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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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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一紧,一招“直指南天”振开点到前胸的蛇鞭。
口中却对站在旁侧的白衣小婢道:“你们俩个怎么倒在那里看戏了呢?来来来来,人多岂不热闹点嘛…?”
青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不要狂,姑娘就要单独领教领教你的醉罗汉……”
那大汉哈哈一笑,道:“货要卖与识家,你既然认识我这两手‘醉罗汉’我倒真不好意思藏拙了,只好拿出来献醜了……来,小妖精,你就接几下子玩玩吧……”
说罢,拐势骤变,随著那东倒西倾的身势,那根拐杖,竟如一条游龙,压、扫、点、劈,激起怒吼的风雷之声。
那少女也非庸手,一条“金蛇鞭”盘空飞舞,金光翻滚,急如骤雨。
这时,习习江风,传送过来几声凄厉、惊心的哨音……那站在一侧的白衣小婢,闻听得几声哨音之后,随即取出一个三四寸长短的铁哨,放入口中。
但闻那哨音,有如怨魂夜泣,此起彼落,互相响应,划破了静荡荡江岸的沉寂。
一阵哨音过后,不到片刻工夫,江面又响起一阵怪啸,声音不大,却很刺耳。
那啸声扬抑之间,似也有节拍。
不过这种声音,一点不悦人,相反的,听的人起了一种反感,只觉得很难受。
那啸声愈来愈近,也愈听愈使人心烦意乱。
那大汉正在奋起神威与青衣少女拚搏,只见他愈战愈勇,但自那怪啸响起后,便渐渐有些儿浮躁不安之态,过招上也就无法抢夺先机。
那青衣少女,这时却脸现喜悦之色,出手愈见轻灵。
刺耳的怪啸,悠荡空际,震人心魄。
贞儿用手蒙住了双耳,一绉黛眉说道:“这鬼声音,难听死了……”
傅玉琪被她一提,蓦猛惊觉,记起昔日奉命夺书之时,也曾听到过这种怪啸,他不再迟疑。
立时取笛横唇,吹奏起师门的“九引无上笛声”。
这“九引无上笛声”原是一种极为深奥的内功,一经奏起,但闻细细的袅袅笛音,随风播传,缭绕空际。
渐渐地笛音由弱弱细音,渐转中强,迎向那刺耳的怪啸。
怪啸之声一经接触到傅玉琪奏起的笛音,竟然忽变尖锐,一声接一声,宛似狼群齐?。
傅玉琪剑眉一挑,笛音陡转。
但听一阵金玉之声,铮锵飞扬,那笛音激昂处如晴天焦雷,夏夜坠星,幽低又似小桥流水,情侣细语,快畅处则如飞泉溅珠,悠云出岫……那怪啸突转尖厉,更增恐怖,似想挣抗,无如笛音全振,只听金鼓齐鸣,夹著士欢马腾,角奏旌飘之声,宛如千军万马,从空而降。
眨眼之间,那凄厉的怪啸,节拍散乱,音响不继,几声哀嘶,便戛然而断。
那大汉被怪啸之声扰得心烦气浮,额上已微隐汗意。
这时啸声陡停,他精神便自轻松不少,再经笛音一激,早就清醒过来,虎目圆睁,怒吼一声,拐势又生出无比的威力。
二人这一交手,各凭真学,打得惨烈绝伦。
这时突然又响起两声紧急的哨音,白衣小婢也将铁哨放在口中,应和了两声。
青衣少女闻听两声哨音之后,精神又更奋振,一条“金蛇鞭”专取那大汉要穴。
那大汉被撩得火起,冷哼一声,呼呼呼接连攻出三拐。
这三拐后面一招,乃是他“醉罗汉”拐法中的一招精奥异常的绝学,名唤“降龙伏虎”
但见他欺身进步,右手拐势如山,逼开“金蛇鞭”。
那青衣少女“金蛇鞭”一受压制,但觉威如山岳,更含著一股无上的内家劲道,自己的兵刃已被那拐杖吸住一般,要想抽身已不能够。
那大汉一面以拐势逼住“金蛇鞭”更不怠慢,左掌已如出洞巨蟒,挟著风雷般的威势直向青衣少女“天柱穴”上拿去。
这原是间不容发的紧张局势,眼看那青衣少女就要被毁。
猛地里,飞过来三点寒芒,直对大汉面目,电射般打到,同时也响起两声叱喝。
那大汉正探手要擒拿青衣少女,忽觉三点寒芒,迎面射来,这时自然是先求自救,身子倏的倒仰下去,随著倒仰之势,掌拐自然后撤,那青衣少女才逃过这一击。
那大汉倒仰后倾,正待翻身立起,那二个白衣小婢,已扬腕各打出二支蛇头白羽箭……
就在同时,江面前方,二条黑影如飞扑到,前面一人未容那大汉转身,也扬腕打出三支蛇头白羽箭,打法既猛且准。
这七支蛇头白羽箭,可以说是同时打到,白衣小婢的箭,是直射大汉。
江面黑影打来的,却是由上方压下。
这二组暗器,功效威力也自不同,小婢的箭势,使那大汉非起身避让不可。
而那黑影打来的却又是压制著,不容那大汉翻身跃起。
那大汉眼看人家暗器飞到,欲避不能,自认非完不可,只得眼睛一闭,听认厄运来临。
就在那七支蛇头白羽箭将近大汉之身的时候,突然斜地里一股罡劲的内力,像海潮般的汹涌而来,直将七支利箭震荡出一丈多远之外,跌落在沙滩上。
江面暗器来的奇,而这阵罡劲来的更奇,那大汉一离险境,已一跃立身而起,就在他跃身之际,同时间三条人影,已自江面与侧方扑到。
这三条人影尚未落实,侧方又跃起两条人影,眨眼间又已来到。
原来江面扑到的两条人影,正是大船上那个四十开外,黄眉、倒三角眼的醜妇,与另一个绿衣少女。
这醜妇因啸声被傅玉琪的“九引无上笛声”震散,已是恼羞成怒。
二次用哨音与白衣小婢连络,知道来人武功高强,是以她才带领著绿衣少女前来接应,及至她看出青衣少女险象骤生,大汉已探手拏擒她“天柱”要穴,不得已才用连环手法打出三支蛇头白羽箭,以解救青衣少女之危。
哪知自己打出的三支箭与白衣小婢的四支箭,竟被一阵突来的内家真力震飞。
便知这二次挫败,已是遇上高人,心中一转念,这才一睁倒三角眼,向来人看去。
那发掌震箭之人,儒巾儒衫,秀髯飘拂,气定神宁的站在那里,后面一双少年男女,更是神采俊逸,超群非凡。
这三人正是“江南醉儒”与傅玉琪和贞儿。
以傅玉琪与贞儿,早就想跃出助阵。
但是“江南醉儒”已看出那大汉武功端的了得,未让二小出手。
及至后来七件暗器逼得那大汉实在无法闪避,真是惊险无比,连“江南醉儒”也著急万分,这才赶忙以“神龙三现”的上乘轻功,并打出八成以上的内家罡气,击落七件暗器,救了那大汉。
双方这一现身,相距不过八九尺远近,那醜妇一伸右手,指著“江南醉儒”冷冷说道:
“你是何人?竟插手阻扰我们之事!”
“江南醉儒”乃是武林奇侠,见闻何等广博,见那醜妇一指之间,竟暗藏阴风,知是用的“阴风打穴”之法。
这“阴风打穴”之法,原是一门险毒的阴柔内功,伤人于不知不觉之中。
“江南醉儒”见这醜妇暗施这等手法,却不闪不避,一阵长笑,朗朗答道:“小人妇人真是难与,我读圣贤之书,岂肯与你这阴歹妇人哓舌,但,我生平也不作诳语,跟你实说了罢,我迟早总要找到你们的老巢,诛斩老蛇,为武林除一大害,我姓甚名谁,你也不必多问,到时就自然明白,今天我难得遇到这位酒友,所以也不阻难于你,你可领著她们,赶快离去,凭你这点鬼蜮伎俩,也不要妄想搞什么花样,快快离去。”
“江南醉儒”几句话虽说得平平和和,但那醜妇却暗吃一惊!
原来她本想以阴风打穴的手法,暗毒手,哪知手伸出去之后,竟不知对方用的什么功夫,自己一只手就如碰到热铁一般,被炙得隐隐作痛。
而且,不要说打人家穴道,就是想缩退也无法缩回,有如被人家拉住一样。
一直到对方把话说完,自己才震退了两步,缩回手来,这种深奥的武功,自己连听也没有听到过,哪里还敢跟人家动手过招呢?
这醜妇虽然暗中吃了苦头,更震惊对方的武功,但也是江湖成名的人物,栽是栽定了,嘴里却不能不硬,随又说道:“今天难得遇上武林高人,我们也自不能强求,但总请能将名号见告,也好让我们这些江湖后学瞻仰瞻仰。”
那醜妇说到这里,又把一双三角眼投注在那大汉身上,哑哑的说道:“还有这一位,也请亮个万儿,也好叫我们知道,今天结识你这位朋友……”说罢,又阴恻恻的冷笑一声。
那汉子一声豪笑,道:“说出来怕人家笑咱们荒唐,不说罢,又辜负你一番盛意,在下司徒雷,明明是个平常的凡人,但朋友们却偏说咱们是神仙,都叫咱一声‘醉拐李’又称咱们为‘洞庭八仙’既是如此,如是要找咱们,可到洞庭石城山,必定有人恭候就是。”
“江南醉儒”笑眯眯地望著“醉拐李”。
说完了,一晃脑袋,本想说话。
但贞儿没等“江南醉儒”开口,就抢著道:“告诉你告诉你,难道还怕不成,我师叔人称‘江南醉儒’听清了没有……”
那醜妇未待贞儿说完,接著苍哑干枯的一笑,道:“原来竟是高大侠,真是我们自不量力了,冲著你高大侠,我们还说什么,今天多谢指教,如有机缘,当再叩谢。”
说著环视了一下,对身边几个少女道:“走,我们走罢!”
那醜妇说毕,朝“江南醉儒”一施礼,转身向原路跃去,那几个少女,也相继奔去,刹那间,隐入江烟迷蒙之中。
江岸,迷漫著寒意与烟雾,江水悠悠东去,静得有如一幅泼墨的图画,绝不像曾有过刚才那一幕惊人的搏斗。
“醉拐李”这时恭敬的对“江南醉儒”躬身为礼,道:“原来是高前辈,我‘醉拐李’三生有幸,得遇高人,方才多蒙援救,这里一并拜谢。”
“醉拐李”向前一倾,就要叩拜方才救命大恩“江南醉儒”双手作势,道:“你我酒中朋友,千万不可俗套。”
“醉拐李”倾身欲拜,无形中被一股力量阻止,就是拜不下去,心知这位武林奇人是不喜这一套,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心中对“江南醉儒”精奥的武学更为敬佩。
“江南醉儒”又将傅玉琪与贞儿一一介绍,互相见罢礼。
一晃脑袋道:“司徒老弟,你我有缘,都是酒中朋友,江边自非长谈之所,不如客栈小坐如何?”
“醉拐李”点头道好“江南醉儒”领著头,直向迎宾客栈而去。
这不过几里路光景,何消片刻,便已来到,四人越窗入内“江南醉儒”取出大酒葫芦,斟了两大碗,二人以酒当茶,谈起与“九阴蛇母”门下搏斗之事。
原来这“醉拐李”因事到白荡湖,无意间在一处发现晒的衣裙之上绣有一条小青蛇,使他连想到江湖间谣传的“九阴蛇母”重出江湖的传说上来。
疑心一起,便决心要探查明白,这才暗中跟?,来到安庆。
但因白荡湖的事情还未解决,自己不便多浪费时间,所以索兴登船探查,明日尚须重返白荡湖。
根据“醉拐李”数日来的查访,已证实外间传说不虚。
“九阴蛇母”这次复出,是有计划的准备大作一番,派出许多门下,四处活动,准备兴立一种异教,打算在武林道上一争长短。
“江南醉儒”也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那“醉拐李”很诚恳的说道:“几位前辈有心为江湖除此大害,日后若有用到咱兄弟之处,必恭听差遣。”
“醉拐李”司徒雷一看窗外,东方已现出一线鱼肚白色的光亮。
江村晨鸡唱晓,起身说道:“多谢援救,又叨扰美酒,一切心领了,现在天色将明,咱在此地进出不便,这就告辞了。”
“江南醉儒”也未强留,那司徒雷便一带拐杖,抱拳施礼,人已出了窗外,迳自离去。
“江南醉儒”这边送走“醉拐李”各自又静坐调息一番。
次日,三人再去江岸码头,那大船、小船早已不见影子,三人也不延搁,取道上路,迳向湖北方向进发。
这三人脚下工夫,是何等快速?不到晌午辰光,便已到了皖水与长江会合之处,越过这道水面,就进入起起伏伏的小山丘,是大别山的分脉,既是山区,住户人家就显得零散疏落,一路上行人也极稀少。
这时天空一片灰暗,朔风苦人,不多大工夫,空际便飘起棉花球儿般的白雪。
“江南醉儒”看了看方向,道:“这儿离枫香镇差不多还有百十里,咱们得加紧点,今晚总得要赶到枫香镇,到那儿温点酒,大家取取暖。”
三人走了一阵,山径上已舖上一层雪,但见天地间,一片苍茫,路上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再无人迹。
又转了两个弯,忽见不远的地方,有个大黑团子,再一看,原来是一个黑影人,骑著匹小黑毛驴。
这“江南醉儒”就带著点酸劲,忽然间,他却停步不走了。
贞儿摇摇他的膀子道:“怎么啦,师叔你老人家怎么不走了呢?”说著瞪著一双秀目,望著“江南醉儒”。
“江南醉儒”眼睛真是目不转瞬。
只喃喃地道:“此景此情,如人入画中,呶,你们看,这不是幅画儿吗?”说著手指点著前面。
傅玉琪、贞儿顺著他手一看——但见前面峰回路转,山、路俱是皎洁皑白,如银妆玉琢,几株劲疾的枣藤小树,疏疏的还留著几片由黄转红的枯叶,迎著风雪不住的颤抖。
顺著那峰势,弯过来一道山涧……涧水不大,却也潺潺有声,跨涧有座小小拱起的石桥。
桥的这边正是那匹小黑毛驴。
驴上骑著一人,由背后看去,见他头上戴著风帽披垂肩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长衫,正待策驴过桥。
“江南醉儒”轻缓的道:“可惜缺几株寒梅,不然岂不正是: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的一幅画吗?”
傅玉琪、贞儿自然不比“江南醉儒”是位饱学之士。
但却也念过几首诗词,而且二人原是明慧过人的俊才,再加美景当前,自能领略一些,于是三人便静立当地,贪看了一会。
眼看著那一人一驴,冒著风雪,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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