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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之三眼神童(完结)-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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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壳，就算是最好的心理学家，也无法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
这就是属于易斯特的，无懈可击的完美面具。
就在走上台阶之前，一个脑侧长着两根黑色弯角的奇美拉蚁从王座大厅里走了出来，背着光的修长身影包裹在黑色战甲之中，红色披风因为大幅度的走路动作高高扬起，在风中发出利落的清响。
留意到我们的走近，他的脚步缓慢下来，仿佛巡视领地的王者般优雅低头，将目光定在台阶下的夏瓦谱夫身上。
夏日的晨风突然停歇下来，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的寂静中，我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总是喜欢逗我生气，然后坏笑不已的脸。
那张帮我掖好被窝，静静等着我入睡的脸。
那张看到我受伤，就比什么时候都要可怕的脸。
那张最终消失在蓝色电流中的，被疼痛扭曲的脸……
易斯特的面具顷刻间碎裂，仪式大厅的惊吓，在那之后的担忧，一日比一日强烈的思念，几乎是同时在干涸的心底炸裂开来，化为两道无法抑制的湿润。
喉头酸噎得说不出话，我只能贪婪地盯着他的脸，浑身颤抖，无法动弹。
西索……我终于找到你了！
=
“王者的食物么？这种程度的……他还真是不挑啊～”释放出部分妖气，欣赏着夏瓦谱夫突然转白的脸色，西索的微笑无比邪肆，“通过进食获取力量是他的本能吧，不找强一点的食物可不行哟～”
“启……启禀大人，易斯特先生是陛下的客人。”下意识地将易斯特护入防御范围，就算在这种绝对力量的压迫下，夏瓦谱夫还是尽职地执行着王的命令。
这就是护卫军的忠诚，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动摇。
“放心吧，我没有吃东西的必要呢～”在所有奇美拉蚁中，第一任王者是唯一不需要进食的异类，因此巢穴里很多师团长都曾私下揣测王者的来历。
也只有他，不受奇美拉蚁族群中无法动摇的“规则”限制，拥有着随心所欲的自由。不论是和女王平起平坐的过去，还是在新的王者登基的现在。
但是夏瓦谱夫永远只会承认一个王者，那就是第二代的陛下，这是“规则”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也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注视着那位大人消失的方向，夏瓦谱夫终于松了口气。
眼角余光瞥见易斯特失魂落魄泪痕满面的表情，他微微皱眉。
被大人的力量吓成这样吗？这个人类弱得可以。
即使拥有再高的智慧，也只有被他们随意抹杀的命运，人类，果然是食物链下端的生物。
陛下期望的新王国，会由他们三大护卫亲手奉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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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转角，西索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脑海再度浮现那个人类的脸，那交杂了震惊狂喜的表情，绿色双眸里突然迸发的神采，还有夺眶而出的，讨厌的眼泪。
是的，讨厌。
轻轻按住心口，西索厌恶地蹙起眉头。
这种沉闷的酸痛，是怎么回事？
胸口受伤了吗？可是，并没有受到攻击呢。
为什么在看到那些眼泪后，这里，就如此难受。
有记忆以来从未感受过“痛觉”的任性王者恼了，尖锐的指甲瞬间刺入黑铠，剖开左胸，将心脏狠狠挖出，掐成碎末！
吱啪……噼啦……
胸口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在新的心脏长出来后，最后一块血肉悄然封上洞口，仿佛皮肤一部分的黑色战甲也开始重新嵌合。
还是，不行。
无法摆脱的钝痛令他越来越焦躁，这时候，一头大摇大摆的狮子型蚂蚁擦肩而过，将他往旁边狠狠一撞。
“愣在路中央找死啊！你是哪个团的？”
即便师团长中，也有一些没见过他的后期出生者。
噗！！！
甚至来不及看到他出手的动作，狮子就爆裂为比尘埃还要细小的无数碎末。
被轰成晨雾般微薄颗粒的血肉弥漫开去，随着微风将空气染成一片猩红。
长着犄角的男人慢慢走出血雾，右足往地上一踏，瞬间消失在原地。
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越过屋檐蹿入森林的他，面容因为狂躁和嗜血极度扭曲。
人类的高手吗？
希望厉害到足以让他改变心情……
=
梅鲁艾姆的脸色十分难看，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愠怒的表情。
“和我下棋，或者死！”
棋盘上还保留着上一局的落子，顺着棋局痕迹，白子最后几步的连环圈套缓缓在脑海浮现。
这个招式……正是4岁那年和糜稽玩国际象棋的时候，他所创造的绝妙隐藏式陷阱。
果然没错，那个男人……正是西索。
可是为什么，西索会和蚂蚁在一起？
为什么，他会变成那幅诡异的模样？
为什么，他会用蔑视蝼蚁的冰冷眼神注视我？
那种表情……绝对不会是伪装，难道他……不记得我了吗？
慌张地拭去泪水，在梅鲁艾姆生疑之前解释：“抱歉，看到如此绝妙的对局，一时太激动所以……”
“你能看懂白子最后的几步棋路？”
西索擦肩而过时冰冷的眼神不断在脑海回旋，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但我还不能倒下，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情绪压回心灵深处，我靠摆弄棋子转移注意力，将当年卯足劲想了几天几夜才得出的破解方法全盘托出：
“是的，几乎无懈可击的隐蔽式四重连环圈套，无论王怎么移动，都会被将死。要应对这一招，必须使用弃子战术……”
梅鲁艾姆突然问了一句：“朕的棋，输在哪里？”
慢慢放下棋子，我深吸口气，尽量平静地回答：
“陛下，您聪明绝顶，几日内进步速度是许多棋手一生也达不到的。但是，您却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想起第一次发现糜稽表象下的真面目，那个天分惊人的孤独身影，渐渐和眼前的梅鲁艾姆重叠在一起。
“您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这么形容也许很冒犯，但是陛下，在您看来，被很多棋手视为生命的棋，只是一场游戏吧。”
不只是棋，还有这个世界。
“相比陛下，我的力量微小得不足一提，也没有其他值得夸耀的特长，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心诚意热爱自己身边每一样事物。”
“抱着‘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的心态，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有厌烦的一天，到头来您会发现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那个戴着各种面具，将自己和普通人隔绝开的少年，深藏在眼底的，也是同样空虚的落寞。
“能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反而是陛下的幸运哩。在将他彻底甩到身后之前，尽情享受追逐与被追逐的乐趣吧。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只有能够站在身边的伙伴和同等水平的敌手，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朕是王，不需要平起平坐的伙伴。”梅鲁艾姆拎起棋盘上的两只王，将白色的那个捏成粉末。
雪白的石粉从他手心慢慢洒落。
“敌手？真是有趣的存在……”
“怪物”VS旅团
卡加替猎人协会安排的布局，就是利用咒字构建的法阵，将在皇都的奇美拉蚁传送到贪婪之岛的月神湖边，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已经打开的奥格瑞玛遗迹。
相信以王者自傲的性格，绝对不会放弃进入那个宫殿的机会。只要他们一进遗迹，守在岛上的金就会马上赶到月神湖，关闭遗迹入口。
这样一来，王和护卫军就会永远被封在遗迹之中，经历一日又一日虚幻的循环，直到被幻象消灭。
这个布局的关键有三点：
第一，咒字法阵的材料。
绘制咒字法阵需要的原料，是一种称为“魔金”的稀有矿物，价格极为昂贵。而整个布局中需要用到三个法阵：封闭NGL防止奇美拉蚁外逃为祸的法阵，封闭群狼之森防止王和护卫军离开贪婪之岛的法阵和以王者所在的皇宫为中心、根据精密计算得出形状和大小的传送法阵。前两个自不用说，就连第三个法阵，出于避免被奇美拉蚁察觉异常的考量，也有四个首都的大小。由此足可见整个布局里魔金的消耗量之大。不过在十老头，尤其是如今跻身前五大家族之列的艾尔克斯家族倾力支持下，这个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第二，咒字法阵的编写。
所幸卡加在解救窟卢塔族之前的两年时间里，就已经把咒字中和传送阵相关的部分研究得一清二楚，因此仅仅花了一个月时间，就完成了改良般传送法阵的布置图。和转移窟卢塔族的法阵不同，后者把输入念力的激活点从法阵中央移到了边缘，作为交换，启动法阵的阵眼不得不改到中央。除此之外，这个传送阵还特别增加了针对念能力者的传送特性，也就是说在法阵影响的范围之内，除了念能力者外的普通人都不会被传送。正是这个特性，导致传送阵的魔金消耗量比另外两个封闭阵高上数倍。
而卡加的任务，就是在被法阵增幅的念力能量集中到阵心浮现出来的时候，想办法利用不受念影响的体质进入中央，召唤飞坦开启法阵！（传送必须由念力启动）
NGL外围的封闭阵早就布置好了，只等卡加一被捉入皇宫就会启动，当然，按照原定计划，如果奇美拉蚁不绑架卡加的话，猎人协会也会想办法把她送进皇宫。
第三，也是最无法控制的一点，那就是王者是否会进入奥格瑞玛遗迹。毕竟王者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如果他执意破坏群狼之森的封闭阵，那么这个倾力打造的法阵也至多只能坚持几天。
不过既然提出整个方案的卡加笃定依王者的性格一定会挑战遗迹，那么猎人协会也只能暂时相信她的“判断”了。
被召集到NGL的外援和猎人协会高手的任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消灭流落在皇宫之外的蚂蚁，以及用围剿蚂蚁的行动作烟雾弹，暗中布置传送法阵。
三十多人的高手队伍，被分为六个组，每组各负责四处法阵联结点的埋设。在完成一个点后，都会留下一到二个人留守，消灭所有有可能发现法阵的奇美拉蚁。
等到二十四个联结点全部构建完成，所有念能力者会在各自的联结点输入念力，激活整个传送阵，然后就等皇宫里卡加的反应了。
“非常严密的布局，已经预料到我们会作为流星街的‘外援’出现吗？”库洛洛倚靠树干，翻看着手中四个联结点位置图，沉思道，“连王者的性格也毫不犹豫地加入判断，是类似‘预知’的能力吗？否则……”
“团长，已经布置好了。”派克从树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信长、窝金和柯特。
“意外的弱啊，这些蚂蚁。”信长用衣袖擦掉刀刃上的血迹，咣当收刀回鞘，“第一个联结点把谁留下？”
“窝金，你留在这里，不要放过一个目击者。”
“哦哦哦哦！没问题！团长！！！”
就在其余四人准备动身的时候，库洛洛的脸色突然一变，朝不远处的窝金大喊：“当心！！！”
几乎是他出声的同一刻，窝金的上半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起，狠狠砸向他们方向！
『冰晶世界』！
巨大的冰晶瞬间冷冻了窝金的身体，库洛洛朝完全愣住的派克命令：“对他使用「大天使的呼吸」！”然后看向仿佛瞬间移动般出现在窝金残肢旁边的男人。
“人类的能力吗？真是有趣……”看到在大天使的祝福下恢复原样的窝金，长着犄角的红发男人扬起头，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那么，我也适当回礼吧～”
他抬起手，指向对面已经惊住的几人，低声道：“鲜血地狱。”
还来不及说话的蜘蛛们突然发现四周变成了一片鲜红的虚空，没有天，没有地，甚至连边界也看不到，无边无际的领域内，只有他们和红发男人的存在。
在看清对方的面孔后，柯特张大的嘴巴就一直没有合上，握着纸扇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想要呼唤对面的二哥，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我啊，最讨厌人类临死前的叫声。”诡异的空间中，只有西索的声音缓缓响起。
那种凄厉的，称他“怪物”的嚎叫……
“乖乖死掉就好了，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呢？”
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恐惧……
“这样讨厌的人类，轻易杀死的话，未免太过仁慈呢。”
无法出声，视觉接着丧失，然后是嗅觉、味觉、听觉……
察觉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健稳的心跳、甚至连毛孔根根竖立的感觉都能细细体味。
只有触觉反而更加敏锐了吗？这样对于“痛”的感觉也……这个空间果然是为虐杀而设计的。
不过，只要能感觉的空气的流动，那么……
腹部突然收到撞击，库洛洛无声地闷哼。
强忍着腰斩般剧烈的痛楚，飞快朝着风流反方向退去，后背却突然撞上一只温热的手掌，下一秒钟，脊椎断裂成寸的库洛洛被轰飞数十米，直接撞击在虚空的地面。
无法言喻的痛楚冲击脑神经，令他转瞬陷入了黑暗。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辰。
“团长，你醒了？”柯特的眼睛下方有着一抹微红，淡得无法辨清。
“其他人呢？”
“信长在那边……窝金和派克是致命伤，我用最后一张「大天使的呼吸」治好了窝金，让他带派克尽快赶去和最近的侠客组接头。”
为了这次的剿灭行动，金伙同贪婪之岛的GM一起作弊，复制了许多珍贵的限量套卡，不过就算如此，十六张「大天使的呼吸」也是能力的极限了，除了留在集合点的四张，每个小组只能分到两张。
“我已经联系猎人协会了，他们马上派人过来。”
颈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库洛洛微微点头：“你做得不错，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遗迹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西索为何会变成那样？”
柯特低下头，没有回答。
“既然已经订立了盟约，就应该互相信任……我保证，只要你是团员的一天，旅团绝不会主动对揍敌客不利。”
“二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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