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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 作者:荤菜菜(晋江vip2013.12.05正文完结-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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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心头一喜,面上不动声色嗤道:“哟,吃了啊,真的吃了吗?”
“赶在沈公子来前就吃了。”
麒麟满不在乎:“啊?他来过了?人上了哪儿?谦谦!谦谦!”
唤得亲热至此,卓颂渊气得差点一句都不愿答,撇开脑袋:“说了这是本王的宅子。”
麒麟也不追问,一味轻描淡写:“金雪莲好不好吃啊,朕帮你搬来搬去煞是辛苦,还从未尝过是甜是咸呢。”
卓颂渊轻轻抚她眉眼:“神药服之果是神清气爽许多,神医说到底怎样,还须观其后效。东西两次相救,大恩自不言谢……”
麒麟严阵以待,预备他又要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真没劲,谁要你谢了,有本事你就以身相许啊!
不想皇叔一臂搂了她入怀,麒麟欲惊呼都不及,他已然咬着她的耳畔道:“故而除却以身相许,本王想不到更好的报答了。”
这位叔叔不是一向闷骚得教人内伤不已,什么时候这样死皮赖脸的?
叶公好龙的燕皇陛下一时结了舌:“这……这是怎么话说的,朕这都眼看大婚了,摄政王家中王妃怎办?这般跑来横插一杠子真的好么?”
这不要脸皮的坏叔叔居然醋溜溜地:“你明知我家中那个乃是假人,又是谁横插一杠子的?此前在知恩寺,本王已然将那沈公子打发走了,随后便将陛下掳来了此间。”
岳麒麟面色忽变:“啊?他是被您打发走的!”她又想着他那个“掳”字,“段延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胳膊肘怎么拐的,仗着那点战功,居然帮着他的情敌对付朕!”
卓颂渊见麒麟的脸色是真的瞬间就不好了,心中一时又凉又酸:“难道在你心中,那沈谦的分量竟反倒重些?”
她这般弃了性命不顾地去为他赴千难万险,难道不是今生非他莫属之意?而三月前跑去楚京那般待他又为那般?一时情难自禁?
麒麟硬了硬心肠,轻描淡写,说了一番混账话:“咳咳,皇叔固然比朕的性命还要紧,可沈谦他这些年……朕总不能……哎,您说您这事弄的,怎么说您也不能打发人走罢。”
卓颂渊见她如此坦白,一颗心刚如过油煎炸,忽而又入了凉水里浸泡。真真是现世报应,两年前小东西听说自己的婚讯之时,是否也是这样煎熬的?
“东西果然看重沈公子。”
这正是他过去的三年曾一心期盼的,此刻竟让自己被醋海呛翻,他缺席的岁月里边,星移斗转,小东西早有了相知相依的人。不由分说将人赶跑固然容易,可小东西的心内,大约自有一杆难平的心秤。
岳麒麟毫不讳言:“是的是的,朕十分看重他!皇叔啊,您在朕的地盘,还是不要掳了朕不放了罢,误了婚期……咳咳会很麻烦的。朕一会儿还得去寻沈谦安抚一回,哎,沈谦谦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忒纤弱……”
无念方才便端了面来,听闻岳麒麟那大段说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叔朕是爱若珍宝的,沈公子朕也不忍弃之……岳麒麟这小子居然混账至此,亏得王爷这么多年一直守身如玉!
便是个花花公子,也晓得当着一个女人的面不好说自己欢喜另外一个女人的罢。女皇陛下也实在是坦率!王爷才刚刚服了药,说几句哄哄王爷不成么?
无念气愤得差点骂出口来,念在王爷片语未发的份上,方才忍了,瞧都不瞧一眼麒麟,重重搁下面碗就走。
麒麟在后头招呼他:“无大人?无大人久违了,无大人清减了……”无念理都不理。
卓颂渊一言不发默默喂麒麟吃完了面,又为她拭净了嘴,天一亮她便匆匆欲走,他便没再阻拦。
岳麒麟走的时候居然还无赖地问了一声:“皇叔既见了沈谦,您觉得他这人如何?”
卓颂渊自是胸闷不语。
麒麟自顾自道:“若是觉得沈谦此人尚可,此事我们便这么定了,朕先走一步,摄政王身子并未痊愈,在此如若闷了,也可去西郊温泉里泡泡,歇养歇养身心,放松心境,至于其他么……”看皇叔面色实在不好,岳麒麟话说一半,没有继续,“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早晨薛云鹏来敲门,见着一脸阴沉的皇叔,细细问了一番,大为惊叹:“小姑娘如今出息了,您看还一门心思把这儿当做藏娇用的金屋,现在被人家反藏娇了罢?小姑娘这莫不是欲享齐人之福!”
卓颂渊横他一眼:“你好像很兴奋?”
薛云鹏苦劝:“王爷不要这个样子么,女皇陛下就不兴三宫六院了?您既然把人家送到这个位子,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一天啊。”
卓颂渊冷眼瞥他,淡笑不言语。
“想开点儿么,陛下与您在一处的时候,只待您一个好,不就得了?谁让您喜欢陛下呢,又能有什么法子?”
卓颂渊又睨他一眼:“薛大人真是了解本王。”
薛云鹏笑道:“但是咱们绝不能没有原则,不说别的,陛下要是打算让王爷做小,王爷可绝不能答应啊。那中宫之位陛下要是不肯给您,哼哼,咱们就不进宫!也不同那沈谦共处一片屋檐,我们就住在这西郊等着她来!若是在这儿住得烦了,臣就劝皇上接您回楚国住一阵去。哼,咱们受不起这个委屈!”
卓颂渊唇角微动:”薛大人想得倒很周全。”
薛云鹏兀自得意:“那是那是,臣都是为您考虑的。”
卓颂渊面上未露声色,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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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沈谦被卓颂渊打发走,自然有些脾气,岳麒麟累死累活劝哄了沈谦三日,终将万事办妥。是时燕京宾客聚聚,只待八月二十二吉时一到,便是燕皇陛下大婚之喜。
卓颂渊自打那晨一别,竟是再未见过麒麟,宿在段延卿转给他的宅子里甚是无所事事。他多少年没曾闲成这样,燕皇陛下自己虽不亲至,每日至少两回,也知道让人送果菜小食来,有时候亦会亲笔写上只字片语笑话逗他开心。
薛云鹏扫扫陛下捎来的吃食和情书,时常笑话王爷快要成了陛下豢养的金丝雀了。
无念不忿极了,到处打听陛下行踪,听闻她白天黑夜与那沈谦泡在一处,无念就像个主子失宠的哀怨小宫女,对这无尘为王爷不平:“你察觉没有,我们此来,陛下一次也不曾宠幸过王爷……哎,失宠也就罢了,还要巴巴看着她另娶他人,岳麒麟那小子忒不是人了!”
无尘倒很冷静:“你别胡说,且等着看。”
日子轻快而过,猝不及防便到了八月二十二。一早外头马蹄车轮之声鼎沸,无念问那先头一辆,却说这是宫中派来的车,来接楚国贵客进宫参加喜宴的。
卓颂渊出屋一看那个阵仗,暗知不妙,他的燕皇陛下却已然下得她的鸾舆,向他款款走来。小东西一身大红绣龙喜服,一把捏了他的手,当了众人亲昵问他:“这几日身子可都好全了?想煞朕了,怎的还不换上喜服?时辰不早了,还不快取了来,朕一路上亲自为皇夫披上喜服便是。”
一道过来迎亲的燕官,一个个面色如常,连薛云鹏都是一脸笑盈盈的,可见谁都早知陛下今日部署,不过就是瞒着他们罢了。
无念起先长大了嘴巴 ,随即又有些扭捏的伤感,与无尘耳语:“岳麒麟这小子原来是存心逗弄我们王爷,看来王爷要坐中宫之位了,王爷娘家乃是泱泱大楚,那沈谦家底子再厚,也不过是个暴发户了,如何比得!那小子就等着失宠罢。”
无尘白他一眼:“少胡言两句你又不会死。”
一旁那掌制的礼部老吏不明事理,见女皇陛下要在路上伺候夫君更衣,还在傻兮兮劝:“陛下,这恐怕不大合规制罢。”
喜望去嗔那老吏:“规制还不都是人定的?您只管喊您的话。”
那老朽只好依例唤:“皇夫上轿!”
岳麒麟毫不顾皇叔错愕,将他亲昵一挽,边往车前走,边道:“还不随朕走,上车不是上轿,进城咱们再换喜轿,这样方能赶上吉时。这是西郊,轿子抬到天黑去么!娶个亲当真不易,急煞朕了。”
卓颂渊起先微挣了一回,麒麟顿下悄声哄他:“你看一眼朕么,朕这个样子好看么?天不亮就起来弄了,累了几夜,好困的,后来他们要掩了朕面上那两处伤斑,要在上头敷粉,朕便不依,朕说摄政王铁定不喜,亲起来就不便利。小心肝儿快别闹脾气啦,待过了这一天,怎么收拾朕,不还由得你?”
她唤他小心肝儿的时候,卓颂渊微微哀叹了一声,十年前他就栽在了燕国,此事不服大约是不行的。
麒麟面上那两块冻斑犹未消缺,只是变得小了些,缀在面上倒也好看逗趣。收拾她……他恨不能一口吃了她,这个磨人的坏东西。
麒麟又扯扯他:“走罢,那日可是你亲口说的以身相许,在朕的地盘你敢耍赖?时辰不等人,夫君不会也想要梳妆吧,这个样子很好看了。”上了车又体贴到不行,“知道你定然没过早,车上备了卷饼、煎饼、小煎包、小糖糕……喏,还有滚热的小馄饨,朕喂你吃好不好?咱们得吃的饱点儿,要被他们折腾一天呐。”
卓颂渊一路上有些赌气,麒麟喂他,他便张口吃下,麒麟说什么,他只敷衍着答一言,到底有些意气难平。麒麟今日的脾气倒好,仿佛生怕把这新官人惹毛了,毁了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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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燕国的皇帝大婚礼制,拜完天地,便算礼成,被折腾大半日的麒麟知道总算熬到了头,待那大祭司念诵词的时候,她挨过去同皇叔窃窃撒娇:“朕困死啦,一会儿设宴的时候,朕推说身体不适,要去后头睡一忽,你一人替朕招呼完了……就快点过来,朕很想你的。”
卓颂渊左右寻不见沈谦,心中似有石头未曾落地,语气亦不甚好:“摆弄了本王一天还嫌不够?沈公子不能替你招呼?”
麒麟面上一哂:“沈谦啊?哦……让他出来招呼,倒也应该,按理是该让他出来敬一圈酒的。朕吩咐下去,让他出来便是,不过你到底是主,他是……朕知道你不喜他,就当是勉为其难给朕一个面子,往后朕都听你的,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夸他想得周到……就是说他很有正室气派的意思么!
卓颂渊气闷得险些再次咳血,拜罢天地礼成,那个全没有心肝的女皇陛下却真的依她吩咐,独自一人困觉去了。
无论如何,荒唐也罢,纵容也罢,且替她撑完这一场再作计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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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自睡梦里醒来,发现身子早被人自龙榻上腾空半提半抱了起来,还连名带姓直呼:“岳麒麟你说清楚沈谦是怎么回事?”
麒麟死命揉眼睛:“夫君你来了啊,小谦谦……他不曾告诉你么?”
霸气的人不依不饶:“我要你说,不许再骗我。”
麒麟瞪着眼睛醒了:“朕何曾骗过你?”
“究竟怎么回事?”
方才那个沈谦果然来了,只顾同百官及贵客把酒言欢,露足了脸面,沾足了风光,竟是过来祝了声陛下与皇叔百年好合,祝完翩翩告辞,居然出宫走了。搞得卓颂渊满头雾水。
麒麟被他提得累得慌:“喂喂,你不要那么凶,先将朕放下来嘛,你这样提着,朕危险不要紧,那个……”
卓颂渊也不曾在意她的话,只知道自己实在咄咄逼人,敛了些怒意,重将她抱好了,缓声道:“东西你好好说。”
“这种丢人的话题朕本来是不好意思告诉你的……”
“说。”
“朕不想委屈了,想要风风光光地娶你,可因为这两年国库吃紧,朕不是放下大话说,要勤俭持家么?故而……”
“故而怎样?”
“朕同沈谦那厮谈妥了,一来允他在朕的婚礼上漏脸,二来给他介绍楚国针工司的买卖,他就替朕出资娶亲……”
卓颂渊眼睛里喷火:“就这样?沈谦同意了?”
麒麟愕然道:“他为什么不同意?沈财主今日一把结交了各国显要达官,他的买卖从此成了通途,我风光娶了你,也算各取所需……”
卓颂渊的气闷已然不能用吐血来形容:“岳麒麟你就这点出息……你没钱可以跟我说!”
麒麟不悦:“开什么玩笑,让你倒贴私嫁妆?倒贴私房钱也不合适啊,夫君将朕当成吃软饭的人了么!”
卓颂渊将小东西缓缓在喜榻上轻轻搁下,身子密密环上来:“……这软饭你吃一回又是何妨。”
麒麟见皇叔面上犹有恼意,轻哄道:“朕可是绝对不会委屈你的,朕赚钱又的是办法,横竖今日终是娶到你了,至于用什么法子娶到的……你就不必深究了罢。”见他逼得近了,手上却推了他一把。
卓颂渊不愉:“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待你?”
麒麟一个翻身压去,换了自己在上:“我……我来罢……”
卓颂渊只当小东西喜欢这个样子,倒也悉心配合,这一夜琴瑟和鸣,只是小东西也太过温柔了些,小心得似怕弄坏了他,缠缠绵绵战了半夜,纵然羞云闭月,卓皇叔却总觉略有不畅。渴了经年,三月前那回如何顶饱的?
小东西却不懂他这欲壑难填,似是一脸很是满足的样子,替他细细擦汗,还一边问:“夫君啊,你方才说你……呃,你有多少私房钱来着?”
皇叔大人一怒,重将个小财迷压在身下:“为夫就不信教不会你什么叫煞风景。”
小财迷捅捅他,不令他逼得太紧:“颂渊啊……煞风景的其实另有其人。”
又有敌情?
“谁!”
“呃……小……小心肝,其实此人你是认得的。”
卓皇叔头都大了:“谁?”
小财迷战战兢兢抖了抖,拉着夫君的手同去触她小腹:“阿、阿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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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光渐渐透了进來。
一直守在外头听壁脚的无念从头到尾听不分明,这时候方才听见两句清晰的。
“岳麒麟!你不早说!”
“哎呀呀你小点声,仔细吓坏了小阿鹿。颂渊,来来来我们再来过。”
“你做梦。”
无念兀自欣喜念叨:“王爷终于反攻了呢。”
无尘指指无念肩头那炷一人高的檀香:“陛下昨夜不就托你给薛大人送去了。你作甚这会儿还扛着它?”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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