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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 作者:[美] 尼尔·盖曼、特里·普拉切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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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西部片明星,参演过《黄金三镖客》、《正午》等名片。】
他们把自行车停在—栋低矮的建筑物外面。温斯利戴将车仔细锁好。他就是这种孩子。
“那么,这些人长什么样?”佩帕说。
“什么样都可能。”亚当含含糊糊地说。
“他们是大人,对吗?”佩帕说。
“对。”亚当说,“比你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大很多,我估计。”
“跟大人较劲根本没用。”温斯利戴灰心丧气地说,“最后倒霉的总是你。”
“你不用跟他们较劲,”亚当说,“你们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他们”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东西。作为拯救世界的工具,它们看起来不是特别有效。
“咱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布赖恩疑惑地问道,”我记得咱们在开放日来参观时,这里全是房间什么的。好多房间和一闪一闪的灯泡。”
亚当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一栋栋房舍。警报器还在嗡嗡作响。
“嗯,”他说,“我觉得……”
“嗨,你们这些孩子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不是百分之百的威胁口吻,但跟这个疆域也相去不远。而且它出自一名有些神经质的军官之口,他刚花了十分钟想要搞清这个警钟长鸣、大门不开的混沌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两名同样狂躁的士兵站在他身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面前的四个嫌疑人个头很矮,显然是白种少年,其中之一似乎还是女性。
“不用替我们操心,”亚当轻松地说,“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现在你们……”领头的军官说。
“睡吧,”亚当说,“你们只想睡觉。你们几个都去睡吧,如此—来就不会受伤。你们现在只想睡觉。”
军官盯着亚当,目光试图聚焦,接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酷啊。”另外两名士兵倒下时,佩帕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亚当谨慎地说,“你记得《男孩要做的101件事》里有关催眠术的内容吗咱们一直没成功。”
“怎么?”
“哦,跟那个有点类似,只是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转过身,面对通讯大楼。
亚当打起精神,挺直腰板,整个人从惯常的懒散状态中伸展开来。泰勒先生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感到骄傲。
“好吧。”亚当说。
他想了想,然后又说:“试试看吧。”
如果你把整个世界拿走,只留下电子系统,它看起来就像有史以来最精美典雅的细丝工艺品。一个由晶莹银丝组成的球体,间或有些卫星信号束在周围闪烁脉动——就连最暗的地方也会放射出雷达波和商用无线电波。像—头巨兽的神经系统。
一座座城市在网中形成枢纽,但大多数电子系统只是,这么说吧,肌肉组织,仅能起到粗疏简陋的作用。可是大约五十年前,人们为它制造出了大脑。
如今它活了,火焰—样鲜活。开关猛然关闭。继电器短路。精密技术工程师常把硅基芯片比作洛杉矶街道设计图,此刻,新兴的道路正在它的内部铺展。数百英里外的地下室中,警铃响个不停,人们惊骇地注视着某些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在中空的山脉中,厚重的钢门牢牢关闭,任由人们在对面拼命锤打,或是与已经融化的保险丝盒较劲。沙漠和苔原中,有几块地面突然滑开,让新鲜空气进入装有空调设备的地穴,一些钝头物体笨拙地从下方升起,缓缓就位。
电流涌到了本来不该进入的地方。与此同时,在城市里,交通指示灯熄灭了,继而是街灯,进而是所有灯光。制冷风扇转速变慢,最终抖动两下之后停止了。加热器变凉变黑。电梯停运。广播站纷纷窒息,舒缓动听的音乐逝去了。
有人说过,文明和野蛮之间的距离,只有二十四小时外加两顿饭。
死亡直起身。他似乎在静心聆听。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在听什么。
他来了。死亡说。
另外三个人抬起头。从他们站立的姿态,隐约可以看出某些变化。在死亡开口之前,他们三个体内不像人类那样说话行走的部分,通过电路蔓延出去,包裹住了整个世界。现在它们回来了。
他们的样子有点奇怪。似乎不是穿了不合体的衣服,而是穿了不合体的身躯。饥荒的变化有点不太得体,那位讨人喜欢、高傲自信的成功商人渐渐隐去,古老可怖的本来面目缓缓浮现。战争的皮肤上闪着汗珠。污染的皮肤本身在闪烁。
“一切……准备就绪,”战争有些吃力地说,“它会……自行发展。”
“不光是核战争,”污染说,“还有化学制品。那些货轮上装载着……成千上万加仑制剂……遍布全世界。美丽的液体……名字有十八个音节,还有……老式的备用品。应有尽有。钚可以给你数千年的悲剧,但砷可以给你永恒。”
“还有……寒冬。”饥荒说,“我喜欢冬天,有种……洁净的感觉。”
“这就叫……养虎为患。”战争说。
“再也没有老虎了。”饥荒平淡地说。
只有死亡没变。有些东西永远不变。
四骑士向外面走去。污染虽然还在走路,但能看出有种缓缓融化的趋势。
安娜丝玛和牛顿·帕西法就看出来了。
这是他们走入的第—栋建筑。屋子里面似乎安全得多,此刻外面的情况可是相当刺激。安娜丝玛推开一扇门,门上的标志表明这样做后果不堪设想。她刚碰了一下,门就打开了。两人走进去后,它又自动关闭锁好。
接着四骑士走了进来,他俩没多少时间讨论门的问题。
“他们是什么人?”牛顿说,“恐怖分子?”
“从精良准确的角度来看,”安娜丝玛说,“我想你说得没错。”
“他们阴阳怪气地在说些什么?”
“我想可能是世界末日。”安娜丝玛说,“你看见他们的光环了吗?”
“似乎没有。”牛顿说。
“不是那种好的光环。”
“哦。”
“实际上,是负面光环。”
“哦?”
“就像黑洞。”
“那很糟,是吗?”
“是的。”
安娜丝玛盯着一排排金属柜。只此一次,机械不再按照惯常的演习程序运转,因为这不是演习而是现实。
它们正要毁灭世界,至少是有生命存在的部分,从地下两米一直到臭氧层。这里没有闪闪发亮的红色圆柱型灯盏,没有看起来像贴着”剪我”标签的盘卷电线,也没有正在倒计时的可疑数字显示屏,你没办法在最后几秒逆转进程。这些金属柜沉重结实,对最后关头的英雄主义有很强的抗性。
“他们做了什么,对吗?”安娜丝玛说。
“也许会有个关闭按钮?”牛顿不抱希望地说,“我敢说如果咱们找找……”
“这种东西都是内置的。别傻了。我还以为你了解这些玩意儿呢。”
牛顿绝望地点点头。这跟《电学常识》里的东西差远了。为了装装样子,他眯起眼睛往一个柜子里看了看。
“世界范围通信器材。”他闪烁其辞地说,“你可以做任何事。控制动力系统,接入卫星。无所不能。你可以,”——滋——“呃,你可以,”——咂——“哎呀,让那些东西,“——噼——”啊,几乎,“——啪——”哦。”
“你在鼓捣什么呢?”
牛顿嘬嘬手指。到目前为止,他没发现任何类似晶体管的东西。他用手帕把手包住,将一个电路板从插槽中拔出来。
有一次,他订阅的电学杂志刊登了一则玩笑:一个保证不能工作的电路。在文章最后,他们兴致勃勃地说,这玩意儿就连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笨瓜都能做得出来。如果它不能工作,那就对了。这个电路中包括插反的二极管,颠倒的晶体管,还有个没电的电池。牛顿做了一个,接收到了莫斯科广播电台的信号。他给编辑部写了封信发牢骚,但他们没有回信。
“我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他说。
“詹姆斯·邦德只需要拧下什么东西就行。”安娜丝玛说。
“不光是拧下来。”牛顿越来越压不住火气,“再说我也不是——”———滋———“——詹姆斯·邦德。如果我是——”——嗖——“——那么坏蛋们就会向我展示所有核武器控制杆,告诉我它们有多管用,不是吗?”——嗡——“只可惜现实生活中没有这种事,对吗?我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也没法阻止它。”
云层在地平线附近翻卷。塔德菲尔德上空依旧晴朗。和煦的微风从空中吹过,但空气却不是普通的空气,它有种结晶体的样子。
亚当抬头望去。一方面,上面只有晴朗的天空;但从另一方面来说,那无限铺展开去的,正是天堂和地狱的大军,正摩肩接踵、或者说摩翼接踵地等待着。如果你看得特别仔细,又受过专业训练,就能分辨出双方的区别。
寂静将世界这个气泡握在掌中。
房门打开,四骑士走了出来。其中三个几乎没了人样,更像是由他们或他们所代表的东西所组成的人形物体。与其相比,死亡倒显得更加亲切。他的皮夹克和黑头盔变成了带兜帽的长袍,但这只是细枝末节。一具骷髅,哪怕是会走路的骷髅,至少也算有点人样。死神可以说是潜伏在所有生灵体内。
“关键是,”亚当急迫地说,“他们并不真实,就像噩梦。真的。”
“但……但咱们又没睡觉。”佩帕说。
狗狗哀叫两声,缩到亚当身后。
“那个人似乎在融化。”布赖恩说。他伸手指向一个前进中的人形——如果它还配得上这个称呼的话。那是污染。
“就是说啊,”亚当鼓励道,“它不可能是真的,对吧?这是常识。像这种东西不可能真的是真的。”
四骑士在几米外停住脚步。
已经办妥了,死亡说。他略微欠了欠身,用没有眼睛的眼睛盯着亚当。很难说他是否对对方的形象感到吃惊。
“哦,好的。”亚当说,“问题是,我不想把它办妥。我没让你们把它办妥。”
死亡看了看其他三人,又转回头看着亚当。
一辆吉普车停在他们身后。所有人都没理会。
我不明白,死亡说,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世界末日的征兆。这写得明明白白。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写这种话。”亚当平静地说,“这个世界充满各种有趣的东西,我还没见识过呢。所以,在有机会全都见识过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把它弄坏,或是让它完蛋。你们只要躲远点就行了。”
(“就是他,沙德维尔先生。”话间未落,亚茨拉菲尔的语气就掺进了将信将疑的成分,“那个……穿T恤衫的……”)
死亡盯着亚当。
“你……是我们的……一部分。”战争说。她的牙齿仿佛两排漂亮的子弹。
“已经办妥了。我们……让……这个……世界……焕然一新。”污染说。他的声音阴险鬼祟,就像是什么东西正从腐坏的铁桶里漏进水面。
“你……带领……我们。”饥荒说。
亚当犹豫了。他体内有个声音仍在叫喊说这是真的,世界属于他—个人,他所要做的就是转过身,带领他们穿越这个狂乱的星球。他们跟他是一伙的。
在九天之上,两方军队等待着这个字眼。
(“侬不能让俺向伊射击!伊只是个娃娃!”
“呃,”亚茨拉菲尔说,“呃,是的。也许咱们最好再等等,你们说呢?”
“你是说,等他长大?”克鲁利说。)
狗狗开始吠叫。
亚当看着“他们”。他们也是跟他—伙的。
你必须决定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亚当转回身,看着四骑士。
“干掉他们。”亚当平静地说。
他的声音中完全没了懒散含混的感觉,反而有种奇妙的和谐。任何人都不能违抗这种声音。
战争笑起来,期待地看着孩子们。
“可怜的小男孩们,”她说,“只能玩你们的小玩具枪。想想看,我能给你们什么玩具……想想看,我能给你们所有的游戏。我能让你们爱上我,小男孩们,带着你们的小枪的小男孩们。”
她又放声大笑起来。但佩帕走上前来,抬起颤抖的胳膊,机关枪似的笑声渐渐消失。
它不太像剑,但这是你用两片木头和一根细线所能达到的最佳效果。战争盯着它。
“我明白了。”她说,“单挑,是吗?”她抽出自己的利剑,高高举起,让它发出一阵嗡鸣,仿佛用手指抹过酒杯杯缘的声音。
双剑相交,进出一道闪光。
死亡盯着亚当的眼睛。
一阵凄凉的叮当声响起。
“别碰那把剑!”亚当吼道,但他没有转头。
“他们”看着利剑在混凝土走廊上翻滚,最终停了下来。
“小男孩?”佩帕厌恶地嘟囔道。每个人都要决定自己属于哪一派,早晚的事。
“可、可是,”布赖恩说,“她似乎被那把剑吸进去了……”
亚当和死亡之间的空气开始颤动,仿佛处在滚滚热浪之中。
温斯利戴仰起头,看着饥荒凹陷的眼睛。他举起一个东西,如果有点想象力,你可以把它看成是用细线和树枝做成的天平。温斯利戴拿着天平,在脑袋上转了一圈。
饥荒抬起胳膊,似乎想保护自己。
又是一道闪光,然后是一具银天平掉在地上的叮当声。
“别……碰……那具天平。”亚当说。
污染已经准备逃跑,或者说快速流动,但布赖恩从头上抓起草茎编成的环冠,向前扔去。它本来飞不了多远,但一股大力把它从布赖恩手中夺走,让它像铁饼一样向前飞去。
这次的爆炸是一团黑烟中冒出的红色火焰,闻起来有股汽油味。
细小的翻滚声响起,一个发黑的银冠从烟雾中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声音仿佛慢慢落定的硬币。
至少这次不需要警告他们不要碰。银冠放射着金属不该具有的光泽。
“他们都哪儿了?”温斯利戴问。
他们该在的地方,死亡始终盯着亚当的眼睛,一直都在的地方。他们回到了人们心中。
他冲亚当露齿一笑。
随着一阵撕裂声,死亡的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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