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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图-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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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英不禁心中暗笑着:“拜人家作师傅,作徒弟的却先要提条件,这种事,可真新鲜……”
但他口中却笑问道:“令主,提什么条件呢?”
朱四娘道:“要他答应加盟本门。”
吕正英点首答道:“属下遵令。”
第二天,整个上午,吕正英由朱亚男带着巡视整座行宫,以期能熟悉环境,同时也介绍朱四娘的女性卫队的领队们相见。
那些卫队,都是朱四娘亲自在各地挑选后,以高价收购而来,目前已有二百四十名,分为红、黄、蓝、白、紫、青六个队,每队四十名,各以衣衫颜色编号而不名,其每一队的第一、二号,即为正副领队。
此外,还有一个作为补充之用的后备队,后备队人数不拘,目前是由大小姐朱胜男在负责训练。
这情形,使得吕正英禁不住笑道:“亚男要想成立一个以女性为中心的武林霸业,女性干部方面似乎还太少了。”
朱亚男却是正容道:“这些,我娘早就考虑到,目前,各卫队的正副领队,就是当然的干部,必要时,队员中的优秀者,也可提升。”
吕正英“哦”了一声道:“这倒真算是有备无患了。”
朱亚男有点老气横秋地说道:“要想成功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自然必须事先有周详的计划才好呢。”
吕正英笑问道:“像目前这种即将形成的四强争霸局面,令堂是否也事先顾虑到呢?”
朱亚男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我娘可没想到,像武扬镖局那种新兴的势力,会几乎与我们同时出现。”
吕正英接问道:“对于那些人的武功特别高明,也会预估过?”
“不错。”’朱亚男接道:“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否则,我娘暗中训练这么多的卫队干么?”
吕正英不禁轻叹一声道:“如此说来,令堂倒真是一位先知先觉的不世奇才了!”
朱亚男嫣然一笑道:“说我娘是先知先觉,那未免过于夸张,但那‘不世奇才’四字,却是可以当之无愧的。”
接着,又轻叹一声道:“不过,我娘也有一种情况不会料到,那就是淳于坤居然有一个也擅长本门武功的师傅。”
吕正英注目问道:“令堂曾经研判过,淳于坤的那个师傅,是什么人吗?”
朱亚男苦笑道:“没有,尽管那‘万博真诠’还有两本以刀法和掌法的副本在外,但不可能为一人所得,尤其如今的武扬镖局和黄山派方面,显然就是那两本副册的得主,那无敌堡的武功来源,就更令人费解了。”
吕正英也蹙眉接道:“是的,这问题我也想过,就是想不通。”
朱亚男忽然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道:“是不是那位‘万博真诠’的原主,劫余生前辈,还健在呢?”
吕正英道:“不!如果劫余生前辈还健在?决不会让你们母女,在天心谷平静地待上十几年的。”
朱亚男苦笑道:“那么,淳于坤老贼由哪儿获得‘万博真诠’上的刀、剑、掌三种绝代武功呢?”
吕正英道:“这一个迹底,恐怕只有淳于坤那老贼,才能解释了”
一顿话锋之后,又注目接问道:“亚男,这一个月来,令堂一直没同淳于坤老贼见过面?”
朱亚男点首接道:“是的!据我所知,我娘会不止一次私探无敌堡,但所获结果,是淳于坤老贼根本不在堡中。”
吕正英道:“也没见到他那个师傅?”
“没有。”
朱亚男接道:“我娘由窃听到堡中人的谈话,以及逼问出来的口供,都显示淳于坤可能是在某一秘密地点,闭关潜修某种武功。”
吕正英禁不住笑道:“所以,这个把月来,双方一直都相安无事。”
朱亚男娇笑道:“那不很好嘛!再等几个月,你武功大成后,再雪恨报仇,好好地杀个痛快!”
七大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在这七天当中,吕正英已由朱四娘获得了‘万博真诠’上的武功心诀,也获得了朱四娘研练这些武功的经验和心得,准备第二天即由朱亚男护送,共乘青雕,飞往“天心谷”去闭关进修了。
可是,就在当天的午后,无敌堡方面,派未了一位专使,这位专使,是无敌堡中的一位四级护法姓覃名得功,他向门口负责警卫的女性剑士说,奉无敌堡堡主夫人之命,前来邀请令主赴宴,并且说明,请柬必须面呈令主。朱四娘是由‘无敌堡’逃出来的,当时,淳于坤并无正式夫人,如今,覃得功口中的堡主夫人,可使朱四娘摸不清这位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但她略一沉思.还是决定在小花厅接见这位无敌堡的四级护法。
覃得功是由一位黄衣剑士带领着,进入小花厅,朱四娘端坐一张太师椅上,朱胜男、朱亚男、吕正英、田斌等四人,分别侍立左右。
覃得功是无敌堡的老人,对朱四娘的事迹,也略有所闻,但尽管他们曾经见过面,也尽管目前的朱四娘并没有摆出什么威风来,但那股无形的威严,却使覃得功一进入小花厅,就浑身不自在地抱拳和揖道:“覃得功参见夫人……”
朱四娘冷然接道:“叫令主!”
覃得功连忙改口道:“是!覃得功参见令主。”
朱胜男沉声喝道:“大礼参见!”
覃得功一怔道:“这个……”
他的语中虽然有反抗意味,但那两条腿,却是有点不听话地自行跪了下去。
朱四娘微微一笑道:“免了!起来吧!”
覃得功起得身来,额头已现了冷汗。
朱四娘扭头喝道:“给覃护法看座!”
“是!”
那带领覃得功进来的黄衣剑士娇应声中,连忙移过一个锦墩。
覃得功连忙又是一躬道:“多谢令主!”
一直等他颠着半边屁股,诚惶诚恐地坐下之后,朱四娘才淡然一笑道:“请柬可以呈上来了。”
“是!是……”
覃得功太紧张了,紧张得如非是朱四娘提醒他,他已忘记了此行的任务。
他口中恭应着,显得手忙脚乱地探怀取出请柬,双手递了上去道:“敬请令主过目。”
朱四娘接过请柬,美目一扫之下,只见那请柬上面写着:
谨詹于月之二十日申时三刻敬具菲酌恭请侠驾光临。
淳于古飞琼谨具
她一蹙黛眉,喃喃自语着:“古飞琼?这姓名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覃得功谄笑道:“堡主夫人以前是在关外的。”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关外有‘天魔女’之称的古飞琼?”
覃得功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朱四娘冷哼一声道:“荡妇配淫魔,这倒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覃得功讪然一笑之间,朱四娘又注目问道:“古飞琼是几时与淳于坤姘上的?”
覃得功苦笑了一下之后,才恭应道:“回令主,总有五年以上。”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请柬由古飞具名,敢情是淳于坤还没有回来?”
覃得功点首答道:“是的。”
朱四娘注目问道:“淳于坤是何时离堡?几时回来,你知道吗?”
覃得功又是讪然一笑道:“这些恐怕只有古夫人才知道。……
朱四娘道:“古飞琼也是最近才回来?”
覃得功道:“是的,昨天才回来。”
朱四娘道:“现在,是古飞琼代行堡主职权?
覃得功又点点头道:“是的。”
朱四娘微一沉吟,才注目问道:“淳于坤那个叫呼延奇的师傅,回来没有?”
“没有。”
覃得功含笑接道:“据在下所知,呼延老爷子,与保主在一起。不过,在下不知道他们的地点。”
朱四娘“哼”一声,才沉思着问:“衣明礼已升任神机堂主了?”
“是的。”
“那老贼为何不见?”
覃得功笑道:“好像令主驻节夏口之日起,衣堂主就躲起来了。”
朱四娘冷冷地一笑道:“躲起来就行了?哼!纵然他死了,我也要把他挖出来,锉骨扬灰!”
接着,又忽有所忆地:“哼”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叫‘大漠神雕’戈永平的,于中秋节夜晚,擅闯天心谷,被我命其断臂代首,戴罪传令,不知此人是否已回复贵上?”
覃得功诌笑道:“是的,戈永平回来过,但翌日就失踪了,是否与堡主在一起,可没法知道。”
这一个消息,才是朱四娘接待覃得功的目的所在。
因为,戈水平是她安置在无敌堡的一着暗棋。
但她到达夏口后,三番五次的私探无敌堡,不但得不到淳于坤的消息,连戈永平也是杳如黄鹤。
朱四娘很有自信,戈永平不会背叛她,淳于坤也不致于对他怀疑。
但目前,她为了避免引起对方怀疑,对戈永平的杳无音信,却不便向无敌堡的人探询。
此刻,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以此较技巧的问话问了出来,但这一问却等于白费了。
她听到覃得功的回答之后,才故意冷笑一声道:“我谅他也不敢不回到无敌堡!”
接着,她挥了挥手道:“请回复贵上,本令主准时前往。”
“是、是……”
覃得功起身一躬道:“在下就此告辞。”
朱四娘沉声喝道:“黄衣二号,代本令主送客!”
“是……”
目送覃得功随同黄衣二号离去之后,朱四娘才目注朱亚男说道:“亚男,快点收拾一下,随我前往无敌堡。”
朱亚男笑问道:“现在就走?”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因为还得过江,我们必须提前起程。”
朱胜男插口接道:“娘,我也去。”
朱四娘笑了笑道:“咱们母女们都走了,这儿由谁来主持?”
朱胜男蹙眉接道:“娘,我不去可以,但你总得多带几个人去。”
朱四娘笑道:“不用了,此行不是去厮杀,而且,我凉准他们也不敢使用什么险谋诡计。”
朱胜男蹙眉如故地道:“俗语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娘……”
朱四娘截口道:“丫头不用说了!纵然是鸿门宴,又能奈我何!如果人家请吃一顿饭,都得带上大批的护卫,我还能搞什么武林霸业!”
说着,已含笑而起,扭头向朱亚男说道:“丫头,如果没什么收拾的,咱们这就走吧!”
无敌堡位于武昌城东,珞珈山山麓的东湖之滨,背山面湖,占地广达百亩,其建筑之宏伟壮观,在朱四娘的夏口行宫不曾建立之前,在武林中是首屈一指的建筑。
当落日余晖染红了西半天,也染红了整个东湖湖面之际,两骑纯白健马,风驰电掣地止于无敌堡的大门前,马上人赫然就是单刀赴宴的朱四娘、朱亚男母女俩。
这母女俩傲然立马无敌堡前,朱四娘冷眼向那扇紧闭着的黑漆大门一扫,美目中寒芒一闪之间,那正中的两扇黑漆大门,适时呀然而启。
一位宫装美妇当门而立,向着朱四娘敛衽一礼,含笑说道:“令主侠驾光临,无敌堡蓬壁生辉,古飞琼未及远迎,尚请当面恕罪。”
这位有“天魔女”之称的古飞琼,外表看来,年仅三十出头,身裁刚健婀娜,貌仅中姿,但却特具一股无形的媚劲。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朱四娘母女单刀赴宴的情形,已有沿途暗卡密禀过她,此刻,尽管是大开中门,并以代理堡主的身份,亲自出迎,却是什么排场也没摆出来,而仅仅是带了一位随从,这位随从还是朱四娘所认识的,那就是职司礼宾的朱雀堂堂主白世英,也是朱四娘以往在无敌堡所认识的人当中,印象最好的一个。
朱四娘傲然端坐马上,冷笑一声道:“我不妨坦白告诉你,如果你晚一点开中门出迎,我就会杀将进来了。”
“令主说笑了。”
古飞琼含笑接道:“有一点,我要特别声明一下,今天,我纯粹是以私人身份奉邀,所以,一切江湖礼节,全都免了,这情形,尚请令主多多包涵。”
朱四娘冷然一哂道:“我倒不在乎什么江湖礼节,不过,堡主夫人以私人身份相邀,却有点说不通……”
古飞琼含笑接道:“小妹敬聆高论?”
朱四娘漫应道:“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有何私交可言!”
古飞琼“格格”地媚笑道:“令主,现在,你我不是已经认识了嘛!这儿非谈话之所,敬请人内待茶。”
接着,让开正面,摆手作肃客状道:“令主请!”
朱四娘一带马疆,于冷哼声中,由正门疾驰而人,朱亚男也鱼贯相随。
这母女俩,一直穿过广场,到达无敌堂前才停下来,飞身下马,坐骑立即有两个劲装大汉接了过去,同时,古飞琼也疾步赶了过来,含笑说道:“小妹前头带路。”
朱四娘手扶爱女香肩,随后跟进,一面却道:“那倒不必,这儿,曾经也是我的家,虽然时隔十多年,但这儿的一草一木,我还记得很清楚,而且,十多年来,这儿也没什么改变。”
这一段话,倒使得古飞琼不知如何接腔才好,只有唯唯诺诺地笑着。
这时,白世杰也赶了上来,诌笑说道:“令主,方才,白世杰没机会向您请安,尚请令主多多包涵。”
白世杰是与朱四娘并肩走在古飞琼的后面的,朱四娘扭头向白世杰投过深深的一瞥道:“十多年不见,白堂主是越来越见精神啦!”
白世杰谦笑道:“哪里,哪里,岁月不饶人,两鬓都已花白,老了啦!”
不等对方开口,又含笑接道:“倒是令主,显得容光涣发,丰采不减当年,令人羡煞、妒煞!”
朱四娘笑道:“白堂主真不愧是一位很称职的礼宾堂主,可越来越会说话啦!”
由于当年朱四娘在无敌堡时,白世杰曾经给过她不少方便,这也是朱四娘对他印象较好的原因。
经过这一段谈话,无形之中已使朱四娘冲淡了不少敌意。
这时,古飞琼也趁机附合着笑道:“令主,不是白堂主越来越会说话,而是令主功参造化,驻颜有术,显得越来越年轻丫。”
朱四娘漫应道:“是嘛!你们这一吹一唱,用不着在酒菜中做手脚,我已经有点头晕了哩!”
古飞琼正容接道:“令主,小妹说的可是由衷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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