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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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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到沈时跟前。
“起来。”
声音如同冰刀。
沈时满心惊惧地站起身。
冷不防下巴被信王冰凉的手指倏地捏起。
“怎么?本王没及时宠幸你,等不得了?赌不起了?就这么急着攀上小侯爷做妾了?机会千载难逢、不容错失,怕后悔莫及,是吧?脑子挺活泛、算盘打得挺明白呀!”
沈时的脸“刷”地变得苍白。
这突来的羞辱令她浑身颤抖、眼泪情不自禁地哗哗流下来。她气愤地别过脸,倔犟地垂了眼眸。心中原本对信王的怨恨,又深了一重。
“王爷!”
李玄意的目光里有愤怒、有心疼,但他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信王爷,你太霸道了!皇太后都发了话,沈姐姐自己也点了头,你、你凭什么不答应!”
云娇顾不得规矩礼法,气冲冲地朝着信王嚷道。
“云娇,不许没规矩!”李玄意低声呵斥。
信王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手指却依然捏着沈时的下颌:“李小姐,两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刁蛮冲动,说话办事一点儿都不上道。凭什么?就凭她是本王的奴婢、是本王正打算纳为侍妾的人,本王要她!不够吗?”
沈时闻听此言,脸已惨白,几乎要站立不住。
“你……你成心的!你怎么什么都抢?爱跟人抢东西不算,还要抢人!仗着自己是王爷,欺负人欺负惯了吧?”云娇气极。
信王并不睬她,更不屑去追究她口无遮拦的大不敬,而是转向僵立失神的李玄意:“李少侯,本王原就打算宠纳沈时,只是还未来得及向母后禀告。既然你来了,又拿着母后的令牌,那就正好烦劳你代本王向母后禀报一声,就说本王此刻便纳了沈时!”
说毕也不理会在场诸人,一把将早已面无人色的沈时捞起来横抱在怀,甩了句:“窦虎,送客!”直往恬园走去。
☆、君心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陌路蜚言对于情节和人物合理度的细节所提出的问题跟意见,鸣谢,鞠躬O(∩_∩)O~
1、失控
李玄意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被抱进了院子,心痛得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本可以带她走的,只差一点点。她都已经同意了。
可这是信王府,抱走沈时的人,是威权赫赫的信王爷。
他是谁?他们李家,只不过是受皇帝猜忌的臣子,是皇家砧板上的肉。他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看着。
李云娇又急又气,带着哭腔跺脚道:“哥!怎么办啊?沈姐姐她……”
“小侯爷、李小姐,请吧。”窦虎冷冷的声音。
云娇回头怒视窦虎,窦虎也沉着脸瞪着她:“在下送二位。”
玄意默然向府外走去,一脸绝望、满眼伤痛。
云娇愤愤地抹了把泪,朝窦虎恨恨地啐了一句:“臭狗腿子!”扭头便追哥哥去了。
窦虎怒瞪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转过头要替信王守住恬园的院门,这才看见为李氏兄妹带路的小太监还跪在当地兀自发抖。
“糊涂东西!什么人都敢往里带,不要命了!”
“窦将军,奴才冤枉!那李少侯举着皇太后的令牌,口称懿旨,奴才怎敢不听啊!”
“行了,还不快滚!还等着王爷出来同你算账哪?”窦虎气呼呼地骂了一句。
小太监赶紧爬起来要逃。
“等等!”
小太监一个哆嗦站住了:“窦将军还有何吩咐?”
窦虎用手指着恬园:“里头的事,不许乱说!”
“是是!奴才打死也不敢嚼舌!”
“去吧!”
打发走了小太监,窦虎慌忙跑过去将院门关严实了,自己在外头守着。
虽说这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可窦虎总觉得似今日这般情形,于王爷的形象实在有损,自己有责任誓死维护王爷的英名。何况王爷如今对这位极有可能真是宗政小姐的沈良侍,究竟是作何安排打算,他尚不清楚。在王爷心思未明之前,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信王府门前。
已经上马准备离去的李玄意心绪复杂地看了眼威严肃穆的王府大门,又下了马。
“哥,你要做什么?”
云娇不放心,跟着下了马。
李玄意走到一个守门的侍卫面前,递上一锭金子。
侍卫没有接,一脸狐疑地问:“小侯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想向这位将军打听一句:王爷……可宠爱沈良侍?”
“这……”
“宠爱?!”
不等这名侍卫作答,旁边另一名侍卫忍不住哈哈大笑,仿佛突然听到了他认为最好笑的笑话。
玄意错愕地望着他。那侍卫并不理,自顾走上前,掂起了玄意掌中托着的金锭子。
“小侯爷问错人了。问我才对。”
“哦?愿请教这位将军。”
“沈良侍胆大包天,犯了府规还敢出言不逊、顶撞王爷,被王爷赏了二十板子,还在雪地里罚跪了六个时辰。那日拖她上刑凳的,恰巧便是我。小侯爷说,王爷是不是很宠爱她?哈哈哈哈……”
玄意跟云娇愣在当地,心痛不已。
本还以为信王拦阻他们带走沈时,还口口声声说要宠纳她,或许是真的对她有情意、会好好待她,却不想只是因为他们的冒犯激怒了他,为了惩罚和报复而已。
难道竟是他们害了沈时么?
想起信王冷厉的眼神跟他抱起沈时走向屋内的情景,再想想适才那名侍卫所说的话,又怎能指望他会在床笫间对沈时怜香惜玉?沈时此刻必已遭凌虐,而他们却只能隔着重重门墙观望。
玄意有种肝肠寸断的痛悔。闭了眼,攥了拳,飞转身跃上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哥!”云娇心痛地唤了一声,闪着泪策马追上。
恬园正屋内。
一腔怒气的信王不理沈时的挣扎与反抗,将她径直抱到床边,一把扔到榻上,两眼喷火地瞪视着她,满脸怒意。
沈时顾不得身子被摔疼,几乎是弹起来一般从榻上飞快跳下地,瑟缩颤抖着往墙边躲去,一双眼因过度的惊恐与愤怒瞪得老大,步步后退。
信王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揪住她的衣襟,粗暴地将她扯进怀里,另一只手紧紧地钳住她的腰,脸已经快要贴上她的脸。
沈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是谁?!”
与以往不同,信王这次的声音里含着莫名的愤怒和狠戾。
“王爷以为奴婢是谁?”
又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沈时心底压抑已久的怨愤也终于被激了起来,不再如以往一般隐忍躲闪,而是迎面还击。
“一个故人。本王心里的人。你该知道。”
“奴婢很像王爷的故人么?不知王爷究竟觉得奴婢哪里像?王爷所说的故人,不会就是那位画中人吧?”
沈时的语气中含着无尽辛辣的嘲讽,甚至连一向温柔安敛的目光里也竟带上了不顾一切的挑衅意味。
信王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疼痛掠过:“没错,就是她。究竟有多像,你自己清楚。”
“王爷向来都喜欢这般自以为是么?王爷心里的人,与奴婢何干?奴婢又怎该清楚、从何清楚?王爷屡次无理迫问,究竟希望奴婢说是还是说不呢?奴婢又该如何作答,才能令王爷心安呢?”沈时讥讽更甚。
“本王只要你的实话。”
“奴婢的实话已说过不知多少次了,王爷信么?王爷既如此牵挂那位故人,想必她对王爷极其要紧了?看如今这般情形,莫非是王爷负了她?”
沈时愤恨的目光和话语深深地刺痛了信王的心,他面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是。本王负了她、本王对不起她。所以本王盼着她回来,想要好好补偿她。”
怒极反笑。沈时凄切的笑容带着更深的嘲弄:“王爷的情意跟补偿还真是特别!只恐这世上任何女子都消受不起。王爷的那位故人,只怕也不稀罕这样的补偿!王爷虽位高权重,却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失而复得、负了什么都有余地补偿的!”
话中的决绝无情令信王眼中陡然剧痛。他倏地变了脸色,钳住沈时腰身的手更加着力,沈时的身子被迫与他贴得更紧。
“所以你便宁愿跟着李玄意去边地做妾,也要急不可待地逃离本王了?这就是你的理由了?”
想想自己在几乎已能够确认她的身份之后,仍旧迟迟下不了决心宠纳她,甚至纵然近在咫尺,都不敢过分靠近她,皆因如今仅能给她侍妾的身份而舍不得她受此委屈,却又深恐自己会情不自禁,所以才百般克制心中的想念。这种痛苦纠结跟压抑,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屡次迫问,其实就是想给她机会诘责,也给自己机会解释。可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质问、为什么不试探?为什么……不相信……
本以为给她时间和空间,她会慢慢了解。可她完全不给他机会,竟如此决绝地甘愿去给别人做妾!不问、不察地打算就这样逃开、就这样放弃,把曾经的情意抹得一干二净!
信王心中似有无数利刃在翻搅。见沈时扭过脸不做声,不由咬了牙,扳过她的脸,几近凶狠的逼问道:“说,你怎么认识李玄意的?又是怎么到了甘愿给他做妾的地步了?嗯?”
沈时冷漠决绝的眼神中带了一抹凄凉的残忍:“奴婢被强征入宫前便与小侯爷结识,两情相悦已久。只恨奴婢不得自由!但奴婢一刻也不曾忘记他。莫说是做妾,只要能同小侯爷在一起,奴婢就算为他当牛做马都情愿!”
这回答,已是她对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骗子”所能做出的最大的报复。
信王的眼眸陡然深黯下来,面色愈加阴沉,咬着牙道:“这么说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刻骨相思的那个人,你词中所恋、曲中所忆,便是那李玄意了?”
提到相思、提到曾经那份少女心怀,沈时就如同被利刃突然扎上了心尖、划开了胸膛一般,心上似有滚烫的血伴着疼痛汩汩流出。
她咬牙颤抖着,彻底横了心,义无反顾地迎上了信王的目光:“不错!奴婢一直念着小侯爷。前番王爷听得奴婢昏睡中呓语所唤之人,非是‘齐郎’、非是‘七郎’,而是‘李郎’、是‘意郎’!”
李郎、意郎!
她竟当着自己的面这般甜蜜亲昵地唤着别的男子!
信王忽地觉得全身的血都蹿着涌到了头上,揪住她衣襟的手开始颤抖,钳在她腰上的手指几乎要嵌进她肉里,沈时禁不住痛呼出声。
迎着信王目光中的暴怒,沈时在一番无比快意的唇齿相讥之后,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适才那番对话牵引了她的注意力,令她几乎忘却了自己此刻正处于怎样的危险之中。
信王熊熊灼人的双目似乎要将她燃为灰烬一般。
沈时突然怕了。极度不妙的预感令她恐惧得眼前发黑。
须臾的静寂。
信王猛地将她推摁到榻上,鹰隼俯冲般欺身压了下来。
“王爷!王爷您要做什么?”
沈时本能地用手死死抵住信王的胸口,拼命往外推,颤抖得几乎口齿不清。
“本王要让你知道自己的本分!”
“王爷请自重!您青天白日闯入一个奴婢房中如此……有损威仪!”
沈时苍白无力的义正词严,强撑着她最后的一丝勇气。
“自重?威仪?”信王仿佛觉得好笑,两眼几乎要穿透她的双眸直探入她心里。
“帝王家临幸婢女,份属寻常,都是即兴之事。何有这许多说道!倒是你,既奉了母后之命来到本王身边伺候,就要知道该如何伺候。要不要你,在本王。你必须对本王一心一意!竟还敢怀着私情,如此不安分!就凭这,本王就该好好地罚你!”
沈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冰凉凝固了,再也不顾得强撑那份硬气和自尊,嘴里已换了哀求:“王爷,奴婢知罪了!只是奴婢下贱之躯,实在不配伺候王爷,还求王爷开恩……”
信王冷笑:“知罪?你居然也会求饶么?你不是一贯嘴硬得很么?适才不是还很硬气么?本王今日就要看看,你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不!王……唔……”
不等沈时再告饶,信王已猛地俯首吻了下去,冰凉的双唇紧紧贴住了沈时的唇。
沈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蓦地跃入了一片空白之中,不知自己将要坠落何处。
唇已被封住,她只能死死咬住牙,不让那濡湿蛮横的舌探入她口中,双手犹在不顾一切地拼命撕打反抗着。想用腿脚蹬开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却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任她拼尽了力气也只是徒劳。
愤怒的信王不管她的挣扎,离了她的唇,抬手擒住她精巧的下颌,指上一收,受力的疼痛令沈时本能地张嘴呼出声,那火热灼烫的舌便趁此间隙凶悍霸道地长驱直入,疯狂地追索、缠绕、吸噬,令她无处可逃。
沈时恐惧的双眼泪雾迷蒙,却只能在喉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山一般重压在她身上的躯体,任她怎么推拒撕打都纹丝不动。
而信王一面凶狠地吻住她,一面已开始动手去撕扯她领口的纽结。无意中触碰到她胸前耸起的柔软,只觉倏地一阵酥麻窜遍了全身。不觉间,情/欲已在瞬时被熊熊点燃,令他周身燥热火烫起来。
适才那一触之后,看着信王骤然幽暗深沉下来的双瞳,感受到他渐次急促粗沉的气息,纵然未经春事的沈时仍旧本能地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极度的恐惧令她脑中几乎停滞了意识,只是本能地用两手死死护住胸前,瞪大得几乎要涣散的双目哀切地看着信王,拼命地摇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意识狂乱的信王撕不开她的衣襟,便羞恼地伸手去扯她的腰带。
恐惧与羞愤的刺激令沈时忘了一切,她喉间发出一声如身临绝境的小兽般愤怒绝望的呜咽,瞬间喷薄的勇气推着她猛然弯起身,伏在信王臂上便狠命地咬了下去。
突来的剧痛令信王倒嘶了一口气,倏地收回了手,脑中的迷乱有片刻降息。
趁他痛得松了力,沈时顾不得自己已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几乎是滚爬着逃下床榻,迈开早已吓得瘫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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