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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易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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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狂奔到出口处,想也不想,一跳而起,直插往十多米下奔流的河水里,圆形物体底部的百多只机械手全部软垂下来,停止了操作。
凌渡宇在温热的河水中畅泳,很快便把圆形物体抛在背后。
他死命往前游,他感到愈来愈接近“独一的彼”,时间失去了意义,他用尽全力在河水中前进,没有任何其他生物,只有他。
忽然间,河水没有了。
他已到了血脉的尽头,“独一的彼”凄息的空间。
他发觉自己来到广阔无边的草原上,抬头上望时,天空俪下银白和青由约奇异光芒,皎洁的月亮高挂天上,明亮有如黄昏的夕照。
难道我已重回地面?
低头圣地,脚下嫩绿的小草,像柔软的地毯延伸无尽。
眼前忽地爆闪奇异迷人的色彩,色彩逐渐凝聚,最后现出了穿雪白长袍的兰特纳圣者。
凌渡牢一阵激动,同圣者跑过去,一下子穿过了圣者的身体。
凌渡宇愕然回首,圣者没有实质的影像,在身后栩栩如生,但他却清楚知道圣者的肉身已死了,现在只是能量的凝聚,造成一个虚假的幻象。
即管是幻象,在这里见到圣者,便像见到故乡来的亲人那样令人激动。
月亮孤悬在深黑的夜空中,又圆又远。
凌渡宇道:“这是什么地方?‘彼一’在那里?这是什么一回事?”到最后那个问话,他是声嘶力竭地叫出来,胸口不断强烈地起伏。
兰特纳圣者微笑道:“你眼前看到的是”彼一”从它记忆细胞释放出来的记忆影像那是千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地点是印度河旁的摩亨佐达罗城,那天晚上,‘彼一’正要启程离开地球时,最致命的事发生在它的身上。”
凌渡宇呆了起来,细细地察看眼前的原野、起伏的丘凌和天上的穹苍,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幻象,“彼一”让他看到的幻象,一种“三度空间的立体电影”,“彼一”既然有这种惊人的神力,还有什么可予它致命的打击?
兰特纳圣者道:“要说明那次意外,不得不从”彼一”说起,它是宇宙内最伟大的生命之一,这不单是说它伟大无可匹敌的力量,尤其是指它‘自我牺牲’的感人心胸。
”
凌渡宇呆道:“自我牺牲?”
兰特纳圣者道:“‘彼一’在这宇宙已存在了以亿计的悠久年月,在这段人类不能想像的岁月里,它不断沉思和搜探,终于感知道在这宇宙的至深处,存在一个地方,那将是所有这宇宙内生物进化的最极尽处,只有在那里,生命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凌渡宇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人类实在太渺小了,这类事情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思域,欲想无从。
兰特纳圣者道:“于是‘彼一’决定动裎前往那还未有任何生物曾到达的地方去,它同时也作出了另一个决定,一个令它致命的决定。”
“它觉得自己不能独享其成,于是决心在这个无岸无涯的宇宙里,找寻其他有灵智的生物,让他们在它的保护下,一同前往该神圣的处所……”
凌渡宇喃喃道:“那究竟是什么处所?”
“彼一”这个做法,便像为躲避洪水的诺亚,建成了巨大的力冉,把世上的动物各选一对,便能共乘一舟,避过危难。当然,“彼一”是要赴某一地方,使所有生命同时得到“真正的自由”,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兰特纳圣者道:“我也曾向‘彼一’问过同样的问题,它说那不是人类可以明白的事,若强要加一个名称,便说那地方叫作‘彼岸’吧!”
凌渡宇感到双腿一阵软弱,他忽渐有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佛教所提倡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正是述说只有在“彼岸”处,才能有真正的解脱和自由,可是佛教说的却是一种精神境界,而非一种实质的地方。
兰特纳圣者看穿了他的思想。微笑道:“‘彼岸’并非某一处‘地方’,而是要‘彼一’以巨大无匹的神力,打破时空的限制,贯穿无数宇宙才能到达的一个‘境地’和存在‘层次’。”
“于是‘彼一’化身作一艘广大无匹的宇宙飞船,以它的肉身,作为飞船的外壳,以它的血脉作为河流,把拣选到的生命,收进了它的身体内,以它强大的异力,制造出每种生命都能安居的环境,在宇宙中作那无有尽极的飞行。他的血脉,在长期食用下,可使其他生命进入永生不死的境界,以应付长时期的跨宇宙时空飞行。”
凌渡宇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
他正在彼一的身体内。
由升降机掉进来后,他一直在“彼一”的身体内挣扎求存,直到来到这里,这是“彼一”仍能控制的身体部份。
那天它说“你现在在我身体内遥不可及的地方”、“你现在是在我的血脉内流动”
、“血液尽处便是我还能保持未死的地方了”。他豁然而悟,同时暗恨自己的愚蠢。不过这也难怪他,人类太习惯自己的经验,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交通工具都是制造出来的,那能想到宇宙间居然有这种灵异的生命,把自身化作能飞航的宇宙飞船,而且是这样的庞然巨物。
所以那条大河就是它的血液,银光闪闪的物质就是它的肉体。
可是自下血液内满布邪恶的生物,肉体亦朽烂腐败。
兰特纳圣者续道:“经过了千百光年的旅程,它的身体内聚居了数百种不同的生物。最后它来到了地球,准备把人类容纳后,便开始向‘彼岸’进发,它停到摩亨佐达罗城旁的广大原野上,通过精神的呼唤,引来了百多名特别灵智的人类,让他们进入它身体内,就像那天从钻井掉下来,它把自己的身体旋开了一个洞,让升降机掉进去一样,分别只是那时人类进入它身体后,看到的是天堂,我们现在看到的,却是地狱。”
“当‘彼一’化成的飞船起飞时,聚居它身体内其中最进步的几种生物,发生了最激烈的战争,那是比人类核战还要厉害干百倍的战斗,运用了‘反物质’的惊人武器,即管以‘彼一’的力量还是受不了,它部份肉身,洒落在大地,部份的血液流进了恒河,做成恒河河水能疗治人的奇异力量。可是‘彼一’还是想力挽狂澜,它利用它的奇异力量把土地破开,又再缝合,毫无痕迹地僭进了地底的深处,希望邪些战争中的生物能认识到武力只是一同走上灭亡之途的愚蠢,停止下来,让它能把自己复原过来,继续最后一段的旅程。”
凌渡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彼一”失败了,战争还是继续下去,那可能也是地震的原因。
外星生物的奇异武器,把“彼一”的身体彻氏破坏,生物逐渐死亡,一个一个的城市被废弃,一些生物更退化为在水里择物而噬的生物,理性全无。即管守卫通往此处那半圆型建内,大部份机器都荒弃毁坏,那末能有一面之缘的生物,亦在腐烂死亡。
这可能也是人类的写照,我们不断破坏自己的自然环境,异日也可能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凌渡宇道:“你是怎样发现到‘彼一’的存在。”
兰特纳圣者道:“不止是我,自从三千多年前‘彼一’潜进地底里,便不断有具有灵智的人探触到它的存在,当人进入一种高于日常的精神层次时,会感应到它的精神频率,感到它远高于人类的广阔意识,于是,我们称这意识存在为‘彼一’。这解释了印度为何会有如此超然的宗教哲学,通过它,我们也知道了‘彼岸’的存在,那是所有生命获得真正‘自由’的地方,只是没有人知道‘彼一’在那里。”
凌渡宇道:“除了你吧!”
圣者微笑道:“我从十五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和它建立起了心灵传感。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也知道它要走了,肉身的死亡,使它不得不放弃它伟大的构想,孤身以纯能量的精神形式,往‘彼岸’进发。”
凌渡宇骇然道:“那它身体内的生物呢?还有很多人呀!”
圣者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将会同时死亡,整艘‘飞船’将会发生分子转化,所有生命会立时毁灭,变成一种类似岩石的物质,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来。”
凌渡宇呻吟一声,通:“那我们怎么办?”
圣者道:“彼一将会把我带往‘彼岸’,就像他最初的构想,不过那是一种纯粹精神能量的旅航。”
凌渡宇困惑地道:“那你是否死了?”
圣者道:“以人类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死了,多年的修行使我死后灵能凝聚而不敬,借附在你这么一个百强大心灵力量的人身上,一齐抵达‘彼一’,当升降机掉下时,‘彼一’透支了它的力量,使它身体一个早不能控制的死去部份,开了一个小孔让你掉了进船腹内,灵能聚而不散的时间极短,所以找当时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进入洞穴内其中一个人的神经内,抢救了你进洞,之后我便进入它的血脉,来到这里。”
凌渡宇道:“我是否也会随‘彼一’的肉身一齐死去。”
圣者道:“幸好你能在那发生之前,来到这里。当‘彼一’抛弃肉身的利那时,会释放出庞大的能量,可以同时把你送回地面。”
凌渡宇呆道:“那其他的生命呢?”
圣者道:“彼一是宇宙间最仁爱的生物,但是现在它的能力只能局限于这少许的空间内,其他的地方,它是有心无力了。不过在它来说,没有生命是会被毁去的。”
凌渡宇还想再说,天地旋转起来,色光变灭。
下一刻他发觉浸在水里,感到非常气闷,连忙向水面升去。
“哗啦!”
升出了水面,他看到普照的阳光,看到岸上的人车、码头,看到印度人在沐浴。
彼一把他送到在瓦拉纳西的一段圣河里去。
以赤要裸体的他来说,没有更适合的地方了。
后记凌渡宇来到营地时,沈翎等仍在清理钻井,准备下去救他,虽然他跌进钻井内已是三天前的事。
王子的犯罪集团冰消瓦解,云丝兰达到她的梦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艾理斯在地震时给塌下的钻油架压毙,免去了被愤怒印度教徒活活打死之祸。
沈翎对于未能进入“彼一”的身体内,经历凌渡宇经历的异事。耿耿于怀,不过他也有值得开心的地方,就是说过不嫁人的海蓝娜,答应了他的婚事。
印度人嫁女最重嫁妆,富有人家尤甚,海蓝娜的嫁妆却很奇怪,只有一只纸牌:是只葵扇A。
那也是当日沈翎末翻开来的底牌。下卷
凌渡宇变色道:“什么?明知地震即来,你还要下去?”
沈翎肯定地道:“是的?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凌渡宇道:“难道不可以等地震过后,才继续我们的工作吗?”
沈翎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很想这样做,但你忘记了前特纳圣者的警告吗?那是刻不容缓的事。”
凌渡宇软弱地道:“你真的那么相信他吗?”
沈翎道:“假设我不是进入了冥想的状态,才能感应到他所说的”独一的彼”我可能也会有点犹豫,但事实却是那样,试想兰特纳圣者的冥想修养比我强胜千百倍,他可能早和“独一的彼”建立了某一联系,他的话我们又怎能忽视。小凌!我不能错过这人类梦寐以求的机会,即管死,也总胜似平平无奇度过此生。”
凌渡宇苦笑道:“你知道便好!为何却要把我的机会剥夺?”
沈翎想了一会,叹了几口气,终于放弃了劝凌渡宇离去,他太清楚凌渡宇的为人了。
翌日一早,工作如常进行。到了午饭前,营地来了个不速之客找凌渡宇。
凌渡牢一见此人,吓了一跳,忙把他迎进了卧室,通:“阿修!有什么事?”
阿修满面焦急,道:“不好了!你要救云丝兰小姐!”
凌渡宇心中一凛,知道云丝兰出事了,连忙道:“镇定点!详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修道:“昨天清早,云丝兰小姐的侍女来找我,说了一句话:就是:‘找他’,虽然只是两个字,我已估计到她是要我找你。我曾经到过云丝兰小姐的寓所,见到出入的都是王子的手下……”凌渡宇道:“那侍女呢?”
阿修道:“她很惊慌,告诉找她即要返回乡间。”
凌渡宇眉头大皱,云丝兰明显正陷在极大危险里,否则总能亲自给自己一个电话,问题是那侍女的可信性,这可能只是王子布下的一个陷阱,引他上钓。照理他和云丝兰的行动异常秘密,怎会给王子识破呢?”
阿修道:“我曾经亲自跟踪那侍女,她的确乘火车离开了印度,往南部去了。”
凌渡宇眉头一舒,大力一拍阿修的肩头,赞道:“干得好!这解决了很多疑难,那侍女登火车前,可有打电话或与什么人接触?”
阿修道:“绝对没有!”
凌渡宇道:“好!现在我们立刻回新德里!”
阿修一呆道:“只是你和我吗?”凌渡宇笑道:“还不够吗?”
云丝兰的寓所位于新德里市近郊的豪华住宅区,是座两层的洋房,屋外有个小花园,雅致非常,尤其是现在夜阑人静,屋内的客厅透出柔和的光线,份外使人感到安乐窝般的温暖,凌渡宇暗叹一声,难怪云丝兰舍割不下眼前拥有的一切,不过看来她日下唯一之计,就是要远离印度,隐姓埋名,除非能干掉王子。一边想,一边审视洋房旁几株高插入云的白杨树,比较树和屋间的距离。
阿修在他身旁轻声道:“就是这幢房子!”
凌渡宇应了一声,轻巧地闪出了街角,大约半小时后又走了回来道:“我在供电给这附近电力的电箱安装了遥控爆炸,希望甩不上。”
凌渡宇检视背囊内的物件,包括了轻便的塑胶炸药、爆雾催泪弹、攀山的工具,希望能给王子一个“惊喜”。
凌渡宇望了这印度少年一眼,后者脸上激射兴奋的光芒,丝毫没有他预期中的畏怯。
凌渡宇道:“我现在要进入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又或我逾时末出,你也千万不要现身,只能偷偷地给”船长”一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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