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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千辩 第一部 于无声处听惊雷-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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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印象深刻的事也不是没有。当他偶然在言语间流露出同情之色时,那一直乖巧可人的玦傲然道:“你不需要同情我。同情是强者给弱者的,而我们之间不存在这样的立场。”这一刻,凌云真切地感到这个孩子确实是自己的血脉!那神态,活脱脱一个凌家人。骄傲自信,而且气势逼人。 
(确实,能够熬过那样的困境,不要说是孩子,即使是个大人,也是个意志坚定的强者。) 
凌云习武时日已久,期间也有过几次险些走火入魔的经验,那种内力四处肆虐无可宣泄的痛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那个瘦小的孩子是如何熬过的。 
第一部出场人物很少的,其中大部分是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只是为了简单交代下玦的大致性格和出身背景,只是一个楔子而已。第二部才是我心中的重头戏哪,大家尽量期待啊~~~ 
还有,括号里是人物的心理活动,不是作者内心的声音~~ 
04 
这一路下来,等到了剑门时,玦虽然还是很嗜睡,但是时间已经少了很多。有他在,一行人的气氛总算是比较和睦的了,虽然还不至于谈笑风生——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凌云不仅高傲,而且不苟言笑。 
而凌云这时也极矛盾,虽然想和玦好好相处,补偿下儿子在过去受的委屈,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少年时的他,曾经骄傲地宣言:“我不需要虚伪的朋友。”,而他又眼界甚高不屑于与凡夫俗子来往,所以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什么朋友,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表示自己的好意。 
“这‘天下第一门派’几个字写得比玦差多了。”璜看着那门上斗大的几个金字,轻声说。 
“你以为萧敛汶的字有玦那么好吗?不要太强求了。”珩不痛不痒地说。 
听闻此言,身边经过的同路人表情奇怪地看着他们,连剑门教养甚佳的迎宾弟子也不例外。不仅是不相信,甚至还有一种对井底之蛙的怜悯,好象在说:“这些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会这样想也是自然的。须知这萧敛汶是辛未科状元,剑门掌门的岳父,当年曾被御赐“天下第一才子”的匾额,才华横溢,书法更是不容小觑。这“天下第一门派”几个字相传是他二十多年前醉后所书,酒醒后却再也写不出可以与之比肩的,遂引为平生得意之作。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看不起它,是不是脑子坏了? 
凌云也依稀想起当年玦还是六七岁时,字就写得相当地好,甚至有鸿儒大家上门求字,只是不知现在如何了。 
玦眨了眨眼,努力把残留的睡意赶走,从璜的保护下走了出来。刚刚他一直都是靠在璜身上边打瞌睡边走路——这是新近练成的绝技之一,“现在”的他不会说什么谁的字不如谁的话。 
“现在”?没错,现在。现在他不该是一只粘人、爱撒娇的猫儿,而应当是一块温润、内敛的白玉。 
入口处,凌云一个眼神下,夏就把烫金的请柬递给了门口剑门弟子。那弟子明显很是吃了一惊。这烫金请柬可是掌门亲自书写,只发给少数几个武林泰斗的。不过好歹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马上就镇定下来,气聚丹田,一声长啸,道:“凌庄主到!”声音远远传了过去,通知其他人贵客驾临。很快,里面也传来同样的啸声。 
那长得如同白面书生样的弟子,这才放下心,问道:“凌庄主随从就这几个人?”敢情是见惯了其他掌门带着大群弟子,浩浩荡荡的样子了。 
凌云眉毛一挑:“怎么?我们凌庄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管了?”虽非故意为难,但一代宗师的威势不容他人质疑他的任何决定。 
“你莫非以为我们凌庄的江湖地位是靠人数多寡来建立的?”冬冷冷地开口道。 
那一刻,玦也不禁迷醉了。不愧是凌庄!连父亲的一个随从都高傲如斯!那曾经是他年幼时的憧憬的身影,现在又如此鲜明。 
虽然被认为是凌云的随从,三个人都没有反驳,而凌云也懒得解释,于是就住在了专为凌云一行辟出的院落里。 
想必他们也知道凌云不喜吵闹。院子不大,但很清净,四周植以翠竹,月色下尤其的美。 
现在凌云就和璜、珩还有玦坐在院子里。 
上好的竹叶青,冰镇过。 
没有对话,只是静静地喝酒。 
空气中有种沉重的压抑。每个人都在想该说什么,却都最终没有开口的时机。 
忽然,夜空中传来的禽类振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一只信鸽落到了珩的手臂上,带着脚上的纸条。 
“玦,我们那边有点事,要暂时离开一两天。”看过那纸条,珩稍作考虑,说道。 
“好。要准时回来啊。那事虽然我一个人干也不是不行,但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要是你们来不及的话,师傅那里可是很难交代的。”玦此时一反往日的态度,冷静而且精明。 
“后天日落之前,一定回来。”珩拉起璜就走,身影迅速地消失了。直到到了十里开外,才停下来。 
“就让他们父子俩单独相处一下吧。虽然玦他没说,可我知道他还是念着他父亲的。这孩子的固执,即使是十年也不一定能削减。”珩叹息道。 
璜也无言。他们都是看见当年的事的,看着玦逐渐绝望。可他们也知道,童年坎坷而早熟的玦的执念是多么的强,沉寂的心,只要稍有希望,还是会苏醒的。 
只是,这次给他们一个机会,是不是还是会出现相同的结果呢?这样到底是对是错,两人谁也没底。 
很静,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凌云和玦对坐着。 
从刚才璜和珩离开起,玦就像一个丧失了所有感情的玩偶一样,不说、不笑,也不动。而凌云也只是默默地看着。蓦然,玦目光一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不消再说只字,已各自明白对方所想。 
玦慢慢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支洞箫。很普通的竹箫,唯一的特别就数箫身是湘妃竹的。那班驳如泪痕的印记,带着稀疏的苍凉。坠子是两颗用透明丝线分别系着的菱形水晶,一长一短。尾端刻了出自前朝大师李青莲的《远别离》的两行字:“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道出深深烙在这湘妃竹中刻骨铭心的缠绵。 
“父亲,闻说凌庄寒星剑法闻名天下,今愿以箫相和,能否请他们三位为在下舞一曲?” 
凌云知他是想向暗中窥视之人示威,当下允之。于是夏、秋、冬三人拔剑,分别面向三个方位,挥剑。 
这“寒星剑法”并非绝世神功,大部分凌庄弟子都会,但是它却是相当注重根基的剑法,修习者的修为越高,威力越强,在绝顶高手剑下使将出来则绝妙不可言说。确实是示威的好方法。 
三人武功修为相近,心性爱好各不相同,起手势刚过,就显出不同来。同样的招式,动作的快慢,吞吐的气度,乃至内劲的运用,俱有千秋,银光流泻间,隐有五行八卦太极无穷之象。 
玦见他们开始了,也把那箫凑到唇边,低低地吹了起来。只听那初时如两小无猜的青涩懵懂,再如生死相许的缠绵缱绻,再如横扫千军的豪气干云,再后来,如御风而行的潇洒自如,最后在越来越悠远的声音中结束。隐隐让人联想到《庄子·逍遥游》中的:“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又五日而后反……若夫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那三人武功乃凌云亲自调教,皆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举手投足间也有大家风范,可三人同舞的剑法,还是让人觉得稍逊箫声一筹。 
“出来吧。”玦轻声道,像是自言自语般。 
夏、秋、冬相互对望了一眼,敢情他们还是没发现窥视者的存在。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出现了。 
“不愧是大少爷,今天在下有幸闻此佳音,甘心拜服。”淡灰色长袍,腰悬美玉——自古君子佩玉,不看他半夜高来高去的事实,他长得确实有君子气度。 
“为何而来?”凌云已有不豫之色。虽然因眼前这人之故,听了首天上有,地下无的曲子,但也是这个人让他那些没开口的话彻底胎死腹中,心里始终不快。因此连对方姓谁名谁也不问,就直接问来意,暗中就下了逐客令。 
那人笑着,“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曼声吟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这一下,所有人都清楚了:天下只有一种人会以一阕蒋捷的《虞美人·听雨》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是听雨楼的人!”秋冒冒失失地叫道。 
“是‘听雨’的‘西风’啊……”玦安静地笑着,“既然是‘西风’,那你应该知道这‘听雨’二字是从何而来的吧。”没有疑问,仿佛看透一切。 
绝大部分武林中人口中的“听雨楼”,只有少数人会称之为“听雨”。其实原本就只是“听雨”,一些好事之人为了顺口,才加了个“楼”字。但是,十年未离家门的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是。”神色一凛,回答时,竟有十分的恭敬。 
玦见对方似乎还有话,衣袖一挥道:“你今天可以看的已经都看到了,至于其他,我自然会证明的。”不容质疑的态度,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那文士嘴角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不愧是大少爷,今天在下就先行告辞。” 
人影一晃,那人就不知去向,看这手功夫,似乎还在夏、秋、冬之上。 
对方一消失,玦就起身向凌云施礼道:“在下今日略感疲惫,先下去歇息了。”仿佛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心里的疑问。 
居高临下,凌云借着月光,看见了那人雪白纤细的后颈。如同玉雕一般的风情。不禁想起那个因为他十四岁一时轻狂而生下玦的女子。她的样子早在那一夜之后再也记不清,只是记得她每次在他面前都微微低着头,只看见一段颈子。她很少笑,身子也很不好。玦自从经脉被废后,也是一直病,和他娘一样…… 
忽然间,有种不知名的感情涌上。 
衣袂微卷,人已晃到那个因为睡魔的侵蚀而步履不稳的孩子身后,轻轻抱起他,说:“我送你回去吧。”不待回答,把玦的脸压向自己胸前。 
(也许,是我不想听到你礼貌然而却疏远的拒绝吧?) 
玦微愕,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靠在凌云身上。 
(父亲的体温,隔了这么久再次重温,竟然有种想流泪的酸楚。) 
伸出手,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般,很久不曾拜访的恐惧再次袭来。 
夏秋冬三人远远看着这对父子。“不知庄主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他说话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看来庄主和大少爷还是有希望和好的。”他们想道。这也难怪,十年来父子相敬如宾的情况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大少爷为人实在也是不错的。 
规律的脚步,玦慢慢合上眼,开始放松手中的力量。曾经以为不会再出现的场景再次出现,心里的感觉完全不是预料中的喜悦。 
走到玦的房间前,凌云扬起手,准备以掌风打开房门,可是仅仅是这么个微小的动作,玦已经醒了。毫无预兆地猛然睁开眼睛。作为一个顶尖高手,凌云知道这一瞬间怀中少年完成了从沉睡到绝对清醒的完美转变。是的,绝对的清醒,玦的身体虽然并不僵硬,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戒备中,瞬间就可以以最颠峰的状态出击。 
自己的儿子拥有这样出色的反射神经,凌云本该高兴的,但是为什么一直病弱的玦会这样?这种敏锐,只属于那些在刀口上舐血生存的人!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去了哪里?忽然感到有点悲哀。 
锐利的眼神瞬间扫视过周围的一切,判断出状况后,玦才再次闭上眼。依然是均匀的呼吸,任凌云把他放在床上,任他替自己脱去外衣盖上被子。又沉入梦中。他一直觉得,睡觉时的感觉就像在下沉,渐渐丧失一切感官,慢慢地沉入某种沼泽中。 
猛然间睁眼。看见凌云也解了自己外衣,正准备上床。看见他又醒了,说:“我们父子好久没有一起睡了,今儿个就睡一起吧。”说着就在玦身边躺下,轻轻地拥住他,道:“你长大好多了。思远。” 
玦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全身一震,良久才幽幽地说:“思远已然不在。凌家大少也不在了,剩下的,就只有玦。” 
“为什么?”凌云直视着玦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儿子舍弃凌家的理由。凌家族人素以姓氏为傲,那是他们从小就形成的根深蒂固坚不可摧的自豪,为什么同样也接受了那样的教育的玦会成为一个异类? 
这次玦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遮住了那深深的眼神。那眼神,饶是凌云阅人无数也无法看出里面藏了什么。 
听着枕边少年轻浅的呼吸,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本该是一张白纸的孩子。 
早上醒来,看见仍然睡在自己臂弯中的人,心里不知怎的充满了满足感:这就是做爹爹的感觉么?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出色,那样的满足…… 
此后的几天,凌云一直坚持父子俩同床睡,其他人也乐见其成,毕竟大家都不是很喜欢凌绚,压根不想让他继承凌庄。而玦也渐渐习惯了在生活中有凌云的存在,现在即使察觉到凌云接近也不会防备了,璜和珩还是没有回来的现在,他也习惯于用凌云的怀抱代替璜的了,只是始终少了在两个师兄面前那种猫儿般的慵懒和爱娇。 
武林大会继续在开,玦除了第一天有去,而且睡了绝大部分时间之外,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不是睡觉就是在发呆——就像现在这样:把玩一把白玉扇骨的扇子,靠在贵妃椅上,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 
那是一把很漂亮的扇子,除了通体晶莹的扇骨外,白缎扇面和那用两条透明丝线分别系着的一长一短两个菱形水晶坠子,简单到了极致,但也雅致到了极致。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武林大会虽然向来以冗长而闻名,但始终还是有结束的时候的。 
“你在等他们?”凌云问道。 
“是啊,明天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他们不管有什么事都会来的。”摘下一朵花,在鼻前轻轻晃着。 
“那到底是什么事?”虽然这些天来了解到玦并不对这个被大多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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