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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侠骨残肢-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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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定国再度凝望看白铁军,低声地道:“白铁军,你已是一流了。”
白铁军道:“不敢!”
他“敢”才出口,魏定国已大喝道:“再接拳!”
就在这霎时之间,魏定国忽然向白铁军发出了独门快掌,只见他身形掌形探合成了一片模糊的光影,劈拍掌震之声不绝于耳,顷刻之间,围着白铁军发出了十多招。
白铁军曾见杨群施出过这一路快掌,那威力委实大得难以形容,这时魏定国亲自施出,那更是出神入化,他只觉得北魏一掌快似一掌,也一掌重似一掌,到了二十招后,简直疾如雨点,重如泰山——
世上竟有这样的掌法!
他独臂连挥,心神全进入了武学中忘我的微妙境界,此刻他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不断地提醒自己一件事:“我千万不能撤退,我千万不能撤退半步!”
于是,只见独臂的白铁军大发神威,在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见招拆招,见式拆式,八十一掌闪电而过,白铁军依旧傲立。
钱百锋呵呵大笑,他怪声叫道:“左老弟,看来白铁军可真不用费什么心照顾啦!”
左白秋发出一声惊赞的叹息道:“武林中从此又将出盖代高手了!”
魏定国心中一股寒意从丹田直升上来,他很清楚地知道,从今以后,要想毁了白铁军,已是不可能的事!
他昂首望了望白铁军,然后继续地道:“姓白的,魏某承认你可与天下任何高手并驾齐驱了!”
白铁军依然是沉着地道:“不敢——”
魏定国忽然对那疯和尚及杨群等人叫道:“咱们走——”
钱百锋大叫道:“魏定国,你暗箭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
左冰也叫道:“还有卓姑娘——”
魏定国反身道:“卓姑娘么?嘿嘿,现在经没有什么作用啦,明天你们到城隍庙后去找她,保证不损毫毛,至于——”
他停了一停,转身向钱百锋道:“至于说想什么一走了之?咱们要走,要拦的尽管动手吧!”
他说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钱百锋大喝道:“你试试看!”
他身如巨鹰,飞快地落到魏定国的身前,人未落地,已是连环三掌拍了过去,魏定国一面连接三掌,一面依然腾身而起,避开钱百锋的锋头,向左飞纵过去——
左面的白铁军横里一掌转来,大喝道:“那么急着走干么?”
魏定国一掌按下,腾空又转向右,右边的左白秋大喝一声:“慢走!”
他身形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一插身正拦在魏定国的前面,魏定国蓦地大喝一声,一连发出三掌,轰然三声暴震,他忽地转向从白铁军的头上飞了出去!
魏定国这一手掌力威猛,变化神速,委实漂亮已极,钱百锋、左白秋、白铁军各持一方相拦,依然被他从容而出,三人心中都是一阵赞叹。
魏定国到了外面,那疯和尚忽然哈哈大笑,叫道:“哈哈……现在输与我了吧。”
他话声未了,人已一步跨出,直向左冰的身边闪电般抢出,左冰身形如电,一个移形换位,抢到了主位,虽则美妙之极,却不料疯和尚略一侧身,整个人向左边飘了出去
钱百锋呼的一掌平挡,老和尚左斜右倒,一路不成章法的怪拳硬闯了出去,钱百锋只觉他那不成章法的拳路中隐隐透出无比深厚的奇异力道,他正咦了一声,疯和尚已如天马行空般飞跨出去。
钱百锋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道:“这一路拳,有意思,有意思,值得研究研究——”
疯和尚嘻嘻笑道:“研究个屁——”
他回头对杨群和那虬须客道:“小伙子们,人家要拦着不让走哩,瞧你们的啦!”
杨群和虬须客对准左冰和左白秋中间冲了过来,左白秋一摆手,并不阻拦,待杨群和虬须客全都冲了出去,然后冷冷地道:“魏兄,今日一别,何日再见?”
魏定国哈哈大笑道:“放心,咱们是有缘人,谁也躲不了谁。”
左白秋道:“什么时候?”
魏定国道:“到时候咱们走着瞧就是了。”
左白秋道:“不错,到十年的老案水落石出的时候,谁也躲不了谁!”
北魏冷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一挥手,便大跨步走了,疯和尚和杨群等也跟了上去。
左白秋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魏定国日暮途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左冰走到左白秋的身旁,低声叫道:“爹爹——”左白秋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冰儿,什么事?”
左冰道:“骆金刀……,他已不在人间了!”
左白秋和钱百锋同时尖叫起来,他们齐声问道:“骆金刀怎么死的?快说——”
左冰道:“被北魏害了——”
左白秋道:“此话当真?”
白铁军道:“晚辈目睹骆金刀中伏身亡!”
左白秋和钱百锋对望了一眼,钱百锋低首望了望地上躺着的点苍双剑,他想起当年沿血苦战被逼关入落英塔中,那时的死仇敌人,等他出了落英塔,忽然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不过全都是被人愚弄了罢了,如今,唉……
白铁军一声不响,掘了一个洞,把卓大江和何子方葬了,号称天下第一神剑的点苍高手,就长眠于此。
他缓缓走到左白秋身边,左冰道:“我抢到一封骆金刀给爹爹的信——”
左白秋忙道:“什么?在那里?”
左冰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来,道:“信封我丢了,但信封里却是一张白纸。”
他掏出那封信来递给左白秋,左白秋打开信来一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钱百锋道:“骆金刀多半用的是他们镖局里秘密传信的老办法,咱们只要能找到一个他镖局的老镖师,一定能使这张纸上现出字来。”
左白秋点了点头,白铁军道:“金刀骆老爷子临终前曾交给晚辈一样东西,晚辈至今尚未拆阅,如今骆老爷子已死,有两位老前辈作主,晚辈想当着两位老前辈拆开来看看——”
钱百锋问道:“什么东西?”
白铁军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封骆金刀拚死交给他的皮纸包来,他交到钱百锋的手上道:“骆老爷子拚了老命把这东西交给我,若是不拆开来看个仔细,只怕要误了大事。”
钱百锋拿着那皮纸包,问左白秋道:“左老弟,你的意思是如何?”
左白秋沉吟了一会道:“拆吧。”
钱百锋把那纸包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大卷像字贴一样拓墨的碑书,卷得紧紧的,上面贴着一张字条,字条子写着:“敬托骆兄面交瓦刺太子阿骨颜亲启”
下面写着:“周公明叩首”钱百锋一面念着,一面惊叫了起来:“周公明——啊,周公明!”
左白秋道:“这就是周公明交给骆金刀的东西了?”
钱百锋道:“这就是周公明交给骆金刀的东西了?”
钱百锋道:“必然是了!”
左白秋道:“好像是一篇碑文?“左冰和白铁军同时叫道:“罗汉碑?”
众人心中都是一阵狂跳,钱百锋望了左白秋一眼,用询问的语气道:“怎样?要不要拆了?”
左白秋心中犹疑不定,白铁军和左冰心中也是怦然而跳,他们知道,这卷东西周公明送交骆老爷子手上,魏定国就为了这东西先杀了周公明,又杀了骆金刀,很可能只要把这卷东西拆开,立刻就能使当年土木之变的秘密水落石出,但是
但是字条上分明写着:“敬托骆兄面交瓦刺太子亲启”
钱百锋皱着眉道:“左老弟,我的意思是……”
左白秋知道这个放荡不拘小节的钱老哥的性子,那是立刻就拆来看个究竟。
左白秋长长考虑了一会,然后道:“这卷东西非同小可,周公明托骆金刀转交,骆金刀始终不曾拆开来看——”
钱百锋道:“左老弟你的意思是咱们不拆开来看?”
左白秋点头道:“骆金刀直到死也不曾拆开了看,他把这卷东西拚死交给了白贤弟,那就是托白贤弟继他遗志把这卷东西送到那瓦刺太子手上,并不是叫咱们拆开来看的意思。”
钱百锋道:“那么咱们怎么办?”
左白秋道:“咱们先设法把这东西送去。”
白铁军道:“然后呢?”
左白秋道:“咱们送到了那瓦刺太子的手上,便算造成了任务,那时再看何妨?”
钱百锋点了点头。左冰道:“咱们谁去送这卷东西?”左白秋想了想道:“魏定国那家伙虽然杀了骆金刀,但没有得到这卷东西他是绝不甘心的,咱们要充份小心。”
白铁军道:“骆老爷既是交给了白某,还是由白某去吧。”
左白秋摇了摇头道:“只要你白铁军一动身向北,魏定国必然就会倾全力阻拦,必致你于死地而后已——”
钱百锋道:“我看这样好了,由我陪白老弟跑一趟吧。”
左白秋望了望钱百锋,又望了望白铁军,心想:“有这两人,天下最强的敌人也应付得了啦。”
他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白铁军道:“现在咱们就动身?”
左白秋道:“过了明天再说吧,咱们先找到卓大江的女儿再说。”
左冰道:“爹爹,您看北魏说明日在城隍庙前接卓姑娘的事会不会有诈?”
左白秋道:“北魏虽然阴险诡诈,说这种话还是会算话的。”
左冰暗暗道:“纵使明天找到了卓姑娘,她爹爹已遭毒手了,咱们由谁去告诉她?怎样去告诉她……唉——”
侠骨残肢第七十章 死亡谷主
第七十章 死亡谷主
洛阳城。
早上淡淡的日头晒在城头上,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城门大开,进出的人迎着朝阳,容光焕发,一天又开始。
这中原名城,自楚霸王一把火烧过后,一直未曾恢复过昔日旧视,干余年来,静静地坐落在渭河的平原上,为长安名都默默地作个卫护着。
太阳渐渐高升了,西城门边一个苍老的汉子,推了一辆小车停下,从车上拿下四只木脚架,手足颤抖地架起一个相命摊来。
这时正是乡下人进城卖物赶集的时候,人人都是匆匆忙忙,或是赶着驴拉的大车儿,或是挑着满担满蓝的新鲜菜蔬鸡蛋,往闹市赶去交易,那有人还会有暇来光顾这糟老头儿的测字摊了?
那老者半述着眼,安详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欣赏芸芸众人,对于生意清淡,仿若并未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忽然城外一阵得得蹄声,缓缓走来三骑,那老者蓦然一睁眼口中念道:“富贵本有相,生死一念间,祸福生旦夕,迷津两茫茫。”
那为首一个汉子收缰打量那老者,半晌对他伙伴道:“老五老六,城里你们熟,先去西城大客栈定下独院,我在此等等盂家几位老哥儿们。”
那另外两个汉子应了声好,正待催骑进城,那相摊老者冷冷地道:“两位爷台慢走。”
那两个汉子一怔道:“算命的,你说是咱们么?”
那相摊老者哼声道:“早走早死,迟走迟死,死相已生,条条路皆是一死,老夫有心指点你等一条明路,却是无能为力。”
那两个汉子闻言大怒,气汹汹地道:“糟老头,你胡说八道,爷们把你摊子给砸了。”
说着说着冲上前去,便欲掀翻老者摊子,那老者不住冷笑,脸上神色不动,那为首的汉子向两个伙伴施了一个眼色,缓缓走到老者摊前。
那老者双眼仔细打量那为首汉子,摇头晃脑,便似市场选购猪肉,拣肥挑瘦一般。
那为首的汉子被老者瞧得胸头火起,但他乃是颇有身份的人,当下沉声道:“请老先生替在下相相气色如何?”
老者沉吟良久,摇头道:“阁下气清不浊,相视充足,相君之面,事业家庭两旺,出人头地,或为总是领袖人物。”
他说话语气一改,竟变得客气起来,那为首的汉子反倒不好发作,伸手囊中拣着块碎银抛在摊桌上,淡淡地道:“多承指教。”
那老者叹息道:“可惜呀,可惜!”
那为首汉子正欲离开,闻言驻足道:“老先生尚有何指教?”
那老者又道:“可惜呀!可惜。”
那为首汉子不再理会,对另外两个汉子道:“快去啦,待会西城客栈大独院被姓张的订去了,咱们请的客人都是面上无光,这个台可塌不起。”
他说罢引马渡到城门口,另外两人骑马走了,那老者一拂袖道:“这位爷台请回,这银子老夫不能收。”
那为首汉子双目一睁,射出两道精光,瞪着那老老,半晌不言不语。
“老夫岂能收死人银子,这笔债日后那里去算?”
为首汉子为人极是精细,他起先听那老者胡言乱语,心中极是气忿,但见老者只是纠缠不清,心中大是起疑,仔细打量那老者,一脸老态龙钟,分明是个糟老头子,何曾有一丝异样?他沉吟一会,倒是不敢怠慢,双眉一扬道:“老先生一再以死相胁在下三人是何用意?尚请示下。”
那老者叹息道:“罢!罢!罢!迷津该当有,不点无心人!”
他说完双目一闭,坐在太师椅上养起神来。
那为首汉子右掌一伸,直点那老者臂间穴道,那老者双目紧闭,手臂抬起抚了一把长须,却是有意无意间避过一招,那为首汉子更是心惊,化掌为拳,正要再试他一招,忽然一阵宏亮的笑声道:“田老弟,数年不见,老弟怎的迷信无稽,求卜相命起来?”
那为首汉子收掌狠狠瞪了老者一眼,回身一瞧,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精神奕奕的老年人,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含笑而立。
他连忙一揖,正要开口寒暄,那相摊老者闭目低低地道:“今夜有事,迅往东方逃命,老夫泄易天机,罪遭天遣,信不信也由得爷台。”
那姓田的汉子无暇和他多说,恭谨地对那白发老人道:“姚老,晚辈再也想不到您老人家会亲自莅临,您老一来,咱们兄弟光彩十足,看那姓张的还横不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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