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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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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在许寒芳身边轻轻坐下,柔声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我刚才说你说的重了?”
许寒芳想虚伪地摇摇头,可是还是本能地点了一下头。她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
嬴政轻轻吁了口气,却突然转了话题:“我知道你寂寞,在宫里没有人能说话。否则我也不会让你随便出宫。”
许寒芳略显委屈的点点头。原来嬴政如此明白她?
他想抬手去搂她,她却直接躺在了床榻上。他改搂为摸了摸她的秀发,淡淡地说:“好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在宫里就不寂寞了!”
“为什么?”许寒芳迷惑不解。
嬴政高深的一笑,缄口不答。他手里摸着她如丝般光滑的秀发。这秀发记得小时候好像在哪里也摸过?
这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会玩深沉,一个比一个像大尾巴狼,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许寒芳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挤兑道:“你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听了!放到你肚子里沤烂吧。”
嬴政瞅了一眼闷闷不乐的许寒芳:“不是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不再寂寞……”却突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语,母亲的寂寞。
嬴政手里摸着如丝般的秀发,笑容却僵在脸上,因为他想起了在哪里曾摸过这如丝般的秀发......
曾经叱咤风云的吕不韦就这样被一份诏令贬到了河南。也因为嬴政的诏令,他的产业全部收为国有。他辛辛苦苦创建的商业帝国就这样顷刻间土崩瓦解。
可是吕不韦似乎并不在意,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别人看来都佩服他的大度和淡然,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欣慰。但是欣慰之余也有那么一些失落。
吕不韦在秦国的势力确实根深蒂固,临行时达官显要、商贾富豪等各行各业为他送行的人,从城外绵延到了十里长亭。
许寒芳给嬴政说抱着来看热闹的心理也来为吕不韦送行。其实她内心深处想再来看看这个最早的官商,也打心里佩服吕不韦的魄力。在她认为吕不韦确实为推动秦国的经济作了不小的贡献,也是历史上值得敬佩的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吕不韦害死了成蟜,站在他的立场上,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他或许并没有错。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永远也不能相认的儿子。许寒芳想起这些,仇恨也渐渐化为乌有。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为力,没能改变历史,救下成蟜。
给吕不韦送行的众人看到许寒芳与众不同的朱漆马车,就知道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来了,纷纷让路。也有人纷纷猜测,这个女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封号,没有子嗣,却享受着比任何女人都尊贵的殊荣。
许寒芳的考古阅历很浅,不大懂得这个时候得礼仪礼节,根本不知道自己乘坐的马车是只有贵为太后、王后才可以乘坐的马车。当下车时,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大惑不解,迷茫地望着众人。
众人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忙若无其事的低下头,自去谈话。可是等她已走过去,又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许寒芳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并不友好,有羡慕,有嫉妒,有讽刺,有献媚,有讨好。
嬴义也觉出了周围人群的异样,一挥手叫来了一队虎贲军护在两旁,隔离了众人的视线。
凛冽的寒风吹得人衣袂飘飘,吹得路边的衰草沙沙作响。萧条荒凉的冬日徒增离别的伤感。
许寒芳走到吕不韦身边,轻施一礼:“相国大人,我来给您饯行。”说着端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樽美酒。
吕不韦苦笑道:“韩姑娘我已经不再是相国了。”抬手端起酒杯。
许寒芳诚挚地笑:“可是在我心中,您永远是相国!”
吕不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望了许寒芳片刻,儒雅地一笑,把酒一饮而尽,略一点头。
吕不韦坐着一辆简易的马车走了,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淹没在荒草枯棘背后。曾经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孑然一身,孤零零冷清清地离去。
许寒芳看着马车渐渐成为一个小黑点,太后赵姬的话她没有对吕不韦说,她觉得所有的恩恩怨怨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慢慢过去,何必非要彼此去伤害?
送完吕不韦,回宫的路上。许寒芳专程拐到了快乐豆坊。
进到院内,几棵光秃秃的桃树静静站在院子内。院子内残败的花草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门框上、窗棂上到处都落着灰尘。房梁上,门楣上有些地方还结了蜘蛛网。有些网已经破损,在寒风中抖缩飘荡。
来了多次。这里再也没有发现浩然来过的痕迹。难道浩然已经不在了吗?还是他不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许寒芳走进豆腐房,屋内也到处是灰尘。她抬头望了一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相敬如宾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在这里她曾经和浩然为了生计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在这里她和浩然、高渐离曾经一起击筑高歌,纵情欢笑……这里洒满了她和浩然的汗水;这里充满了欢笑;也浸透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许寒芳轻轻摸着落满灰尘的石磨,用手指在石磨上写了“浩然”两个字。她慢慢走着,一点一点看着,所到之处她都用手指在满是尘埃的地方写一个字:爱。
嬴义默默跟在她身后,忘情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全是理解和关切。
示意嬴义留在院内等候,许寒芳走进屋内,抱起那块写满爱的牌匾,看了许久。她想了想,从身上取下自己的战利品——那把短剑,沿着浩然的笔迹,认真地把每一个“爱”字刻在牌匾上。
尽管是削铁如泥的短剑,可是刻着细小的字许寒芳还是觉得很费力,刻到最小的一个“爱”字,手腕发酸忍不住手一抖,短剑剑尖划过手指,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滴滴答答滴在牌匾上,染红了一个个“爱”。
一股钻心的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许寒芳扔掉短剑,按着了手指,忍不住喊道:“浩然!”
可是哪里有人回应?她的眼睛已红,手指的痛哪里有心口的痛深?看着鲜血从指缝溢出,这才想起来喊道:“嬴义!”
守在院内的嬴义立刻走了进来:“末将在!”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快!我的手划破了!”许寒芳按着伤口,鲜血还在往下不断地流。
嬴义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伤口,心疼地说:“怎么弄得?我看看!”低头看见牌匾上的血迹和短剑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武将都会随身携带刀伤药。嬴义从怀中取出刀伤药小心翼翼给许寒芳包扎好伤口,轻轻问:“疼吗?”他很想把她的手捧到手心暖着,可是想起她的第一声呼喊,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许寒芳微微笑笑,摇摇头。弯腰拾起短剑,想继续把没有完成的字刻完。
“你的手受了伤,改天再刻?”嬴义小声说。
许寒芳边认真地刻着边认真地说:“不,我不喜欢半途而废,我要做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完。”本来刻得就很费力,翘起一根受伤的手指就更费力,指尖钻心的痛使她的手在不断地颤抖。
她执着的神情让嬴义感动,默默看着她一笔一划用心地刻着。
锋利的短剑刻木头上的字,确实是杀鸡用牛刀,不太好使。不一会许寒芳的鼻子尖上沁出了汗珠。她的手指也火辣辣的疼。握着短剑的手也抖得更厉害。
终于刻到最后一个字。许寒芳停下来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用袖子蹭了把鼻尖上的汗,休息了片刻,咬牙坚持着想把最后一个字刻完,可是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
一旁的嬴义迟疑了半晌,看了看严肃认真的她,咬了咬嘴唇,伸出一只手,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许寒芳一愣,扭头看向嬴义,看到嬴义清澈的目光中全是挚诚。她莞尔一笑,低下头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嬴义的大手很有力,他握着她的手稳稳当当地把最后一个字刻完,这个“爱”字比其它的字刻得更深入,更清晰……
礼抗万乘
吕不韦走了,嬴政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每天不管再忙,都会抽出时间一段时间来陪许寒芳。
连日来一直是阴沉沉的天气,难得今天是个响晴的天。碧空万里,艳阳高照,白云朵朵,没有一丝的风。
嬴政命人在院内摆了几案和软榻,和许寒芳二人坐在太阳地里暖洋洋地晒太阳。
几案上摆放着巴蜀进贡来的水果。
嬴政拿起一个黄橙橙的橘子在鼻子上闻了闻,笑眯眯地递给许寒芳。
许寒芳接过橘子却不由抬头望了一眼恭敬地侍立在一边的嬴义。想起了二人在一起吃桔子,在湖边放橘灯的情形。禁不住低下头温馨地笑了。
嬴政歪着头瞅着暗自偷乐的许寒芳,皱眉好奇地问道:“你为何偷乐?说出来也叫我乐乐?”
许寒芳打着马虎眼,嗔道:“不告诉你,谁让你尽给我卖关子?”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怕嬴政看透自己的心思。
“不说算了!”嬴政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手拿起一份奏简看起来。看了片刻,抬头看许寒芳还拿着橘子发呆,问道:“怎么不吃?”
“我怕酸!”许寒芳把橘子当作小球在手中不停地撂着,眼睛随着橘子在空中、手心一起一落。思绪却不由自主飞回到巴蜀时的情形。
一旁的嬴义稍稍抬了下头,又立刻低下头,嘴角挂上若有若无会心地笑。
嬴政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立刻有一个近侍跑了过来跪下。
嬴政用手一指:“尝!”他对别人说话向来是很简单。
“遵令!”近侍叩了个头,膝行几步来到几案前捧起一个橘子尝了尝,对许寒芳说:“韩姑娘,这个不酸。”
许寒芳接了过去,想了想递到嬴政面前:“你吃吗?”见嬴政盯着奏简摇摇头,说道:“我可是让过你了,别到时候又像上次吃苹果一样说我光顾我自己,不管你!”
嬴政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摇摇头道:“这么久了,你还记着?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吃吧,我从不吃桔子的。我也怕酸!”
许寒芳晃着腿,似真似假地说:“你才知道?女人都记仇的!特别是我,所以最好谁都别惹我!惹了我,我记一辈子。”浑身乱晃着,像个蛮不讲理的小混混。
嬴政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嘻嘻地自己去清理橘子上的白筋,看了她片刻又转回了头。
许寒芳捏起一瓣橘子放进了嘴里,嚼了一口:“哎呀!”一声捂住了嘴,表情十分夸张。
一旁的近侍惊得浑身一颤。
“怎么了?”嬴政关切地望着异样的许寒芳。
“太甜了!这个橘子太甜了!”许寒芳吧嗒着嘴,享受着说:“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橘子。不吃太可惜了!”那表情简直要陶醉了。
“真的?”嬴政半信半疑。
“嗯!”许寒芳绷着嘴用力点头,又挤了个笑容出来:“不吃?可惜了!会后悔的。”
嬴政迟疑着拿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突然表情大变。弯下腰 “呸!呸!”全吐了出来。
许寒芳也终于憋不住把嘴里的桔子全吐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又恶作剧了一下!
这桔子太酸了!嬴政拿起茶杯连连漱口,哭笑不得。
漱了半天觉得牙上还是酸的,嬴政苦着脸,瞪了她半天,不悦地说道:“你这是欺君知道吗?”
许寒芳看着嬴政难受的表情正笑得前仰后合,听到嬴政的话嘴成了0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近侍吓得连连叩头,磕磕巴巴地说:“奴……奴才不敢。启……启奏大王,奴才家是是酿醋的,自小不怕酸……”近侍已经吓得汗流浃背,豆大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嬴政却又突然笑了。没办法,自己又被她捉弄了!除了她还有谁敢这样?
虽然吃了口酸得倒牙的桔子,但是叫许寒芳这么一闹,嬴政心情却好起来,他对近侍轻轻摆了摆手。
近侍如蒙大赦,擦着冷汗爬起来躬身退到一旁。
嬴政和许寒芳二人闻言不禁对望一眼,又咯咯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你仍没变,还是爱捉弄人!”嬴政揉着两腮,笑着拿起一份奏简看了几眼,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好!好!”
许寒芳忍不住把头凑过来,好奇地问:“什么好?看把你高兴的?”
嬴政抚掌笑着说:“是王翦,王翦的奏简。”他笑着把奏简递过来:“芳,你给我推荐的大将就是厉害!我尝试着命王翦率军攻打赵国的城池阏与。王翦虽然初次领军,他整顿了军容军纪。从原军队中,每十人选出两人留在军中,其余的全部回家。只用了十八天时间,操练了这些军中精锐,王翦就用这支士气高昂的精锐部队攻下了阏与。同时还一并攻取了赵的九座城邑。——王翦不愧是一员难得的大将。哈哈!”他乐开了怀。
听到这个消息,许寒芳也替王翦高兴,拿过奏简看了看。
“这次,王翦班师回朝,寡人要重重赏赐他!——还有,亲自加封他!”嬴政乐得眉飞色舞,转令道:“把赵国地图抬出来!”
几个内侍吃力地把蒙恬和许寒芳做的立体地图抬了出来。立体的沙盘上面,河流山川,城池湖泊样样俱全。
嬴政站起身走到沙盘前面,俯身看了看,找了找方位。抬起手,用毛笔蘸了朱砂,在赵国的几个城池上各写下一个“秦”字。写到城池阏与时,嬴政拉起许寒芳的手,轻轻说道:“芳,这个秦字你来写。”
许寒芳一挥手,不好意思地推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写毛笔字!故意让我出丑?”对他嗤之以鼻。
嬴政微微一笑,把她拉过来笑道:“不会写,没关系,我来教你。”说着把她拥进怀里,握着她的手,提着毛笔,在阏与城处写了个大大的“秦”字。
嬴义挺直地站在一边,目光呆呆地望着大王的手握着她的手,似乎已经想出了神。
嬴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略一沉思,又握着她的手在几个“秦”字中央写了两个字:政、芳。在她耳边轻轻耳语:“我说过,让你和我一起看着这一寸一寸的土地成为大秦的国土,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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