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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红花谷-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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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钟沉声道:“对了就说出地方来。”
甘泉惊愕地望了宗钟一眼,茫然问道:“说出什么地方来啊?”敢情她刚才并没听到他说的话。
宗钟厉声道:“说出你师父躲藏的地方,让我自己告诉他!”
甘泉见他这副不高兴的脸色,十分难受,却极力压制住心中的伤感,笑道:“有话慢慢说,何必这么凶霸霸的?”最后忍不住涌出几滴泪水来。
宗钟见了,深觉自己过分,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话来,轻轻说道:“你知道我是不会说话的。”
甘泉大悦,马上破涕为笑,柔声道:“这也原不能怪你啊!宗少爷,你先……”
宗钟总觉十分刺耳,接口说道:“你怎么老叫我宗少爷?我一听就别扭死了!”
甘泉瞥了他一眼,妩媚地笑了笑,道:“那我再称呼你宗恩公好了!”
宗钟连忙说道:“更发不好!你就管我叫宗钟好了。”
甘泉轻笑摇头,慢慢道:“那怎么可以?我称呼宗公子,宗小侠都行,称呼名讳是千万不可以的。”
宗钟不觉被她那雏莺般的声音和明媚的笑容陶醉了,瞅住她痴痴地道:“你不叫我宗钟,我便不答应你!”
甘泉既不答应,也不否认,笑了笑,说道:“你先服了三目螭珠,咱们再慢慢谈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事。”
提起螭珠,宗钟兴致盎然,喜孜孜地取出那颗三目螭珠,笑道:“我还不知怎样服法哩!”
甘泉道:“吞下去总不会错的。”
宗钟一想也对,倒了碗温水,囫囵和温茶吞了,笑道:“真是一物克一物!这样一粒怪珠子,偏能解螭血的热毒!你说他们怎样?”
甘泉双手抱膝闭起眼睛想了想,睁眼问道:“你想想,他们两位是谁先动手?”
宗钟毫不考虑,断然道:“定是你师父先动手!”
甘泉笑道:“姑且如你听说,就算是我师父先将地老前辈变成猿人,那么地老前辈为什么当时不将我师父杀死,只砍断他老人家的双腿,送往铜官山中呢?”
宗钟道:“地老老前辈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忽然变成了猿人,既投有看到你师父,又不知如何换了个新地方,才恨你师父入骨,找他报仇,何尝砍你师父的腿?送往铜官山?”
甘泉接说道:“你知道我师父又怎么来着?他老人家酒醒之后,也跟地老老前辈一样,即废了双腿,也找不着地老老前辈了!又几时对他下了毒手?”
宗钟不觉困惑起来,茫然道:“这事情当真透着奇怪!”
甘泉正色道:“一点也不奇怪,我想他们两位老人家说的话都是真的,准是有人暗地陷害他们!”
宗钟沉吟不语,甘泉接着又道:“可惜师父他老人家没说出当时的情形,不过据我的猜想,当时可能就只他们两位,并无旁人。因为事后都只看到自己的惨相,更不会料到对方的情景,唯其只有两人在场,所以顺理成章地认为是对方下的手,却又苦于行动不得或羞见世人,以致彼此见不了面。如此—来,那埋藏在心里的恨意愈久愈深,报复的心理也越演越重,所以一经提起对方,便咬牙切齿,必欲杀之而后快!”
宗钟认为她说的话极有见地,不觉欣然,脱口赞道:
“我只道你平常不多说话,也跟我差不多,却不料你竞跟英儿一样的聪明!”
甘泉听了,心中满不是味道,只淡淡说道:“我哪能及得你那英儿十分之一!”
宗钟再傻,也看穿她的心思,于是岔开活题,问道:“咱们要不要把这些情形告诉他们呢?”
上官鼎 》》 《红花谷》
第二十八章 几度惊情
甘泉想了想,正容说道:“我想带你见见我师父,不过……你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一提起地老老前辈,就两眼喷火。你去见他老人家,好,便对你有莫大的帮助,否则,只怕反来送……送你……反来对你有害!所以我决定不下。”
宗钟毅然道:“大不了一死,我为地老死也情愿!你带我去吧!你师父现在哪里?”
甘泉反复寻思,终于允了,但不肯说出地点,只教他跟着她走。
翌日,两人相偕向东南进发。
两人走了两天,这天午后在河南伏牛山区中行走,一路说说笑笑,乐在其中。
突然!
宗钟一跤摔倒了,并且立刻人事不知。
甘泉且不去看视他,立即放眼四下搜寻。烈日之下,一目了然,不见半个人影,这才探视躺在地上的宗钟,只见他紧闭两目,喘息如牛,脸上不见汗珠,却涨得通红!
山区一片荒凉,连户人家也望不到,更无法寻找郎中诊病了。
甘泉芳心惶惶,一摸他额际,竟是触手生烫!情急之下,说什么男女之嫌,抱起他飞一般疾驰下山!
宗钟仰卧在她一双手臂上,昏迷中吐出来的气,简直就是一道一道的火风,热度迫人!她有些受不了,又不知道宗钟有过因螭血热毒导致昏厥的毛病,眼看天快黑了,宗钟仍没醒来!
她一点不懂医道,纵然心里再急,也只有盼望早些下山求医这条路好走了。
要知伏牛山脉,横亘河南西部,连绵数百里,岭峻山深,绝少人烟。她极力奔驰了一整夜,放眼仍是山峦起伏,而宗钟的热度却越来越高呼吸也越转越弱!
她着实慌了,人也累了,就便找了个洞穴,先让宗钟歇下再说。
歇了一会,再探宗钟时,热度退减不少,呼吸也较前均匀许多,她想:他是不宜动弹的,便静静守候在一旁,取出干粮果腹。
日薄西山,黄昏已临,宗钟的呼吸已完全恢复正常,但热度却始终不减。
洞穴一片昏暗——
甘泉孤零零守候在洞口,不时去探一下宗钟的热度,仍然炙热如火!她不知道天明之后是留在这里好,还是抱他下山好?
星移斗转,已是五更时分。
甘泉正打着盹儿,朦胧中仿佛听到宗钟吁了一口气,连忙叫声“宗钟”,静听反应,只听宗钟有气无力地说道:“甘泉姑娘么?我身上好热!这是哪里?黑黝黝的!”
甘泉的心定了,忙趋上前来,轻声说道:“你养养神吧!有事明日再说。”
宗钟没再作声。隔了一阵,忽然急叫道:“我……我要……我的包袱呢?”声音仍然微弱得很。 甘泉柔声劝道:“这里黑,看不到,明早再拿给你好了。”
宗钟不依道:“不!我现在要!”
甘泉无奈,只好递给他包袱,宗钟马上吩咐她:“你走开,走远些!”
甘泉莫名其妙,又怕他是烧得胡说,人虽然走出洞口,却伸出头来偷偷看他。
这时东方已露曙光,洞里面已隐约可以看到宗钟的动态,只见他挣扎了好几次,才勉强坐起身子,打开包袱,拿出一条裤子,然后褪下身上的裤子,呀!敢情他是要换裤子?!
果然,他脱裤子了,但病中无力,裤子没脱掉,人又躺下了。
甘泉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面红心跳,芳心里也决定不下,她不是淫贱女人,不是生了什么绮念,而是考虑应不应该帮忙他?
眼见宗钟两手扶地,几番挣扎,仍然坐不起来,她忽然作了决定,大大方方走进洞里,动手便代他褪下裤子。
宗钟陡然见是甘泉不声不响地来替他代劳,羞得面红过耳,心里更是责她无耻,方要拒抗时,裤子早脱下来了。
宗钟想转动一下身子的力气都没有,急切间只好紧闭双眼,连声喝叫她赶快走开。
甘泉不理会也不答应,拿起脏了的裤子替他下体擦了一遍,又替他穿上干净裤子,才拿了脏的裤子走出洞去。
过了片刻,她走回洞中问宗钟道:“你现在觉得怎样?要不要吃点干粮什么的?”神色从容自若,绝无半点羞涩之态。
宗钟反倒难以为情,闭着眼摇了摇头,甘泉庄容道:“你大概就快要复原了,静心养神吧!”
宗钟轻轻嗯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不片刻,天已大亮。宗钟肚子里猛地一阵雷鸣,他睁眼见甘泉仍然守候在侧,忙不迭命她出去,甘泉只好避出洞穴,却叮嘱他道:“就听其自然好了,回头再换裤子就是。”
甘泉估量他已经大便过了,马上进洞来,如法泡制,再又替他换上裤子,宗钟虽然满心不愿,苦于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拒抗不得,便沉下脸说道:“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甘泉道:“你去年在湖南郴州做了,我如今怎么做不得?你娶不娶我是你的事,我心目中已自有主张,我能眼看你吃力挣扎吗?我这算是淫荡无耻吗?”
这番话说得宗钟无言可答,默不作声,甘泉又道:“我也没别的奢望,将来只求伺候你娘一生一世,目前只求你以身体为重,不要拘泥这些小节,等我引你见了师父他老人家,告诉你万象宝录中的奥秘记截,我就回九连山去!”
宗钟一阵狂喜,欣然问道:“你师父知道万象宝录中的奥秘?”
甘泉冷冷道:“我不是说过好,便对你有莫大的帮助,的话么?”
宗钟想要说句道歉的话,一时却想不出来,只好叹口气,幽幽道:“都是这三目螭珠害了我!”
一言甫毕,又是一阵雷鸣。
宗钟挣扎着又要起身,甘泉扶住他道:“就这样不很好么?”
宗钟急叫道:“不行,我没有裤子了!”说时,卟卟卟卟之声已连连响起,登时腥气四溢。 甘泉拿来她的裤子替他换上,道:“将就点,等你的裤子干了再换回来吧!”
宗钟这次倒十分合作,不再挣扎了。
话休烦絮,宗钟因螭珠排除身上热毒,日必大便数起,每次皆由甘泉殷勤服伺。宗钟大大过意不去,屡向甘泉道谢,甘泉也笑脸相迎,耳鬓厮磨,相处益得。
旬日之后,宗钟精神已逐渐转佳,但体力仍然虚弱。甘泉终日厮守在旁,天南地北,引古述今,尽拣些有趣的事逗他开心。
这天,两人并头躺在一起,甘泉笑语如珠,正讲述一段才子佳人的香艳韵事。甘泉吹气如兰,肌肤生香,宗钟不觉心旌摇曳,飘飘然如醉如痴。甘泉以后说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耳朵。
甘泉偶然无意发现了,正要出声询问,忽然宗钟肚子又咕噜咕噜响起来了,甘泉忙为他准备裤头,等他便过之后,便代他清扫秽物。
若在平时,宗钟照例要拒绝一番,这次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地一任她来摆布,两只眼睛则射出贪婪的光芒,偷偷紧注甘泉的面孔不放。
当男人的心理发展到某种地步时,部分器官,便呈现着变化,一点也隐瞒不了。甘泉豆蔻年华,情窦已开,她目睹这等怪异现象,早羞得面红过耳,芳心卜卜乱跳,草草清扫之后,立即代他穿上裤头。
殊不知就在这时,宗钟猛地坐起身子,一个饿虎扑羊,扳倒甘泉,双双躺下,宗钟既不言语,也不动手,只死命搂在她,吁吁喘着气。
甘泉娇羞难自,用力挣扎了一下,却不料宗钟忽如天神下降,陡然间力大无比,竟然挣不开身子,这时她心里既兴奋,也惊惧,满心跃跃欲试,却又十分顾忌。
矛盾复矛盾,终于她理智战胜了情感,细语道:“不行呀!宗钟。”
宗钟软玉柔香抱满怀,情怯怯,意绵绵,简直忘怀了人间的一切,哪里肯就此罢手!他咿咿唔唔地说道:“嗯……啊……我……我要……要……”
甘泉紧紧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婉转道:“我早就说过,此心已许,自不应该拒求,可是这会影响你练功的呀!放开我吧!钟!”
宗钟欲念难禁,浑身无一对劲地方,他牢牢搂紧她的身子,并用嘴压住她的樱唇,算是无言的答复。
甘泉情知软劝无功,当机立断,使劲挣扎,但她腰肢被宗钟抱住,两腿也吃宗钟夹紧,尤其他此刻不知哪里来的神力,饶是她努力挣扎,始终挣不开他的两手两腿。
甘泉拒之适足害之,宗钟禁不起这阵磨擦,那一点元阳,竟如黄河决口般,汹涌奔腾出来!
两人正面相接,甘泉虽然贞关未破,宗钟这等情形,她自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前功尽弃,不由停止了挣扎,幽幽道:“不料你竟这般……唉!”话到这里,忽然打住。
宗钟这时如泄了气的皮球,早放开了甘泉,听甘泉这么一说,立觉惶愧无地,埋下头腆腆地道:“我……我真该死!”
甘泉怕他难堪,反而婉言安慰道:“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再歇息两天,就动身见我师父去,不然干粮又要吃完了。”说完,自顾找了衣裤出洞换了。
宗钟自觉无颜,向甘泉嗫嚅说道:“我不想见你师父,我先回九连山一趟。”
甘泉知道他是感到相对无颜,红着脸轻轻笑劝道:“别傻,你不替地老前辈传口信了?不去领教万象宝录的玄奥记载了?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还有什么难为情的。”
宗钟被她道破心事,更是羞愧难当,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甘泉又转弯抹角地劝了好一阵,宗钟终于被劝服了。
两人一路走了半月,宗钟虽已慢慢变得自然了,可是他从此不敢和甘泉说一句涉及儿女之私的话,反倒甘泉还往往尽情体贴,曲尽妇道。
这天傍晚时分,两人登上了皖西潜山的一道高峰。甘泉仰首指着峰顶,笑问道:“你猜,这上面有没有人长年居住?”
宗钟懒懒地摇了摇头,显然羞愧之心尚未全去,甘泉要逗他开心,笑道:“你摇头是说不知道呢?还是说上面没有住人?”
宗钟无精打采地漫应道:“不知道。”
甘泉笑道:“你若这般模样见了我师父,他老人家还道我用武力迫你来的,到时不好讲话还在其次,岂不扫了地老老前辈的面子?你放威武些,显得精神奕奕,摆出视死如归的气概,岂不更妙!”
宗钟颓丧地道:“随便怎么死都好,我只希望快些死!”
甘泉不料这多天的劝解,竟没冲淡他内心的阴影,便正言诤谏道:“我不知道你如何会这般想法?假如你是因为前些日子在伏牛山中一时情感冲动,引以自咎的事,那你根本就错了。慢说你没有浸犯我,纵算侵犯了我嘛,也并非过分不端的事,何况此事只你我知道,并无第三者介入其问,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再说你生父与你义父都已谢世,两姓只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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