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枕边人-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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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恨啊，念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

“给小叶打电话，不要让我废话。”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真的很慢，自己有些费力像是上不来气儿。后妈当然不肯了，就当做没有听见，老乔想啊，自己果然是快要死了，他们就这样对自己。躺回去，他也不挣扎了。

“我好像是忘了告诉你，我立了遗嘱。”

幸好自己之前是立好了，他想这辈子就正确过这么一次。也许是将要死了，所以他的心也奇狠无比，他对乔小叶放不下是因为他过去对小叶不好，可是现在看着妻子这样，他变得一点后悔都没有了，当初立那个遗嘱的时候他后悔过，甚至想要改过，毕竟跟了自己一辈子，什么都不给太狠了，现在觉得太轻了。后妈傻眼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真的做了？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勉强维持自己的笑容。

“老乔，你说什么？”

后妈这回害怕了，这分明是之前就有准备了，他是早早的就想把自己和小乔给扔下了。后妈抓着老乔的手哭。“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多么的爱你，这些年我给你生孩子，为你照顾家庭，我做错什么了？”她声声控诉这老乔的绝情，老乔就因为刚才的那幕抢电话和不许他打电话，他现在看着这个女人觉得陌生，现在算是明白了，躺在身边的是女人也可能是毒蝎，她以为自己不能动了，就能控制自己是吧？

“让我猜猜，小叶是来了，你不让她见我是吧。”老乔的声音很是虚弱，那个音调让后妈听着觉得害怕，觉得要功亏一篑了，她顾不得病房里，自己就跑了出去，她现在要找人去问问，结果休息室里乱了套了。

“这样下去你们娘俩还能得到什么啊？不行，你得叫他在写一份遗嘱。”有人开始给后妈出着注意。

“是啊，现在他不能动，你就抓着他的手写。”

有常识没常识的这时候都乱了，就想着这钱不能给了别人，特别是乔小叶。后妈除了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无力的想，自己刚才要是没有听他们的话，那么对老乔，老乔不见得会把事情作死，现在可怎么办啊？想回头能行吗？那些人还在乱出主意，后妈洗了一把脸进了病房。

“我去洗了一把脸，老乔啊，我们夫妻俩一场，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谁家不是对后来的老婆和孩子好，这些年我陪在你身边你现在就这么对我和小乔，小乔是你的亲女儿啊。”后妈按着说：“我知道你生我气，觉得我狠毒，可是任何一个女人谁愿意看见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那是我心头上的一根刺啊，我看着小叶我就心里难过。”后妈捂着脸哭，老乔只是在看着。将要死了，也许心都没有了吧，看着听着觉得挺像是一场戏的。是的，自己也很不可理喻，这种时候莫名的就想起了小叶，想把东西留给她，让自己自私一次，谁都不能改变的。乔小乔回来的时候听完她妈说的话自己进了病房没一会儿里面就是哭声，后妈在门外哭，顺便听听里面的声音，她觉得小乔毕竟是老乔看着长大的，不会真的不可怜自己女儿。小乔哭的鼻涕都要流出啦了，抱着她爸哭的说不出来话。“爸，你怎么这样对我啊，我小时候你对我多好啊，把我当珍珠的看着。”

可是老乔就是闭着眼睛，当做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就那样睡觉呢。乔小乔从病房里出来，这次是真的伤心了，自己在爸爸身边长大这么多年竟然比不上一个在两个家庭悠荡长大的孩子，她不恨乔小叶她还能恨谁？后妈也觉得无力，可是现在不能让老乔见乔小叶，万一要是没有那个遗嘱呢，到时候反倒是麻烦了，觉得她心里还觉得有些犹豫不决。乔小乔的两个舅舅平时跟她关系极好，两个舅舅告诉小乔不行就只能强迫你爸在写一份遗嘱了，你写叫你爸签名就走了，小乔动心思了，晚上就行动了。进了病房，她妈去医生办公室了，小乔拉着她爸的手。

“爸，你签个名，签个名就好了，这样我和妈妈也能安心。”

老乔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啊，自己还没死呢，现在就争上来了。他痛心疾首啊。

“你是不是恨你姐姐啊？”小乔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在原地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老乔。“爸，这些年你对乔小叶都不好，干什么要不行了突然就想起她了，觉得内疚？可是你对我就不内疚嘛，你对妈妈就不内疚吗？乔小叶再好，可是她对你做过什么啊？你生病了只有我在为你哭。”

乔小乔越是说自己越是迷茫，她看不懂她爸爸，到底在想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懂嘛，不不不，他比谁都懂的多，可是他就是要对乔小叶好。“你对乔小叶怎么好我都不管，可是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和妈妈的。”

“哪里是你们的”乔小乔因为老乔的一句话激动了，拉着老乔的手，甚至自己的指甲都扣进老乔的肉里。

她拿到签了名的遗嘱，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要是别人家也就算了，可是你是我爸爸，我是你亲女儿。”

后妈知道的时候要阻拦都来不及了，那两个舅舅觉得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乔小叶那边还是接到电话了，依然是医生打过去的，这次来的时候有准备，请了警察一起跟来的，这样别人也拦不住，外面的人情绪都很激动，特别是乔小乔，就差没上去要打人了，警察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后妈都傻眼了，指着女儿鼻尖骂：“你个臭傻子。”老乔谁都不见，就见自己的大女儿，还有周是。老乔看见周是的第一眼就哭了，他心疼小叶啊，觉得周是配不上小叶，太年轻了，这样的人不稳妥啊。他让周是出去。

乔小叶看着她爸爸的脸，这次绝对是真的，因为脸色很黄，而且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爸都有老年斑了。乔小叶把头埋进父亲的手里哭。

“小叶啊，他不行的，你相信爸爸，他迟早会跟你分手的，他太年轻了。”老乔在周是脸上看到了两个宇，薄幸。他觉得自己看人很准的，这样不行，他就是死了也不放心啊，不能让他们俩在一起的。女儿现在年纪还可以，在找别人就走了，如果拖个几年，人会被拖死的，不行啊。老乔拉着乔小叶的手好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话，他就是淌眼泪，乔小叶现在才明白，说什么绝情的话都没用，只要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她就会伤心。

“爸”

“你答应我，你和他分手，不然我死不瞑目啊，小叶就当是爸爸求你了。”老乔紧拉着乔小叶的手，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一个这样的人在一起。

“爸，周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可是那些话老乔不听，他莫名的固执，认为自己说的就是一定对的，一定是对乔小叶好的。律师也来了，外面后妈无论怎么叫都没人放她进来，现在好了，请了保安，人家说了就听里面人的话。

“我是他老婆，你们给我让开。”后妈觉得这些人很是莫名其妙啊，什么玩意啊，挡着谁呢？

“你们都滚开，里面的是我爸爸，你们凭什么拦。”律师进去的时候后妈更是彻底怕了，抓着小乔的胳膊在打。

“就是你啊，现在好了，成全别人了。”小乔看着自己的妈妈喊着怎么是自己的问题呢，是舅舅们给出的主意，小乔觉得没关系的，反正自己手里有着父亲签名的遗嘱，电视剧上也是那么演的，肯定没有问题的，这样一安慰自己，倒是冷静下来了。老乔说自己欠乔小叶一个成人礼，想要给她补办，乔小叶记得乔小乔的成人礼，很壮观。她有偷偷的去看过，就在本市最著名的酒店，当时乔小乔哭的特别的惨，也许是感动吧，她那时候看在眼里觉得没什么，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她不在乎，中国人没有多少举办成人礼的，她是中国人，她不需要。可是父亲的话，一下子就戳在了她的心尖子上。乔小叶捂着嘴不想让父亲听见自己的哭声。

这边还没有完，周是家里出事儿了。

老太太下楼的时候挥了一下，然后送去医院，本来合计问题不大的，可是紧接着出事儿了。上一秒跟你说话还清清楚楚的，下一秒有点不认识人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会是老年痴呆症吧？”

青树觉得有点像，她说完看着周于。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就摔了这么一下，突然就老是忘事儿，有时候还记不住人，这不行啊，家里离不开人的，这给青树和周于上火上的，合计是掉的就暂时的，可不是啊，好几天都没有缓回来，医院说做好准备吧，毕竟年纪大了，糊涂也是可能的。青树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她婆婆糊涂了？这话她听都没有办法听，自己婆婆那么明白的一个人就糊涂了？晚上才吃过饭，那边老太太才撂了碗筷，说自己吃好了，这边起身又坐下了。

“今天的菜不错啊。”

然后自己又吃了起来，周于的心啊就别提了，站起来站在他妈的身后托着他妈的身体。

“妈，咱们不吃了，才吃完了。”

老太太稀里糊涂的看着周于。

“吃完了。”

好像在想自己到底吃没吃呢。好不容易把老太太哄睡了，这边青树和周于都没有办法睡了，两个人在床上坐着，白青树觉得心里难受。那时候自己妈没了的感觉就出现了。周于还没有到退休的年纪呢，可是现在家里没人不行，你就指着外人，外人照顾他也不放心，想着不行就先内退吧，周于一说，第一个强烈反应的就是蓝天。

“师傅内退和正常退休那差的待遇不是一点半点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办病退，你自己是医生，和别的人关系也是太差。”周于摇头。周于的态度很是坚决几乎没有给别人考虑的空间，他就退下来了，说实话他在干两年，升院长都是可能的。医院里的人都觉得可惜，毕竟公事这么久了。周于给周是打电话让他回来，周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奶奶竟然有一天会糊涂，乔小叶那边也是伤心不已，所有的事儿都赶一块儿去了，公司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说不通将来只能打官司，打官司的话，对于周是来说是没有好处的，托上几年，他以后就废了，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周是跟乔小叶说了，本来他是想站在乔小叶身后给她力量的，可是现在病倒的那个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奶奶。乔小叶明白那种感觉。

“我知道了，你去吧，给我电话。”周是走开也好，省得父亲总是想让她跟周是分开，乔小叶明白父亲担忧的心，可是对周是，他们俩现在分不开，无论谁说都分不开，就注定在一起了，就是以后没有感情了，那也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刀子都劈不开的。老太太的病情来的很突然，给大家都弄蒙了，齐英天天往这里跑，齐芬有时候也过来。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说也离不开个人，家里谁照顾啊？”齐英心里想着你让青树从医院回来那是不可能的，齐英是压根就没有想到，要从医院回来的不是白青树而是周于。

请保姆把，保姆能照顾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齐英还不放心呢，可是自己也不能天天过来啊。心里着急啊，齐芬也是，家里外面乱的一团乱，店里她可以不去，可是谢刚那边也乱，自己就是想过来，可走过不来啊，姐俩一商量，现在有时间又缺钱的，就是齐芳了。

“要不跟大姐说说，让她去照顾嫂子，我们俩出钱。”

齐芬说。齐英一想也行，帮了老大，这样照顾嫂子他们心里也能放心。

两个人给齐芳打电话，齐芳一听，心里也不得劲，怎么就这样了呢？齐英和齐芬表明了态度，说一人给两干，这样就是一个月四千，齐芳觉得也挺好的，他们这边是商量好了。

“周于内退了？”齐英有点诧异，怎么是周于啊，这时候对青衬就有点小不满了，你说你婆婆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工作呢？儿子照顾的再好能有媳妇儿侍候的好吗？

青树也是太不懂事了。齐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哪里有让自己丈夫不上班的？周是回来的很快，父子俩侍候这，那边齐芳买了东西过来看老太太，结果一听，周是周于都回来了，一个内退，一个暂时不走了，这里那里还有她的地方啊，觉得齐芬和齐英是耍自己玩呢，一生气头也没回就走了。白青衬是舍不得自己的事业啊，本来发展好好的，不过好在现在都能独当一面，她不去也没事儿，特意从外地雇来的一共六个人看着医院，她也回来了。老太太还是那样，不清不楚的，一会儿抱着周是说大丽儿子回来了，一会儿又问周是谁。周是第一天看见自己奶奶这样的时候也吓到了，主要是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所有人的感觉就是老太太的身体多健朗啊，就走过九十也许还能上山呢，谁能想到就会变成今天这样啊。

周是耐性特别好，哄着他奶吃饭，跟他奶说话，老人年纪大了现在又得了这样的病，说的就是车轱辘话，来回的返回来说，没完没了的，一样话能说几十次，今天说完明天接着说，周是也不烦，青树都觉得她儿子太老成了，那活儿做起来特别的顺手。吃完饭带着他奶奶开丰去农村转转，农村环境好，也不怕人走丢了，自己在下面跟着。彩云的婆婆没忍住就哭了，拉着老太太的手，不明白你说着看着根本就不像是能得这样病的人啊。“老姐姐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老太太就这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不过还好，没有乱走，周是带着她上山，到处看看也挺好，周于就在家干家务，顺便了解一下老年痴呆症，看能怎么治。晚上周是在开车把老太太给带回来，上丰就像是小时候他爷爷奶奶交代他一样。小时候老爷子喜欢赶牛车，驴车周是没少坐，上去之前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时常牲在嘴边的嘱咐周是。

“小心着点，不许往下跳，不许乱动，要是掉下去就成残疾了，一条胳膝”

现在变了，周是给他奶奶系好安全带，然后轻声交代着。

“奶奶，不能乱动哦，不能推门。”

带着自己奶奶回到家里吃过饭，他们吃的早，四点就吃，然后跟着他奶奶下楼去晒太阳，也没有什么目标，就是拿两个小板凳看着天空，晒的浑身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