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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蒸发密令 作者:[美] 托尼·普瑞埃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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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后的小河潺潺地、连绵不断地向前奔跑,急于汇人前方那片澄碧的湖水。这五月初夏的小山村,美丽得让人心动,宁静得仿佛脱离了尘世。一切都复归平静,悠悠的流水带走了一切嘈杂和喧嚣,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坐在汽车上,蒙罗回头望着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小山村,一时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在五月温暖清凉的早晨,在白桦树缝隙间透射而下的阳光里,一群来历不明的歹徒被杀死在一幢朴实的小木屋里,还有一名无辜的女证人。对于他们的身份蒙罗井没有非常明确的概念,他只知道那是一些人,一些实实在在的活人,顷刻之间就成了一些死尸,他的对手就是其中之一。
蒙罗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的内心充满矛盾与困惑。他实在无法把这幅宁静美丽的画面与那血腥的残杀和枪战联系在一起,这世界简直不可思议。
约翰同样在回忆发生过的每一件事。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着实让人感到奇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着前台这场演出,他们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约翰感到更不安的是,这个幕后指挥非常熟悉他们的情况,可以说了如指掌,他能将约翰和狄克拔弄得团团转,必定是一个深请内情又有一定权势的上层人物。也许贝拿说得对,“证人安全保护计划”内部有卧底,且隐藏得很深。那么他为谁工作呢?西厉吗?还是有更大的背景?不管怎样,他太了解我们的底细了,每一步都抢在我们前面,我们简直是让别人牵着鼻子在走。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样子这件事会很棘手。
约翰沉郁的目光向窗外望去,突然,他的同光和狄克的眼神遭遇了,狄克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睛里游移着一丝飘忽不定的东西,约翰没有理会转过头继续观察着窗外。但他心里却在仔细捉摸狄克的眼神。
狄克这几天也真是有点儿怪,他从不和自己在办公室外谈公事的,昨天是第一次破例,而且他也很少见到狄克如此风风火火,狄克向来办事稳重,按部就班,这一次是怎么了。再说这次行动吧,计划周密严谨,照常理不该出什么问题,而且还是狄克和他亲自出马。在他的印象中,狄克好像从未失过手,他是个常胜将军,这是得到大家公认的。可是这一次狄克却失手了,有失水准地失手了。真有点儿让人无法相信,除非……除非他是故意的!狄克此刻还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约翰,仿佛要从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中看透他的心思。约翰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像我了,从他那张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已经完全成熟了,再也不是那个第一次遭遇枪战后浑身颤抖的小公鸡了,以后,必须对他另眼相看。他对今天的事是怎么看的?有一只神秘的手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证人安全保护计划”中有奸细,这些他肯定都能想到,他还想到别的什么了吗?越野车经过一段石子路的颠簸之后,转人了坦途。大家的心情似乎由于道路的宽敞而变得宽松了一些。狄克率先打破了沉默:“嗨,托克,别那么紧绷着脸。前天的棒球赛你看了吗?是在家看的电视还是去的现场?红狮队这个赛季的表现可真不错,我看今年它夺标没问题。”
车内的人随声附和着狄克,也藉此缓解紧张烦躁的心情。汽车在公路上飞驰。
宽阔的停机坪上,那架“小旋风—8型”新型军用飞机正在待命,约翰一行人鱼贯而入,飞机朝着亚特兰大方向径直飞去。
宽敞的机舱内,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整理装备,有的在闭目养神。约翰并不感到非常疲劳,但他希望利用这段时间调整一下身体,让它恢复到最佳状态,他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忽然感到一阵口渴,对,我怎么忘了,补充水份也是使身体恢复正常的重要一环。想到这儿,约翰站起身,走到机舱中央供应饮料的吧台。狄克正站在台子后面喝着饮料。
“嗨,约翰,来点儿什么提提神?”
“就这个吧厂约翰看到吧台上放着一箱纯净水,随手拿了一瓶,跟狄克打了声招呼,就向座位走回去。约翰感到后背上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始终跟着他。不知为什么,约翰背部的神经极其敏感,简直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一位巫师曾告诉过他,人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能像眼睛一样看到东西,额头、手心、脚心、肩部、背部,”
眼睛“遍布人的周身。他曾断言约翰背部有一只特殊的眼睛,起初,约翰并没在意,但最近他越来越觉得巫师说得有道理,每次出现危险情况的时候,总是背上这只眼睛救了他的命。然而此刻,在满载着亲密战友的飞机上为什么又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呢?约翰突然转回头,是狄克正盯着他的背影。狄克匆忙地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做出一个问候的微笑,但显然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讶。约翰也举了举手中的纯净水瓶,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狄克站在吧台后,却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约翰。这个大个子,真是个鬼机灵,心眼儿一点儿不因为个子长得高而比别人少,相反,反而比普通人更略胜一筹。狄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丹尼尔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发现。
“嗨,狄克,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是不是想老婆了?现在好好想想,一会儿又该忙了。”
狄克不置可否。丹尼尔顺手从台子上拿起一瓶纯净水,正欲开盖,狄克从他手中拿过那瓶水,从冰箱里取出一听罐装饮料。
“来这个吧,碳酸饮料有助于恢复疲劳的神经。来,拿着。”
“谢谢,狄克!”
丹尼尔拿着饮料走远了,狄克将那箱纯净水搬到了吧台下面。
蒙罗坐在一个靠近通道的座位上,仍然无法从那场恶梦中抽身。他的脑海里凌乱地交叉着小山村优美的景色和那个大块头垂死时无奈的挣扎。这是蒙罗自警官大学毕业后,第一次真枪实弹地遭遇枪战。以前在训练场上,也有过类似的训练,蒙罗的成绩还很优秀,否则他也不会被选中为联邦调查局效力。但那毕竟是演习,虽然有时候也有实弹演习,但没有哪一名队友会真正击中你的要害部位,那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这一次则完全不同,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敌我分明、生死分明的战场。
行动一开始,你的唯一目标就是杀死对手,否则就是自己被击毙。呼啸的子弹在头顶上空飞溅,能感觉到它们发出的灼热,像一盏老式日光灯照着你光秃秃的头顶。
纷飞的弹片让你辨不清方向,前后左右都是爆炸的陷阱,无路可走,无处可逃。
想到这儿,蒙罗不禁痛苦地摇了摇头,仿佛要甩开这一切。
当他再次坐正身体的时候,硝烟弥漫的场景慢慢退去了,但另一幅恐怖的画面却逐渐清晰起来。那张脸,蒙罗永远也忘不了那张狰狞、无奈、绝望的脸。这是蒙罗第一次杀人,而且离得那么近,用的兵器仅仅是一把匕首。那个大块头刚才还那么嚣张地掐住他的脖子,企图置他于死地,现在却瘫软得如同~堆烂泥。他的手和脚不断地抽搐痉挛,突然一下僵住不动了。脸上凶神恶煞的狰狞表情慢慢消退,恐惧、绝望在逐渐蔓延扩散。恐惧,这样一张脸在垂死之际呈现出的唯一表情也是恐惧,人对死亡的恐惧源于对死亡的联想。可能在他垂死的时候想到了地狱之火的灼烧,因而他的脸由于恐惧而改变了形状,扩散开来的五官竟然显出一丝滑稽。
那双眼睛,那双瞪得比铜铃还要大的眼睛,那种茫然的眼神,深深地刻在蒙罗脑子里。此刻,它们仿佛就在他的面前,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蒙罗,你没事吧?”
狄克端着一杯饮料从吧台走出来,发现这名年轻的特工表情不太对头,不禁问了一句。
“哦,我没事。”
“第一次参加枪战?”
“是的。”
“没关系,颤抖是正常的。我第一次参加行动,吓得浑身发抖。”
狄克以自己的实践经验安慰蒙罗。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参加行动时,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爆炸声,浑身颤抖得差点儿握不住手中的枪,一支短枪需要两只手的力量。事后,狄克想起不知在哪篇小说中读到过这样一个细节,女主人公迫于生计第一次用身体挣钱后,颤抖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儿,那种惊栗、恐惧和颤抖,狄克感同身受。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狄克怎么也无法将这蜷曲的形象从脑海中删除掉。现在,他仿佛又看见了那赢弱的颤抖的肩膀。
约翰坐在他们临近的座位上,也在回忆他的首次行动。那是去营救一个被关押的人质。双方交火之后,起初约翰还能应付。渐渐地,轰鸣的枪声震得他的头脑开始麻木。每一次转身射击都变得非常艰难,大脑已经不能再支配身体的行动。脑神经交织在一起一片混乱。幸好那次有狄克在,狄克在一旁像指挥木偶一般地向他发布命令,指挥他的行动。约翰机械地执行他的命令,大脑已不再运转。事后,也是狄克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没事的,约翰,这很正常。”
今天听到他对蒙罗再说这句话,约翰感到非常亲切,他不禁看了狄克一眼。
狄克虽然在和蒙罗说话,但他眼角的余光却从未放过约翰,此刻他看见约翰抬起头向他望过来,则不失时机地抓住了他。
“约翰,你来告诉他”
“这是十分正常的,蒙罗。当初我也和你一样,狄克是个好老师。”
约翰真诚地对蒙罗说。狄克听到约翰在赞美自己,心中不免一阵得意。约翰还是那个约翰,是我狄克的学生,永远也不要忘记这一点。正是这句夸奖,让狄克饶有兴致地讲起了他的诸多经验。
“不必为此感到惭愧,蒙罗。我们都一样,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如果有人那么做,那只能说明他无知。”
“谢谢你,狄克先生。事实上,我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枪战、杀人,非常可怕,但是又不完全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但同时又很刺激,是吗?”
“也许是的,我不知道。”
“这就是这项工作的特点。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死敌人、保护证人,这是我们的工作。开始的时候,你会感到很不适应。呼啸着在你头顶飞过的子弹,随时可能发生的爆炸,让你感到无所适从,你甚至连枪都拿不稳,更不用说瞄准发射了。在警校学的知识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一切都得你自己去摸索。当然你得聪明,否则,在你还没有摸索清楚的时候,就去见上帝了,那当然不行。于是你开始逐步适应,在枪林弹雨中也能找准方向,并且嗅觉灵敏,能够马上发现关押人质的房间,采取各种手段杀死敌人,保全自己和证人。这说明你开始走上正轨了,你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实践中不断得到锻炼,总结出各种各样丰富的经验。再往后,你便会对这项工作产生一种依赖感,就像吸毒品一样。有了工作你就会感到浑身兴奋、精力充沛。执行任务对你来说已经不再是一项工作,一种负担,而是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就像每天起床之后要洗脸刷牙一样顺理成章,必不可少。
工作带给你的刺激是其他任何事都无法比拟和取代的。在硝烟弥漫的战斗中,你会感到自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一个征服者。没有任何事带给你的喜悦能和这种快感相比,这是一剂兴奋剂,上了瘾就很难戒掉了。你必须不断地工作,杀人、救人,制定周密的行动计划,只有在做这些事的过程中,你才真正感到生活的意义。”
蒙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别着急,小伙子,你才刚刚开始起步,以后你会慢慢体会到的。”
“那么先生,您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呢?”
“说来话长,但也很简单。我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一张慈祥而温和的圆脸,笑起来,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很滑稽也很可爱,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很喜欢他。他在镇上开着一家零售商店,由于待人和气,价格合理,顾客当然不少。其间有一些行踪诡秘的客人进店不买东西而和父亲长谈良久。直到有一天我们放学回家,在商店里发现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他临终前才告诉我,多年来他一直替联邦调查局工作。这次是因暴露了身份,仇家找上了门。他要我也加人联邦调查局,我答应了他。就这么简单。但我发誓不要像他那样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我在警校苦练基本功,就是为了今后能和对手一决高低,而不是一枪就被人置于死地。”
“那你后来怎么到了保护证人科。”
“几年前要成立‘证人安全保护计划’组织,贝拿选中了我,我就来了。也许有我父亲的原因,但那仅是一个小部分。我喜欢这工作。”
约翰在座位上仔细倾听他们的谈话,狄克今天似乎谈的特别多,许多他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例如他的家世,他就闻所未闻。狄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但约翰耳朵里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嗡嗡嗡,起初像一只飞来飞去的小蜜蜂,慢慢的,那声音开始逐渐增强,像飞机的发动机变得震耳欲聋。它还在不断加强,简直像一阵阵山洪爆发。狄克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狄克在说什么?狄克在哪儿?约翰感到脑子里一片模糊,思想根本跟不上思维的需要,、眼前的影像也开始混乱。这是怎么了?约翰尚清醒的一半头脑支配他的手臂举起手中的纯净水瓶,仔细看了一眼瓶子上的标签。
“比泰纯净水,1996年1月比泰公司出品。”
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除了这瓶水,约翰没有接触过任何东西,不是它又是谁呢?约翰站起身想走几步路试试,昏昏沉沉的身体喝醉酒一般从机舱的中央走到了它的后部。约翰再也支撑不住了,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在旁边一个空着的座椅上。不容多想,约翰从衣袋里掏出无线手机。模糊的双眼看不清上面的号码,他用粗大的手指—一摸过按钮,凭着感觉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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