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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鹰扬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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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灯光下,莲花面色婿红,低头吃菜,含糊地道:“要是够了还请奶妈干啥?既然这样,就请奶妈睡在这儿吧!”

  由于他们出手大方,吃的又很讲究,乡下人很计较这蝇头小利,不回去就可以在这儿吃饭,带出一张嘴也可以节省点,她当然愿意。

  于是奶妈马上到另一个明间去烧炕,弄热了铺好被褥.就把孩子抱了过去。听到奶妈那边的房门一关,而且下了闩,高凌宇一下子箍紧了莲花,道:“梅心……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莲花微微颤栗,道:“我不是说过……没满月以前不行吗?你是耳朵重听还是装糊涂?”

  高凌宇道:“梅心,我不是一个重欲好色的男人,我是因为这次劫难如此收场……说句迷信的话,是上天有眼,今日重逢理应破例庆祝一番。奶妈都说,你看来像没生过孩子的人一样,可见练武的女人和一般女人不同,不一定要按照常规……”

  莲花抬头望去,她似乎看到他目光中的火苗跳跃着,一个少女当然伯燎原之火。况且,她迄未决定要不要说明自己的身份。

  当然,她更不愿在造成事实之后再揭开身份,她是个具有思考力的姑娘,她以为那样会使男人眨低她的身价。她道:“你今夜一定要?”

  高凌宇道:“梅心,此情此境,你忍心作这种焚琴煮鹤的煞风景事吗?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因难,我也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哪:“

  她道:“凌宇,明天晚上好不好?”

  略感失望地道:“为什么要明天?”

  低着头声音软软腻腻地,像能拉出长长的线,道:“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自己慢慢去想好哩……”

  吃完,莲花把碗盘残看收拾下去,才不过半盏茶工夫,发现高凌宇已经沉沉入睡,而且把热炕头让给她睡。

  莲花呆呆地站在炕前望着这个武功高强,有点粗线条作风,但心地却十分光明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忽然皱皱眉头耽心起来,想道:“万一他只认定铁梅心,而不接受我怎么办?”

  她甚至后悔以前不该去干扰他练功,可是哥哥被击败,也不是她之所愿。再说如果高凌宇胜了,今天她会不会和他接近,就难以逆料了。

  一个人心无妄念及杂念,才能倒头便睡,为了试验他是否假睡,她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要……就给你好啦

  果然,低微的鼾声照旧未断,证明他是真睡了。她也上炕躺在热炕头上,总觉得这男人很体贴,一个女人和这样一个男人终生厮守,一定会幸福的吧?

  可是,她凭什么要以别人的身份来博取这男人的欢心呢?她也并非伯揭穿了身份高凌宇不接受她,或不领这份情,她可以拿出一样东西来给他看,包他不敢或不忍峻拒。但是,还是那句话,她不屑借别人的余荫。

  很久很久,思潮起伏,不能入眠,天快亮了才入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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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天下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正因为睡得太晚,加之昨夜背着孩子身心劳累,她睡得极沉,天早就大亮了,终被奶妈打扫清洁声吵醒。

  睁眼前她有异样的感觉,也可以说是一个少女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和高凌宇躺在一起,他的一臂搂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握住她的乳峰,而且一条腿还搭在她的臀部。

  “咆”的一声,莲花好像引火自焚,陷入熊熊烈火之中了。长了这么大,她的乳峰未被任何人触碰过,当然更不会有个男人一腿搭在她的屁股上。至于被搂住,也是自高凌宇才开始的。

  她在一阵痉挛之后,又是一个大耳光,哪知高凌字摸了面颊一下,口中像嚼着东西,动了一下睡着了。

  她心跳如捣,但相信除了就这样之外,并未发生进一步后,红着脸打量他的睡态,不由自主地感到特别温暖,尤其是他的大手上发出的热力。

  最后她还是大力捏他的鼻子,拧他手背上的肉,他终于醒了,懵懵然地道:“梅心你捏过我的鼻子?”

  莲花移开目光,蜷着身子,道:“看看你自己,恶行恶状地,这像什么样子?”

  打个呵欠,却搂得更紧,道:“你说未满月前不能缠绵销魂,我也答应你了!这不见得是每一个男人都能作到的,半夜醒来,发现你盖了条小被子有点冷,而炕也凉,所以我就躺过来抱紧你,让你暖和点……”

  瞪他一眼,莲花道:“狡辩!那你这只手握住我的……又是为什么,也为了给我取暖?”

  高凌宇道:“梅心,说实话,半夜醒来,我真的很想,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满月前不那个的,也只好忍下了

  看了他一眼,她相信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得了,和他睡在一起,不必提心吊胆,只是抱抱而能再次入睡,他的品格是不容置疑的。

  渐渐地,她脸上的寒霜在不知不觉中溶解了,道:“你真的没有作任何其他轻薄的动作?”

  高凌宇道:“当然没有,我不尊重你,你不理我怎么办?再说来日方长,你总不会永远不给我的,说不定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晚上……”

  莲花道:“不成,你想得可好!”

  在她的粉颈上嗅了一阵道:“就算我咬牙强忍,忍到满月以后,到那时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莲花眼睛瞪得大大地,道:“假如到那时候,我仍然不给你,你要怎么样?”

  作了个饿虎扑食之状,高凌宇道:“你可以想像得到,到那时候可就不必‘相敬如宾’了。事实上,夫妻之间不可能相敬如宾,果真是那样,必然味同嚼烛。”

  她撇撇嘴不出声,高凌宇道:“梅心,你一定是由于生孩子的痛苦把你痛怕了!其实有很多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不敢再碰一下。可是日子久了,还是忍不住要……”

  莲花道:“我才不会哩!希望你永远别碰我。”

  高凌宇道:“你先别嘴硬,关于这种事,我倒想起一个笑话来:一个女人生孩子时,由于难产痛苦万分,大声嘶呼‘我再也不敢哩!我快要死了!’所以产后不许她的丈夫碰她,日久丈夫也懒得找她了。过了不到两个月,深夜她去叫丈夫的门,她的丈夫问道:什么人叫门?那妇人道:不怕死的来哩!……”

  莲花笑了起来,但当高凌宇要抱她温存时,她却借故推开他,道:“什么时候了?快到晌午了吧?奶妈早就打扫完毕了……”下炕披衣出屋而去。

  左右二护法住在客栈中,此刻正在早餐,左护法道:“小右,对于莲花的事,我也懒得发表议论,免得惹嫌,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右护法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她背的孩子分明不是她的,逼急了却又说是她的,却又不要我们管,小左,依我看,莲花对高凌宇很有点意思哩!”

  左护法的眼囊抽搐了几下,尽可能显示自己对此事无所谓的态度,道:“这就不对了:高凌宇和铁梅心是一对,他不喜欢莲花,在紫竹坪大会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右护法道:“当然,这只是事情的一面,任何事都有其两面或数面。试问,孩子既不是她生的,她如果不喜欢高凌宇,又怎么会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这的确是难以回答的问题,左护法很不愿承认这一点,道:“现在似乎应该谈谈生了孩子的铁梅心到哪里去了?对不对?”

  点点头,右护法道:“除非……她……”

  左护法道:“别他妈的说话吞吞吐吐的成不成?”

  右护法道:“高凌宇对我们说过,在铁梅心生产的当口,韦天爵和姓柳的趁人之危,绊住了高凌宇,可能另有三人去捣乱,以致收生婆、老尼、产妇、婴儿等都不见了,是不是这样的?”

  左护法道:“不错。”

  右护法道:“会不会产妇在刚生下孩子后被害,或因故受伤在某处躲藏,而此事正好被莲花看到而加以援手?”

  左护法道:“我也曾这么想过,如果说铁梅心是藏在某处,莲花背着孩子出来招摇个什么劲呀?难道说她对背孩子有瘾头不成?”

  微微摇头,右护法道:“小左,不是我净是往坏处想,这件事八成不妙,铁梅心在不在了,也大成问题。而莲花背孩子出来招摇.可能是在找寻高凌宇的。”

  左护法对这些话又不甚爱听,却也不能排斥它的可能性,道:“依你看,她找到高凌字了没有?”

  右护法道:“这我就不敢说了!小左,有一点咱们要弄清楚,莲花背着孩子,似乎不惮其烦,不厌其累,还不愿咱们插手协助,甚至初遇上的时候,她似想冒充铁梅心而不承认自己是宫莲花,综合以上情况推断,至少她对高凌宇已不再敌对,甚至寄于同情了……”

  左护法晒然道:“你知不知道周瑜是怎么死的?”

  右护法道:“当然是气死的罗!”

  左护法道:“被什么人气死的呀?”

  笑笑吸了半杯酒,道:“这还用问吗?《三国演义》上不是有‘三气周瑜芦花荡’的情节吗?当然是诸葛亮罗!”

  冷冷一笑,左护法道:“我看不是,而是被你气死的。因为你比诸葛亮的阴阳八卦还要道地高明些。”

  右护法道:“你这小子真会转弯抹角地损人。不过咱们是好友,情同手足,有句话我又不能不说。莲花这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作的事,恐怕连帮主也未必能改变她,所以……”

  抢着截断右护法的说,道:“叫我免搭错了线,别自作多情,对不对?”

  右护法向他照照杯子,道:“干一杯……”但为了顾全对方的面子,没有下文,他对左护法很了解,涵养略差,比较护短。

  左护法道:“放心吧!我已经是三十多的人哩!要是我成亲早,而我的儿子也早的话,都可能当爷爷了!就是胸襟没有你恢宽敞,也不会恼羞成怒吧?”

  夹了一块醺鱼放在左护法碗中,右护法道:“小左,这才是一个从谏如流的男子汉,凭你我的地位和身手,老实说,找个像样的老婆,绝不成问题吧!”

  自嘲地,左护法自语着:“从谏如流……从谏如流……说不定在别人心目中对我的劝谏可能有‘文死谏,武死战’的可怕后果呢!”

  右护法道:“当然不是,你只不过对莲花特别喜欢罢了!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这都没有什么不对,就连正当的‘饮食男女’,我佛如来还认为是活泼泼的生机呢!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凡事不可执着,更不可勉强罢了!”

  他那颇含深意的劝谏,音在弦外,表示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即有莲花假如喜欢高凌宇,也没有什么不对之意,左护法当然也能听出来,只是多多少少仍有点不服而已。

  在此同时,江振禄、孙七和李乾也刚吃过早饭,正在谈论高凌宇的事,江振禄道:“有件事我甚是想不通,铁姑娘刚生产不久,不可能背着孩子满街跑。而且据二位说,当时她和另外二位三十多岁的汉子在废园中谈话,那二人似乎像是她的部下……”

  孙七道:“是的。大致如此。是不是这样,李老弟?”

  李乾道:“俺的意思和你一样。”

  江振禄道:“据我所知,铁冠英手下没有那么两个人,请再想想,那两人是什么样子?用什么兵刃?”

  李乾道:“好像都背着古刀,铁梅心提着一条犀角鞭……”

  陡然一愣,江振禄道:“你们说铁姑娘用鞭?”

  二人同时点头,江振禄大摇其头道:“铁姑娘的祖父‘回春居士’铁雨耕的一百零八式‘回春刀法’名震退还,由于铁冠英颇邪,所以铁雨耕的武学传孙不传子。因而铁姑娘的身手比铁冠英高明多了,所以铁姑娘应该用刀或爪,绝对不是犀角鞭。”

  李乾道:“师兄,鞭和爪差不多,都是软兵刃,何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冷冷一笑,江振禄道:“什么是鸡毛蒜皮的事?武林中人固然有些人是十八般兵刃样样皆通,但是绝不可能样样精纯的。所以常用的兵刃必是一种,不可能今天用剑,明天用戟后天又用钩的。因为兵刃不称手,威力就会大为逊色了。”

  孙七道:“江兄说的是至理,武林中人用兵刃,充其量是一正一副,比如说有人用剑、拐,也有人以杆为正兵刃,却又以爪、十三节鞭或流星为副的。副的只是助攻,作为出其不意的袭击之用……”

  “啪”地一声,江振禄拍了大腿一下道:“孙兄,我想起来了!如果那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是‘渔帮’二位护法的话,那个背孩子的姑娘可能不是铁梅心姑娘,而是

  李乾道:“他奶奶的:莫不成会是‘渔帮’那个浪女宫莲花?”

  孙七微微一震,道:“在下没见过‘渔帮’的宫莲花,不知她和铁姑娘如何酷似,不过以那两人的身手来说,是‘渔帮’的左右护法的成份极大,铁冠英身边没有那等高于。”

  搔搔头皮,李乾道:“奶奶的!这就有点不对啦!除非宫莲花也生了孩子,要不,以她那份泼妇脾气,她会背别人的孩子满街晃荡吗?”

  孙七道:“我想起来了!记得那姑娘曾严嘱我和那两人不准跟踪她,那二人之一对我说:老兄,你恐怕是见了何仙姑叫大婶,没话找话说吧?你知道她是……说到这儿突然被那姑娘打断道:你少管我的闲事,也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那二人似乎很听她的,她这才走了。由此推断江兄的推测,就很有可能了!”

  三人立刻陷入一阵悲凄和哀伤之中,当然,也恨透了马公子、韦天爵之辈,而最可恨的自然是阉党孽子。

  这天晚上高凌宇悄然而至,向三位兜头一揖道:“若非三位协助,小弟不可能和梅心相遇,那后果就很难逆料了!”

  李乾正要插嘴,江振禄道:“老弟,你们得能团圆,说老实话,我们三个人一高兴,每餐都要多吃两碗饭。老弟,你和梅心姑娘还好吗?”

  高凌宇道:“还好,谢谢各位。”

  江振禄道:“老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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