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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克苏鲁神话ⅱ-恐怖人间 作者:[美] 斯蒂芬·金 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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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在大西洋上度过的5天里始终占据着我的头脑的白日梦。我一遍又一遍读着我译的手稿,希望能发现某个线索来引导我完成这项工作。但我读的次数越多,越觉得糊涂了。读第一遍时,我还能有一个完整的认识,能感觉出那是某种隐晦的神话,虽然从未被明白地表达出来,但能从各种暗示中推断出来。等我读第二遍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我想像出来的东西。那本书像是溶化到了互不相关的片断里似的。
在伦敦,我白白地在大英博物馆里浪费了一周的时间,在各种各样的巫术作品中寻找提及《死灵之书》的地方,从巴兹尔·瓦伦丁的《金丹》到亚历斯特尔·克劳利的著作。唯一可以寄予希望的是在E·A·希区考克的《炼金术要点》(1865年)里找到的一个对“现已难以获得的亚克罗药片的秘方”的脚注。但书里没有在别处提到那些药片。“难以获得”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说人们已经知道那些药片被毁掉了呢?如果是这样,希区考克是如何获知的呢?
阴沉的伦敦十月天和疼痛不止的喉咙所造成的疲惫不堪几乎使我想坐飞机回纽约去了,但就在这时,我的运气来了。在梅德斯通的一家书店里,我遇见了安东尼·卡特神父,他是卡迈尔教派的男修士,一个小型文学杂志的编辑。他曾在1944年见过马臣——就在这位作家去世前三年,后来又用他的一期杂志专门介绍了马臣的生活和工作。在我陪他一起返回离塞文诺克斯不远的小隐修院时,他一边稳稳地以30迈的速度开着那辆小“奥斯汀”,一边详尽地给我讲了马臣的事,最后,我问他,就他所知,马臣是否曾和秘密团体或黑巫术有牵连。“哦,我怀疑这点,”他说,我的心一沉。又走错了一条路……“我觉得他把他的出生地梅林科特附近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传统都搜罗出来了。那里曾是罗马征服时期志留人的地盘。”
“传统?”我尽量把声音放轻松。“什么样的传统?”
“哦,你知道。就是那类他在《梦幻山》里描述的东西。异教徒的祭仪和类似的东西。”
“我以为那纯粹是虚构的。”
“哦,不是。他曾经对我暗示说,他看过一本书,里面揭示了发生在威尔士地区的所有可怕的事。”
“在哪儿?是本什么样的书?”
“我不知道。我没太在意。我觉得他是在巴黎看到的——或者可能是在里昂。但我记得给他看那本书的那个人的名字。斯代斯拉夫·德·瓜伊塔。”
“瓜伊塔!”我不禁抬高了声调,他差点儿没把住方向盘。他略带责备地看着我。
“没错。他加入了某个很荒谬的黑巫术团体。马臣假装很认真的样子,但我敢肯定他愚弄了我……”
瓜伊塔与布兰和瑙恩多夫的黑巫术教派有牵连。这又是一条重要线索。
“梅林科特在哪儿?”
“在蒙默思郡,我想是。离南波特不远的某个地方。你想去吗?
我的思路肯定已经显现出来了。我看不出否认这点会有什么好处。
神父没再说什么,一直把车开到了小隐修院后面绿树成荫的院子里。他把车停好后,瞥了我一眼,温和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介入太深。”
我模棱两可地哼了一声,我们就把这个话题放下了。几个小时之后,当我回到我的饭店房间时,我想起了他说过的话,那些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果他认为马臣用他的“异教徒的祭仪”愚弄了他,他为什么还要警告我不要介入太深呢?莫非他真的相信那些东西,但又要对别人守口如瓶吗?做为一个天主教徒,他当然一定会相信存在着超自然的邪恶……
临睡前我查阅了饭店的“全英火车时刻表。”9点55分有一班从帕丁顿去纽波特的火车,2点半可以在纽波特转车去卡里昂。10点5分,我已经坐在餐车里了,喝着咖啡,看着伊令沉闷的、烟灰色的房屋一点点让位给米德尔塞克斯的绿色田野,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激动。我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能说,在我走到这步的时候,我有一种清晰的直觉,知道有一些重要的事就要发生了。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稍稍有些沮丧,尽管有伏伊尼赫手稿在挑战着我。也许是因为我对手稿的内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吧。我和其他人一样喜欢幻想——而且我觉得大多数人实际上都具有很健康的幻想——但我觉得所有这些关于黑巫术的谈话像有辱人格的胡说八道一样——贬低了人类的智力和他的进化能力——从根本上影响了我。但在这个灰色的十月的上午,我感觉到了别的东西——当福尔摩斯叫着“华生,游戏开始了”并摇醒他时,华生经常体会到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游戏里都会有些什么。但我已经开始体会到了它不好玩。
当我看厌了风景之后,我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本《威尔士指南》和两本阿瑟·马臣的书;小说选集和自传《遥远的事》。那本自传使我期待着能在马臣的那部分威尔士里找到充满魔力的土地。他写道:“我将永远把我能生在格温特郡的中心看作是降临在我身上的最大的幸运。”他所描述的“神秘主义者的古冢”、石山“圆润、起伏的宏伟山势”、深深的密林和蜿蜒的河流,听上去就像是梦境中的风景。实际上,梅林科特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的宝座,而丁尼生的《国王的牧歌》就是以那儿为背景的。
我手上的这本《威尔士指南》是我在查林十字路上的一家旧书店里买的,它把南波特描述为一个“在一片惬意的、起伏的、华丽的、由树和草地构成的风景里的”小乡村集镇。在换车时,我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我决定去镇上看看。10分钟足够了。无论它在1900年(《指南》的出版时间)时有多迷人,现在它已然成了一个典型的工业化城镇,有的只是林立的塔吊和随处可闻的火车和船只的汽笛声。我在站前旅馆里喝了一杯双份威士忌,以使自己能够坚强面对可能出现在卡里昂的类似的失望。但即便如此,在一小时后,当我走过一小段在南波特郊区的路程,来到卡里昂时,这个沉闷的、现代化的小镇还是给我带来了冲击。镇上矗立着一个巨大而丑陋的红砖大怪物,我准确地猜到了那是一个精神病院。切斯特顿的“尤斯克威严的低语”留给我的印象就像是一条浑浊的小溪,就连此时正从板岩似的深灰色的天空中落下的雨水都没能让它的样子好起来。
3点半时,我住进了旅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没有暖气,看着卧室里的花墙纸——起码是1900年留下的一样东西——我决定冒雨出去走走。
沿着镇上的主要街道走了100码后,我来到了一个修车铺,铺子外面挂着一个手写的招牌,“出租汽车”。一个戴眼睛的矮个男子正趴在一辆汽车的引擎上。我问他是否能雇到司机。
“哦,可以,先生。”
“今天下午?”
“如果你愿意的话,先生。你想去哪儿?”
“就想去乡下看看。”
他似乎有点儿不相信。“你是来旅游的,是吗,先生?”
“我想是吧,可以这么说。”
“我马上就可以和你走。”
从他擦手时流露出来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生意。5分钟后,他已经准备就绪了——穿着一件大约是二十年代的、样式过时的皮夹克,开着一辆也是那个时期的车子。前灯随着引擎的振动而不断地晃来晃去。
“去哪儿?”
“随便。往北走——往蒙默斯方向。”
我蜷缩在后座上,看着雨,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冷意。但10分钟后,车里暖和了,景色也好看了。尽管已经现代化了,并且还下着十月的毛毛雨,但阿斯克山谷还是非常美。田野的绿色即便是和弗吉尼亚相比依然还是很吸引人的。树林和马臣描述的一样,神秘而阴暗,如画的风景看上去几乎都不像是真的了,倒像是阿舍·杜兰德的一幅浪漫主义风景画。群山坐落在北部和东北部,很难透过阴沉的雨雾看到它们;“白人”和“黑海豹的长篇故事”里那些荒凉的风景很真切地映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司机埃文斯先生很得体地保持沉默,好让我充分地体会那些风景。
我问他是否曾见过马臣,但直到我把那个名字拼给他听之后,他才弄清了我说的是谁。在我看来,马臣似乎完全被他的故乡遗忘了。
“你研究他,是吗,先生?”
他用的是“研究”这个词,就好像那是某种遥不可及的、拘泥于仪式的活动。我承认说是;其实,我是稍稍言过其实地说,我想写一本关于马臣的书。这让他来了兴致;不管他对死去的作家是什么态度,他对活生生的作家还是充满了敬重。我告诉他,马臣的几个故事都是以我们前方的那些荒山为背景写的,我还随口说道:
“我真正想了解的是,他用在他的故事里的那些传说都是他从哪儿收集到的。我可以肯定那些都不是他随便编出来的。你知道这附近有谁可能会知道那些事吗——比如说,牧师?”
“不,不。牧师根本不会知道那些传说。”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那些传说是彻头彻尾的异教徒的勾当似的。
“你能想出谁可能会知道吗?”
“让我想想看。有一个上校,你要是能博得他的欢心的话。他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那个上校。如果他不喜欢你,你就会白费口舌。”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那个上校的事——他是不是一个研究古文物的人;但埃文斯的话始终是模棱两可。我把话题转到了风景上,在回梅林科特的路上,我源源不断地收获着新的信息。按照埃文斯先生的建议,我们往北一直开到了拉格伦才折向西,回程的时候,黑山是在我们的右手边,比起从梅林科特的绿色低地那边望过去的样子,此时离我们更近的它显得愈发荒凉和险恶。我在庞蒂浦下了车,买了一本介绍梅林科特的古罗马遗迹的书,还有一本吉拉尔杜斯·坎布伦瑟斯的旧书,他是威尔士的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和罗杰·培根是同时代的人。
埃文斯先生的车费出奇地公道,我和他约定,等天气一转好,便包他一天的车。回到饭店后,我喝着一种叫做格洛格的烈性酒——用棕色朗姆酒、热水、柠檬汁和糖调成的,翻着伦敦的报纸,同时谨慎地打听着那个上校的事。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那些威尔士人对陌生人都不太热情,但我在电话簿上找到了他。莱昂内尔·厄克特上校,利索维斯街,梅林科特。随后,借着酒劲壮胆,我走进了冰冷的电话亭,拨了他的号码。一个女人用几乎让人听不懂的威尔士口音说,上校没在家,然后又说他可能在,她要去看看。
等了好久之后,一个刺耳的、英国上层阶级特有的声音在电话里叫着:“喂,你是睡?”我报上姓名,但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我:“对不起,我从不接受访谈。”我赶快解释说,我是一个文学教授,不是记者。
“噢,文学。哪方面的文学?”
“目前,我的兴趣在地方传说上。有人说你知道好多这类的传说。”
“噢,他们这么说,啊?对,我想我知道一些。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的?”
我把名字重复了一遍,并且提到了弗吉尼亚大学和我的主要著作。电话线那头传来了从喉咙里发出的怪声,就好像他正在吃他自己的胡子,却发现它难以下咽似的。终于,他说道:
“听我说……也许你今天晚些时候可以过来,9点怎么样?咱们可以喝一杯,聊聊。”
我谢过了他,走回休息室,那里的火不错,我又叫了一杯酒。在听了埃文斯先生关于那个上校的警告后,我觉得我值得庆贺一下。只有一件事令我不安。我始终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人,他感兴趣的是什么类型的传说。我只能估计他可能是当地的一个古董商。
8点半,在吃了一顿丰盛但无趣的晚餐——小羊排、煮土豆,还有某种不知道名字的青菜——之后,我出发去上校家了,我已经向前台服务员问了路,他还显出了很好奇的样子。天依然下着雨,还刮着风,但我的寒意已经被酒驱散了。
上校的家在城外一个陡峭的半山坡上。车道上全是泥泞的水坑,铁门也生了锈。当我按响门铃时,10条狗立刻狂吠起来,有个人走过来,在门里呵斥着狗。一个胖胖的威尔士妇女开了门,拍着一条低吼着、流着垂涎的杜宾犬,让我经过一群吠叫不止的狗——我注意到有几条身上有疤痕,耳朵也被撕坏了——走进了一间灯光昏暗的图书室,里面都是煤烟味。我不知道我希望见到的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是一个高大的英国人,有一张被太阳晒黑的脸和一些硬胡茬——但他显然还是令我有点吃惊。一个弯着身子的小矮个儿——在一次骑马时出现的意外把他的右髋摔坏了——他深色的皮肤表明他是一个混血,往回缩的下巴使他看上去有点像爬行动物。初次见面,他给人的印象绝对令人讨厌。他的眼睛很亮,充满智慧,但多疑。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可能会引发相当多的不满的人。他和我握握手,让我坐下。我坐在靠近火的地方。一团烟随即涌了出来,把我呛了一下。
“该扫烟囱了,”他说。“坐那张椅子吧。”过了一会儿,有什么东西顺着烟囱掉了下来,还带来了好多烟,在火还没把它烧得面目全非之前,我觉得我看出那是一只猫的骨架。我估摸——后来证明很正确——厄克特上校很少有访客,所以也很少用到图书室。
“我的哪本书使你印象不错?”他问。
“我……哦……说实话,我只是通过道听途说知道它们的。”
他冷淡地说:“跟大多数人一样。不过,知道你有兴趣就已经很让我高兴了。”听了这话,我轻松了一些。
这时,从他的头上看过去,我注意到一本书的书脊上有他的名字。书上满是灰尘,书名《Mu的神秘之事》那几个鲜红色的字显得很醒目。我赶忙又接着说道:
“当然,我对Mu了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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