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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黑儒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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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心头一震,这可是相当棘手的问题,投鼠忌器,这可怎么好呢,总不能不顾及余文兰的安全?心念之中,愤然道:“卑鄙,无耻!”
丁浩心火直冒,怒哼了一声道:“很好阁下准备保命!”话声中,手中剑颤了颇,森森寒芒打闪。
反穿皮袄的老者桀桀一声怪笑道:“你自命侠义道吗!江湖中只求目的,不计手段,卑鄙是这样,无耻也这样,如果余大庄主自愿牺牲女儿,你划出道来好了。”
丁浩登时热血沸腾,厉声道:“你敢怎样?”
“不怎么样,咱们各凭本事!”
“你认为能活着离开吗?”
“哈哈,酸秀才,你狂得相当可以,告诉你,洁身自爱的好,否则你会后悔,不信你就试试看……”
余化雨面上又现极度愤激之色,栗声道:“丁少侠,老夫万分感谢你的盛情,但……”
反穿皮袄的老者得意地道:“骨肉情深,酸秀才,你就省了罢!”
余化雨面上的肌肉起了急迫的抽搐的,狂声道:“鼠辈,老夫宁愿牺牲女儿,要维武林公义!”
“你真的舍得?”
“老夫豁出去了!”.“不后悔!”
丁浩恨极欲狂,心念一转,闪电般扑向那锦衣中年,这一着,可说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这蓄势的一扑,犹如电光石火,使人连转的余地都没有。
惊呼声中,那锦衣中年被丁浩一把扣牢。
反穿皮袄的老者,措手不及,连退了三步。
丁浩寒声道:“用余庄主的千金来换他的命!”
锦衣中年面如土色,愤怒不已,以求救的目光,望着那老者。
反穿皮袄的老者阴森森地道:“放了他?”
“办不到!”
“你以为如此可以要胁老夫吗,那你想错了!”
丁浩倒是为之一怔,这老者又有什么鬼打算,难道他不要这锦衣中年的命了?心念之中,栗声道:“你不要他的命了?”
锦衣中年以乞怜的目光望着老者。
老者一扬手,锦衣中年惨哼了一声,全身立起抽搐,“呛!”地一声,手中剑掉地,口里凄厉地狂叫道:“你……你……好狠!”说完,头一偏,断了气。
丁浩不由五内皆裂,一松手,猛扑那老者。
反穿皮袄的老者奇幻地闪了开去,身法之玄奥,世无其匹。
同一时间,余化雨也出了手,但照样落了空。
反穿皮袄的老者已到了五丈之外,狞声道:“余化雨,你敢再一动老夫立即取你性命。”
丁浩目眦欲裂道:“老匹夫,你敢报出名号?”
反穿皮袄的老者阴恻恻地道:“我们是老相识!”
丁浩一震道:“你到底是谁?”
反穿皮袄的老者道:“你慢慢去想吧!”说完,目光转向余化雨道:“大庄主,条件不变,你放弃齐云庄,退出江湖,便可得回你的女儿!””
人影一晃,失了踪影。
丁浩电追过去,但空林寂寂,那老者如魅影般消失了,忽然想到余化雨的安全,如对方像对付锦衣中年似的暗下毒手,余化雨可能躲不脱,心念及此,忙退回原地。
余化雨窒在当场,如泥塑木雕,见丁浩回转,才栗声道:“老夫竟看不出那匹夫用何法杀人?”
丁浩知道余化雨庄主爱女心切,关心她的安危,所以在行动上表现得并不十分积极。从自己抵达到现在,他实际上未曾出过手,当然,这是人之常情,未可厚非。听余化雨这么一说,忙走到锦衣中年尸前,俯身检视。
奇怪不见伤痕,也不见任何异状。
余化雨皱了皱眉头,道:“是中毒吗?”
丁浩心中一动,仔细再检视,只见死者后发脚结了一粒米大的血珠,登时明白过来,栗呼一声道:“无影飞芒!”
余化雨惊声道:“什么无影飞芒?”
“一种极其歹毒的暗器!”说着,用手掌贴向耳后,运劲一吸,一粒绿豆大的芒刺,赫然呈现掌心之中,把手伸向余化雨道:“就是此物!”
余化雨变色道:“老夫首次见识到……”
“这芒刺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少侠既识此物,必知对方来历?”
“这个……”
丁浩实地想起那老者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是老相识!”陡地猛省,对方必是虚幻老人无疑,他既精于“易形之术”,当然可以任意改变形貌,难怪他一口便道出自己来历,为什么早没想到被他走脱,心念之中,一跺脚道:“他必是虚幻老人无疑!”
余化雨栗声道:“什么虚幻老人,这名号从没听说过?”
丁浩咬了咬牙,道:“对方精于易形之术,来历不明,在下曾被他纠缠过……”
“来历不明?”
“是的!”
“他竟然杀了他的同伙……”
丁浩深深一想,道:“照此看来,这叫古良玉的是被虚幻老人利用,实际上劫持令千金,图谋庄主基业的,是这老魔头。”
余化雨恨恨地道:“江湖鬼蜮,这是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丁浩剑眉一蹙,道:“死者与庄主之间……”
余化雨“嗨”了一声,道:“家门不幸,才有这等羞耻的事,十多年前,老夫丧偶,因子女幼小,乏人照顾,凭说媒合,娶了一个叫锺秀芸的女子为继室……”
“哦!那女的是附近人?”
“不,是一个江湖女子,父女在岳阳城卖艺,她父亲染了时疫丧命,她流落本地,无依无靠,由媒人送入庄来。”
“啊”
“约半年后,古良玉投到本庄,老夫见他年轻有为,予以收留,不意……唉他竟然勾搭锺秀芸作出不可告人之事,为老夫觉察,双双予以废功逐出。”
丁浩点了点头,事实与自己所推测的完全不同。
余化雨长长一叹,又道:“文兰被对方劫持,老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为了救她,牺牲基业倒无所谓,只是怕南方武林沦入恶魔之后,难免遭受萘毒,那老夫便成罪魁了。”
丁浩一时无语,人家骨肉情深,自不能要人家牺牲女儿不顾,但又不能劝人家以一方领袖之尊,因私情而罔视武林公义,唯一可行之道,是把余文兰救脱魔掌,但苦于不知道虚幻老人的巢穴……
思索了片刻之后,悠悠地道:“如能查出对方巢穴,便可设法救出令千金……”
“太难了,对方行踪似魅,手底下火辣。”
“不错,但对方必在附近查探庄主的动静,也许有机会,这样好了,在下暂时离庄,在暗中监视,庄主现在请回如何?”
余化雨感激地望着丁浩道:“只是为了小女的事,如此劳烦少侠,令老夫心下不安……”
丁浩朗声道“庄主说那里话,在下蒙庄主青睐,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余化雨默然了片刻,道:“老夫领少侠盛情。”
“庄主请回,对了,那虚幻老人的无影飞芒厉害无比,关一尘前辈的黑镯有解毒奇效,庄主无妨暂借佩带,以防万一!”
“好,老夫接纳此议!”
“庄内如有动静,最好令贵手下等勿出面,以减少意外。”
“少侠珍重,老夫回庄再作安排。”
“请!”
余化雨拱了拱手,弹身离去,
丁浩在原地劈了一个土坑,掩埋了古良玉,然后出林上了官道,扬长向北奔去,他判断虚幻老人对自己深有顾忌,如果自己留在齐云庄对方必不敢明目张胆的另出他谋,那样便防不胜防了。
目前最堪虑的是余文兰的安全问题,对方在阴谋不得逞之下,很可能杀她以泄愤。
在大枫林,虚幻老人不以无影飞芒对付余化雨,显然他的目的是要追余化雨拱手让出南方武林天下,由他接掌齐云庄,如果他以激烈手段对付余化雨,势将引起公愤,美梦便会幻灭。
但仔细分辩,却又相当不近情理,余化雨领袖南方武林,是凭威望,齐云庄并非官府,可以由别人取代治理。
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路北上,过午时分,已奔行了七八十里之遥,故意就官道旁的酒店打尖,好让对方发现他北上的行踪,他慢慢吃喝,消磨了近一个时辰,才又继续北上,但速度却甚缓慢,与普通路人差不了多少。
日落时分,来到了一个大镇,他投了店,假寐了片刻,俟天色黑定,然后改换了衣着,戴上黑儒面具,那惹眼的织绵囊袋,用衣物包了,斜负肩上,悄然离店,向东奔了一程,确定无人盯踪这才折向南方,避开大道,全速狂驰。
来到齐云庄附近,已三更过外。
齐云庄是滨湖而建,靠湖的一面,屏嶂天然,根本不足虑,他在离庄约数十大的犄角位置,拣了棵大树,隐身树顶,这样大部分的区域,便全在视线之中。
万籁俱寂,夜凉如冰,庄内灯光寥落,看来十分宁静。
守伺了约莫一个更次,毫无动静,丁浩已开始感到不耐蓦地;忽见一条人影,从庄内冒起,越墙而出,如惊鸿般掠向东南角,快如鬼魅飚风,丁浩心中一动,不假思索,闪电般射落地面,弹身追去。
靠湖滨芦苇中,现在一小片空地,空地上停了一乘小轿,小轿四周堆满了枯枝干草等引火之物,两名黑衣汉子,站在轿后,轿前站着一个毛茸茸的怪人,赫然正是在大枫林现身的那反穿反袄的老者,正面丈许,竟然是齐云庄主余化雨。
看来方才所见越宅而出的人影,定是余化雨。
丁浩隐身芦苇丛中,杀机大炽。
这反穿皮袄的老者。是虚幻老人吗?
他又有什么阴谋?
余化雨老脸一片修厉,身躯在簌簌发抖。
只见那反穿皮袄的老者阴恻恻地道:“余化雨,轿中是你的掌上明珠,四周已洒了硫磺火硝只稍一点燃,连人带轿便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你估量着办吧!”
余化雨激愤万状地道:“你不嫌这手段太毒辣?”
“哈哈哈……”
“人可欺天不可欺,你必遭天谴……”
“那是另一回事,老夫向来不在乎天理报应,人骗人而已。”
“你要什么,说吧?”
反穿皮袄的老者阴森森地:“老夫临时改变了主意,说起来,你并不怎样吃亏……”
余化雨厉声道:“改了什么主意?”
反穿皮袄的老者得意地一笑道:“天理良心,这主意真是妙不可言,老夫已为你女儿物色了一个对象……”
余化雨狂声道:“胡说!”
反穿皮袄的老者若无其事地接下去道:“老夫所物色的这对象,才貌出众,乃武林后起之秀配你女儿最合适不过,可说天造地设,你女儿也已肯首……”
“放屁,她不会?”
“会不会事实已在目前!”
“打开轿门,我问她……”
“这暂时办不到,老夫的话尚未说完,听着,老夫的条件并不苛刻,你退出江湖,由你女儿女婿接掌齐云庄……”
余化雨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坦白告诉你,南北武林必须统一,整座武林只许有一个盟主。”
丁浩在暗中不由窃笑,原来是在做君临天下的美梦,莫非这老者是望月堡郑三江的爪牙?
余化雨一挫牙,道:“表明你的身份?”
反穿皮袄的老者冷冷地道:“还不到时候。”
“你是‘北堡’的人?”
“北堡,哈哈哈,郑三江退位的时间不久了。”
丁浩大感意外,对方并非望月堡的人,而且竟然要并吞南庄、北堡,这野心大得吓人,那他是何许人物呢?
余化雨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屑地道:“使用这等卑鄙的手段,竟然也妄想领袖天下?”
反穿皮袄的老者冷哼了一声道:“长话短倒,你到底答不答应?”
余化雨咬牙道:“办不到!”
“余化雨,别想左了,你若答应,你女儿仍是齐云庄半个主人,你如拒绝,女儿保不住,基业已保不住……”
“我说办不到?”
“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姓余的并非听任宰割之流……”。
“嘿嘿,口气满大,告诉你,老夫要取你性命,只要举手之势,你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不是虚声恫吓……”
“凭你这歹毒暗器无影飞芒?”
“不错,你竟然也识得无影飞芒,不过,告诉你,凭内功实力,我一样可以取你性命,别妄想还有酸秀才现身救你,他已北上送死去了!”
余化雨激起地道:“本庄主决不向邪恶低头!”
“你将看着你宝贝女儿火葬!”
余化雨覆地拔出长剑,厉声道:“本庄主与你拼了!”
反穿皮袄的老者扬了扬手,轿后的两名黑衣汉子,齐齐弹退丈外,幌亮火捻子,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炬,作出准备投掷之势。
余化雨老脸惨变,他功力再高,也无法救他的女儿,硫磺火硝,见火即燃,他再快也不能破轿救人,何况还有这老者在侧。
“你当真敢……”
“这没什么敢不敢的,最后问你一句,答不答应?”
余化雨面孔开始扭曲,目眦欲裂。
就在此刻,狂飚陡起,惨号曳空,两名持火炬的黑衣汉子,被震飞到数丈外的芦苇丛中,一个黑衫文士,出现当场。
反穿皮袄的老者平转身,暴喝道:“什么人?”
“你认不出本儒?”
“黑儒……”
老者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连退了三个大步,背心完全暴露在余化雨的剑前,但他立即警觉闪电般换了位置这一来,三方成了鼎足之势。
余化雨面上也是一片骇色。
丁浩目暴凌产,在夜色中犹如两颗光度极强的寒星,罩定那老者冷漠地道:“你易形之术不恶?”
老者目露骇色,身退了两步,栗声道:“黑儒,阁下现身何为?”
“本儒正要找你,太巧……”
“找老夫?”
“不错!”
“何事?”
“本儒忘年之交酸秀才,托本儒取你项上人头!”话声中,缓缓抽出了长剑,那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老者身躯微微一颤,道:“酸秀才是阁下的传人?”
“本儒不答覆你这问题,现在除下你的风帽!”
“除下风帽,为什么?”
“本儒要验明正身。”
“什么意思?”
丁浩此刻已认定自己的判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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