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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兰易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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琩花系淡粉流苏钗作配饰;白皙耳上,两点小圆珍珠耳环正随着她的动作盈盈颤动;身上一袭粉色宫裙,外披一件短装浅紫纱纺袍。当真是素妆淡颜,与其它宫妃相比,简直是清兰比牡丹。皇后道:“你平身。”宁媱谢过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垂着头,紧紧地拉着涵心的小手,似乎生怕她会冒犯皇后。
皇后把她这个举动看在眼里,和涵心相视了一眼,忍住笑意,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西楹小花园里胡乱涂鸦,有碍观瞻。”宁媱急道:“皇后娘娘,这原是纸鸢上的画,臣妾一时大意,未能记起宫规,娘娘请降罪臣妾一人!”皇后指了涵心一下,道:“那她呢?”宁媱脸上冒出了绒绒细汗,把涵心护到身后,道:“她是臣妾叫来的孩童,这一切均是臣妾的主意,请皇后娘娘莫要怪责于她。”这时,从天边传来一声闷雷,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皇后细细地打量着宁媱,婉秀瓜子脸蛋,柔明杏眼,淡绛朱唇,肤色凝白细嫩,身姿纤纤袅娜,竟也是一位出尘清秀的丽人。如此佳人,何以会沉寂至今?皇后想了想,说道:“罢了。你也是一时作兴。闲时画画,倒也是可以陶冶性情,不当论罪。”皇后走到石桌前,拿起宁媱印的手纹画看视。这下,涵心可忍不住了,跑到皇后身边道:“这是宁姐姐画的,用手掌印上去,真有趣!”宁媱连忙向涵心道:“小心,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皇后和涵心一起向宁媱看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只觉头上水珠淅沥而下,雨终于开始下了。
小靖子迅速为皇后开伞挡雨,而涵心,皇后正要伸手拉她进伞内,宁媱更快一步地把她拉进了怀中,用身体为涵心挡着雨,快步地往一旁的小凉亭走去。皇后注视着宁媱,只见她已一身雨湿,但却全然不顾已地把涵心的身子护着,虽然并不能为涵心挡去多少雨,但却在尽力。进了凉亭内,宁媱抬手为涵心抹去脸上的雨水,涵心则笑着伸手接亭外的雨滴,朦胧水雾中,尤似一幅情切的忘年姐妹图。姑且勿论宁媱是否真不知道涵心身份,眼前她如此投尽涵心所好,疼护涵心,能让涵心快乐,她便该是一个可以留在涵心身边的人。皇后也走进了凉亭,宁媱依礼把涵心拉开,让皇后站在中央主位。皇后一直在注意宁媱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当真是礼数周全,无一疏漏,好一个心思慎密的人儿,能把分寸把握得如此到位,内里必定不会如表面上的恭顺柔弱。“涵心,“皇后向涵心道,“不要再顽皮了,向宁采女道明身份吧。”涵心笑着抬头看向愕然的宁媱,说道:“宁姐姐,小心向你撒了个小谎,小心不是小心,小心是涵心!”宁媱不明所以地看看涵心,又看看皇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皇后笑道:“涵心是本宫亲女,涵心公主。”宁媱一副意想不到的神情,道:“这……原来小心是……”她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皇后如今当面说出涵心身份,就是已认同她留在涵心身边。涵心在一旁捂着嘴巴窃笑。皇后道:“涵心也是时候回宫了。小靖子,把伞留给宁采女。”小靖子依言把伞递给了宁媱,然后又命车辇靠近凉亭。皇后和涵心上了车辇后,向宁媱道:“日后你和涵心不要再约在小花园里,就到昭华宫来吧。”
宁媱大喜,忙躬身言谢。涵心在车辇上向她扮了个鬼脸,旋即又灿烂地笑开了,露出雪白的绿豆小牙。
宁媱禁不住笑意,一方面是涵心的可爱趣怪,另一方面,则是已博得皇后的初次信任。目送着车辇在雨中远去,她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更多。皇后把涵心拥在怀中,抚摸着她小小脑袋上光滑的头发,慢慢感觉小家伙的头越来越重,低头一看,只见她双目紧闭,鼻息平稳,原来已然入睡。她轻轻触摸涵心粉懒的脸蛋,想当年涵心初生,脸蛋胖乎乎的,非常可爱。
只可惜,皇上却根本看不到涵心的可爱,或者说,是涵心的缺陷,让皇上生厌得不欲再多看一眼。当日她的分娩时间竟比预期中提前了一个月,并且生产之时痛楚非同一般,宫女一盘接一盘地把血水端出,接生娘惊得手脚发颤,只一个劲地让皇后用力,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皇后几次都昏死了过去,太医们也都各施各法,急得满头大汗。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得一声婴儿啼声,全数人不禁都松了口气,挥掉几重厚汗。
但是,接生娘却在抱起婴儿的一刹那,吓得惊叫了一声。接着,接生娘嗫嚅着双唇,什么都不敢说。宫女们听到接生娘的叫声,过来一看,均是脸色大变,看向皇后,欲言又止。
皇后产后身子极是虚弱,正要昏睡过去,接生娘的声音把她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床前脸色有异的众人,不祥之感忽而冲进脑中,硬撑起身子道:“把孩儿给我看看,快!”
接生娘迟疑着,慢慢把手中婴儿放进皇后怀抱,颤声道:“皇后娘娘,这……是位公主。”
公主便公主,公主也是皇上和她的骨肉,乃高贵的金枝玉叶,这等人,怎的这副脸色。皇后不悦地瞪了众人一眼,往亲儿看去,顷刻间,她脑中一声嗡响,整个儿呆住了。确是公主,确是金枝玉叶,然而,为何右臂,会是一小块畸形的肉瘤?为何?为何她的公主,竟是这等模样?这皇家的福佑为何不能为她保全一个完整之躯?她的女儿,为何会是天残之人?
皇后浑身颤抖地抱着新生之女,看着那一张不断啼哭的小脸,泪水汹涌而至。
初生公主为缺手畸儿的消息很快在皇宫传遍,皇上只来看过皇后和公主一次,便很长时间不再到临昭华宫。每晚,皇后和乳娘二人照顾公主。公主夜啼得厉害,皇后看乳娘抱着总不放心,总要自己抱上好一会儿,哄上好一阵子。公主的小脸胖乎乎,很稚趣,一哭起来,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很惹人心疼。她总是哄着哄着,自己的眼泪也随着流下来,然后把自己的脸贴近公主的脸,轻声对公主说:“无论你是怎么样,母后都会疼你,母后都会把你当宝贝,你别害怕,别哭了,啊?”
皇上一直都没再看过公主,后来偶尔来昭华宫,也是慰问皇后几句,便匆匆离去。
有一次,皇后忍不住问皇上:“公主名号一直未赐予,皇上可是另有打算?”
皇上目光闪烁,只道:“待公主满月,朕自会赐名号。”在皇后心目中,女儿早已是顺惠公主,每次在公主小摇床边,一边逗着公主笑,她一边柔声唤她为“顺惠”。只等你父皇下旨封号,你便是慧之大体,智福双全,顺至其攸的顺惠公主。
不堪记(二)
第十七章 公主满月,凌霄殿设下圣坛,祭司为公主祈福添德。皇后看着眼前一切仪式,心内另有在乎。皇上的圣旨,该是在此时宣诏。祈福一切事宜结束后,圣旨还是没来。皇后惘然若失,慢慢走到公主摇床旁边,看着床中睁着一双大眼睛的公主,她心中漫过一阵酸涩。这时,方公公急匆匆地进入了凌霄殿中,道:“圣旨到!”皇后一喜,连忙跪下接旨。“瑞懿芳延,福贤之诞,帝女攸降,国之婉泽。赐号涵心,以昭圣意。”
赐号涵心,以昭圣意。赐号涵心,以昭圣意?皇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方公公,一动也不动。涵心。皇后暗念,眼中水雾骤现。是涵心,而非顺惠,只因我的亲女是个残缺之人。皇后缓缓站起,转向女儿,静默片刻,猛地一下抓紧了床沿,把手甲用力地、狠狠地刮紧床沿红木,鲜血从指甲中一丝丝地渗出,犹如她此时的心房。半夜更锣响过,声音尖利地刺进一个杂乱的梦魇之中!常婕妤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眼前一片漆黑,鼻中闻到一股宁神之用的薰衣草香气,然而此时此刻,这种香气再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情绪无尽紊乱,刚才那一个血淋淋的恶梦让她惊骇不已,现只觉头晕脑涨。她走下床来,往外唤道:“如柳,如柳!”过了一会儿,如柳匆匆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慌忙为主子点上了灯火,看到主子脸色苍白地坐在桌旁,不由一惊,道:“主子,你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常婕妤摆了摆手,抬头问如柳:“焕欹,他睡得可好?有没有起夜?今晚风特别大,加了被子没有?”如柳忙不迭地回答道:“焕欹皇子睡得很熟,被子已加过了,主子请放心。”
常婕妤轻哦了一声,低下头来,伸手想倒杯茶,如柳马上代劳。“你退下吧,你睡去吧。不用你伺候了。”常婕妤对如柳说道,端起茶喝了起来。
如柳退下后,常婕妤放下茶杯,眼前又浮现起刚才的那个恶梦。血,很多血。那是从妹妹身上流出来的。妹妹的惨叫,妹妹的声泪俱下,妹妹的冤屈,一幕接一幕,在她脑中重现。
不堪记的所有一切,却是不能当作过眼云烟。涵心公主出生后,皇宫上下都为之震惊,皇族血脉,竟是畸儿,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异事。
作为皇后身边的宫女,常知冬对于公主出生时的境况和皇后的伤心欲绝都非常清楚。她本来以为皇嗣诞生后,会是一派喜庆的景象,皇后也会对她好好奖赏,只因皇后怀胎期间,均是她悉心打理的安胎药。皇后的安胎药当然是不能有所差池,从选定药材、斟酌份量、煎熬时辰乃至送到皇后跟前的温热程度,时间把握,她都谨慎之至。“如冬,你真是个细心人。”皇后不止一次这么夸奖她。姐姐已被封为采女,姐妹二人再不平等。那么,也该让她可以得到再多一些。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公主诞生,竟是畸儿!皇后从公主出生那一天起,就开始着令太医检查过往的安胎药,以及找出旧有药渣查验。
在那一刻,她就开始忐忑不安,虽然担心会祸及自身,但是她以为,皇后总会清楚查明真相,不会胡乱问罪于她。直到当时备受皇后信赖的全顺仪在她面前出现,对她说出一番话:“你办事果然周到,皇后的安胎药准备得很是妥当,连不该放的,也放进去了。我想啊,不仅皇后要谢你,我也要谢你呢。”
常知冬诧异地瞪着全顺仪,道:“什么不该放的?娘娘你说的什么?”全顺仪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放了什么,难道会不知道吗?”
常知冬使劲地摇着头:“不,奴婢没有放任何东西!顺仪娘娘千万要明鉴!”
“明鉴?这该明鉴的人,可不是我。”全顺仪阴恻恻地盯着常知冬,“你可得放聪明点,在这皇宫中,你只是一条贱命!”常知冬这时才明白,自己已堕进一个早已设定好的陷井中,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她找到了姐姐,无措地哭诉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难,姐姐听后比她更是焦急,抱着她不停安慰,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二人正垂泪相对,靖公公便带同一干内侍闯进了姐姐的宫中,厉声道:“如冬你这贱婢,果然躲在此处!把她抓住!”妹妹被内侍押了起来,姐姐狠命地拉着妹妹的手不肯放,一边向靖公公哭求:“冬儿是冤枉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她,求求你放了她!”多么苍白的求请,没有人会在意她说的任何话。她绝望地看着妹妹被押走,妹妹临走前那一个充满冤屈与不甘的泪眼,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中。
常知冬被押回昭华宫,她跪趴在皇后跟前,脸贴着冰冷的地面哀哀地哭着,一边喃喃道:“娘娘,奴婢什么都没做过。”皇后抱着小公主,一只手轻拍着公主的背部,完全是一副慈蔼母亲的模样。
“你不是什么都没做,你是做得太多了。”皇后轻声说出一句,像是怕吵到小公主。
常知冬哑声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所为!”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森冷,一字一句地吐出:“是全顺仪所为,全顺仪亲口对奴婢说的!”皇后闻言轻笑了一声,把公主交给乳娘,叮嘱了一句要及时喂食,便命乳娘退下了。
只见皇后向靖公公扬了一下手,便转身在凤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靖公公吩咐内侍:“把全顺仪带入!”片刻,内侍将一名披头散发、满脸瘀伤的宫妃押了进来,把她用力地往地上一按,让她跪倒在了皇后面前。常知冬吃惊地向她看去,竟然真的是全顺仪。她嘴角边全是血,但是却正在冷冷地笑着,尤显诡异。皇后对常知冬道:“本宫就知道,你机灵聪敏,明里本宫是你主子,暗里,全顺仪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常知冬浑身一软,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全顺仪笑出了声来,笑声阴寒可怖。皇后脸上一沉,向靖公公下令:“替本宫掌嘴!”
靖公公揪住全顺仪的头发,狠狠地掌掴她的嘴巴。常知冬吓得心惊胆战,泪水不知不觉地淌满了一脸。直将全顺仪的嘴巴打得血丝迸流,靖公公才放开了手。皇后目光一凛,指着全顺仪冷道:“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这贱人竟敢谋害本宫龙儿!”
全顺仪抬头看向皇后,道:“不薄?何来不薄?我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而来!从你那里,能分到半分好处?你从来没有真正信任于我!你从来都只是把我阻挡于皇上面前!皇上说要带我出巡,你进言说我侍礼不周,皇上说要为我举行寿宴,你进言说我承福不起,皇上说想我怀上龙胎,你竟暗命人在我房中摆下麝香!”全顺仪说到这儿,失声大哭起来,“不薄……此谓不薄!”
皇后倏地站起身来,欺近全顺仪,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朝她低吼道:“你所指一切,均是在你已独占皇上数日之时!本宫再三与你说皇上须雨露均沾,你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本宫,本宫已不作计较!好,好,好!当日之事不需再提,你谋害龙嗣,论罪当诛!”全顺仪冷笑道:“我死,换你女儿终生残缺,值得!”皇后一甩手往全顺仪脸上掴去,尖利的指甲在全顺仪脸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血口!全顺仪被打趴在地上,兀自惨笑着。常知冬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声惊叫。皇后咬牙切齿地对靖公公下令:“把这贱人拖出去,凌迟处死!”她无需再等皇上定夺,她此次必定要一力惩治这害她亲女的罪魁祸首!全顺仪被押下后,常知冬看到皇后阴冷的目光正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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