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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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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芳正似有所思地望着场中央的嬴政,目光复杂,嘴角还带着若隐若现的苦笑。
嬴政和士兵对饮了一阵,向士兵挥着手大踏步向主观战台走来。
“芳!你来了!”嬴政人还没到话音已到:“这里的日头这么晒,为何不撑个伞?”他抬手蹭了把额头的汗。
立刻有内侍诚惶诚恐地把伞撑上,并呈上了湿巾。
“你射得真好。”许寒芳由衷夸赞:“你看大家多崇拜你。”只是笑得不自然,有些僵硬。
嬴政拿着湿巾擦了擦头上的汗,又转头俯视着大家。
众将士见大王目光扫来,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嬴政向他们招着手,笑道:“芳,你看这些纯朴农民化身而成的兵卒多可爱,多单纯,就像他们所耕作的田地一样,只要你肯先投下一粒关怀的种子,他们就报答你一百倍,一千倍!”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和自己在巴家给巴清说的话不谋而合。许寒芳仰脸侧目,诧异地看向嬴政却没有说话。
主将桓齮走了过来,躬身道:“大王,现在全军士气高涨,正是出兵攻赵的最佳时机,请大王下令出战。”双手呈上帅印。
嬴政掸掸战袍上的尘土漫不经心地说道:“桓老将军此言差矣,寡人这次只是来劳军,作战的事还是由你指挥。寡人带来的十万兵马,也编入你的战斗序列。寡人明日要起驾回咸阳。”
桓齮一愣,惶恐地说:“大王,败军之将岂敢再指挥作战,此战应由大王…。。”
嬴政张开双臂由内侍整理着衣衫,沉声吩咐:“蒙恬、李信、杨端和都是可造之材,这次行军,你好好点拨他们。”
“是,大王,只是大王,罪臣……”
嬴政笑着打断:“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将军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转头对侍立在一边的史官淡淡地说:“史官,记下来,王十四年至河南劳军,”说着望了桓齮一眼,严肃地说:“桓将军,接下来的历史怎么写,就看你了……”
老将桓齮激动地伏地领命。谁都知道此战必胜,大王这等于明摆着拱手相让给自己立功的机会,感激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嬴政掐着腰,俯视着台下,欢腾的将士。疾风吹得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蒙恬、李信、杨端和几个人正在和士兵角力。他眯着眼睛自言自语说:“这次来最难得的是挖掘了这几员小将的潜力。他们将会成为国之栋梁。特别是蒙恬。”
许寒芳钦佩地望了嬴政一眼,目光落在充满活力的蒙恬身上,点头道:“是呀,蒙恬在你的培养下,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将。”
嬴政瞥眼看向她,雍容地一笑,不等许寒芳反应过来,就不容抗拒地拉着她的手大步离去。
这次攻赵之战,许寒芳亲眼看到的历史是这样的。
离开曲沃城没有多久,就接到桓齮的详细战果报告。按照嬴政的指示和部署,桓齮和王翦左右夹击,迅速占领赵国五座城市,歼敌十万。和史书上记载:“秦王政十四年,攻赵军于平阳,取宜安,破之,杀其将军,桓齮定平阳、武城。”大致相同。
可是史书上只记载桓齮卓越的功勋,王剪的用兵如神,却没有写嬴政劳军、部署的细节。
许寒芳知道,其实这一仗功劳最大应该是嬴政,他以一个君主的大度和宽容赦免了所有的败军将领,以一个君主的睿智和英明,及时挽回了涣散的军心,并以实际行动激励大家振作起来。
他成为了将士们心中的神。在将士们心中他们的大王——年仅二十六岁的秦王政,才是名副其实的战神……
孽海情深
嬴政的御驾缓缓进入咸阳城时,受到全城秦国民众英雄式的欢迎。
接到秦军战胜、大王凯旋的好消息,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王师凯旋归来。街道边摆满了香案,街道上早已被百姓铺满了鲜花。
嬴政所到之处,百姓一阵热烈的欢呼和掌声,纷纷跪下顶礼膜拜。
街道两边的楼阁上,少女们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们手持花篮,把大把大把的鲜花撒下。撒向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她们用渴望的目光敬仰地望着她们的大王。多希望大王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多给她们些垂爱和青睐。即使是一眼也好。更渴望地幻想着变成英雄身边的红颜,枝头之上的凤凰。
嬴政骑着黑色战马,一身金盔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金黄色的光芒笼罩着他宛若天上的尊神。
他缓缓走在街道上,微笑着,和蔼地望着人群,不时挥手问候、致意。目光扫到楼阁上,楼阁上的少女都春心沸腾,不停地把手里的鲜花撒下来。
嬴政淡淡一笑,催马继续缓缓前行。
许寒芳坐在马车里,隔着窗子向外看了看,缤纷飞扬的花瓣雨在马车周围缓缓飘落。
快乐豆坊突然跃进她的眼帘,她不禁坐直了身子,看着豆坊的大门。想起和浩然在邯郸临分开是说的:我等着你。不觉浅浅的笑挂在嘴角,浅笑中带着淡淡哀愁。
嬴政此时也回望了一眼许寒芳的马车,见她趴在窗边,望着一个地方出神,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看到快乐豆坊,嬴政的目光一闪,神色略显黯淡。但顷刻间,他又重新微笑着向臣民挥手示意。只是笑容里有了一丝落寞。
回到咸阳,许寒芳还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只是她刻意躲着嬴政,不愿意再给他任何机会。
嬴政似乎天天政务也很忙,每天很晚才回来,几乎和许寒芳很少照面。
许寒芳不想再耗在蕲年宫,她下定决心,瞅机会到了书房,向嬴政提出来搬出王宫的请求:“我想搬出这里。”
嬴政正在批阅奏简,闻言停下御笔仰着脸想了一阵,轻声问:“你想搬去哪里?”
许寒芳直接了当地说:“我想搬出王宫,搬到豆坊。”
嬴政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商量说:“如果你真的想搬出这里,就回你以前的宫殿吧,可以吗?”
“不!”许寒芳铁了心地说。“我要搬出宫。”
嬴政继续耐心地商量着说:“还是回你以前的宫殿吧。那里比豆坊安全。”
许寒芳一愣,本来想要继续直接拒绝,坚持要搬到豆坊。可是抬头看到嬴政落寞的眼神,心里觉得一阵愧疚,低头不语。如果他来硬的,自己会更加坚定决心。可是他柔软的语气、带些乞求的眼神让人无法抗拒。
嬴政见她不言语,再次以商量的口吻说:“暂时搬到你以前独住的宫殿吧,那里还是比豆坊安全。”顿了一下补充道:“咸阳也有各国的奸细,我担心他们还会对你不利。”
已经伤害了嬴政很深,怎能伤他更深?许寒芳只好退了一步道:“好。”她告诉自己,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许寒芳轻轻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嬴政目送许寒芳的背影出了书房,似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批阅奏简,只是拿在手里的毛笔停在奏简上,半晌没有再写一个字。
于是,许寒芳搬出了蕲年宫,回到了之前自己住的宫殿。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现在除了秦国似乎已经没有她的安身之所。她这个名义上嬴政的女人,早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一块肥肉。似乎各国都把她当成了嬴政的软肋。
搬出蕲年宫后就更少见到嬴政。许寒芳很少在王宫内走动,嬴政也从来没有来过,二人渐渐的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彼此没再打扰过对方。
许寒芳每天都要到快乐豆坊看一看是否有浩然回来的踪迹。抱着写满“爱”的牌匾,每次她一坐就是整整半日。
她的生命一天天在无尽的等待度过。守着天荒地老的誓言静静等着浩然回来。
秦煜每次都是静静立在豆坊的院内,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寒芳看着墙角不知名的小野花的打了花苞,她对自己说,等到花开的时候,浩然就回来了。可是小小的野花开出灿烂的花朵,浩然没有回来。
她看着灿烂的小花朵,对自己说,浩然明天就回来了,可是花儿谢了,浩然没有回来。
她抬头看看满树的绿叶,对自己说,浩然一定会回来。有一天突然发现有一片树叶黄了,然后一片一片都黄了,浩然还是没有回来。
当看到满树绿叶都已经变黄,第一片黄叶飘落的时候。许寒芳失魂落魄地笑了,一颗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
秋风起,叶黄落。
夜凉如水,已是仲秋。
星汉高远,天街人静。
许寒芳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掌灯,披了件披风一个人缓缓走出大殿。
已经几个月了,依然没有浩然一点消息。当日自己明明给浩然说等着他,可是浩然现在杳无音信。
当日离开时浩然究竟给自己说了句什么?当时没有听清楚,到现在苦思冥想也推测不出来。
王翦派人带了口信,没有查到浩然的任何消息,而且王翦的大军撤出了上党,去攻打赵国别的城池,也只能停止查找。
许寒芳颓然在台阶上坐下,遥望着夜空,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浩然,你当日答应过我你会回来。你还记得我在咸阳等你吗?你何时回来?难道我还要漫长的等待吗?
浩然,你回来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你一定有原因。我们忘记过去,不管过去,只看未来。浩然,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地过日子。浩然,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清冷的月光照在天井里,白花花一片。
更深露重。
一阵夜风吹来,许寒芳冷得打了个寒颤,不觉抚住双肩。她颓然站起身准备回殿内,目光扫到之处,无意间看到蕲年宫的角楼上似乎有一个身影。
定睛一看,身影是嬴政。他孤单地站在角楼上似乎正在向这里翘首眺望。许寒芳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回了大殿内,回身关上殿门,靠在门上心还在怦怦直跳。
透过格窗,再望望角楼。
秋风吹的角楼的灯笼来回晃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那个身影依然孤单地矗立在夜幕中。
她的心为之颤动。
秋高气爽。
一夜没有入眠的许寒芳无精打采地漫步在御苑里。空气中飘来一阵甜甜的暗香。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让她精神为之一震,循着桂花的幽香寻去。
转身进了一个院落,满园的桂花树暗香阵阵。院口的几棵桂花树上,细米一样的桂花挂花满枝头。
许寒芳抬手摘了一枝,放在鼻子上轻轻闻着。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情也无语。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泊,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许寒芳轻吟低唱着,满怀伤感地往桂花树林深处走去。
许寒芳进了桂花林,站在树下抬头呆呆看着满树的桂花,黯然伤神。
一转身,冷不防看到嬴政独自一人正坐在树下浅饮低酌。刚才太出神竟然没有发现?想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嬴政抬头看见许寒芳猛地一愣,端着酒觞倍感意外地望着她。半晌,才目光闪了闪,笑道:“你来了?”
“嗯。”许寒芳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总觉得自己愧对于他。想要退出院子。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坐一会儿?”嬴政轻声招呼。
许寒芳环视四周,所有的内侍都远远地立在林外。就连刚才一直跟在身后的嬴义也驻足在林外,不敢进来打扰。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地什么也没有看到,冒失地走了进来。
“我……我还有事……”许寒芳心慌意乱地找着借口。
嬴政微微一笑:“不会耽误你很久……”一挥手,一个内侍躬身快步跑进来,在几案旁又摆下一个锦团,匆匆退下。
许寒芳也不好推辞,只好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隔着几案,二人对视着敷衍地一笑,都觉得十分尴尬。
“天渐渐寒了,你注意身体。”嬴政叮嘱着似在没话找话。
“嗯。”许寒芳闷闷地轻声应着。这种陌生的距离感觉让她如坐针毡,无所适从。
嬴政关心地问:“你这几天是不是胃口不太好?一餐只吃了两块点心怎么可以?是不是膳食不合口味?”
“啊?”许寒芳一愣,瞪大眼睛,诧异地望向他。他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难道他每天都在向宫人询问吗?
嬴政可能也觉说漏了嘴,忙闭了嘴,借着喝酒掩饰尴尬。
许寒芳觉得心里酸酸的,喉头涩涩的。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桂花零零散散的如雪花般飘落。金黄色的桂花铺满了地面。
嬴政面前的酒觞里面也落进几颗飘落的桂花。他端起酒觞,垂目看了一眼觞中的桂花,一仰脖,杯中已空。桂花树下的他,显得失意和落寞。
见嬴政又拿起了酒壶,许寒芳忍不住劝道:“酒喝多了伤身。”
嬴政浅浅一笑:“新酿的稠酒,不似其它的烈酒,无妨。”又倒了满满一觞,一饮而进。
许寒芳从嬴政的眼睛里看到了空虚和寂寞。心里一阵阵酸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起浩然,又是一阵彷徨无助。把几案上的酒壶抢过来:“终归是酒,多喝无益。”
嬴政又是浅浅一笑,深邃的目光充满柔情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寒芳也尴尬地低下头。看着满地金黄的桂花出神。
“要不……你陪我喝点?”嬴政征求她的意见。
许寒芳低低地说:“我从不喝酒。”从小就滴酒不沾的她上次就因为喝酒昏睡了两天,对酒实在望而却步。
“哦!那算了,不妨事……”嬴政毫不介意地笑笑。
一阵微风拂过,桂花又点点飘落。落在发稍、衣角、裙边。一抹相思一抹愁,一抹愁绪上心头,春去秋来花落尽,相思何处是尽头。
都说酒能解千愁,酒是忘忧物。许寒芳突然有了解酒浇愁的情愫,踌躇着说:“要不……我陪你少喝一点。”
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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