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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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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愕然语结,不知王爷此话从何而来,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俯首道:“奴婢惶恐。”
  信王并不回头,半晌淡淡说了声:“罢了。你们去吧。”
  春枝、春絮一头雾水。还是春枝略沉稳些,小心问道:“王爷是否要奴婢唤贴身的人来伺候?”
  “不必了。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是,奴婢们告退了。”
  听了这一声,两人这才如获大赦地躬身后退了几步,风一般逃了。
  直到快步走出了很远,见不到信王的影子了,春絮方才一把扯住春枝的袖子,蹲下身去使劲儿抚着胸口道:“哎呦春枝,这半天可真吓死我了!没想到王爷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更叫人害怕。跟在他后头,我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这胸口到现在还憋得生疼,腿也没了力气,让我喘口气儿缓一缓再走。”
  春枝忙的看了看四处,把手指比在唇上“嘘”了一声,低声道:“小声点儿小姑奶奶,看叫人听见!我也吓得什么似的,生怕今日里在皇太后跟前儿说了实话,王爷要发落咱们。还好王爷没有怪罪,我已是谢天谢地了。阿弥陀佛。”说着把春絮拽了起来:“别在这歇着了,这里可不是歇脚的地方。咱们还是快回屋去吧。” 
  信王府的这个新岁,注定是要同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一样冷的。
  谢功沛、常顺儿、吴嬷嬷等人听说了沈时被留回宫中的原委,皆叹息无语。春枝、春絮更是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冷落无依;唯有蕴墨兴高采烈,暗自称快,在心里直笑话沈时无能,庆幸自己终于拔去了眼中钉。
  
  夜。元寿宫内寝殿。
  桐香伺候太后沐浴更衣毕,正在妆台前一面替太后通头,一面说着闲话。
  “太后娘娘此番将沈良侍留下,是否觉得她伺候不了王爷?”
  “不,正相反。哀家觉得要动慜祯的心,非她莫属。”
  桐香面露诧异和疑惑:“太后娘娘此话何解?”
  太后面上带着疲倦的微笑:“那日你不在跟前,没看见他们的情形,所以不懂哀家的心思。那日哀家冷眼看着,慜祯心里对沈时是在意的,只是他自己未必知道,沈时就更不知了。如今两人之间既然还有些隔阂,哀家坐在元寿宫,信王府里的事伸不上手、帮不上忙,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锅饭做夹生了,便只好改个策略。”
  “太后是想……”
  “这两个人,面上看着性子温吞,实则是一个固执、一个倔犟,若非自己拿定的主意,别人再费心也是枉然。不如干脆叫他们分开一段时间,换个心境,或许反倒更容易体察对彼此的心思。哀家再不动声色地暗中推两把,待火候到了,仍把沈时送回去。”
  桐香佩服道:“太后娘娘这主意好!要是真能促成了九王爷跟沈时的事,娘娘最大的心事也便了了。心里轻快舒畅了,于身子也有益。”
  太后笑笑:“哀家自己的身子如何倒不要紧。只要慜祯能得个合意的人过一辈子,哀家就心足了。若说还有什么贪心的,就是巴望着他跟皇帝兄弟俩能消了心结,亲亲热热的。就只恐这真是妄想了。从前崇圣宫的事不提,宗政家的事,慜祯心里怕是这辈子都放不下啊。”
  桐香听了微微叹气,不知该如何劝慰。
  
  沈时原本还在为信王对自己突然生出的关怀而时时忐忑忧惧,却不料天可怜见,竟如此意外地就这么让她轻易离了王府,结束了这份煎熬。她在心底万分庆幸,感激皇太后的慈悲垂怜,救她于水火。
  自打回到元寿宫,太后对她关怀备至,什么杂事也不用她,日日为她调养不说,还专门将自己跟前的两个二等宫女青霓、丹霞指过去照料。谭容妃也来看望过她一回。
  赵太后始终记着孙太医的话,沈时的病不可忧惧伤心。知她怕与皇帝见面,故从不曾打发她往瑶光殿去,只时常叫她去坤和宫与皇后作伴,教皇后读书、习字,彼此做个消磨。
  皇后常年沉郁,身子一向不大好,人也没精神。沈时的到来,给她枯索无味的生活带来了些许光亮。
  杨祺与沈时都是温和沉静的性子,两人十分相契。坤和宫向来冷清无扰,对沈时来说,正是个宁神养心的好去处。沈时聪慧细心、善解人意,在她的耐心开解、引导下,皇后不仅在学问上慢慢开了窍,心思也略略得以纾解,唇角、脸上逐渐有了笑意。虽然还很苍白贫弱,也已是难得了。
  
  自沈时回宫之后,信王心中似突然间被掏去了什么一般,空落落的难受。也曾情不自禁地借请安为名去过两次元寿宫,却没有看见沈时。皇太后只装作不知,脸上淡淡的,也不问他,也不叫沈时出来。他只得闷闷地回去,心里时时惦着沈时的病。
  明明深爱无愆,却为何要如此放不下沈时?冥冥之中,究竟是什么在如此强烈地牵引着他的心?信王痛恨自己的这份情不自禁。每每下定决心再不去想她,再不故意去元寿宫寻她的踪影,可总是无法做到。
  太后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可怜信王的这片心意沈时全然不知,只安然地静享着太后特赐予她的这份自在,与皇后倒是越来越亲厚。
  
  因着熟了,这日两人闲话间,皇后突然问:“沈时,本宫曾听母后提过,说原是把你给了祯弟的,却为何又回来了?”
  沈时脸上的微笑僵住,十分不自然地垂下头去。
  “怎么?你在信王府过得不好?祯弟他对你……”
  “奴婢不懂规矩,伺候得不好,常惹王爷不快。挨了罚,被太后娘娘知晓,便让奴婢回来了。”
  杨祺微微诧异道:“挨罚?怎么会呢?你这么乖巧聪慧、温柔懂事,怎么会惹得祯弟生气罚你呢?祯弟虽古怪、孤冷了些,但他待人向来是极好的,又怎会这般对你?”
  沈时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只是沉默。
  见沈时不作声,皇后又说:“你不信?来,我给你瞧样东西。”说毕,起身拉了她的手走到后面。
  皇后开了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鱼儿风筝递给沈时,沈时犹疑着接了,不解地望着她。
  皇后动情地回忆道:“当年我初进宫的时候只有十一岁,祯弟才九岁,还在崇圣宫,并不知我是他表姐。魏王哥哥,哦,就是皇上,从不爱理我,我难过地一个人跑到树荫底下哭,却被正在玩耍的祯弟遇见了。他小大人似的问我是哪一宫的宫女、受了什么委屈。我哭着说自己是雍华宫惠妃娘娘的外甥女,刚进宫来什么都不懂,心里害怕、难过,所以才哭。他听了不但没笑话、责怪我,反而把手里的鱼儿风筝给了我,说不管什么烦恼忧愁,风筝都会带走,再也不用难过哭鼻子了。这只风筝我始终收着,从雍华宫带到魏王府,又从魏王府带到中宫。尽管它什么也带不走,但它让我记住了祯弟给我的仁慈和温暖。”
  皇后还说起了慜祯的身世,沈时静静地听着,望着手中的鱼儿风筝,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小男孩子善良的笑脸。原来,信王千岁曾经是那个样子的。他如今的冰冷,想必是那段特殊的伤痛使然吧……
  沈时想着,又听皇后说道:“虽说当年的齐王变成了如今的信王,曾经的身世改变了他的性情,但本宫不信他的善良心地也变了。在本宫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仁慈、温暖的祯弟。”
  “齐王?”沈时惊诧。
  “是。祯弟早年被先帝封为齐王,皇上是魏王。皇上始终觉得亏欠弟弟,登基后便改封他为信王,不往封地,身份有别于其他亲王。”
  齐王,齐王……
  沈时怔怔地站着:在王府里的种种疑虑,如今因着听到这封号,似乎一下子明晰起来。
  “其实他也曾恋慕过一个女子。只是不幸那女子未到纳聘便去了,慜祯伤透了心,自此再不许提婚事二字……”
  皇太后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来思亭畔并植的辛夷红梅、任何人不得妄动梅树的严命、因折梅风波而招致的重责……
  一桩桩、一件件,一股脑都涌到了眼前。想起自己昏迷醒来后信王的种种问话和举动、那些目光跟神情,莫非他就是……
  不!绝不会!他怎么会是齐郎!齐郎同哥哥那般亲厚,对我又有那般情意,若他是王爷、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弟弟,他又因何见死不救,眼看着我宗政家灭门而不施以援手?他怎会如此无情!难道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欺骗?身份是假的,那,连情意……也都是假的么?
  若是假的,那不绝的哀思、不渝的痴情算什么?那视红梅如心肝,不惜为它一改宽和之风、苛罚奴婢算什么?那百折不回的殷切试探又算什么?
  不,他不是……
  沈时心似刀剜般疼痛,面色苍白、双目失神,几乎要站立不稳,手中的鱼儿风筝也掉在了地上。
  “沈时,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皇后惊慌地扶住她,焦急地问。
  沈时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醒过神来,强自挤出一丝笑:“谢娘娘关怀。奴婢没事,恐是腿上的毛病犯了,坐坐便没事了。”
  皇后叫伴秋扶了她坐下,自己收了风筝,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时。
  
  3、春光
  
  沈时自那日在坤和宫听皇后提及信王曾封齐王,对他与齐玉的关联彻底起了疑心,人便一下子没了精神,终日搅在这痛苦惘惑的思绪里,恹恹地如同生了病一般,令太后十分担忧。问也没问出什么,只当她是累着了,便嘱咐好生休养,好些日子也没有再叫她出去。
  
  永徽七年二月十二,花朝节。
  这一日是百花生辰,也是年青女子们最爱的节日,不论在民间还是宫中,爱以花自比的美貌女子们都会踏青、赏红、祭拜花神。尤其是在宫中,各宫妃嫔均会叫人取百花和糯米捣碎蒸糕,名为“百花糕”或“花露蒸”,作为节时点心和供品。
  这一日还更是宫妃们巧弄心思、争奇斗艳来向皇帝邀宠的好时机。因为这一日皇帝会对妃嫔们格外优容,许她们尽情为乐,不必太拘着规矩。
  她们虽不能像民间女子们那样自由出宫去踏青,但皇宫中也是一样的热闹。这些如花似玉的深宫贵妇们皆是精心妆扮,或在御花园中扑蝶赏花、万般旖旎,以求“偶遇”时能令皇帝惊艳;或故作风雅,在花树下抚琴弄筝、吹箫莺唱;或带着宫人以五彩剪纸布饰四处悬挂于花枝,名为“祈福”……她们更是用花瓣沐浴熏香以期圣眷,追着皇帝的踪迹把自己宫中做的百花糕或花露蒸送去御书房、显德殿、谨身殿、乾安宫……
  今年此日,皇帝分外心烦:去年新进的妃嫔们不甘落后,伴驾已久的更是毫不示弱,花样百出的争宠比拼令他头昏脑胀、疲于应付。尤其是韩贤妃,自从得知容妃有孕,生怕容妃先于她生下皇子,便一改往日的沉稳克制,开始变着方儿争宠,那架势令皇帝日益反感。其他妃嫔或只知效颦、沉闷无趣;或殷勤过度、妖媚流俗;或自作聪明、愚蠢可厌。唯有谭容妃最合心意,却因而今分娩将近,不能侍驾。
  皇帝此日本打算自己安静呆着,哪一宫都不见,却不料不管自己在何处,都有各宫的宫人不断地跟来送这送那,捎带着替她们的主子表达思君之情,简直络绎不绝。
  皇帝不胜烦扰,唤了余得水进来:“得水,朕实在受不得这份聒噪!更衣,朕要出去走走。”
  余得水微微浅笑,垂头道:“万岁爷,各宫娘娘也是一片真心,不外是想博您一个青眼。要不您赏个脸,去各宫里走走?”
  “真心?算了吧!她们那点小算计,朕还不知道?不去!朕今儿哪一宫也不去,且叫她们白费心思!”
  余得水暗笑,只道:“是。只是今儿这日子,外头恐怕处处也都热闹得紧。万岁爷出去本是为了清净,但只怕要真出去了,还不及坐在这屋子里来的安生。”
  皇帝听了有理,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难道这宫里就没个安静的去处?这偌大一个皇宫,竟连朕避个清净的地儿也没有?”
  余得水低头仔细想了想,迟疑着道:“宫里最冷清的地儿,恐怕就是冷宫了,也就是先前的崇圣宫。万岁爷忌讳,自然不宜往那边儿走。再要找,就只有坤和宫那条路了。皇后娘娘素日除了向皇太后问安,再不出宫门一步,与六宫也没什么交际走动,故此坤和宫一带整日也难见个人影儿,最是安静冷清。”
  “得了,就去那边走走。”
  “遵旨。”
  余得水答应了,替皇帝换了一身极浅的素黄常服,只束了平常的双龙抢珠素银冠,一切都淡淡的不显眼,从侧门悄悄地出了乾安宫,一路上避开热闹人多的地方,直往坤和宫一带走去。
  
  元寿宫。
  早膳过后,太后对宫人们说:“今儿是你们年青姑娘的好日子,都出去玩玩吧,有桐香在这陪着哀家说说话就行了。”
  大小宫女们一听欢欣不已,纷纷谢恩结伴去了。
  太后叫沈时道:“你素日好静,未必乐意去就这个热闹。皇后一个人呆着怪冷清的,她一向同你投缘,你就去坤和宫陪她过个节、说说话,你自己也散散心。不必拘着时候回来。”
  沈时领命,暂放下心中的苦闷纠缠,强打精神,自往坤和宫去了。
  坤和宫门前冷落如常,因为皇帝的无视、主人的无心,这一带连花草都是寥落稀疏的,无人打理。长长的青石甬道上,浅浅苔痕与冒青的小草带着春天的气息,却更宣告了主人的寂寞。宫门前没有什么繁盛的花木,只有几树桃花慵懒地虚应着春景,仿佛也觉得生在了坤和宫前是命运不济,百般委屈。
  沈时独自一路行来,心中甚是为皇后叹息,步子不觉快了起来。
  到了门前,抬眼望了望紧闭的斑驳宫门,沈时轻轻地扣了扣,无人答应。无奈,她只得又使劲拍了几下,这才听见里面有人小跑着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里面一个小太监露出一双眼睛朝外瞧了瞧,接着“嘎吱”一声大开了。
  小太监迈出来行了个请安礼:“原来是元寿宫的沈姑姑,好些日子没见您过来了!快请进来,奴才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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