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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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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醉后被扶到楼上雅间,我听见他在嘟囔着什么,细听,大意是:来就是去,赚钱就是赔钱。我心中一惊,这革命的经理同志,要悟道了啊,看来是真遇到大困难了。
经理的大困难其实我也略知一二,酒店贿赂上级领导的银子真似海水潮来的般,都不当钱用,上级领导也给面子,有客人都往酒店里带,但正像经理说的那样,赚得越多,事实上赔的就越多,因为这群孙子爱打白条,都按季度或年底结算,不过经常几年都要不回账。酒店现金全靠散客支撑,能挺到今天并不容易。
后来下班回家,路上我就一直在想白天的事,大和尚说读书有用无用及我的回答,还有晚上经理醉时的话,如果他清醒时绝不会说出那样有禅机的话。我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有联系,不留神一头撞在辆突然刹车的卡车后,好在我速度不快,刹车及时,并没受什么伤。就在我从地上爬起来的瞬间,眼前突然一片光明,我想明白了。
酒与禅是有关系的,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何谓真言?真言就是禅!
三十九:一日梅
如果你是个善于观察的人,那就会发现许多异于常理的事情。
我小时候非常爱说话,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变得不爱说话了,但内在的好动的品质未曾改变,而是转化成另一种形式,观察。我观察世界的态度是严谨认真的,比如说我上学常走的路上共有多少棵树,比如教学楼里共有多少台阶,再比如老师们走路都先迈哪只脚,并以此判断他们今天的情绪,正确率极高。不过这种科学的观察态度耽误了我的学业,实在是大不幸。
虽然因为学业常接受父母的教育,但我对观察世界仍充满了热忱。
我见到过许多奇异的事情,比如一个人从东边走来,明明已经过去了,但转眼间又有同样的一个人从东边走来,而且是同样沉思的表情;再比如说我看见过一只喜鹊在飞,但实际上它虽然摆出飞行的动作,却在树枝上方悬空静止,你能想像翅膀不动却能浮在半空的场面吗?但那是事实;再再比如说我见过一群人无意识的向同一个方向走去,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鱼群,只不过他们在到达目的地后,又像是无意识的散开了。
如果你肯观察,总会发现世界并非想像中的那样。
可是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而是一株奇异的梅花。
那是冬天里的事,那时我大概在上小学三年级,寒假时住在姥姥家。姥姥家养着几只山羊,冬天也要吃草,不过是干草,当然还有苹果条。苹果树冬天时会生出嫩条,必需剪掉,不然会影响第二年的收成,而剪掉的苹果条则是山羊们的美味。我和我哥冬天里常上山拣苹果条,山羊吃不了还可以晒干了烧火用。
我们那的山头基本让我爬遍了,我的纪录是早上四点半起床,带了水和面包,到晚上七点多回家,这期间一直在不停的走。
后来大了点,可以去姥爷和舅舅练功的地方玩了,发现那里有几株梅花,心里就激动的很,可以赏梅了。小学时最爱读诗,诗中有梅花三弄,有梅雪遮天艳,梅一定是美极的,所以期盼的紧,从秋天等到冬天。
非常可惜的是,那几株梅花被人浇了开水和生石灰,死了。
我还记得发现梅花死的那天,我和我哥站在梅花树下哭了,我哥也是极盼着看野梅花的,但都成了泡影。不过,没几天我们就忘记了这段事,童年的我们善于遗忘,所以幸福才会多于苦难。
梅花虽死,但我爬山的爱好并未改变,我仍会在山间四处游荡,有时偷窥姥爷传授舅舅武功,并自己练习几下。我是断掌,所以我哥和表哥都在习武的时候,我仍一个人玩耍。其实我表哥也是断掌,但他是长孙,我是外孙,待遇啊!
有一天他们都离开后,我从躲的地方爬出来,那是一堆枯草下的浅坑。我站出来后活动僵硬的四肢,然后开始比划偷看到的招式,总不得要领。其实我没有习武的天分,不管力量还是反应速度都不及我哥和表哥。
就在我想不起少林六趟的某一招时,不经意的一转头,看到了奇异的一幕,那几株本应死去的梅花中的一棵,枝头有许多花苞。如果是其他人,大概绝不会注意到这有什么异常,树会开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但如果是一棵死去的树开花呢?可又有谁会注意一棵会开花的树的死活?
当时的喜悦不可言表,我飞奔过去,站到树下细看,树干下边确实已经死了,连皮都被人剥去了,但树枝上的花骨朵也确实是真的,娇嫩的仿佛一碰就会飞散。我大气都不敢出,退了几步,觉得看不清,又进了几步,又觉得亵渎了这即将绽放的梅花,便再次退后几步,反复来回,就像个小傻子。
而那梅花似乎看出我焦急的心情,竟然开始绽放,一朵又一朵,仿佛一个个美丽的生灵。我当时激动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花开的过程应该是缓慢的,不应由肉眼也能看到。
我高兴的要跳起来了,又突然想起我哥来,转身就跑,回到家里告诉了我哥,连我表哥也一并跟了来,三个小屁孩一路飞奔,从山脚下冲上山顶。但到了那株梅花前时,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地花瓣,那梅花居然已经凋谢了。
虽然没看到梅花开放的过程,但那一地的花瓣也是极美的,特别是让风刮得散开了,那一块地方全部洒着花瓣,让人心底激动万分。
小时候不懂,现在明白了,那就是浪漫。
后来长大了,许多事都有意无意的淡忘了,但这件事却始终没忘,我总觉得那梅花预示着什么,奇异而妖艳。后来在酒店工作时,同样是冬天里的某一日,我正在窗前看一本言情小说,而窗外是飘雪如絮,我突然间就又想起了那株梅花,忽然悟到了什么,并在书页上写下一段话:不管苦难如何,只要还拥有一颗善于观察世界的眼睛,就不会失去浪漫的心。
当然,善于观察世界就必然会看到更多苦难的事,但希望却就在那平淡的苦难生活里,所以更要笑看人生,便如那一日梅,即使死后也仍会绽放,余香与人。
四十:春风不解人间事
突然想起一个并非灵异的故事,不得不说。
那时我离开酒店很久了,有天去E(前边提到过的同学)的家玩,路上看到一装瞎子算命的,求签的是个衣着暴露的丰满美女,那假瞎子装模做样的算,脖子伸得跟天鹅似的,就快扎进美女的胸口了。
我看着有趣,就放慢脚步,听他怎么忽悠。
假瞎子虽色,但显然是个行家,所问句句都是行话,所似漫无边际,但却只几个问题就能掌握求卦者的大体情况。
我师父曾说,三教九流十品八分,这娼妓所问有三,一财二情三灾,身心健康却甘为娼妓,所图必定是财。如果神情恍惚欲言又止则肯定是问情,娼亦有情,但心苦难言,解时只往坏里说,因为即使从良后能得到幸福的也少之又少。如面色发暗,目光焦虑,那所问必定是灾,娼门多是非,有个灾再平常不过,往好里说,笼统的解法就是破财消灾,或有血光。如果问是否有性命之忧,大可保票决无生命危险,师父说娼妇是底层中的底层,她们的死多半是突然发生的,不会有时间出来算命玩,所以既然能出来算命,就说明威胁她们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要她们的命。
那天所遇的女人也不出这三问,她是问情。
就在我要走过时,那个女人不经意的一回头,我瞥了眼,觉得有些眼熟,而那个女人则盯着我一脸诧异,似乎认识我。我扭过头边思索边向前走,没两步就被叫住了。那个女人竟然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回头细看,还是认不出是谁,那女人尴尬的笑笑,眉目间更熟悉了。
我愣了半天,突然喊了句清华姐?
她还真是清华姐,比上一回看见她时瘦的太多,以至于让我都不敢认了。
既然遇到了我,那清华姐自然不再让那个假瞎子给算了。那个假瞎子急得跟在清华姐后边不停的说有性命之忧,不可不信,还说不收钱,只图积个功德。我当时心里直笑,一个算命的居然说要积功德,他把自己和尚了啊!
清华姐说她在乡下的那个相好的离了婚又来了,说忘不了她,就算她是卖的也忘不了她。清华姐这么说时,脸上有红晕,眼中有泪光。
清华姐说要测字,她随手写了个刍字。我当时就是一愣,刍字,刍狗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刍字,无情之极。我该怎么说呢?按师父所授的说还是安慰她,让她从良嫁人?可她会得到幸福吗?我怀疑的很。但看到清华姐期盼的眼神,我还是决定安慰她,我说刍字意解是草,草这东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见你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清华姐非常高兴,一脸喜悦,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那个假瞎子在身后听了我的解,气的跳脚骂,什么脏话都喷了出来。
我可算领会了同行是冤家的道理。
那天清华姐请我吃饭,我说和朋友约好了,在路口与清华姐分开时突然觉得心中一沉,有些莫名的难过。那天我和E在家里喝酒,E的父亲也在,三个人喝酒说笑,唱酒是一条龙。
在与E的父亲喝酒时,他突然说这人间万物都是刍狗,说他不定哪天就要撒手去了,要我能照顾就照顾E,都是从小长大十几年的朋友。E的父亲这么说时,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像是已看透这世间事,像个得道高人,超然物外,令人仰视。
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了清华姐的死讯,她是自杀,那个乡下来的相好并没有要娶她的念头,只骗走了她全部的积蓄。
那是春天里的事,万物萌动,可有些却永远的沉寂了。
那个时候我还时常回酒店看兄弟姐妹们,但自从清华姐的事后,我再没迈进曾工作三年的地方一步。没人知道我曾给清华姐解过字,但我却记得,清华姐在路口分别时那清澈的目光,干净如天使。
那段时间我常想,如果清华姐没遇到我,听了假瞎子的话,会不会平安无事呢?可人们去算命时,心里必定是已经有了决定,只是还未下最后决心,不管算的结果如果,都不会妨碍那个决定。清华姐还是会把卖身所得的积蓄给相好,还是会一无所有的离开尘世。可我还是觉得应存了一丝侥幸,并为此自负。
再后来岁月无情的轮回,转眼我也三十多了,回想起那些事也能平静的讲述,这与其叫成熟不如叫无情好些。
只是,遗忘的,与未曾遗忘的,都是刍狗罢了。
四十一:晚钟如歌
E的父亲是个好人,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可惜他已经去逝好几年了。
第一次见到E的父亲时,他非常热情,因为从E那知道了我父亲和他是一个单位的,年轻时还因工作接触过。另外E的父亲好武,而我姥爷是武林的一面大旗,是E的父亲敬仰以久的人物。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E的父亲时,他拉着我的手眼圈突然红了,说可惜E的母亲去了,不然见到我一定会很喜欢。我很感动,但老爷子的下句话差点让我暴走,他说:你看这孩子,文静的跟女孩似的,多招人亲……
E的母亲的事,前边曾写过,其实当时我刻意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在他母亲出事前的傍晚,我无端就听到了悠扬的钟声,像从千里外传来,又像是从心中传出,透着无边的悲伤。
而这钟声,在E的父亲离去前我也曾听到。
E的父亲好杯中物,E在父亲的熏陶下也好酒,我们见面最常发生的事就是两个少年两杯啤酒,四两小菜或一只炸鸡架,快乐与不快乐我们都共同分享。有时说起E的父亲,E会愤愤不平的说父亲如何不好,从不管他们姐弟俩,自从母亲过逝后他们简直就是独自生存。那个时候,E的姐姐照顾他多些,在我看来E虽然失去了母亲,但姐姐怜惜他,自觉的担当起照顾E的责任。可惜E这个单细胞生物在那个时候并不能理解,姐弟关系并不很好。
貌似走题了,人一老说话就容易走题,大家要挺住啊!
那是夏天里的某一日,我在家构思一篇小说,想到头痛也不行,就想出去走走。在穿鞋时耳边突然有低沉的钟声响起,我心中一颤,站在昏暗的过道里发呆,好半天才决定继续出去走走。
我虽然听到了钟声,但并不知道会是谁离开,在确定前的等待非常熬人,那种滋味不好受。
从家里出来,在通向下边主干道的小路上遇到了E的父亲,他一手拎着几袋菜,一手拎着袋啤酒,像是突然出现,又像是一直都在那里,在等我出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脸色发灰,眼睛里仍是那种酒喝多了的朦胧色,但细看那朦胧后闪烁着水样的清光。E的父亲看到我立即就走过来,腾出一只手拉住我,说他要走了,要我照顾E,说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兄弟,都不容易。
我还记得,E的父亲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有种似喜似悲的神情,在我说没问题后,他像是放下了心,转身离开,一步一步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我发了半天呆,在家附近转了一圈,心中越发烦躁,就回了家。
第二天傍晚我正在写东西,E突然打电话来,他的声音低沉哽咽,说他爹没了。我愣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赶去他家,E坐在门口发呆,目光里全是回忆的泪光。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说我来了,你爹……我还没说完,E就说他爹这辈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E一直在重复这四个字,泪水溢出了眼眶,他慌忙扭过头去,死命的咬住嘴唇。我叹了口气,向他家厨房看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那晚我和E还有M一起到海边喝酒,M一直在天南地北的找话题,而E看起来也似乎完全没事了,只是啤酒在一瓶接一瓶的喝下去。E一直压抑自己,说着些乱哄哄的事,聊工作、聊女人、聊菜的味道,绕开一切悲伤的话题。后来一点多时E说太晚了,非要我回家,他说自己没事,M也说他会照顾E的,我这才离开。
再后来说起E的父亲,我说出事前的傍晚曾见过他,E说不可能,E的父亲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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