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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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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老者哈哈一声长笑,两掌齐发“弥勒神力”压震二诀,潜力宛如钱塘春潮,排山倒海而去。
  奔出十数魔头猝不及料,除那被葛天豪等戳阻三人外,悉数被这举世无匹的力道震得翻飞了出去,青衣老者毫不容他们有缓气之机,身形疾展,拾指展出了“轩辕十八解”奥绝手法,弹、截、扣、拿、点、拂、截、斩,连用得妙到毫巅。
  手影如飞,诸魔只哼得一声,逐一缓缓颓然倒地。
  青衣老者并眼望去,葛天豪等正与三魔打得难分难解,与葛天豪对手的正是那半半叟,其余两个生像狞恶,不知是何许人,想必亦是魔道高手。
  半半叟功力精湛,平昔葛天豪无论如何万不是对手,然而此刻心慌意乱,功力大大打了一个折扣,又瞥见高黎贡山四魔等为青衣老者悉数残毙,不禁胆战神飞。
  他看出青衣老者就是黄鹤楼上所见之人,更是气馁,精气神一衰,被葛天豪一招“玉龙环绕”迎腰劈成两截。
  喊也未喊得半声,两截尸体叭嗒摔落,鲜血泉涌,脏腑外溢,惨不忍睹。
  余下两魔瞥见更是魂不附体,情急慌乱不战窜逃,向外闪去,不料葛天豪趁得胜之余威,迎面一剑劈来,青虹匹练卷得一卷,两魔硕大头颅离肩飞上半空,曳着两缕血雨望崖下坠去。
  青衣老者抚掌笑道:“葛少侠神勇惊人,不愧为昆仑后起俊彦。”
  葛天豪俊睑一红,道:“老前辈谬奖,焉能与老前相提并论。”
  青衣老者大笑道:“这些都是宇内极具盛名的有数魔头,老朽何可邀天之功,不过是一场大火吓破了他们的胆,又误吸了火中潜留的余毒,神智已是昏迷,心慌则授人以降,就是不待老朽出手,他们亦逃不出千里之外,便会自毙倒地。”
  说着用手指了一指群魔面上,道:“三位请看,他们面色呈现出青紫。显然毒性已深入脏腑,发作只是迟早问题而已,与三位交手的人,亦是一般。”
  葛天豪心下信得踏实,其实也是一半真情,还有一半是青衣老者为避免震骇听闻,致成众矢之的。
  火势转弱,山饭林河已调保殆尽,那所大宅变成了残垣断壁,空气中充满着烟焦,屁臭之味,中人欲呕。
  突然,青衣老者一鹤冲天而起,升至五六丈高下时,身形一侧,穿空飞落在十上数丈外,足一沾地,疾驰而去。
  蒙蒙月色之下,出见老者形似淡烟,去势电疾,眨眼人踪俱沓。
  葛天豪等见老者宛如天际神龙,不知由何而来,又不知从何而去,讶异不已。三人将地上尸体夺掷火中毁迹后,当下往夏日奔去,疾驰如飞。
  九指神丐苍玺等人屡接传报,红旗帮暗坛已为火海淹没。
  全体趋出庭外眺望天色,只见一片赤红,夹着万千火星四散飞扬,不由替谢云岳惴惴耽心。
  三位姑娘变形于色,尤其是江瑶红星眸竟蕴有泪珠。
  雷啸天看在眼里,低声打趣道:“江姑娘,老三还不回来,雷老二却饿辘辘饥肠,两腿酸软。准是他又去外面走走桃花运,昏了头啦!”
  江瑶红羞涌双颊,狠狠地白了雷啸天一眼,骂道:“嚼舌根不得好死。”
  雷啸天还要打趣,只见一条迅快人影,挟着一物从屋面上泻落,连忙把话咽住。
  苍玺朔声道:“三弟回来了。”
  只见青衣老者飘身落地,放下半死的魔尊者,微笑道:
  “我们去厅内再说吧!”
  众人鱼贯而入,厅内已张好一席盛宴,相率落坐。
  青衣老者便将此行经过说了,又道:“这场武林杀劫万万不能使其掀开,小弟务以全力遏阻,明晨即单独前往云梦沼泽,冀成其事,不过只求在座各位千万不能将小弟身份泄露,则衷心铭感。”
  武当松柏道长肃容笑道:“那是当然,少侠这等用心,阴德耳鸣,贫道焉敢不遵,只是……”忽面有难色,吞吞吐吐不能出言。
  青衣老者已知就里,说道:“在下知道长心意,贵派心切北冥三魔及逍遥客屠戮焚山之仇,掌门人及贵门高手一定会前来,这不要紧,道长只不能说出在下之事便已够盛情了,贵派之事一切唯掌门之命是遵。”
  松柏道长点点头无语。
  青衣老者又向苍玺说道:“魔尊者已点上了残穴,且押至密室容后发落。”
  正说之间,忽见一丐匆匆走入,垂手禀报,说是昆仑掌门相率门下多人到来。
  青衣老者“谢云岳”当先立起,道:“小弟迥避,大哥你们前去迎待。”说着,大步走入后面。
  罗湘梅、江瑶红,傅婉三女亦随着走入。
  朝阳正上,晨雾犹自霏霏,大江浩荡东流,江风轻拂,柳丝飘摇。
  黄鹤楼对岸,一株垂柳之下,谢云岳已改扮成一满脸病容三旬上下粗汉,穿着一身庄稼蓝布短服,满身泥渍,神情逼似,两目凝望江夏胜景。
  须臾,他手招来一只小船,渡江而去。
  午正时分,谢云岳已自来在长江埠镇上,途中多半遇上了红旗帮匪徒,来往快焉奔驰,他为不露痕迹,脚程时快时慢。
  他走进一家酒楼,向一个空座头坐下,唤来几味时鲜吃食着,寥寥三两食客,醉醺醺地高声谈笑。
  忽然有两骑在酒楼前停住,骑上人落鞍进入在谢云岳邻座坐下。
  谢云岳抬目往去,只见是个虬须汉子及一生像英俊的少年,背上均插有长剑。
  这虬须大汉双眉微蹩,似不胜痛苦,但强自抑制着;少年不胜空惶,谢云岳忖道:“这两人似乎不是红旗帮匪徒,但为何如此神情。”却见少年向外频频盼望,更是心内疑窦重重。
  店伙趋了过去询问两人要何酒菜。
  虬须大汉双眉一振,朗声说道:“有什么上好时鲜,拿手好菜,挑几味送上,再来五斤竹叶青。”
  店伙诺诺应声离去,少年悄声道:“何大叔,你打熬得住吗?”
  虬髯大汉瞪了少年一眼,低声喝道:“青侄,你真少不更事,这点伤要不了命,你空自形于颜色引人疑心。”
  少年俊脸一红,垂首不语。
  大汉意有不忍,便低笑道:“还有三十里就是云罗紫城,屠龙老前辈说好在东郊吕祖朝会面,这点毒伤请他老人家治疗,不算一回事,青侄,你无须为愚叔耽忧……”
  少年轩眉一笑,店伙已送来酒菜,大汉闭口不语,执起酒壶倒了两碗酒,咕噜噜饮了两口,举筷挟菜入嘴,豪迈之极。
  两人语音甚微,但谢云岳听来字字清晰如常,忖道:“这大汉不知受了什么毒伤,暗自掩饰着,又不急急赶路求治,大概有什么顾忌,与自己一样,恐引匪徒疑心,易招杀身之祸……他所说的屠龙老前辈,莫不就是与一元居士胡刚同名的屠龙居士蒋太虚,若然是他,自己却要见识见识他那独步海内的五十八招屠龙手法……”
  店外又进入五人,三道两俗,据案而坐,大声谈笑,意兴飞扬,旁若无人。
  其中一红巾扎额,目光阴险的汉子道:“这家酒楼小弟常来,所供菜看到也清新可口,小弟负责接待,如三位真不忌荤腥,叫他们包制几样小弟认做得最拿手的菜如何?”
  一长须至腹,背插云帚的道者答称:“贫道们不忌荤腥,只是不好让邹香主破费。”
  目光阴鸷汉子道:“理当如此”,招来堂官呼唤了几句。
  谢云岳暗注那三道两俗形象,暗说:“那红巾扎额汉子定是红旗帮香主,其余三道一俗不知是何来历?”
  但听红巾扎额汉子微叹一声道:“如今鄙帮正是风雨飘摇之秋,岌岌可危,巧得诸位老师仗义,不辛跋涉,全力支持,这种隆情厚谊,令人感佩,在下谨代字文帮主敬一杯……途中范香主那柄五毒爪镰上沾有血污,对方亦必负伤,谅逃不出数十里外,不过还未接到回报,诸位老师神目如电,可知道这手法是出自何派?”
  谢云岳忽瞥那少年神色微变,大汉夷然自若,酒到碗干,就知大汉是中途手毙红旗帮匪,肩上负了毒伤。
  转眼望去,只见长髯及腹道人略一沉吟道:“这种毒伤,与武林各大门派所用的毫无相同之处,外表无损,只现出极浅的掌印,其实内脏俱碎,方才贫道也曾思忖很久,只有一人练有这种掌力,就是三十年前名震一时屠龙居上蒋太虚,不过范香主之死并非蒋太虚所为,出为伤痕现示火候不够,尚可见钱印,对方如不是蒋大虚门卜,就是蒋太虚私淑传功之人。”
  谢云岳暗暗点头,微称这道人好锐利的目力。
  眼角转处,虬髯大汉面色突变得惨白,冷汗如雨,双肩微微颤抖着,但仍强自支持身形不倒下。
  那少年只急的六神无主,又不敢妄动,深恐被三道那张桌面发现。
  谢云岳亦深感棘手,他敬佩虬髯大汉强毅,不禁油然泛起同情之心,脑中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一锭银放在桌上,大步走出。
  三道两俗座头在窗,窗外植有一株古松,将阳光遮没,微风起处树影婆娑。
  忽地——
  窗外随风飘入冰冷的语声道:“牛鼻子,你敢妄论屠龙手法,快点出来受死!”
  五人登时一怔,纷纷立起怒喝出声,各个双肩一振,疾如闪电穿窗而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谢云岳又大步而进,若无其事股把一粒药丸放在大汉面前,低喝道:“快服下,可治毒伤。”
  身形略未停顿,又在原位坐下。
  虬髯大汉及少年听得窗外语声,不胜惊疑及至谢云岳走入飞快地放下药丸,不禁恍然大
  只觉一股茶香热流,霎时间密布全身,肩上伤痛立时消失,真元比未受伤前更为充沛,知为珍奇医药,心中暗暗感激。
  那少年向谢云岳凝望着,只见谢云岳满脸病容,黄腊腊地毫无生气,两眼黯淡无神,嘴唇就着碗沿浅浅啜饮,面向着店外,对自己两人不置一眼,心头甚感奇怪。
  立在旁侧的店小二,也忖测不出谢云岳为何去而复转,他正忙去收拾碗盏,及谢云岳放在桌上那锭级银之际,却见谢云岳又大步进入。
  令人讶奇的是,谢云岳竟不向自己坐的桌上走去,却绕过虬髯大汉那桌面,可是他没瞧出谢云岳放药丸的举动及语声,因为被隔着一张桌面醉酒喧哗声所掩没。
  谢云岳这种庄稼粗蠢装束,在别处可能引人起疑,尤其是出手大方,一锭白银至少也有五两,当时食用便宜,最多有五千钱就足够了。
  但是在这云梦沼泽辖境之内,红旗帮来往频频,奇事几乎司空见惯,何况红旗帮在这区域相勒不得侵犯民众一草一木,这正是兔子不食窝边草,是以多年相安无事。
  店小二也懒得多想,走在谢云岳面前,哈腰笑道:“客官,可要添点什么酒菜?”
  谢云岳冷冷答道:“红烧圆鱼,炸虾球,再来三斤竹叶青。”
  店小二诺诺连声,心内感觉是异常诡异,天下竟有连续进食的人,然而开的是饭店,讲究是多卖多赚,其余的事是多余的关心。
  须臾,那三道两俗带着一脸懊丧的神情走了进来,这只有谢云岳心内明白。
  那两俗中除了红巾扎额姓魏的汉子外,是一矮胖五旬老者,两眼瞪得滚圆,气愤愤地道:“中原的人都是诡计多端,既然叫阵,又不敢现身。看来,中原人物品格又逊我们漠北豪爽多矣。”
  他这句话太形容过甚,三道面色阴沉不语。
  红巾扎额汉子忙笑道:“余老师话虽然不错,但不可一概而论,这武林之内,本是诡异波谲,变幻不测,倘尽如余老师这等爽豪肝胆,则武林纷争不平也自然平了。”说着,哈哈一笑,又道:“这等无关重要之事,用不着多费心,既然这人无胆,就当做狗吠好了,来来来,在下要敬酒三怀。”
  谢云岳鼻中微哼了一下!
  只见一面色紫黑,双目眯成一丝的道人说道:“听说贵帮宇文帮主竟将他的师尊萨多和陀请来,这位西竺高僧武功深奥,号称无敌,难道丐帮约请助拳的人,竟有这么利害么?”
  红巾扎额汉子一脸诡笑道:“诸位老师不明内情,难怪有所猜疑,鄙帮主目的不在外患,却在内忧咧!”
  那道人忽地睁开双目,慑人神光暴射而出,望了红巾扎额汉子一眼,说:“魏香主,这话贫道甚是不解,请道其详?”
  红巾扎额汉子双眼四外一顾,忽悄声道:“目前鄙帮总坛到的贵客,其中一中均是不请自来的,明是仗义助拳,暗中则对鄙帮有所图谋,鄙帮主既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不可不防患未然,故而不惜为里传言,将萨多和陀大师傅请来。”
  道人惊诧问道:“不请自来的是些什么人?”
  红巾扎额汉子道:“北冥三魔,逍遥客,长白魔尊者,高黎贡山四魔,半半叟,黑白双怪,还有一些江湖久闻其名的绿林怪杰。”
  那道人呵呵大笑道:“武林之内大半邪魔皆已到齐了。”
  谢云岳不禁暗中了然,为何自己火焚那座山拗大宅,不见红旗帮中奔来救援,原来有此原因,半半叟之死,系你们暗中倾轧的结果。
  这时,红巾扎额汉子语声又起:“事情尚不仅如此,鄙帮创始之初,云梦沼泽,连天高苇之内,宇文帮主发现其中有座小三清道观。”
  “鄙帮主见这河池纵横,蔽空芦苇中有此道观,不言而知内中必隐有卧虎藏龙人物,忖量再三,终于单人前去拜观,果不其然,观内竟有两个髯发霜白的道人……”
  说至此,三道不禁竖起双肩凝耳静听,只听得红巾扎额汉子说下去:“鄙帮主走入观内,只见两老道静坐蒲团上,双目紧闭,对于鄙帮主入内,置若无闻!
  但等鄙帮主走近时,其中一道突然睁开双目,射出精芒如电,缓缓伸出右掌,鄙帮主只觉有一片无形潜劲逼来,身不由主地退出三步。
  鄙帮主大为惊异,立时生起一个念头,建帮不久,千万不能推树强敌,便说出此来本意,请二道长协助建帮。
  那道人答道:‘你要在此云梦沼泽建帮,贫道绝不阻障,但需应允三个条件。”
  鄙帮主就问三个什么条件,那道人道:‘首先须将他们道观五里方圆之内,列为禁区,任谁不得妄入,就是帮主也不例外,妄入者死。
  其次不得暴露他们两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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