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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图-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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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英一怔道:“走?走到哪儿去啊?”
朱亚男轻轻一叹道:“你不是要离开我们吗?”
吕正英这才“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个。”
他略为一顿话锋,才一整神色道:“亚男,走,我是要走的,但却不是短时间以内的事。”
朱亚男凄凉地一笑道:“所以,我才问你几时走呀!”
吕正英正容接道:“亚男,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平心而论,没有你们这一家,我早就尸骨已寒了,又怎会有今天的成就……”
朱亚男截口苦笑道:“但事实上,当初我们救下你来,可并非好事,所以,你毋须感恩图报。”
吕正英正容如故地接道:“这是你的想法,但在我这个受惠的人来说,却不能这么想,最低限度,我该对你们这一家,有个合理的交代。”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说到这里,我不能不旧话重提了。”
朱亚男一怔道:“什么旧话新话的?”
吕正英道:“记得在‘天心谷’时,我不止一二次同你说过,希望你能在令堂、令姐跟前,多多发挥影响力,只要能够快意恩仇也就行了,大可不必搞什么七杀八杀的,错己错人。”
朱亚男苦笑着一叹道:“这事情,恐怕很难。”
吕正英正容接道:“先不管它的难和易,只要我们能够尽其力去做就行了。”
朱亚男点点头道:“我会去做的,只是……”
微顿话锋,仰脸俏皮地一笑道:“对于我,你也会想到过要如何交代吗?”
吕正英没有答话,但用行动答复了。
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伊人的俏脸。
四片嘴唇逐渐接近……
终于又胶合在一起了。
就当这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互拥着进入浑然忘我之境时,箭远外,一道人影,借着江边芦苇的掩护,蛇行着向他们两人逼近。
那是一位满脸横肉,身着猎装的彪形大汉。
背上还带着箭囊,和一张大型的铁胎弓,由这一张大型铁胎弓的情形判断,此人的臂力,必然是相当惊人的。
他徐徐而轻悄,小心翼翼地爬行着,生恐惊醒了那一对正沉浸在爱河的情侣似的。
当他估计着已经到达射程之内时,才停下来,借着一块大石的掩护,张弓搭箭,向吕正英与朱亚男二人瞄准。
可是,这一对小情人,却仍然是浑无有所觉。
“咚”地一声弓弦响处,吕正英、朱亚男二人遽然而惊地连忙就地倒了下来。
“嗖”的一声,那枝既劲且急的疾矢,就在他们上空尺半处,划空而过,足证那猎装汉子,不但臂力强,射技也相当的准,如果吕正英的动作,稍为慢上一点儿,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啦!
吕正英惊怒之下,顺手抓起一颗鹅卵石,挺身跃起。那猎装汉子一见自己一箭落空,吓得拔足向江中奔去,看情形,他是想由水中逃命。
像这种毛贼,如果是平时,吕正英会一笑置之而不屑出手。
但目前情形可就不同了。
因为,那猎装汉子,不但使他受了一场虚惊,也算是惊扰了他的好事,而更严重的,是他断定他是西门锐手下的走狗,这几方面的原因一凑合,吕正英心头的怒火,可就燎起来了。
只见他振臂一抖,嗔目怒叱一声:“鼠辈躺下!”
可怜那猎装汉子,刚刚跑到齐膝的浅水处,即被一鹅卵石砸得脑袋开花:“扑通”一声,倒毙水中。
朱亚男也挺身跃起,蹙眉说道:“正英哥,你也不将那厮抓回来,问问是谁主使。”
吕正英一挫钢牙道:“不必问了,准是西门锐那老贼所主使。”
接着,才微微一笑道:“亚男,方才你受惊了。”
朱亚男娇笑道:“没有,只要同你在一起,我心里没有任何畏惧。”
“你这一说,使我深感惭愧。”吕正英深情地一笑道:“亚男,夜深了我们回城去吧……”
当他们回到“潇湘别馆”时,已经是将近二更时分了。
店小二殷勤地,替他打开那独院的大门,吕正英挥了挥手道:“这儿不须要伺候了,到前面去忙你的吧!”
“是!”
店小二哈腰退出之后,吕正英却向朱亚男传音说道:“亚男,睡觉时,要特别提高警惕,你等在外面,我帮你先检查房间……”
说着,已先进入朱亚男的房间,床里床下,仔细搜查了一遍,才向她招招手道:“好了,进来吧!”
朱亚男蹙苦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吕正英正容说道:“这是刘伯伯和王叔叔二人告诉我的江湖经验,住客栈,平常就该注意这些容易受到暗算的地方,像我们目前所处的特殊环境,可必须更加特别当心才行。”
朱亚男娇笑道:“可是,事实上,你什么也没看到啊!”
吕正英也苦笑道:“我不过是多费了一下手脚,可并没吃什么亏呀?”
但紧接着,他却以真气传音接道:“我已经有所收拾了,你先进来休息吧!”
朱亚男微微一怔,打了一个呵欠道:“我真该休息了,可是,我有点怕……”
吕正英截口笑道:“有什么可怕的,我就住在你隔壁呀!”
朱亚男撒起娇来了:“不嘛!我要你陪我睡在一起。”
吕正英一怔道:“这……”
朱亚男接道:“别这呀那呀的,床宽得很,一个一边,我先睡了。”
这小妮子有时候说起话来,像个大人,但实际上,她可能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所以,此刻,她说完之后,也不理吕正英的反应,径自宽衣解带起来。
吕正英连忙说道:“不要宽衣。”
朱亚男娇笑道:“不宽衣,怎能睡得舒服?”
吕正英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现在是什么时候,和衣而睡,虽然不方便,但必要时,行动起来却方便得多!”
朱亚男笑了笑道:“好!我听你的,不宽衣就是。”
说完,和衣向床上一躺,滚到里边,才回头媚笑道:“乖乖睡在外边,不许走。”
吕正英苦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许我走,我一定不走就是。”
接着,却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并故意打了一个呵欠道:“啊!好累,奇怪?怎么会这样疲乏的。”
朱亚男也故意打了一个呵欠道:“我也累得很哩!其实,这也没什么稀奇,我们赶了一整天的路,方才,又在江边折腾了半天。怎会不累……”
这小妮子倒是装什么像什么。
她口中说得条条是道:但语声却是越来越低,最后那句话,已经有点含糊不清了,那情形,就像是疲乏极了,也像是中了什么暗算似地,话没说完就入睡了。
吕正英又打了一个呵欠,显得有点步履踉跄地将门窗关好,也是和衣向床上一躺,不消多久,双双都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这一对小情人,表面上装得煞有介事地,是入睡了,但实际上,却是在以真气传音交谈着。
首先发问的是朱亚男道:“正英哥,你究竟发现一些什么啊?”
吕正英道:“当我们进来时,你是否嗅到有一股很高贵的脂粉香气?”
朱亚男道:“是的,我也嗅到了。”
吕正英道“这就足够证明,方才有一位颇不平凡的女人到过这儿,而且,当我们回来时,那女人才刚刚离开不久。”
朱亚男道:“你这分析,好像有点道理。”
吕正英道:“还有,现在,你是否已闻到枕头上有种特别的气息?”
“是的。”朱亚男接道:“有点像女人用的高贵脂粉香,但却是似有若无地,只有在不经意之间能闻得到。”
吕正英道:“这就是了,据我刘伯伯告诉我的经验,这是江湖中最高明,也是最烈性的迷魂药。”
朱亚男道:“为什么我们没被迷倒呢?”
吕正英传音笑道:“你忘了,我们经常服用千年石菌?”
朱亚男也传音笑道:“对了,我娘说过,服过千年石菌的人,血液中有自行解毒的潜能,连一般毒质都奈何不了我们,区区迷魂药,那自然是更不足道啦!”
吕正英笑道:“这回,你总算是想通了。”
朱亚男接问道:“嗨!正英哥,这些,不过是一种假定,你是否另外还有具体的发现呢?”
“当然有。”吕正英接道:“而且,只要你凝神默察一下,也同样地可以发现的。”
朱亚男没再发问,显然,她是在凝神默察了。
少顷之后,朱亚男传音说道:“是的,我也察觉到了,右边围墙脚下,好像有人?”
吕正英传音答道:“而且是两个。”
朱亚男笑道:“现在,我们已经‘迷倒”了,那两个为何还不采取行动呢?”
吕正英笑道:“他们可能也像我们一样,正在以真气传音,商量着什么哩!”
不错!那围墙的墙角下,委实是有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着,而且,其中一个,也委实是一个女的。
这时,那女的正在向男的低声说着:“盛名之下无虚士,我们岂可不特别小心一点。”
那两个的藏身所在,距独院总在十三四丈以上,可能那两个是认为距离远,以最低语声说话,不怕被人听见,才未以真气传音交谈。
但事实上,他们这种交谈法,只要朱亚男不去打扰吕正英,以吕正英目前的成就而言,他是可以听得到的。
那男的笑道:“你也未免将他们估得太高了!”
那女的不以为然地道:“你想想看,西门总当家的何许人,连他都在那小子手中吃了亏,凭咱们两个,又岂可粗心大意!”
那男的笑道:“对!千两黄金的价格,固然颇为诱惑,但自己吃饭的家伙,可更要紧。”
那女的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明白了,就该静下心来,多等一会……”
本来这该是满月的时候,只因满天乌云,使得大地一片漆黑,才没法看清这一对男女的身裁和面目。
但就当那女的白了男的一眼的同时,忽然云破月来,一线清辉,挥洒而下。
虽然那一轮明月,现而复隐,但仅仅片刻工夫,已足够看清这一对男女的面目了。
男的年约三十出头,面目也颇为清秀,只是脂粉气太重了一点。
那女的,则约莫二十四五年纪,貌仅中姿,但肤色白里透红,月光下看来,格外动人。
那男的笑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女的道:“要等到三更过后,我所放的那玩艺儿,吸人的时间越久,所收效果也越大。”
那男的暖昧地笑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各取所需,好好地逍遥一番了。”
“不行。”
“咱们说好的了,怎么又变卦了?”
那女的道:“到时候,我决定先将这个放进去,那就万无一失的了。”
说着,并拍了拍她身边的一只小笼子。
那笼子四周用黑布围绕着,也不知其中盛着什么玩意,但那股奇腥的气息,却令人很不好受。
那男的闻言之后,一怔道:“那不是暴殄天物吗,至少我们该自己受用一番才对呀!”
那女的哼了一声道:“你呀!也不想想对方是什么人,只是一脑子的绮念。”
那男的苦笑道:“现成的艳福不享,岂非……”
那女的哼了一声,截口接道:“万一有了问题,你自信能在那两位手中,走过几招?”
那男的讪然一笑道:“这个……”
那女的又截口一哼,道:“可是,依我的办法,就万无一失了。”
不等对方接腔,又含笑接道:“只要留着命在,并有大量的黄金,世间美女壮男,到处都有,随时随地,都可尽情地享受呀!”
那男的连连点着头:“对!对!好,我一切听你的……”
也许是得意忘形之下,说溜了嘴,那男的语声,竟然逐渐高了起来。
那女的又白了他一眼道:“瞧你!话声越来越高,也不怕人家听到!”
那男的笑道:“咱们的语声并不高,距离又这么远,如果也给他们听去了,那他们就成了大罗金仙啦!”
那女的道:“不管怎么样,自己小心一点总不吃亏,同时,也得当心隔墙有耳啊!”
她的话声未落,围墙外适时传来一声娇笑道:“好一个隔墙有耳,可惜你们警觉太迟了。”
话到人到,眼前香风微拂,一道幽灵似的人影,已轻灵无比地,飘落在他们面前。
这一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赫然就是“武扬镖局”中的上官素文。
那密谈中的男女,心头一惊之下,本能地挺身而起,但上官素文却连忙低声制止道:“二位安分一点,惊醒了你们的对头冤家,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哩!”
那一对男女,显然不知道上官素文的来历,但由于上官素文言笑盈盈,而且,语中也似乎并无恶意,才使他们略为定下心来,并由那女的注目发问道:“请教这位姑娘是……”
上官素文抬头往后一掠鬓边乱发,淡然一笑道:“二位既然在湖南境内活动,当知道武扬镖局的辛局主,有两位徒弟?”
那女的连忙谄笑道:“啊!原来是辛局主的高徒,但不知姑娘你是路姑娘,还是上官姑娘?”
上官素文漫应道:“我就是上官素文……”
那男的一双桃花眼,直在上官素文的娇躯上,滴溜溜直转,一面截口谄笑道:“原来是上官姑娘真是久仰,久仰……”
上官素文俏脸一沉道:“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们两个,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准备对付谁?”
那男的连忙否认道:“没……没有准备对付谁啊!”
上官素文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接着,纤指一指吕正英、朱亚男二人所住的独院,注目问道:“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那男的摇头苦笑道:“不知道啊!”
上官素文哼了一声道:“连里面住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要去暗算人家?”
那女的插口一笑道:“上官姑娘,俗语说得好: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我们的一切,想必早在姑娘的洞烛中丁?”
上官素文这才嫣然一笑道:“唔!毕竟还是名震苗疆的‘水姑娘’有点须眉气概。”
原来这一对男女,都是“云雾山”,金姥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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