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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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看着秦妈我呵呵笑着：“嗯，秦妈您真是想得周到啊。”
　　“你就别夸我了，你要是不累就去提点水上来吧，要不然等会儿也得热死了。”我点点头便跑去了。但是我们还是一直聊着天。虽然聊得基本上都是别人家的故事，但是我却很开心，以前，母亲也会偶尔和我说些什么，但是那时候不是我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就是后来我想听的时候母亲已经不爱说了。后来我们聊了很多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我问秦妈家里还有什么人。她说自己还有丈夫，因为以前干活太卖力了，所以腿脚受伤只能待在家里了。而且秦妈说她还有一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她现在在隔壁人家当丫鬟。这我才知道，其实秦妈也不容易，她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有一天半和他们团聚的时间。
　　我该怎么说呢？人生处处都是无奈，不过处处也都有希望。秦妈就很乐观不是吗？
　　　
　　
　　




☆、第十一章　　闲情小书

　　充实感。早晨迎着东边的朝阳和秦妈在后院子里割割小草，锄锄地。然后再抱着一大堆衣服边聊天边做事。到了中午事情基本上就忙得差不多了。午饭过后我们就清闲许多了。大多时候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做女红，或者大家凑在一起在哪个树荫下面聊些家长里短的笑事。总之这时我从未有过的生活体验。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一个人，搬着一张破损却已被秦妈修好的椅子躺在后院的树底下乘凉看书。对了，本来是没有书的，这令我有些遗憾，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只是抱着希望在后院的几件破房子里面翻找了一下，结果还真是找出了不少好书。这些书都是我平时很少看到的，里面大多讲述的都是前朝或当朝的野史。有些故事固然荒诞不经，可是在这样暖洋洋的午后细细读来也颇有一番滋味。
　　特别是其中有一段故事讲的是前朝皇宫里的皇子们皇女们出宫游玩的句子，说是这些皇子公主到郊外游玩的时候，遇到人光着身子在水里游泳的时候，还以为人家是水妖，后来闹了一处笑话才知道，他们这些每天关在深宫之中的男男女女竟然如此可怜可悲，固然身份尊贵无比，可是外面的粗茶淡饭的世界却丝毫不知。我摇摇头叹息一声。翻了两页，又看了个故事，说是本朝皇上朱建出生的时候，皇太妃临盆的寝宫内一夜之间所有花鸟鱼虫全都离奇死去，这对于皇室来说是莫大的晦气和灾难的象征。当时的皇上，也就是朱建的父皇准备下令将朱建处死的，但是因为朱建的母妃拼死保护，后来又秘密请来了以为得道高僧和皇上说了些什么。这样朱建才得以保全性命。据野史里的记载，其实这一切都是个阴谋，说花鸟鱼虫离奇死亡是因为别的宠妃心生妒忌而动的手脚，是想要置朱建母子于死地的残忍手段。而那位得道高僧也只不过是个游僧假扮而成罢了。
　　这虽然是一出闹剧，但是却暗喻了皇宫之内的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皇宫之中活着的根本就没有简单之人。每一个存活在那样深宫之中的女人都是心思缜密的，不然，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其实早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已经变成了蛇蝎心肠。这并不是贬义和恶意的诽谤，而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你心存善念，但是当别人将魔爪向你伸来的时候，你躲避不及只有反击。一旦攻击必定会伤人性命。于是，再无辜再无奈的人，最后也都只能手染鲜血才得以保全自己。
　　谁不是无辜的，谁不是无奈的，谁又不是心惊胆战地，步步为营地行走在水深火热，处处陷阱的皇宫之中？我翻了翻书，其实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只不过你没有看到，没有想到罢了。即使是关系简单的朝代之中，政治的漩涡中都藏满了阴谋诡计。再和睦的后宫之中也都是勾心斗角。阴险狡诈的上面总是光鲜亮丽的，繁华景象之中也多有龌龊肮脏。
　　这个故事让人于心不忍再看下去。轻轻合上书本，拿起身边的书又翻了翻，其中看到了一篇《孔雀东南飞》的小书。顿觉有趣，便不自觉地拿在手上翻开看了看，原是一首长诗：“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看了两页便情难自禁再也不愿放手，我已经断定这是一本好书。聚精会神地翻着书页：府吏长跪告：“伏维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读到此处不禁为这名女子感到可悲和无奈，当然更不解为何婆婆如此恶俗，但对这个痛苦的男人的忠贞不渝也感到可叹可敬。故事还没有读完，我却只能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因为我发现院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三少爷苏瑞吗？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三少爷有事吗？”
　　苏瑞呵呵笑着走过来，他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指着椅子上摞着的书问道：“怎么，你是在看书吗？”看着他我又看了看椅子，点点头：“是的。”
　　“哦……这样啊……”苏瑞眼珠转了转，他笑着看着我：“那这书是你的吗？”
　　我摇摇头：“不，它不是我的，我是在这个院子的那个房间里面找到的。”
　　苏瑞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你就是在偷书看咯？”我摇摇头：“不，我没有，这些书是我在那废弃的房间里找到的。虽然它们并不是我的，可也是被注意遗弃了的。既然主人不爱惜它们，我又为何不能拿出来看呢？当然，如果你知道它们是谁的，那你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要去指责人家？”苏瑞撇撇嘴说道。
　　我疑惑：“指责？为什么？我只是想要向书的主人把它们借过来看一看。”
　　苏瑞一听我这么说点点头笑着：“那好吧，这书，这书……其实是我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的？”
　　他挑了挑眉：“怎么了这么个表情？难道这书不能是我的吗？”
　　我连连摆手：“不，三少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纳闷，为什么这样好的书会被丢弃在那里。看这书页已经有不少破损之处，我想它应该年数不少了吧，所以……”
　　苏瑞点点头。他走过来拿起书翻看了几页，然后叹息着摇摇头：“我也知道这的确是好书啊。只不过老爷太太们可不准我看啊。不过你这个小丫头真是的，你怎么那么会捣鼓啊，我收的那么严实你都能找到。看来我下次该换个地方了。”
　　“啊？”顿时我羞得满脸通红。看着他我难为情地道歉着：“三少爷，真是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这书没主人了……我不是有心的，请你原谅……”
　　苏瑞呵呵笑着看着我：“离儿，你干嘛这么紧张啊，我又没说什么，不碍事的，你既然喜欢那就看吧，不过可不能被那些人看到哦。”
　　“那些人？哪些人？”我睁大眼睛实在好奇得不得了。
　　“就是除了你和秦妈之外的所有人。知道了吗？不然他们那些人很喜欢打小报告的。”苏瑞神神秘秘地向我解释着。
　　我还是不明白地瑶瑶头：“为什么不能让人看到？”
　　苏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你这个小丫头啊也真是的，难道你不觉得他们会说这些书伤风败俗，有悖伦理吗？有一次我看的时候就被他们发现了，说是什么有败门风。唉，总之你记住不能让人知道就行了。”
　　我点点头，看着站在咫尺的他我连忙退后一步，低着头我小声说道：“三少爷，你怎么叫我小丫头，看年纪你我应该差不多年岁。”
　　“呵呵……可是谁让我是少爷，你是小丫头呢。”
　　我冷下了脸看着他。他又连连嘿嘿笑着：“好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离儿。”我淡淡地回道。
　　他点点头，看了我一眼他伸手拿起那本我看了一半的小书：“《孔雀东南飞》这首诗你看完了吗？”我摇摇头：“还没有，刚看了一点点。”
　　他笑着点点头伸手就把书放进了怀里。我不满地看着他：“我……我还没有看完。”他耸耸肩膀嘿嘿笑着：“我告诉你啊，这本书你可不能看。”
　　“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这本书被吓了魔咒，谁要是看了，就会……就会嫁不出去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已经塞了书本的胸膛。
　　我摇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怕，但若是三少爷舍不得那我就不看了。”
　　听我这么说苏瑞连连摇头：“不是。这本书我也没有看过我也想看。对了，你要是喜欢的话等我看完了就拿来给你行不行。”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点点头：“嗯，那好吧。”
　　
　　




☆、第十二章　　突然的惊吓

　　苏瑞看着我忽然好奇地问道：“离儿，我问你你不只是个丫头吗？怎竟会认得字？莫不是你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摇摇头：“话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小时候家里条件允许，所以学了一点。”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摇摇头：“算了，我要去干活了，三少爷你去忙吧。”
　　“哟，还真是，离儿还真亏你提醒呢，不然我都误了时辰了，好了，我先走了等晚上回来我再找你啊。”看着转身就走的他我连忙问道：“找我？找我做什么？”他冲我眨眨眼睛：“急什么，等晚上我回来再说。”说完就一溜烟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摇摇头，“这人真奇怪。”
　　本以为他说的是句玩笑话，可没想到晚饭过后天快黑了的时候果真看到他跑到了后院里来。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就从房子里出来了。到院子里大树下的时候我睁开了他的拉扯，看着他我脸色严肃地问道：“三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有话说话，你这样平白拉着我别人看到了该怎么说，更何况，三少爷是少爷，我只是个洗衣服的丫头，前前后后也没见过几面，就这样恐怕不好吧。”
　　苏瑞哈哈大笑着：“离儿，你这么小心干什么，我又不会怎么样的，你不会是把我想成那些坏人了吧。那我可就太愿望了啊。”
　　“既然三少爷不是，那你找我什么事就说吧。”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桃子递给我。“来，这个是给你的，你吃吧。”
　　我摇摇头：“三少爷拿回去吧，我不喜欢吃。”
　　苏瑞看着我，他围着我转了转，忽然伸出手来碰了碰我的脸颊，我一下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他哈哈笑着：“没什么啊，就是好心好意地拿给你吃，你怎么不要啊，我跟你说啊，这桃子可好吃了，可甜了。”
　　看着眼前笑嘻嘻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又是为什么这么做。我们也只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献殷勤？看着他的眼睛，我感受不到他的热情和温暖，我看到的只是故意做出的随和。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开。
　　他一把拉着我的胳膊：“离儿，你怎么了，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我皱眉，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他我不喜欢现在他说的奇怪的话和做的奇怪的事情。但是看着他一直这样嘻嘻哈哈地说着我也不好发作。他看我望着他不禁嘿嘿笑着：“要么我们坐下来吧，我们聊聊怎么样啊。”
　　看着这个少爷我点点头。“好吧，既然三少爷一定要这样，那我也只好这样了。”
　　他嘿嘿笑着挨着我一起坐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他呵呵笑着说道：“离儿啊，我想问问你，你家还有些什么人没有啊？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啊，对你好不好？”
　　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下答道：“家里自然有人，有奶奶还有娘，她们平时在家没什么事情。对我还好。”
　　“哦，那她们知道你来我们家做工吗？”苏瑞满眼精光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他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他看着我又问道：“那她们就不担心你的安全吗？毕竟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很危险。”
　　“哦，这样啊。应该没事吧，我又没有钱，还能遭到人打劫不成。”看着他的脸我这么说着。
　　“离儿啊，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啊？是不是好人？”
　　不仅这个问题奇怪，现在我觉得这个人也是奇怪得很。我在心里想了想他说过的所有的话，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说的话都很奇怪，而他现在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我心里咚咚跳着，忽然我感觉眼前的人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一刹那间心里一震的感觉。
　　“离儿，怎么了，你说啊。”苏瑞在催促着。
　　我淡淡地点点头：“嗯，人是很复杂的。况且我们只见了两面，所以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呵呵笑着：“我当然是好人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摇摇头：“没看出来。”
　　此时苏瑞是有些恼火的。他有些急躁地看着我问道：“实话跟你说了吧，离儿，我喜欢你，我想要娶你为妻。你答应我吧，你就答应了我吧。离儿……”
　　我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看着他冒火的眼睛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他问摇摇头：“三少爷，你可能是在梦游吧。我先回去了。”说着我就转身跑开了。但是他好像发疯了似的一直拉着我的胳膊不放，而后又搂着我叫着：“离儿，你相信我的话吗？你知道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他已经紧紧搂住了我，看着他已经失去理智我惊得大叫：“啊！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离儿，你怎么了？”秦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几乎是哭着叫道：“秦妈，快救我。”秦妈也已经看清了情况，她三两步跑了过来就开始拉扯着苏瑞，嘴里还说着：“哎哟，三少爷啊，你怎么又犯病了啊，现在都已经天黑了，你不回房去睡觉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呀，哎哟，你赶紧放开离儿啊，快放开……”
　　但是苏瑞的力气奇大，我们挣脱了好久才挣脱来开。秦妈拉着苏瑞的胳膊手在他眼前晃着：“三少爷，三少爷，您怎么了，快醒醒啊，三少爷……唉，你们几个快去喊老爷啊，这三少爷又犯病了。”秦妈对着从屋里出来的两人喊着，她们听到了连忙就朝前面跑。
　　我呆站在原地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