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叉关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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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小凤要是连烤鱼都会了，那她就是我们家新一任大厨了，我小声的建议，“杨叔不介意的话，可以多教教我妈，人都是学来的，谁也不是上手就会的，您说是吧？”
　　　　“教，我当然要教，我这一辈子算是栽在这里了，不管它是陆太太还是路家厨房，对于我来说都一样。”杨叔看看我，又接着补一句，“还有你，一样要从头学，最起码要从厨房开始。”
　　　　“啊。。。。”
　　　　“别啊不啊的，连厨房里最基本的每一样东西都不懂，你以后怎么接手路家，还是说你想路家在你手里败掉？”杨叔横了我一眼，语气有些重，说实话，我挺敬畏杨叔这类人的，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与公与私分得很清，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路小凤虽然嘴上嫌弃我，她把我安在杨叔身边，让我跟杨叔好好学，无非就是要我以后接手路家，至于陆展开，路小凤再清楚不过，早晚还是要接下陆云金的其他产业。
　　　　总店四层楼，除一楼大厅外，二楼是后部厨房，三楼整层是个大厅，中间被屏风分别挡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由不同大堂员工负责，四楼则全部是包厢，每个包厢分派两人负责，后台电梯置于总店最里面，职工人员上班期间与前台电梯严格区分，越矩者杨叔会立马开除，所以不少员工还是敢怒不敢言，偶尔洗手间内，我还是能听到新来小员工的不满。
　　　　事实上，我觉得杨叔还可以做的更严一些，无规矩不成方圆。
　　　　中午正是总店忙的时候，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我的午饭就在随便扒拉几口中度过，便又在杨叔的催促中像个小秘书似的，跟在他后面巡查，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掏出手机一看，是顾方淮打来的，我朝杨叔抱歉地笑笑，退一步接起。
　　　　“小陆陆，人民教师上课到现在，还没吃饭，管不管饭？”电话那头有些吵杂，但依然挡不住顾方淮地笑嘻嘻，满声雀跃。
　　　　我看看正指挥厨房员工配菜的杨叔，笑着点头，“你在哪？到路家厨房总店，我管你伙食。”
　　　　那头顾方淮立刻大笑，“我就在总店门口，等您这位大忙人来迎接。”
　　　　顾方淮一挂电话，我就侧身挤到了杨叔跟前，狗腿地给杨叔递了杯降火茶，“杨叔，听妈说您做菜不比陆。。。爸逊色，要不您今天露一手给我开开眼界？”
　　　　杨叔睨了我一眼，“有朋友过来？”
　　　　我立马点点头，“要我管饭，您老人家就露一手呗！”说着我拉开易拉罐，给杨叔递上茶，杨叔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你这个小鬼跟你妈真像，一样嘴不怂！”
　　　　“您跟我妈很熟？”连嘴不怂都用上了！　
　
　　　　“那当然，我。。。。”像是想到什么，杨叔立马止住，瞪了我一眼，“上班时间，谈什么私事！”
　　　　“那。。。。”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在四楼23包间等着。”杨叔喝了一口降火茶，打发我出去。
　　　　“哎！”
　　　　。。。。。。。。
　　　　杨叔手艺确实很好，一双肥厚粗实的大手把本城一大特色发挥的淋漓尽致，让过来蹭饭的顾方淮直呼过瘾，来路家这么多次，第一次吃到如此地道的本城传统菜，色香味俱全，不由令人食指大动，我和顾方淮默契的不废话，低头各自优雅的狼吞虎咽。
　　　　吃完饭，顾方淮说难得好天气，他朋友在城西郊区有块农家乐，邀我一道过去钓鱼，杨叔下午还要开会，正式给我安排个职位，让我从底层干起，于是我只好推了顾方淮的好意，顾方淮半开玩笑地说，“陆陆你这是要避嫌还是怎么着，自打我从美国回来，咱俩聚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还是你怕孟瑞南？”
　　　　“我哪像你这样闲，又不愿意继承家业，随便混个大学老师，还是没什么课的那种，你说我能跟你比吗？！”我没好气的反问他。
　　　　顾方淮笑着摇头，“继承家业有什么好，人还是衷于自己喜欢的，这样活着才有意思。”
　　　　还别说，喝了几年洋墨水，海龟思想都已经由我朝因工作而工作，上升到帝国主义因兴趣而工作，只是我有些好奇，表姑父好歹是本城老牌富豪级人物，顾方淮是他第二个孩子没错，但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怎么着也会逼他回去继承家业吧，“表姑父还就由着你爱好？”
　　　　顾方淮嗤笑一声，“家里一切有顾苏，她的表现可比我优秀多了，人又八面玲珑的，顾氲把事业交给她不放心，交给谁还放心？”
　　　　“怎么听着就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我边送顾方淮出去，边打趣他。
　　　　顾方淮很认真地点点头，“没错，你就当我是。”末了，他离开之前又叮嘱了一句，“提醒你，我这个姐姐不是个省油的灯，小陆陆，注意防范她。”
　　　　防范她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把孟瑞南挂在裤腰带上？关键还是看孟瑞南。
　　　　下午的会路小凤也来了，整整开了两个小时，冗长而烦闷，我有点魂不守舍地听着各组报告一连串数字，各部门棘手的问题以及各种建议，大概是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路小凤伸脚在桌子底下使劲踹了我一下，并且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又重新集中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路小凤递给我一份策划书说，“带回去给瑞南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一动，本来完全可以回家晚上再给孟瑞南的，但是此刻我却很想现在就过去，现在就给孟瑞南送过去再说，我接过在包里放好，然后很正式的建议，“离孟瑞南下班还早，我现在就拿过去给他看看，他要是有什么建议，我还能及时拿过来改改。”
　　　　路小凤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准许我翘班立马送过去。
　　　　孟瑞南的公司信达离总店不算远，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我还算是第一次来孟瑞南公司，不得不说，比陆云金的公司还要显得气派，就连前台小姐都是笑意吟吟，极为耐心地告诉我，“孟董外出还没回来，没什么急事的话，您改天再来。”
　　　　我心里有些失落，正准备回去，就看见孟瑞南和顾苏从外面迎面而来，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事，神色严肃，好像根本就没看到我的存在。
　　　　我忍不住开口喊他，“孟瑞南。”
　　　　孟瑞南似乎有些惊讶我会在这里，不过一瞬间便笑着向我走来，“陆陆，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还没等我说什么，顾苏看似着急的适时跟孟瑞南说了一句，“瑞南，工厂烧伤家属那边现在我们俩可能还要去一下。”
　　　　孟瑞南顿了顿，拍拍我的肩膀说，“陆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我可能还要忙到很晚。”
　　　　“谁说我没事，我有事。”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可孟瑞南不知怎么的，就以为我是性子上来，在跟他犯呛，轻声哄了一句，“陆陆，别闹，你先回去，我去下医院就直接回家，你饿了的话就先自己做点东西。”
　　　　“如果我说不回去呢。”我看向站在孟瑞南身侧的顾苏，声音确实带了犯呛的火药味。　

（41）
　
　　　　“如果我说我不回去呢。”我看向站在孟瑞南身侧的顾苏；声音确实带了犯呛的火药味。
　　　　孟瑞南眉头微蹙，似乎开始有些不耐烦；声音也沉了下来，“陆陆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别闹；回去，现在。”
　　　　双手不自主地捏紧手中的包，指尖在愤怒中剧烈颤抖；我盯着借掠头发不自在向落地窗外望去的顾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顾苏和他谈的都是正事，我找他就是来胡闹，一股压抑的气流笼罩在四周；原来他俩才是甚似朋友，不论在饭桌上还是什么地方，貌似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而那些话题多数都是我听不懂更参与不了的，竟然是个绝对的局外人。
　　　　想到这，我有些烦躁地随便‘嗯’了一声，抓紧包包就往外走。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孟瑞南伸手抓住，他的脸色有些差，眼底两片青色，许是我完全不掩饰的耍脾气，他再次压下声音说，“听话，回家不要乱跑。”
　　　　还真当我是没长大的小女孩呢？！
　　　　可这个时候如果在顾苏面前跟孟瑞南闹掰，只能增加她的快·感，想到这，我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回过头挽着孟瑞南的胳膊，用最温柔的声音笑着说，“老公，我做好晚饭等你。”说完状似亲昵的踮起脚在孟瑞南耳边亲了一下，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咬牙，“回去再算账。”说完不管孟瑞南的神色，掉头就走。
　　　　我知道刚才有三分耍小性子在里面，但一看到顾苏，我所有的暴躁因子都会在瞬间被勾起，像个刺猬样，更会不讲理，我没办法坦然的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他‘前女友’俩并肩而行，即便他们是在谈论所谓的公事，我没有当场发脾气，纯属自尊心在作祟，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这样只会把自己塑造成婚姻中的失败者。
　　　　我坐在驾驶位里，看着夕阳西下，陆陆续续的行人下班，来回走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孟瑞南跟顾苏单独时会有什么样的互动，退一万步，就算孟瑞南没有那个心思，可是顾苏呢？她可是从以前就在处心积虑。
　　　　什么事不做，又胡思乱想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我翛然抬头看手机屏幕，是一组陌生号码，在那一刹那我甚至希望是孟瑞南的电话，我攥着手机，迟疑了一瞬间，深吸气，努力平复下来情绪，按下接听键。
　　　　“哪位。”
　　　　“小陆陆，是我，顾方淮，我借别人手机打的，我车子坏了，还在郊区，可否麻烦您移驾来接小的？”顾方淮上来就是噼里啪啦一串。
　　　　我刚想说还有事要回总店，顾方淮又在那头催我，“小陆陆快点过来，我的身家性命可在你手里了。”
　　　　郊区天一黑下来，便会有人在路上堵车，专门敲诈来往车辆，丢钱是小事，就顾方淮那女人似的小身板，还不抵壮实大汉一拳头的，想到这，我没打岔，立马掉车头朝顾方淮给的地点行去。
　　　　等我赶到的时候，顾方淮那小子正跟石猴一样坐在防护栏上，见我来了，面露喜色，起身朝我这个方向大步走来。
　　　　“在我横尸郊外前，您老人家可终于赶到了。”顾方淮拉开车门，半开玩笑着抱怨。
　　　　我兴趣缺缺地睨他一眼，“不是还没死掉。”
　　　　“怎么了？心情不好，你那个杨叔为难你，给你找气生了？”
　　　　我摇摇头，“没有。”
　　　　顾方淮嗤笑一声，“那还是心情不好！”顿了顿，他满心雀跃地建议，“小陆陆，现在跟我去城郊吧，我朋友创业弄的，让我过去玩玩，到现在一直没机会，一起去吧，听说那边空气很好，环境也不错，正好去散散心。”
　　　　“不去了，我得回家。。。”　
　
　　　　还未等我说完，顾方淮就打断了我，“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生孟瑞南的气，不是我说你，陆陆你看你，你变了许多，难道就因为孟瑞南？我没有想挑拨你们夫妻间的关系，只是陆陆，你扪心自问，你幸不幸福，你幸福我管不着，你不幸福，患得患失，我。。。我TM看着都别扭。”
　　　　夕阳给顾方淮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尤其是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漂亮地跟黑宝石一般，我不禁一怔，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不是为了报复孟瑞南，而是我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静下心。
　　　　去的路上，车子换顾方淮开，顾方淮说的没错，越远离城市，空气就越好，入眼处全是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安。
　　　　顾方淮的朋友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青年人，叫程远，相较于顾方淮长得精致，顾方淮的这位朋友长得就要粗犷许多，再说白点就是充满男人味。
　　　　程远说他是顾方淮美国同学，性格开朗，是个自来熟，和顾方淮一样，不愿意靠家里那点势力，自己出来创业，不过顾方淮偷偷跟我说了，程远是因为谈个女朋友就是郊区这边的，程家嫌弃女方家的家庭，程远一气之下，才跟他女朋友来郊区办个农家乐，还做的有声有色，可不是，像幅油画样漂亮。
　　　　听顾方淮这一说，我莫名就对这位粗犷充满男人味的青年充满好感，绕指柔不只是面相俊俏精致的人做的出，异于外表的柔情细心更耐人寻味。
　　　　程远趁着天还没黑，带着我和顾方淮去规划有致的蔬菜园择菜，鱼塘钓鱼，他自己则是亲手宰杀一只土老母鸡，熟练地清理放上姜蒜在高压锅里清蒸，举手投足间很难想象他是本城中某位老牌富豪家的儿子。
　　　　晚上我终于见到了让程远绕指柔的姑娘，叫子怡，和程远性格差不多，大大咧咧很喜欢笑，也很热情，月朗星稀，子怡突来兴致，让在场的两个男人把烤架从库房里搬出来，取出今天刚出的新鲜蔬菜禽肉活鱼，四人开始忙活起烧烤来。
　　　　顾方淮兴致满满地撸起袖管和程远一起在烧烤架前任由油烟熏喷，子怡耐不住油烟呛人味，笑着拉我坐到上风口一起将蔬菜鱼肉串成串。
　　　　“顾方淮看起来比我家那个还要细心，他对你很不错吧？”子怡将鲫鱼肉串到钢丝上，笑着跟我起个话题。
　　　　我放下手中的青菜跟她解释，“我已经结过婚了，顾方淮是我初中高中同学兼远房亲戚。”
　　　　子怡没想到会是这样，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的笑了。
　　　　想到孟瑞南，我掏出手机看看，手机一直没有动静，上面连个未接来电都没有，想了想，我还是调出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尽管我有点生孟瑞南的气，但一夜不归，我至少还是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为好。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我要挂断的时候，他终于接起。
　　　　“喂，孟瑞南，我。。。”还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打断，熟悉的声音让我心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甚至有种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
　　　　“是我，瑞南在忙。”
　　　　我按下心里的火，平静的跟顾苏说，“把电话交给我老公。”
　　　　那头顾苏顿了一下，而后轻笑一声，“陆陆，有什么话跟我说，我帮你代传，瑞南他。。。现在走不开身。”
　　　　“他在忙什么。”我冲口而出，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急切，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沉下声音道，“我再说一遍，把电话给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