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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冰柱之谜 作者:[美] 金·斯坦利·鲁宾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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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别那样想。是你们的论文。你们做的时候我甚至不在这里。”
他们的神色有点怪,比尔还朝汉娜瞥了一眼。
我说:“哈……那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结婚礼物吧。”
说完我才想到,他们可能希望论文上有我的名字,这样就能引人注意。“再次祝贺你们。我一定争取参加。”
结婚。真是理想主义。
星期六下午我们全都聚集在那个大帐篷里,里面装饰了彩色帘幕和一串串鲜花。那天天气很好,空气清明安静,天空呈深紫色。
仪式很简短。克利索特大妇充当男女傧相;科萨是惟一神教的教土,所以由他主持了婚礼。
比尔和汉娜照惯例交换了不可实现的誓言,随后庆祝活动就开始了。
搬来了几箱最好的乌托邦香槟酒,我就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起来。
喝过七杯以后,我挪到一个角落腾出跳舞的场地。
我们所有人都到了,有将近60人,多数人都随着伊夫·莫里斯曲调复杂交叉的节奏起舞。我透过他们的扭动看着帐篷顶上环形山的边缘。在新休斯敦举行过多少次婚礼?他们当中是否有人奇迹般地幸存下来了?不大可能……但也许……在当时乱糟糟的情况下……
彼特林尼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手中端着一杯酒。“看见自己的学生相处得这么融洽,你一定觉得很开心吧?”
“你把这称之为相处融洽?”
他笑起来。“差不多那么回事吧。”
我看他自己也有点醉了。酒精是一种奇怪的麻醉剂。
“我们在勘察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说,同时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我们将在所有被禁止的地方开始发掘,如果有必要的话把其中一部分包给大学去干。如果你想着手调查革命的真相的话,我或许可以拨点钱给你。”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也许你可以查清楚那些绿色火星土族的事,嗯?”
他说不出话来,却又极力想说点什么。
这时汉娜过来了,请我跳支舞。
她很体贴,挑了支慢曲子,所以上场后尽管周围音乐声、说话声轰响,我们仍可从容地在一对对舞伴中转来转去。
“你真漂亮。”我说。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上身是一件蓝色的罩衫。
我凑过去亲她的脸颊,脚下却乱了步子,这一下也就亲得太重。
“谢谢。”
“但我不理解你们的婚姻,”我埋怨说,“这是一种老掉牙的仪式,在今天这个时代已没有任何意义。在我心目中,你是不至于做这种蠢事的。你比比尔精明多了一一”
她从我手中挣脱。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我才知道闯了祸。
我气急败坏地把她拉回来重新跳起舞并说:“啊,等等,汉娜,请原谅我,那话真不该说。我很抱歉,我很……我很不安。我香槟喝得太多了。”
她点了一下头,眼睛望着地上。
“我只是想说你是他们当中最优秀的,汉娜。惟有你从不随声附和萨塔乌尔的谎言。所以我替你担心。你是知道的,他们可以把你做·的任何事接过去并把它变成坏事。不论是你的成功还是你的失败,他们都会吸收进去并充分加以利用。每件事都能派上用场。你必须小心。不要让他们把你吸进去,汉娜……你这么纯洁,这么年轻,这么聪明。”
“不,尼德兰德博士,我不会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告诫……”
“这是应该的!我是你的老师,所以那也是我职责的一部分。你是最优秀的,我应该把我所学到的教给你。”
我试着再吻了她一下,她不太情愿地接受了它。
也难怪。一个醉汉的饶舌,偏又是在婚礼舞会,令人恶心。我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汉娜也停住舞步,怜悯地扫了我一眼。幸好这时麦克尼尔插了进来……他也不会跳舞,必须借助于这种慢曲子才能凑合。
我晕乎乎地走到喝酒的桌旁去。
我又喝了几杯,然后走了出去,心情糟到了极点。我把头盔除去,一股寒气使我清醒过来,可心情依然阴郁。
我抬头望着那古铜色的太阳,还有它那许许多多反射影像。
我逃离亚历山大时本指望也能逃离这种忧郁;新休斯敦就像是我的家,我真正的生活,我真正的工作。但不管我走到哪里情况都是一样;在这里我的工作同样毫无意义,我的生活同样空虚。不管我逃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想起了卡沃菲写的诗《城市》的最后几行……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心就是你的监狱无论哪里……走遍整个火星你仍逃不脱铁窗的包围?有时候我真的非常疲倦。
凯阿斯(混乱地域)……坑坑洼洼的地形,横七竖八地布着一道道短短的峡谷和山脊,堆满乱石。
我们乘六辆大勘探车和两辆小越野车离开新休斯敦往北去奥利姆·凯阿斯。
在埃玛乘坐出逃的车中发现的地图上,这里是一片用小圆点标示的地区。
我和汉娜、比尔、科萨和海蒂一起坐在头一辆车里,还有一个名叫伊芙琳的勘探员:她来自科布莱茨的勘测站,是为我们领路的。
我们在镜式黎明柔和的晨光中驶过平原:四个最早出现的反射影像像明亮的宝石,投下明净的光线,天空白里透黄,平原则像一块琥珀,却被大大小小石块投下的阴影切得支离破碎。通过无线电我们听到其他车子里人们在叽叽喳喳聊天,我们这辆车里却是鸦雀无声。
我们经过一根从地面伸出来的钢支架,像一根远古恐龙的骨头。伊芙琳认出这是一条废弃很久的输水管道的残余。许多这样的钢支架组成一条向北的路线,我们便循之而去。
下午将尽时我们上了一条路。在布满环形山的地形中很容易修成一条路,你只要在车后挂上一个V形扫雷机,然后往前开,这样地面上的浮渣就被清除掉,形成一条巷子似的路,清除掉的石块就堆在两边。
“这条路能把我们带到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伊芙琳说。
我回过头,看到其他车辆都在后面跟着。一道道灰尘冲得老高,然后慢慢离开车队,向东飘去。路两边的环形山非常古老,山缘都成了些圆形的山包了。有时候路从这样的山包正中穿过,这时地形稍高,我们可以看到这凹凸不平、布满碎石的平原齐齐伸展到8至10公里以外,形成一道平直的地平线。
有了路我们开得很快。
晚上我们在路边宿营,第二天一早便离开这条路转而向东,沿厄俄斯峡谷的南部边缘和马里诺里斯峡谷群的底端尽头走,傍晚便到了奥利姆的边缘。地势陡然下降,并且变得高低不平。
向北放眼看去,所见全是破碎的地面,都是由于下面空虚塌陷所致。
奥利姆是个盆地,比周围平原低下去两公里多,向北可以望到很远很远……大约40公里吧……都一无阻碍,而整个这一片都是起伏突兀、高低不平的,就像是巨人战争中双方的交战区。
看到这种景象,我的心往下一沉。地形乱得毫无规律可循,还有找到叛乱者藏身之所的一丁点希望吗?但是从埃玛弃车中找到的地图给了我勇气。
伊芙琳指引着我们沿着一道宽阔的斜坡驶下,来到混乱地域的边缘地带。
我发现每条短峡谷的底部相对而言都要平坦一些,虽然有时候从一条峡谷通往另一条峡谷的隘口又陡又窄,横穿这个地段看来却也不是毫不可能。
其他车辆也都跟着我们鱼贯而下:绿色的金属本身,透明的球形车顶,四个角上是四个大轮子。
阴影越来越浓,最后变成一片暮色,于是我们就在一条窄路上停了车,扎下帐篷。
伊芙琳说我们现在停车的地方又是一条路,通往一个废旧供水站。不过我还是钻进自己的行军床,打开了埃玛的地图。
奥利姆如此杂乱无章使我焦虑万分,我希望看看它在地图上怎么样,其中必有规律可循,这样心中可以踏实一点。
奥利姆的南部边缘一线共有3个供水站,都选在最易抽取古老的地下蓄水层中剩余水分的地方。它们原本都是小小的住宅区,在生活上自给自足。它们把水泵上高坡,供应给忒色斯干旱的高地。其中有一个供水站很可能曾被用作逃往秘密藏身处的最后一站,因为要在混乱地域修建任何大型工程至少都要往返几趟。伊芙琳领我们去的那个水站正是离地图中心红点最近的那个。
第二天下午我们到达供水站。它包括两个塑料暖房,如今已经倒坍埋在沙里;还有5个用砖砌的小型地堡式建筑。当时的人们用了一个很巧妙的办法:把土和热水和在一起,然后用古老的约翰逊过滤器提取土壤中的氧气;他们在由此产生的泥巴中加入一种粘合剂,制成一种“砖坯”块,用以建造那些地堡式房屋。整个住宅区都建在一块方山似的大石头上。在混乱地域到处都可见这种方山耸立着。
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斜坡开上去,然后下车察看。又是暴乱留下来的一处废墟。那些砖房看来仍是好端端的,窗户却都破了,令人惊讶。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里面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和沙土。
我决定看看其中一栋房子,大家便都进去了。
在厨房的食品柜里装满了各种锅盆,还有满抽屉的碟子和其他餐具,却没有食物,真令人不解。
我走出房子,穿过由排成一圈房子所形成的院子,发现科萨已经在测试那个遗留下来的水泵了。发动机仍是好的。接下来我们就要看看地下的融冰、过滤和抽水机械是否都还能工作。
我们在院子里搭起帐篷。
在随后的两三天里其他的人继续勘察这块地方,我则往北步行,走进由峡谷、石块构成的迷宫。
开始什么也没发现。在以前,轮胎印可以历经一百万年而不变,可现在大气已经经过改造,越来越浓,轮胎印迹也就容易被掩埋了。我检查的面积展开成为扇形,先从西、北方向探察,然后回到水站重新确定方向,再往东面试探。我在经过的地方留下绿色球形标记,可是往往绕来绕去多次回到原地,但我找不到路的痕迹。
等到第4天,我到一个长长的漫坡式大峡谷碰碰运气。路就在通往供水站那个峡谷的东面。在这里它裂为两个小峡谷,把东北方向的地形一分为二。
当时我正停下来仔细察看一些长在两块石头缝里的西藏玄参。我看到过很多地衣和高山苔藓,但这些玄参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维持这些生命,这些低地肯定容纳了许多空气和水分。
当我一抬头,目光离开这些长得像垫子似的植物时,我看到狭窄的谷底印着两道平行的槽印,像是两道快要填满的车辙。我取出随身带的小笤帚,扫出几厘米厚的细沙,就显出了一道清晰的胎痕。我们的车留下的痕迹和它非常相近。
我顺着这两条车辙走出这个大峡谷,穿过一个谷口,又来到另一条V形的峡谷。
从谷口看去,这条峡谷在两旁的山脊中蜿蜒前行,不,知哪里是它的尽头。这时天色已暗,我返回了水站。
那天晚上,我完全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我用刀叉在食物中不停地戳,好像是在戳蚂蚁。
吃过饭后我说:“我要开一辆越野车出去几天,往北面探察。”
科萨和比尔互相看看,汉娜则皱起了眉头。
“很可能在放弃这块地方时,其中有些居住者去了往北的方向。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不想搅乱这里的正经活。但我很想沿着我今天找到的一些痕迹去看看。不要很久。”
“多去几个人会安全些,”科萨建议道,“我们能够腾出人手来。”
“我一个人去就行。”
我开始感到权力真能使人腐败。有了它事情就容易办了。另一方面,虽然我有职权,他们却有力量,可以不服从,可以制止我。职权必须有力量支持才是真正的职权。
所以我补了一句:“不用担心。我为勘察处开越野车的时间比你们的年龄都长。”
比尔说:“我们只有这么一点氧气。”
“那就让约翰逊过滤器重新工作起来,”我手一挥,不大客气地说,“我不要带很多。”
“跑远了很容易迷路,”科萨说,“让我一起去会更安全些。”
“我不会有事。”汉娜虽没说话,那沉默却也像是在提问题。我又说了一遍,是对她说的:“我不会有事。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到那边看看。”
她不太情愿地点点头。科萨面带忧色;比尔则皱着眉,好像在考虑该不该同意。
我有点生气了,说:“帮我准备好一辆车。”
科萨帮我在车上的一个隔舱里装满了绿色的标记球。“多丢些这东西,”他说,“我们会在无线电中等你的消息。”
还是镜式黎明时分,天色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色。我们呼出的热气立刻化为霜雾,往下飘落。
汉娜和比尔钻出了帐篷。
汉娜走近我。“你不应该这样做,”她说,“这不安全。我们应该制止他,不让他去……”后面一句是对科萨说的。
“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做。”我喊道,可马上又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惭愧,所以在随后的准备工作中我虽然嘴里嘟嘟哝哝,却一直回避着汉娜的目光。
临行时他们说再见,可我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就爬进了小小的越野车,Jb里觉得很别扭,我顺着斜坡开了下去。
没费多少工夫,我就翻过了那两个低矮的小山梁,来到了我要找的那条大峡谷。然后我就顺着那条不太分明的道路一直开。我的车轮差不多刚刚合上道上的车辙印。我关上收音机,心里乐开了花,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我已经出发了,去寻找埃玛和那些叛乱者!我发誓如果找到了他们,我就呆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车辙很容易辨认,开起来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把前天走过的所有路程都甩在了身后。到了我转身回去的那个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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