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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墓云晴 作者:粉岚阁子(晋江vip2014-08-29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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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韫举着手里的油灯向前一探,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急喘连连,一脸的狼狈,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这两人在屋里站了片刻的功夫,身下已是一片血点。
  白泥深吸一口大气,急急说了句:“是我。”
  马韫一怔,赶紧上前去扶她:“白泥?你、你不是陪公子去了荆南,怎么还在这里?”
  白泥顾不得回他,将背上的人一紧朝着后堂跑去。“人命关天,给我安排间屋子,热水,布……”白泥一边跑着一边说。
  马韫将她领到了客房,白泥将背上的人轻放到床上,马韫正将屋子里的灯引亮,凑上前一看,双目顿时一愣。
  那该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肤如凝脂、面如桃花,细长如柳的眉毛,她的眼睛是闭着的,那上面立着密密长长的睫毛。可是,就在她的眼角旁,划着一道新鲜的刺目惊心的口子,看到这里马韫心头不禁一阵惋惜,他将目光向下移,只见这女子的下腹的位置一片血迹,那口子似乎很深,不一会儿血就染到了床边。
  白泥急的一头是汗,她伸手探了探那女子的气息,一个跳脚:“她这是什么身子?我止血的大穴也点了,可这血还是呼呼的,三根银针都护在她心脉了,可、可她气息怎么还是越来越弱了呢?这、这可咋拖到我哥来啊!”
  马韫听到白泥的话,身子一怔:“你说公子要来,来这里吗?”
  白泥没有太多的精力分散到他身上,只是草草点了点头,接着坐在床边,提气将内力运送至那逐渐变凉的身体中。
  马韫见她点了头,面上大惊,提升道:“公子如何打算的?他不能来这里啊!现在外面已经是谣言满天飞,说公子要拥兵造反,还说公子要趁沐家祭祖挟持他沐麟的家人,这、这辟谣还来不及呢,他现在要是跑来这里,这不是等于惹祸上身吗?他不能来,万万不能来啊!”
  白泥一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另只手继续传送内力。“来不及了,我们一天前一起出发的,我轻功好先一步到了,我哥他伤还没好全,乘的马车,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公子这是……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马韫想了想,又看了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一眼,问道:“这个女子与公子是何关系?她又是何身份?”
  “我哥的救命恩人,她叫沐夜。”
  “沐?”马韫如遭电击,浑身一激,定在原处,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颤声又道:“你不要与我说……她,她是沐家人,是、是沐麟的……”
  “我哥说,沐麟是他爹。”
  马韫脸色煞白,似是已惊无可惊,他愣了好半天,咬牙吐出一句:“公子这次,惹祸上身,真是惹祸上身啊!”说罢,狠狠一个跺脚。
  白泥看看他那张震惊的老脸,她本身对政治不敏感,自然体会不到什么,她低头看看床上面色如纸的沐夜,只觉得,如果她有个不测,自己才是真的“大祸临头”。
  这时,屋外送水和布的小厮到了,白泥接过水盆放在一旁,这时再探床上沐夜的气息时,竟已细若游丝,飘忽不定。
  “糟了!”白泥惊慌中从靴子里掏出一个细如小指的竹筒,她拔开塞子,向外一倒,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落到了她的手里。
  白泥手拿起一根银针,此时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她看看手里的针又将沐夜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咬着唇角,一闭眼,似是在努力的回想着什么。
  “护、护心脉,三针入青府、丹,不对,心脉护住了,是吊气,对对,吊气,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白泥手中的针开始颤抖,她见沐夜身上的起伏越来越轻越来越弱,心中一急,手中的针在慌乱之中落了下去。
  “是未付,和,和钟灵!”说罢一针落在了沐夜左胸前的一处穴位,另一针落在了沐夜的右手腕的侧面。
  马韫见白泥如此紧张,想到许是这女子命悬一线之间,直到他看见白泥落了针,于是上前探了探,双肩一怔,又深沉地看了白泥一眼。
  那时的白泥刚吐出一口长气,气还没吐完,便听得身旁的马韫沉声说道:“这姑娘,没气了。”
  白泥胸中一紧,似是一口淤血要喷口而出,她不可置信的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凑到沐夜的脸庞,屏息听了许久,瞬间泪如雨下。
  “怎、怎么会这样……我,我的牛毫针明明已经……”白泥站起身来,泪目看着沐夜那再无反应的身子,着急的挥动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人声,那声音温如四月里的春风,却又清朗无比。
  “白泥。”
  白泥脚下瞬间一个移位,人立在门内,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哭声嚎道:“哥,你、你听我说,我真的……尽力了。”
  只见屋门外,一袭银衣批月而来,月光映在他白皙且棱角分明的面庞,温如白玉。云川三两步迈进了屋中,马韫在看见他的瞬间,也跪在了地上,可还不待他开口,云川疾步走向床边,拂袖掠过他二人时,轻轻道了一句:“起来。”
  马韫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起了身,白泥却没起,她跪着爬到沐夜的床前,看看床上那没了气的沐夜,又看了看云川那张蹙起的眉头,眼泪鼻涕中颤声说道:
  “哥,怎、怎么办?我晚了一步,她死了……”
  云川未看白泥,一双星眸凝着沐夜胸前的银针和她手腕间的银针看了一会儿,抬手抽出沐夜腕间的银针,然后落在了她的右手的手掌间。接着身手打中了沐夜腰间的几个穴位,他调气运力,将内力送往她的体内。
  白泥眨巴几下眼睛,一把擦去了眼珠子里的泪水,定睛这么一看,沐夜的胸前果真又起伏了起来,不止如此,连她腹下那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也止住了。她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挂着鼻涕的脸蛋一副崇敬的模样看着云川,说道:“哥,你,你这是什么招数,师父怎么从没教过我?”
  云川的面上隐约带着些愠怒之色,他压住胸间的气,专心将内力徐徐送进沐夜的体内。许久之后,云川额上显汗,微寒的语气说道:
  “她血口在下腹,你点的穴却是封心口血脉的;吊真气,牛毫针是入未付、封灵,不是钟灵。你刚才运气给她,可是,她体虚不受,你强以一股盛气逼入她体内,岂不是……”云川说着,看着白泥的目光变得有些愤怒,未几,他侧目又看了床上那吐息轻浅的沐夜一眼,终缓缓叹出一口长气,摇头道:“白泥,回去以后要好好学艺,崇华几百年声誉,不能毁在你一人手里。”
  白泥从头到尾听下来,两只眼已瞪成了紫玉大葡萄,下巴微张着,好半天忘了闭上。
  “公子……”马韫似是有事要说。
  云川低头再看沐夜,这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一道刀口,目光再向下移,只见沐夜的前胸也被划了一刀,衣服裂出一道缝,雪白的肌肤果露在外。云川眉头微皱,一手掀起被子,盖在了沐夜的身上,遂对屋子里的人说道:“都退下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马韫细看了看他的面容,唇角泛白且一脸的疲色,于是吩咐下人:“去把我的房间重新换上新被褥,伺候公子到我房中就寝。”
  还不歹那小厮转身,云川摆手:“不用了,今夜我在这里……”马韫老头一脸大惊,正要说些什么,云川似是猜到了,便又对身旁的白泥说了一句:“你今晚也留在这里,我多有不便,你帮她清理伤口。”
  白泥先是一愣,一把擦去脸上所有的眼泪鼻涕,狠狠点了点头,一副“这次我一定办好”的模样。
  “老马,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川的话,平静中带着一丝威严,众人再无异议,马韫被搀扶着向外走去,似是又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公子,您的马车和小厮可安顿好了,需要我去腾些地方出来不?”
  云川没有回头,淡淡看着床上那人的吐息,轻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人来的,马栓在后院。”
  马韫老骨头愣在门口处又抖了一下,他点点头,终于离开了屋子,吩咐小厮合上了房门,这才凝着眉上的褶子,说道:“大夫说三个月内马车都要慎乘,他倒好,骑马来的。”摇摇头,对着身边的小厮叹道:“得,这下一来,来两个病人,你明天一早就去县城把黄大夫请过来,叫他带上最上好的跌打损伤药。”
  “是。”小厮搀着马韫,一路走回寝屋。
  云川手指轻落在沐夜的手腕间,把了一会儿,接着将她的手放回了被中。云川回过头来,打量着身旁的白泥。
  只见那会的小白泥,半躬着身体,一张刚被大火熏黑了的小脸,经过泪水的冲刷更是变得花里胡哨,她一脸的愧色,还不太敢抬头看云川的脸。
  云川拭了拭额角上的汗迹,叹出口气,轻声说道:“白泥,对不起,刚刚我的语气重了些,今晚……辛苦你了,我应向你道一句谢谢的。你做的很好,已经很努力了。”
  白泥吓得一个激灵,双腿一软险些再次跪下去。
  多少年了,八年九年?不对,至少十年了,自从白泥渐渐走入“歪道”成了崇华人口中的“师门不幸”,她便再没有从旁人口中听到过一句夸奖了,更不用提什么“谢”字,不怪她帮倒忙的,已是好脾气了。
  白泥缩了缩身子,别扭地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哥,你要骂我就骂,你、你也别拐弯抹角的。”
  云川苦笑,摇摇头:“我是夸你,你这丫头。”
  “我是小子,不是丫头!”白泥忍不了了,脱口而道。
  云川不再和她顶嘴,回过头瞧了瞧床上的沐夜,又道:“你去取一些酒来,越烈越好,回来后给沐姑娘清洗下伤口。”
  白泥点点头,转身朝着屋外跑去。
  院子里的月光通明,白泥边跑边低头看,自己的手上和身上染着许多血迹,她想起自己刚刚差一点就害死了一条性命,她抬头看看那入钩的明月,手中一紧,暗下决心:
  “沐夜啊沐夜,就当俺欠你一命,今后你就是俺亲姐、亲嫂,俺一定、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一定!”
  …… ……
  屋子里月光通明,银色的月光停落在沐夜的眉梢,阴暗分明,缘起她那紧皱的眉。也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疼痛还是噩梦,她的表情似乎在挣扎。
  云川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抬起手,却不敢落。被子的一角露出她的手腕,腕间那朵血莲静默的开着,云川将手轻轻的落在了她手腕的脉上。
  噗通、噗通,微弱的,一拍一拍的跳着。
  云川感觉到指尖处传来了冰凉的触感,他的手在她的脉上停了很久,没有离开。
  一个温热,一个冰凉。
  “我在这儿……”深深的夜里,静静的月,云川的细语,却无人听去。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话:】1、关于毁容;2、关于白泥。
  1、首先,为保阁子亲妈地位,沐夜容毁,我自毁,所以‘化腐朽为神奇’是迟早的,大家表骂我太早。
  2、关于白泥。此“女”是二货不假,绝不是女二。
  阁子上一篇完结文《吾本败类》,里面是以崇华派为大背景写的,女主乃千年不遇的渣女,白泥正是她的后人(but远远远不及她……渣!)。不过这两篇文风格完全不一样,那篇是爆笑线的

  ☆、阴阳·风雨

  
  三生石边等,奈何桥上人。
  沐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昏昏暗暗的,抬头只有一轮明月,低头脚边有一块浑圆光滑的石头。
  沐夜还穿着那一身白衣,衣服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血迹,她伸手摸了摸身上,无一点痛处,甚至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沐夜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身边一道风滑过,她突然闻到很像的香味于是循着香味向前走,月光下出现了一条静静的河,河的两岸开着鲜红如血的花,沐夜从没有见过那样的花,身体像被它们牵引着,一步步走上前去。
  “姐!”
  沐夜猛地住了脚,她抬头看去,承恩站在她身前的一座石桥上,笑着对她招手。
  沐夜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股酸涩堵在她的嗓口,下不去,上不来。沐夜几步跑上前去,她伸出手,承恩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臂。
  沐夜紧拥着承恩,脸抵在他的肩上,她的鼻子和眼睛酸涩无比,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暗哑的声音问道:“承恩,是你吗……”
  承恩扶起沐夜的身子,他脸上绽着很漂亮的笑容。“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沐夜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松开,试着问道:“这是阴间吗?”
  承恩点点头,他一手指着身旁石桥上的一个白瓷碗,说道:“老婆婆叫我喝药,我说我要在这里等你,投胎之前,我想再见姐姐你一眼。我以为我要等四十年,五十年,可是,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沐夜低头看看那碗孟婆药,里面清如白水,上面还腾着些热气。她紧了紧承恩的手,低头道出一句:“承恩,对不起……”
  承恩身子一怔,他瞧着沐夜,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怒意,承恩抬手拍了下沐夜的头顶,直道:
  “姐姐,这一世都没来得及对你说出口,你没有对不起谁,都是世人欠你的。你知道吗姐姐,我这一生最恨的不是沐府里那些人,我最恨的是我们的娘亲,她把她的意愿强加在了我的身上,把所有的责任交给姐姐承担,我恨她,却也恨姐姐。姐姐,这么多年,只要想到你的存在、你的生活和你受到的苦难,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大的折磨。”
  沐夜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一阵阵揪痛,她摇着头,不肯放手:“我是你姐姐,在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珍惜,我不想失去你,承恩。”
  承恩抿出一抹笑,那笑,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的脸上会出现的,他看着沐夜的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孩子。
  “姐,婆婆说我去投胎的是户好人家,我爹是个乐善的商人,只有我娘一个妻子,我还有两个姐姐,都很疼我。”
  沐夜紧攥着他的手,执拗的不肯放开,持久的巨力已经让她的手麻木。她不懂,“为什么我哭不出来?”
  “姐,这里是阴间,无忧无乐,是没有泪水的。”承恩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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