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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0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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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
大先生始终不以为然:“陈老大人与于谦交恶,岂会再同流合污。叶兆安不过单人只剑,两组寒光剑阵足以对付。”石亨反诘道:“如果燕山卫真的重现,要如何应付?我们看似顺风顺水,实则如履薄冰,容不得一丝差错。任何变数都要计算到,才能做到有备无患。”
大先生笑道:“敝派曾分析过燕山卫战力,永乐一朝也不超过两千人,三代而下,能战者不会超过八百人。如果它真的出现,我杀手楼愿意一肩担之。”
石亨眉峰稍展:“但愿我是杞人忧天。此次实赖先生之力良多,明朝功成,我定不负杀手楼。”
大先生深沉颔首:“左副都御史徐大人负责联络朝中旧臣,他深谙天官地理、阴阳方术,昨夜曾升屋揽乾象,见紫微星变,今晨特遣人传讯,有时机已至,急击勿失之语。”
石亨胸怀一畅:“虽说相术不上帝王,但元玉公深谙此道,八年前曾预言土木变乱,事果不爽。可见还是有几分道理。”
殿内众人神色尴尬,于谦言之凿凿,但石亨却大军来攻,不啻当众搧了自己一记耳光。孤公公正想着出语转圜,于谦却处之泰然:“你速去再探,来攻大军是哪一部?可有石亨三千亲军在内?”
校尉衔命而去。于谦转头扫视,哑然失笑:“众位不必如此。老夫仍持前议,石亨极可能舍奋武营不用,将之作为疑兵,令禁卫军无法动弹。而他率亲军与白衣剑士攻打皇城。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伎俩。”
安兴神色凝重:“即便如此,奋武营一万健卒陈兵于行宫外,指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慎也。”于谦一皱眉头,决然道:“圣上安危老夫愿一肩当之。出了任何岔子,老夫愿意自刭谢罪。”
孤公公一时无法决断,只好道:“兹事体大,圣上安危任何人也承担不了。廷益公言之在理,只是兵行险着,有没有更稳妥的举措?既能护得圣上周全,又能平定祸乱。”于谦眉峰紧蹙:“如果有万全之策,就不必坐等石贼发动了。”
这一语说得极重,众人都想到昨夜之败,怫然不悦,碍于此公威望,不便发作。孤公公明白他的性子,暗自摇头,这位老大人刚毅不拔,归隐一年,还是原来脾气。
正当此时,一位内侍从后进迈出,道:“圣上已经苏醒,召孤公公见驾。”孤公公望了眼于谦,道:“圣上可知于大人已到?”内侍低头道:“圣上旨意只召见公公一人,别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孤公公面色作难,于谦肃容道:“公公见驾之时,当说清原曲,请陛下详作斟酌。”孤公公颔首答应,一振袍袖,随内侍入内见驾。
于谦忧心忡忡,缓慢踱步到椅前落座,闭目守心,良久脸上却浮现出一丝浅浅苦笑。
不片刻,孤公公从内进出来,面无表情:“圣上口谕——”众人肃容起身,撩袍跪倒。
“少保、兵部尚书于谦忠君爱国,功勋素著,着赐号‘奉天栩运推诚守正文臣’,世袭锦衣指挥使,给诰券。司礼监各大秉笔忠心可嘉,着各加禄三百石,赐金百锭。金吾、羽林二卫指挥使平叛有功,左迁都督敛事。”孤公公声调平板。众人面色皆喜,忙不迭领旨谢恩。
唯于谦长跪在地,面色惨然,旁边安兴扯了扯衣袖,他兀自愣愣望着前方。孤公公小声提醒:“于大人还不谢恩!”
于谦缓缓站起:“圣上是否要禁卫军坚守南斋宫?”孤公公侧过脸去:“于大人为何做此揣测?”于谦摇头笑道:“以圣上之英明,岂会无功授爵。此刻着意安抚,圣心不言而明。”
孤公公迟疑点头:“圣上的确不同意禁卫军调动。于大人能否再想想两全之策?”
正当此时,有小黄门入内奏道:“叶兆安先生在外边候见于大人。”
夜色降临得格外早。京城中已全面戒严,往日辉煌灯火不再,重楼叠宇只剩远近剪影,尽数隐没在黑暗中。大街衢巷空旷无人,行走其间,闻不到丝毫人声,浑若空城一座。曾几何时,有人会想过冠盖荟萃的京师竟成如此光景?
街上传来铁甲攒动声,寂静的夜里惊若雷霆。铁蹄嘚嘚,不是踏在青石板上,尽数烙在惶恐心中。此处临近皇城长安左门,楼院壮丽恢弘,尽是富贾豪绅宅第,此刻府门尽皆紧闭,唯有一对对石狮漠然望着长戈三千拥过。
皇城周圆一十八里,共有六道城门,大明门处正南,墙垣高峙,堞垛森严,易守难攻。而长安左门虽略远南宫,但防备疏松,因此三千铁卫奔其而去。石亨策马中军,拥在左近的是四百白衣剑士。
大先生从后追上,低声禀道:“奋武营已抵达斋宫五里处,遵您指示,就地驻扎不动。禁卫军仍困守当地,没有开拔迹象。”石亨身披坚甲,闻言笑道:“只要奋武营能拖过今夜,明日就可名正言顺攻打斋宫。”
大先生神色兴奋:“只要拖得两个时辰足矣。一旦破入宫城东华门,大势定矣。”石亨问道:“陈老大人处有何动向?”大先生舒颜道:“探子已经监视陈府,至今没有动静。凤儿该是被叶兆安糊弄了。”
石亨平静道:“再谨慎也是好事。你要密切监视这两处。行百里而半九十,越临近成功,我们越不能大意。”大先生躬身应是。
说话间,大军已经越过长街,雄伟皇城就矗立眼前。黑云笼月,目力无法及远,但借着火把映照,城墙绵延无尽,仿若崇山峻岭难以逾越。虽在非常之时,城内仍是华灯处处,衬比外城漆黑,愈发显出雍容贵重。这就是大明朝的中心,中原冠带的仰望。
石亨催马行到前方,扫视着身后这支百战雄师,过去十年随他南征北讨,令旗所指,即便刀山火海在前,也会蹈死不顾。而现在却对着一堵空城却步。他高声问道:“弟兄们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目光扫处,兵士俱低下头,谁都知道答案,却没人敢回答。石亨指了一人,那人嗫嚅半晌,答道:“皇城。”
石亨故作不闻,那兵士只得大声重复:“是皇城!”这一声如若霹雳惊雷,三千军士只觉心头一惊,手中长戈不由自主一低。
“握好你们的刀!”石亨凌厉喝道,“前方不是皇城。那是一座囚笼,上皇被幽禁六年,暗无天日。我石亨蒙受天恩甚厚,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之所以忍辱偷生,就是为了今夜。现在你们也有机会为主帅雪耻,勇士们,高昂起你们的头颅,操起你们的长刀,去光复大明王朝的正统!”
三千军士闻言神色一振,不再惶恐战栗,火把熊熊,映照着他们的眼睛,如同即将冲锋的时候,战意高昂。
“那也是一座铺满黄金、遍地功名的宝库。过去十年你们随我征伐冲杀,流血无数,再大的胜仗也不过犒赏记功。而今夜则不同了,你们将赢取爵禄,荫袭子孙。第一个攻进长安门者,赏金千两,授奋武营都指挥衔。”石亨声音平静,却充满蛊惑。
三千长戈挥舞向天,军士一起应道:“愿随石帅赴汤蹈火!”
石亨勒转马头,喝道:“枪来!”旁边校尉递上一杆丈二长枪,挡处红缨随风飞扬,绝似夜晚燃烧的火焰。石亨高举长枪,对准城头飞扬的禁卫军旗:“若天道在我,这一枪必断旗杆!”
众军士不敢出声,目光注视向那冰冷的锋芒。此处距离城头千五百步,旗杆粗如梁柱,除非投石机又或火炮,没有人力可以轰断。石帅虽然神勇,也绝无此神通,如果真能临戟遥断,只能用天意来解释。
长枪倏忽掷出,裹动起绝强劲风,在枪身旋绕往复,其声势就如火炮出膛,隆隆轰响。红缨沿枪挡张开,根根遒劲,仿佛力量贯穿到末梢。这一枪之威,实在到了人力的极至。
眼看长枪撞上旗杆,众军士正要齐声发喊。却见城头上光华一闪,一剑从天而降,劈在长枪尖端。砰声巨响,仿若火器爆炸,长枪竟寸寸碎裂,化成齑粉,撒落在城头上下。
“石都督好神通!”布袍飞扬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立在旗杆前,伸手掸了掸衣衫,从容说道。
三军皆惊,这年轻人赫然是昨夜威震右督府的叶兆安。石亨一枪旨在振奋士气,但瞬间被破,反而衬出叶兆安神勇。联想起昨夜他以一人之力,挽救禁卫军于将溃,军士们都缄默无语,长久失神。
“只是——”叶兆安相隔一丈,衣袖一拂,那旗杆也未摇晃,平飞出去,断口处光整平滑,似用锯齿为之,“先将旗杆锯断大半,再来哗众取宠,未免太欺天下人无知了。”
那旗杆移出丈远,轰然落地,巨响震惊了皇城静夜。城下军士张口结舌,一时间士气大沮。尤为诡异者,长安门上竟全无兵士,空空荡荡的城堞,只有叶兆安一人。
石亨不以为意,内力传声道:“叶少兄妄想以一人之力阻我大军攻城么?还是摆下了空城计,要本帅知难而退?”语声悠悠,竟似老友谈天,从容不迫。叶兆安长声一笑,手掌向地上虚按,那杆军旗凭空跳起,越过城垛直挺挺向下坠落。与此同时,他也就地掠起,后发先至,在空中单掌托住旗杆底部。七丈高的城关,加上旗杆数百斤重量,落地时竟平稳无声。
轰的一声,旗杆矗立在青石地上。叶兆安洒然笑道:“石帅既认为是空城计,何不挥师城下,连在下和这杆军旗一起碾为齑粉?”
众军士面露犹疑,叶兆安这般从容不迫,定然有所倚靠,难保城头不有埋伏。直等大军迫近,便万箭齐发,火炮轰鸣。他们一紧兵戈,静待主帅发令。
石亨摇头大笑,状极酣畅:“叶少兄何苦如此,以你之韬略勇力,何必自蹈死路。不如你我携手,为汉室、为大明拓下大大疆土,由此汗青留名,万载传颂,岂不胜于横尸城下,枉作孤魂!”
叶兆安横剑一挥:“石帅胆怯了么?我不过孤身一人,要战便战,恁地啰唆!”
石亨冷声喝道:“如此甚好!中军即刻攻城,有敢阻挡者,格杀勿论。”铁甲军士纷向两翼移动,让开中间甬道,四百白衣剑士源源开出,在阵前分作十二队,长剑向前,直等一声令下,便一起攻击。
石亨又下令道:“凤姑娘负责指挥,步步为营,不宜冒进。”他也是担心城头有伏,特命白衣剑士为前军,可以机动进退。
凤姑娘从旁策马而出,脸色阴晴不定。她见到叶兆安从天而降,为其目眩神驰,目光就没有稍移过。这次只怕是真要决一生死了,不知为何心绪凌乱,简直想策马远离。
大先生见她心不在焉,小声斥道:“大战在即,还在胡想什么。”凤姑娘芳心一颤,知道终于避不过去,低声应是。石亨也察觉异常,道:“凤姑娘不必担心,皇城中已无精锐之兵。”他只以为凤姑娘是担心战局。
凤姑娘微一颔首,失神地向前行去。大先生一皱眉头,道:“凤儿有些不对劲,要否换个人指挥?”石亨摇头道:“临阵换将,智者不为。何况长安门也就这么大,玩不出什么花样。”
令旗果断一指,白衣剑士以组为队,向前飞掠。距离城墙两百步有一道护城河,宽几五丈,幸而冬季水浅,滩涂占了丈五,竭力一跃,堪可飞渡。河上有两道石拱桥,分在左右两翼,距离城门颇远。
白衣剑士像一群群大鸟掠过护城河,一落定就集结成剑阵。凤姑娘反而落在后头,她忽然闻到股怪味,虽不浓烈,却熏人欲呕,从河水中蒸腾出来。但仔细观察,却没有任何异样。
微犹豫间,白衣剑士结阵已毕。凤姑娘心思本乱,念头一闪而过,只以为是淤泥久积之故。她望到叶兆安仍立在旗杆前,布袍飞扬,身姿挺拔,芳心没来由一痛。朝堂征伐中,个人意愿何其微小,只能屈从于大势。
十二组白衣剑士缓步靠前,渐散成一个圆弧,将叶兆安围在中间。凤姑娘留意城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狐疑道:“你不会真要以一人之力独抗三千铁甲吧?”叶兆安从容笑道:“有何不可!”他神色一振,“十五年前,叶氏一族败在寒光剑阵下,从此秋叶剑法绝迹江湖,兆安不才,今夜愿为寒家正名。石都督能否恩准?”
声音越过千五百步,激荡在众军士耳中。石亨也觉讶异:“少兄是要以一人之力独斗四百杀手楼精锐?”叶兆安遥遥应道:“正是。”
大先生忍不住讥笑:“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会几手战阵剑法,就妄想逆势而行。战阵时代岂由得你胡来。别是想拖延时间吧!”
叶兆安但笑不语,顾盼扫视间,气雄万军。一众白衣剑士不觉低下目光,不敢对视。“好!”石亨击节喝彩,“素闻长安叶门雅有古风,石某生平虽未曾会,也常临戟遥想。今夜得见少兄英姿,石某若不答应,岂非使江湖上少了一桩流传千古的壮举!军士听令,击鼓助兴。”
擂鼓声咚咚响起,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震动了整个皇城。三千铁甲只觉热血上涌,仿佛见到己军勇将冲杀于万军中,斩下敌帅首级,俱意兴飞扬,只想引吭长啸。凤姑娘神色一肃,事既至此,已关系杀手楼不败声名,容不得她三心二意。令旗一挥,十二组白衣剑士各成梯队,拥在最前的是凤、虎、豹三组,战力最为强悍。
白衣剑士已各拔剑在手,凤姑娘令旗一挥:“攻!”
寒光森森,战鼓不息。
游侠时代最后的剑客,宿命般遭遇最为强大的战阵。
南斋宫。灯火辉煌,岗哨森严。
偏殿之中,众人神色肃穆。方才斥候来报,石亨果率亲军前往长安门。而奋武营则在斋宫五里外驻军,如何也不见进攻。现在皇城空虚,而禁卫军无法动弹,实在是内外交困,无计可施。
孤公公坐立不安,眼巴巴望着于谦:“廷益公,形势危急,当如何处之?”他方才又已入内面圣,无奈皇上下午苏醒之后,又再度昏厥,不见醒转。于谦叹口气道:“我已命兆安设法在长安门阻上一阵。现在是决断的时候,公公与诸位如信得过老夫,不妨派一支精锐,随我前往奋武营,尽可斥退此军,而后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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