敢轻下断语!”
娄子匡神色微动,连忙低头一看,他腰带上右侧的玉饰果然碎了一块,确实是内家劲力震碎的!
因为这条腰带十分讲究,紫缎为面,每隔寸许镶着拇指般大小的一块绿玉,自己平时很讲究衣着,自然不会有一块玉碎了还带出来,再者照对方一拳碎玉而令自己毫无知觉的造诣看来,也的确值得钦佩!
不料他正准备说话时,晏四却先开口道:“晏某认输。”
卜逸夫连忙道:“晏大侠为什么肯认输?”
晏四道:“第一回合交手后,二位仲裁人若分不出胜负,势必继续再斗,可是晏某双肩受伤,无力应战,自然只好认输了!”
这时他的肩头渗出血迹,娄子匡脸上微红道:“娄某那两剑并没有太认真!”
晏四一笑道:“足见盛情,阁下如果认真的话,晏某的两支手早已断了下来!”
娄子匡道:“阁下那一拳如果多用几分力,娄某连命都保不住了!”
晏四笑笑道:“所以我们彼此领情,大家都不必客气,不过晏某无力再战是实,而今天的比武必须有结果,晏某又得认输了!”
娄子匡没有作声,卜逸夫稍解皱眉道:“曼大侠豪人快语,然而兄弟们却为准了,无论如何,兄弟也不能作如此宣布!”
高人凤笑笑道:“四叔自己认输了,二位还有什么难以宣布的,事实上四叔受了伤,动作受了影响,再比下去也是非输不可,与其狼狈失败,倒不如现在认输还好一点,照现在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对四叔的盛名并无影响,不过四叔虽然输了,娄老爷子却不能算赢……”
娄子匡淡然地道:“娄某并未认为自己赢了!”
高人凤笑笑道:“娄老爷子领会错了,在下说您没有赢是因为您只比了半场,还有半场没比呢!”
娄子匡顿了一顿才道:“老夫是说过这句话,你们可以再派一个人出场用兵器挑战!”
晏四摇摇头道:“不必了,我想不出可派的人!”
高人凤一笑道:“四叔如果不认为小侄冒昧,让小侄试试如何?”
晏四微怔道:“你……”
高人凤笑道:“小侄知道此请太不自量力,不过四叔已经准备认输,何不给小侄一个向名家讨教的机会!”
这时谢文龙也出来了,闻言忙道:“兄弟!你别……”
高人凤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大哥!四叔的肩伤虽然不重,但是伤口吹了风总是不太好,您快把他老人家扶回去休息一下……”
晏四神色一动,点点头道:“好!文龙!咱们下去吧,让你的高兄弟一展雄风。”
谢文龙一半担心,一半怀疑,晏四虽然受了伤,行动却无妨碍,拖着他往帐篷处走去。
高人凤含笑一恭身道:“娄老爷子,咱们接下半场!”
这时对面的帐篷中又走来一个亲随,走到娄子匡身边,向他低头附耳低语了一阵。”
娄子匡听完后,朝高人凤看了一眼道:“老夫的双剑只对有名望的武林人物才使用!”
高人凤含笑道:“那当然,小可籍籍无名,也不敢奢望娄老以双剑赐教!”
娄子匡冷笑道:“你知道老夫准备以什么东西来跟你比斗吗?”
高人凤仍然含笑道:“小可不知道,以娄老这种身份,即使是空手赐教,小可也视为无上荣幸!”
娄子匡役想到这小伙子如此厉害,他原来是想折辱高人凤一番的,不意这小伙子装疯卖假,接着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不答应,未免显得太丢人,如果答应下来,则自己对拳脚上的功夫实在缺少研究,一时竟怔住了!
马容本来已经回到自己那边的帐篷,这时忙钻出来,替娄子匡解除僵局道:“娄老乃剑术宗师,一生忠心事剑,除剑法外,绝不使用别种方式决斗!”
娄子匡得到了提示,连忙道:“不惜,老夫用空手对忖并无不可,只是老夫有个自律的戒条,除剑以外,老夫绝不从事别种武功决斗,即使是三尺小儿向老去挑战,老夫也坚持用剑!”
高人凤微笑道:“那更好了,小可能与一代宗师相切磋剑术,乃毕生难再之良机,深感娄老器重之德!”
娄子匡一哼道:“老夫早最厉行自己的戒条,并非特别看得起你,不过老夫若使用双剑,未免太对不起自己!”
高人凤接口道:“更对不起晏四叔!”
娄子匡做怔道:“这是怎么说?”
高人凤笑道:“娄老用双剑与晏四叔的空手也不过打成平手,以娄老在宫庭内的声望来说,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对别人使用双剑了!”
娄子匡又被地抢白了一顿,恼羞成怒厉声道:“姓高的,你年纪轻轻,别光学卖弄嘴皮而自毁前途!”
高人凤笑道:“小可不学无术,说话有欠教诲,娄老站在武林前辈的身份,能否稍予指示,小可哪句话说错了?”
娄子匡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用近乎吼叫的声音道:“你说得一点不错,老夫的双剑在晏某人面前第一次失手!”
高人凤提醒他道:“是两败俱伤,不过娄老沾着武器长的光,使四叔无力再战,自认失败,因此对娄老永不落败的盛誉毫无影响!”
娄于匡几乎气炸了肺,厉声吼道:“放心!娄某是何许人,岂能接受这种不光明的胜利,那一场算是两败俱伤……”
高人凤笑道:“仲裁人已经宣布结果了,娄老虽然身在武场上,想不接受也不行,只是娄老仅胜半场,要等击败小可后,才能算是全盘胜利!”
娄子匡气得将自己的双剑丢在地上,用脚踩成四截叫道:“老夫自此刻起,发誓不再用双剑……”
高人凤竟然鼓掌道:“好,恭喜娄老弃邪归正,娄老双剑虽精,倒底是旁门左道,不入正统之流,堂堂正正的剑法是发挥一只单剑上的!”
娄子医胡发逆立,证明他心中气怒已到了极点。哇哇大喊道:“好小子!你教训得好!”
高人凤淡然道:“以剑论剑,小可说的是众所公认的道理,娄老既是剑术宗师,也许别有见解,说出来让小可长点学问,也是前辈提掖后进之道,当然娄老如果认为小可顽劣不堪言教,也尽可灭会人之口,摒诸门墙之外,谁也不能说娄老不对,可千万不能生气,年纪大的人容易痰痛堵心,一口气透不过来闷死了,小可担不起侮慢先辈的罪名!”
娄子匡的确有一口痰涌了上来,连忙呸的一声,吐了出去,胸头才舒畅了一点,喘呼呼地道:“臭小子,算你会讲话,老夫说不过你,老夫承认双剑是旁门左道,所以从此摒弃不用,现在老夫就仗着一柄剑刺透你这张穷嘴!”
高人凤哈哈一笑道:“好极了,娄老下手的时候,可得小心点,您是第一次用单剑,也许不太习惯,万一失了手,低下了一两寸,刺透了小可的喉咙,惹出人命案子,岂不是难为二位仲裁人了!”
娄子匡浑身乱抖,可是不再说话了,他领略到这小伙子口齿的尖薄,自己绝不是对手,一开口反会引来更多的讥讽,说不定真会气死,那可太不上算了,乃厉声道:“拿剑来!”
马容双手捧着一辆宝光灿烂的长剑出来,弯腰献给娄子匡,他连剑鞘都不要了,哈的一声,抽出了长剑。立见光华映目,全场也发出一声惊呼!
大部分的人是惊讶那柄剑的名贵,只有谢文龙的惊呼声特别响亮,他认出这柄剑正是高人凤输给侍卫营的宝剑!
娄子匡见手中的剑引起如许的震动,心下也十分得意,把适才的气恼也丢了,扬扬剑问道:“你认识这剑吗?”
高人凤淡淡地道:“认识!这是一个没出息的无赖偷来的赃物,又被一批没廉耻的骗子黑吃黑诳了去!”
他一句话把侍卫营的人都骂苦了,可是他先骂了自己,大家拿他也无可奈何,只有马容紧张地问道:“这柄剑是偷来的赃物?”
高人凤道:“不错!而且是盗贼偷来的!”
马容又是一怔,几乎要叫了出来,可是高人凤又道:“不过那无赖却不能算犯罪,他挖的是自家的祖坟,偷的是自己老祖宗的东西,那家人丁单薄,只剩下那无赖后裔了,所以也没有人会去鸣官报失,告他偷盗!”
马容这才宽了心,咽了一口气道:“高兄真会开玩笑,何苦连自己的祖宗都骂在里面呢!”
高人凤一哼道:“那家人祖坟风水好,出了这种败家子,难道还不该骂吗?不过那批黑吃的骗子更该骂,他们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马容只能嘿嘿干笑,仲裁席上觉得不宜再闹下去,卜逸夫连忙道:“本人宣布第二场比剑开始,双方立刻起手发招……”
高人凤笑道:“仲裁人弄错了,这是下半场!”
卜逸夫瞪了他一眼道:“不错!下半场比剑开始!”
晏四的伤处已经敷上了药,专心注视场中的情形,这时才轻轻一叹道:“可喜!也可惜!”
谢文龙忙问道:“可喜什么?可惜什么?”
晏四道:“小伙子心眼儿很活,我激了半天,那具老僵尸依然无动于衷,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却能把娄子匡气得死去活来,的确是后生可畏,你能交上这一个好人才,岂不是可喜。只可惜他好逞心机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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