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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地球使命:入侵者计划 作者:[美] l·罗恩·哈伯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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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把注意力转到摔跤上。摔跤的地方离赫勒的吊环不太远,那个助理教练显然遇到了大麻烦。他是个强健有力的高个子,身上只围着一块缠腰布。他正在训练着的那两个家伙互相不合作:一个是一头从某个未开化行星的丛林里捕来的猿,浑身上下长着粗毛;另一个是个黄人,大概是来自大深山。这个种族在马戏团里能经常看到,专门做“体力表演”。他们身上没有体毛,但具有强壮的肌肉,善于吼叫和做怪样。这头猿和黄人都有6英尺8英寸高,体重大概有300磅。
我对这个表演产生了兴趣。显然人们指望他们为争夺一个大大的红色假水果而拼斗一番,实际上这是一种事先排练好的、带着点戏剧色彩的杂技摔跤表演。对观众而言,这像是个滑稽的争斗。按照要求,猿应该先弯腰去吃水果,黄人再跳过来把水果抢走,双方又是跳、又是滚地闹上一段时间,最后由猿把问题给解决了。他把水果掰成两瓣,大家各得其所,坐到地上吃将起来。这里边真正有趣的是,居然是猿而不是人把问题给解决了。
那头猿还算听话,困难的倒是那个黄人。说心里话,我可不愿意在一条小巷里碰到这么一个人。他现在蛮劲十足,又是捶,又是踢的,让猿吃足了苦头,把猿搞得闷闷不乐,因为这本来不是表演的一部分。
表演中间有一个动作要求黄人用胳膊把猿夹住,猿再向前翻个筋斗脱开黄人的掌握。但现在黄人不松手,那猿也跳不起来。只见黄人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大有把猿扼死的意思。
在大厅的嘈杂声中,我隐约听到助理教练的说话声。他说:“瞧这儿,我来顶替猿。我告诉你该夹在什么地方,这样猿就能一个筋斗翻出去。”我心里说,教练,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干。现在那个黄人可是杀气正盛。
那头猿已经变得很不高兴,揉着喉咙躲到一边,助理教练站到它的位置上,并示意黄人可以开始了。
我长这么大见过不少野蛮的表情,而我现在从黄人脸上看到的表情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这个黄人大概曾犯过谋杀罪被关在国民警卫队监狱里,否则也不会被送到斯皮提欧斯来。他一定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并遭到过迫害,尤其是在斯皮提欧斯。现在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他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助理教练!
他像野兽一般嗥叫一声,伸出一条胳膊夹住教练的脖子,再用另外一条胳膊反圈过来,使劲夹紧教练的脖子!
黄人的眼睛里闪现着谋杀的火焰,呲着牙发出仇恨的怒吼。助理教练被夹得紧紧的,根本喊不出声,脖子随时都可能折断。
没人注意到这儿发生的事,也可能这样的事在此类表演中太平常了。我确信黄人马上就要制造一起谋杀事件。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离他们不远有人开始动作了。
赫勒这时没有用脚勾住吊环,而是一个前空翻落到地上。
他闪电般地接近搏斗现场!
他伸出一只手,几乎是毫不在意地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黄人的肘部!这是个普通的脱身自卫动作,它能给对手造成巨大的疼痛和麻木感。
黄人的怒吼变成了尖叫!
黄人抛开助理教练,就像他已经变得烫手一样,转身暴跳着扑向赫勒!
赫勒轻轻一脚踢到黄人的脑后。这虽然不是致命的一脚,也让黄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助理教练挣扎着要爬起来,赫勒伸手把他拉了起来。他虽然说不出话,但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我听不清赫勒对他说些什么,但看样子对他很关心,还替他揉脖子。这时那头猿走上前来——这让助理教练和赫勒都笑了起来——严肃地握着赫勒的手。这看起来很滑稽,因为人们并不指望一头猿会懂得这些东西。我也笑了起来——这是我那天的最后一次笑!
助理教练走过去拿起一条电鞭。那个黄人居然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赫勒看到局势得到了控制,他自己也锻炼得差不多了,就拿过运动服穿了起来,给克拉克女伯爵抛了个飞吻,离开训练厅走了。
我知道门外的警卫会紧紧盯住赫勒,而他也顶多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我就留了下来,观察起女伯爵来。这就是我的敌人,阻碍我执行使命的敌人。
在她的指导下,那个助理教练取得了一些进步,但我看出来她一直在等赫勒离开。只见她穿过吵吵嚷嚷的大厅向我走了过来。
我得承认那个叫迪米的警卫在偷窃中也表现出了不错的品味,或者是赫勒事先的交代,总之,克拉克身上的新行头使她更加明艳照人。
她脚蹬着崭新的长及大腿的长筒靴,靴面闪闪发光,铜质的靴跟也泛着乌光;身上穿着肉色的紧身衣,外罩及腰的黑色皮夹克,夹克上镶嵌着亮晶晶的小金属片。她黄色的头发垂到颈部,头上戴了顶有舌小帽,帽子的前沿插了一支羽毛。
她很美,美得不可思议。这一点无可争辩。而她是我的敌人。她在我对面的一张大椅子上坐了下来,背对着屋子,把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孔对着我。
“索尔顿,”她说,“你得帮帮我!”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心里吃了一惊。难道这就是那个冷冰冰、从来不动感情的克拉克女伯爵吗?这又演的是什么戏?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女人,当然更不会相信克拉克女伯爵。
“索尔顿,”她接着说,“杰特罗的英语已经学完了。他现在能说一口纯正的新英格兰口音和弗吉尼亚口音的英语。我甚至还教了他俚语,他竟然也学会了。我还教他学了地球物理和地质学。他掌握了地球上的政治结构和人口统计学,还掌握了太阳系的特性……”
一滴眼泪流了出来,滚过她光洁的面颊。她几乎恸哭起来。“索尔顿,我再没什么好教他的了!”
啊哈!她再没什么办法阻止他离开了!
“索尔顿,难道你就不能允许我教他点谍报学吗?要是他对此一点也不懂的话,他会遇到危险的!”
我心里想:女士,这可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呀。
“女伯爵,”我说,口气里尽量不流露出傲慢的腔调,“隆巴对此曾经作出过明确的指示。”
“可是为什么,索尔顿,为什么?如果他对这样关键性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那么他会遇到危险的!”又一滴眼泪滚了出来。
“隆巴总有他自己的理由。”我说。不知什么原因,我突然感到不舒服。“而隆巴的理由总是有道理的。我觉得这样赫勒会显得更自然一些。你知道做一名真正的特工是怎么回事。要是他到处乱跑,还不时揭开垃圾筒检查一番,是要引起人家注意的。现在我要是答应你的要求,隆巴会把我们两个人都杀掉的。这只是一次很简单的使命,比如说向地球人介绍一些技术资料……”
我的注意力突然被在她身后发生的事吸引过去了。
那个黄人已经恢复了知觉,助理教练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黄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还揉着胳膊肘,看上去满脸怒气。我心头感到一阵恐惧。
女伯爵还在想办法说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正紧张地盯着那黄人。也许是我的表情不明显,也许是我心里指望这个嗜杀的黄人把她给杀了,我的难题也就此解决了。她身上没有武器。我则故意把手从我的武器上移开。
黄人揉着肘部,愤愤不平地走过来,除了我谁也没注意到他。他来到她身后站住,脸上布满杀气,看样子决心要把她除掉。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正要开口说话,脸上一副乞求的神色。
黄人伸出双手死死把她的肩膀箍住!
他对女伯爵大吼道:“你让那个□□□的赫勒离我远远的,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她在椅子上转过身来,抬头盯着塔一样的黄人。
她厉声说:“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杰特罗的事!”
在场的50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厅里刹时间变得像死一般鸦雀无声。
黄人把手臂慢慢移到她的脖子上,企图用力扼死她。他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死亡的威胁。“我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是个魔鬼□□□的皇家军官!他是个下贱、腐臭、自高自大的□□□!”说话间,手臂又勒紧了。
她的脸变白了。
她的手闪电般地向椅后伸去,旋转着挥击出去!
她窜到他的右侧!
只听“砰”地一声,我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作的,黄人的左手腕已经折断了,耷拉下来!
现在她已经不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像了,而是一团狂怒的火球!
她左手又是一记反拍打在他的脸上。
她转过身来,抡圆了右臂向他的脸上打去,并用右脚往地上一蹬,铜靴跟发出“喀嚓”一响,像是给她的拳头增添了不小的力量。随着拳头落到黄人的脸上,他脸上的骨头发出碎裂声!
接着又是一拳打到他的腮部,又是一声骨头的碎裂声,就这样,她就像一台无情的机器,一拳又一拳打得他连连后退。
黄人的身后离墙有60英尺的距离,现在被打得步步后退,离墙越来越近!鲜血流到他的胸前,他像一头被围困的野兽一样嚎叫着!
黄人被打得踉跄后退,一路败下去,离墙只有10英尺远了。
这时他试图反击了!
他飞起一脚向她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非让她的胸膛开花不可。她时间拿捏得极准,出手抓住他的鞋跟,借力向上猛一提,使他在空中失去平衡,又飞起一脚踢到黄人的下巴上。
黄人就像一支巨箭射了出去,一头撞到墙边电激机器的铁臂上,那声音就像爆裂的西瓜,最后又栽倒在地上。
克拉克女伯爵这时就像一团怒火,冲上去对着他的胸膛、手臂和脸部就是一通乱踩!
她停下手,喘着气,依然是满脸怒气。“你们!”她手指着那些吓呆了的下属,“把他抬到诊所诊治一下!”
躺在地下的黄人已经成了血人,一个助理教练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心跳,抬头说:“他已经死了。”
她扶正歪到一边的帽子,余怒未消地说:“那会教他懂得以后再不要威胁杰特罗!”
此前我对发生的事一直麻木不仁,但这时听了她的话,再看看她沾满鲜血的新靴子,我不禁吓得心里直冒凉气。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来的。我现在惟一的想法就是离她越远越好。
在通向我房间的走廊拐角处我停住了脚步,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我想吐又吐不出来,双手也在颤抖,想拿个嵌泡球,手指又不听使唤,连个盖也打不开,球也掉到地上。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不管采取什么办法也要让赫勒离开这个地方。我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天,就会增加一分死亡的威胁。克拉克女伯爵只要知道一点我是如何算计赫勒的,她刚才对付那个黄人的一套,对我来说还会是很轻的。
人们常说,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人会变得聪明。我必须变得聪明一些,而且也确实变聪明了。
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调匀呼吸,经过守在门口的警卫身边进了我的房间。
赫勒已经洗完澡躺在一张椅子上,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在听音乐。
我把帽子扔到床上,然后在桌旁坐下。我连饮料也不敢开,生怕让赫勒看出我的手在发抖。但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机构”的人都受过这方面的完整训练。
“杰特罗,”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地方很脏?”
他没精打采地看看我,还在听音乐,然后笑着问:“难道你对飞船联队太空人说这个话?”
“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习惯生活在更好的环境里。”
他想了想,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全在音乐上了。
这办法能行吗?我心里暗暗乞求老天保佑我成功。
“实际上你该学的课程都已经学完了,”我尽量平淡地说,“没理由再留在这个地方了。”
赫勒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就好像是头一回看到。黑色的地面,简陋的设施,斑驳的黑色墙面。
他看着我说:“索尔顿,你说得对!这个城堡确实让人不舒服!”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前走三步,又往回走三步,又在床角站住,就像太空人着地时做的那样。
我被他的突然动作惊呆了。我不大了解他做决定时的思维程序,甚至愚蠢地认为我已经神奇般地使地球使命的行动启动了。
他整个晚上再没提起这事,只是一个劲地笑,嘴里还哼着小曲。
克拉克女伯爵被警卫送进来时情绪不佳,他不断地安慰她。她觉得自己今天莫名其妙地出了丑,并不无痛心地告诉赫勒说,她把他送给她的新靴子给糟蹋了。
他安慰她说商店里还有许多这样的新靴子,还给她讲有关太空靴的趣事。我觉得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地想着旅行了。这是个好兆头。
还有更好的兆头。他拿出那份贯穿曼科星历史的“反叛和觊觎者”名单,两人把脑袋凑到一起,手里拿着绿色矿泉水,在音乐声中研究起材料来。
我满心欢喜地想到,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克拉克女伯爵了,我几乎喜欢起曼科星的历史来!
“看见了?”克拉克女伯爵用她漂亮的手指指着一行字说。“确实有奈博盖特这个人!就在这儿。”
这个违背了王子的道德规范的女仆奈博盖特,被从达尔城堡驱逐出去,并
永世不得返回。
“哦呵!”赫勒说,“可这儿没说是哪一个王子。你觉得会是考卡尔西亚王子吗?”
“哦,一定是的。一个被唾弃了的女人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我听不大明白。他们在编造自己的历史。
过了一会赫勒又说:“这儿有一大串被判刑的王子,但是都没写名字。你估计这里面有考卡尔西亚王子吗?”
“肯定有!”女伯爵说,“这个时间是不是刚好吻合?”
“确实如此,”赫勒说,“这就得到证实了!”两人都高兴得大笑起来。
我暗自窃笑。 真是个了不起的特工。如果他的思维水平仅至于此的话,我真庆幸自己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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