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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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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坚持着最后的耐心,道:“孩儿不敢,只是怕乱贼惊扰母后,担心母后安危。”
寒芳知道嬴政在给母亲台阶下,只要赵姬顺着说嫪毐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就可以替母亲粉饰一切,不觉期待地看向太后。
太后低着头思考了一阵,似乎有些妥协:“孩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嫪毐这么多年侍候哀家,日夜都在哀家身边,令哀家身心愉悦,你就不能……”
嬴政不等赵姬把话说完,就坚决地顶了回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谋逆大罪,罪当车裂,这是祖宗定的法律,嬴政不敢违逆!”心里又一阵黯然: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厚颜无耻地这样说,这样说就等于承认了和嫪毐的关系。如果兵败的是自己,嫪毐会放过自己吗?
太后没有想到嬴政会毫不留情地顶了回来,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郑宫是我的地方,你搜搜看!”声音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嬴政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母后既然这样说,请恕孩儿无理了!王翦,赵高!”
“微臣在!”“奴才在!”王翦和赵高二人应声而至,给太后行礼。
嬴政昂着头一站,目光冷冷地看着太后,扬声道:“王翦,寡人命你部署士卒搜遍大郑宫,一草一木也不得放过!”
“嬴政!你敢?”太后暴怒,怒目而视。
嬴政和太后四目对视,互不相让。
刹那间殿内充满了火药味。
王翦跪在地上看看太后,望望大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真是左右为难,不觉偷眼望向寒芳。
寒芳手心也出了汗。
“王翦,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嬴政怒喝。
王翦看到寒芳冲他无奈地点点头,这才朗声答道:“遵令!”站起身出了大殿。
寒芳暗自叹气不觉望了太后一眼,太后也正好看了她一眼,眼睛中充满愤恨。
寒芳下意识地把脸扭到一边,一阵心虚。却看到赵高一脸的阴鹜之气立在嬴政身后,正猥琐地望着太后,目光中充满怨毒。
赵高为何如此怨恨太后?寒芳不觉打了个冷颤……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斩草除根
太后和嬴政在大殿内僵持着,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立在殿内的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许久,只听太后冷冷地说:“韩芳,韩姑娘,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寒芳也摸不清太后说这话的意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太后冷笑一声:“你就这样不懂宫中的规矩吗?哀家同你讲话,你却无动于衷?”
“啊?哦!”寒芳连忙行礼,却找不到话说,心头突突直跳。
太后咬着牙说:“大王国事繁忙,无暇管理后宫,你是越来越不懂宫中规矩了,看来哀家需要好好治理一下后宫了。”
寒芳心里一凛,知道太后在向自己发难。
嬴政更是骇然,太后是后宫之主,要想以管理后宫为由刁难寒芳,就连自己也无法干涉!
赵高站在一边却隐约露出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这模样稍纵即逝。
寒芳暗自盘算该怎么办,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嬴政紧紧地握住,耳边听到他冷冷的话语:“母后……”
太后厉声喝止道:“王儿住口,祖宗法律,大王也不得干预后宫事宜。”
嬴政一时为之语塞。
太后懒懒地坐下,扬声道:“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婢女给哀家拿下。”
两个内侍听到命令走了出来。
寒芳已经明白了太后的目的,她要用自己作人质交换嫪毐。她脑子飞转:是把两个内侍撂倒?还是束手就擒?
正犹豫间嬴政已抢身护在她面前,狠狠瞪了一眼内侍。虽然他不能公然干涉母亲管理后宫,但是谁也别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嬴政凌厉的目光吓得两个内侍浑身一颤,呆立在原地。
太后斥道:“还不拿下!”
两个近侍进退两难,额头上的冷汗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正僵持间,王翦大踏步走了进来,行了军礼,在嬴政身边轻声耳语道:“大王,整个大郑宫已经搜遍了,没有搜到嫪毐。不过微臣发现了一条通到宫外的秘道,估计嫪毐已经逃出大郑宫。”
嬴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失望,冲着太后面无表情地说:“宫中已经清查完毕,惊扰到母后,还望母后恕罪。”
太后暗自欣喜:嫪毐已经从地道安然逃脱,也不枉我托了些时辰!嘴上却讽刺地说:“大王真是公而忘私,为天下作出表率。”
嬴政一心只想尽快擒获嫪毐,也无心理会太后,拉着寒芳的手往外走。
两个孩童从殿外嬉笑着跑了进来。大一点的三、四岁,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后面小的才一、二岁,乐呵呵蹒跚着跟在后面。
嬴政扫了一眼继续往外走。
身后,赵高阴阳怪气地说:“这两个孩子多可爱呀!小模样儿真讨人喜欢!”
寒芳心里突然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嬴政心中猛地一惊,只是急着擒拿嫪毐,忘记了嫪毐的两个孽种,转身故意问道:“母后,这两个孩子是何人?”
太后心里也是一惊,故作镇静地掩饰道:“哀家在宫中寂寞,这是哀家收养的两个孤儿。”
嬴政正在思索怎么办,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启奏太后和大王,按秦律,宫中不得收养非王室血统子女。”
嬴政顺着台阶就下,沉声道:“哦!原来是这样。王翦,将这两个孩子带走!”
“是!”王翦带着一个虎贲军上来抱起了两个孩子。
“娘!娘!我怕!坏人抓我,我怕!”两个孩子惊慌地伸着小手向母亲哭喊,手抓脚踢地挣扎。
太后护犊心切,站起身,从台阶上冲了下来:“嬴政,他们和你一样是我所生,你要把他们怎么样?”
嬴政的脸微微一红,干脆不理不睬,一跺脚低声喝道:“走!”拉着寒芳的手大步往外走。
“内侍,把孩子给我抢回来!”太后说着已经不顾自己的身份,扑向前和王翦抢孩子。
王翦哪里敢和太后去抢?几个争抢之后,孩子已经被太后抢到怀里,她抱着小儿子,又去拉扯自己的大儿子。
嬴政大声责问:“王翦,一个孩子都抢不过来?抢回来!”
听到命令,王翦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抢孩子,可又不敢使全力。两个孩子嗷嗷大哭起来。
太后惊慌失措又放下大儿子,一边拼命争抢小儿子,一边叫道:“还给我,还给我!”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太后的威仪,冲内侍和宫女大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抢回来!”
内侍和宫女都已经傻了眼,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太后此时已经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嚎叫道:“孩子是无辜的!嬴政,他们是你的亲兄弟,你不能这样对他们!”
嬴政又惊又怒。太后的几句话等于亲口承认了孩子是她和嫪毐的。
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在耳边轻轻响起:“大王!斩草要除根,永绝后患!”
嬴政浑身一颤,眼睛中瞬间露出杀机。
寒芳被嬴政眼中的杀机惊得心头一颤,一把拉住了嬴政,低声道:“不!不要!你不能那样做!”
嬴政听了目光忽地一跳,犹豫了。
赵高的小眼睛里全是恶毒,凑进一步,压低声音道:“请大王三思,速速定夺,不要留下隐患!”
寒芳气愤地瞪着赵高,恨不能一脚把他踢飞。可是嬴政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根本无法挣脱。
嬴政似乎还在犹豫。
赵高突然尖声道:“启奏大王,按秦律谋逆者当诛三族,但宗室所嫁之女不是主谋者可免。”声音犹如豺狼之声,尖锐刺耳,振得人耳膜突突直跳。
嬴政嘴角浮起一丝阴冷的笑容,沉声道:“王翦,你知道该怎么办了?灭三族!”
王翦一愣,吃惊地望向大王,一手拽着孩子,一手按着佩剑就是拔不出来。
“奴才遵令!”赵高阴森地回答,一脸阴森地朝稍大一些的孩子走过去。
“不要!”寒芳急得又跳又蹦,想要挣脱嬴政的手,可是无济于事。
只见赵高拔出佩剑,往正在哭喊的大孩子身上一挥,孩子立刻身首异处,血喷了赵高一身一脸。
“啊!”太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放下正在争抢的小儿子,扑向大儿子的尸体,抱着尸体放声痛哭。
寒芳不忍心再看,把脸扭到了一边。
嬴政的眼睛已经赤红,转头望向抱着小儿子的王翦,低声喝道:“王翦!”
王翦浑身一颤,牙一咬,心一横,拔出宝剑,可是颤抖着手,杀不下去。
太后回过头,像一头保护幼仔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扑向自己的小儿子,企图保护自己的儿子。
嬴政放开拉着寒芳的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拔出佩剑。
寒芳扑向嬴政,想要拽住他,可是已经晚了,嬴政已经一剑刺穿了孩子的胸膛。
寒芳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
“儿子!”太后厉声哭叫着,扑上来掐住嬴政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嚎叫,“嬴政!你这个禽兽,你这个没有心肝的禽兽!还我的儿子!”张开嘴没头没脸地乱咬着。
嬴政躲闪着母亲的撕咬,一把抓住了母亲的双手,把母亲搂进怀中,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嘴角还带着一丝残酷的冷笑,平静地说:“娘!冷静点,只有孩儿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太后颓然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嬴政,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
寒芳在地上强撑着挪了几步,挪到太后身边,想要说话,嗓子却紧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太后木然地仰起头,冷冷扫了周围的人一眼。那是能杀死人的目光,可是瞬间,那目光又变成一片死灰。
寒芳看得心如刀剜。
虎贲军上来收拾尸体。
“都滚开!哀家自会处理!”太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换了个姿势端坐在地上,恢复了太后的高傲和威仪。
嬴政转脸对呆立在殿内的内侍和宫女沉声命令:“照顾好太后,如有闪失,你们知道后果。”
内侍和宫女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嬴政弯腰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寒芳,向王翦和赵高低喝道:“走。”
寒芳腿一软一软的根本走不成路,嬴政干脆把她抱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嬴政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抱着寒芳的手紧得使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他走的步子很大,很快,很决绝。
寒芳转过脸望着头发散乱、凄然而坐的太后,禁不住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突然,耳边听到了太后凄厉的号哭,那声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像是失去幼仔的母狼的哀嚎……
第一百二十章 狭路相逢
嬴政抱着寒芳出了大殿,把她放进马车,转头沉声命令:“封锁大郑宫,所有人等一律不得进出,包括太后在内!”
寒芳颤抖着躺在马车里,眼前还是刚才血腥的画面在晃动,满眼都是血红的光。她只觉得冷得浑身发抖,冷得牙齿打战,她把身子紧紧蜷成一团,抱着肩膀然后蜷得紧些,再紧些。
到了行宫,嬴政也不说话,直接把寒芳抱出马车,大踏步进了行宫。
进到殿内,嬴政轻轻把她放在榻上,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些事。”突然间好像换了一个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嬴政的若无其事,寒芳颤抖着,忍不住大声质问:“你为何如此狠心?为什么要杀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嬴政目光一跳,沉下脸坐在床榻边,淡淡地说:“这个你还用问?”
看过历史的寒芳当然明白,但还是忍不住道:“可他们还是孩子!”
“那二十年后呢?”嬴政漠然地反问,“二十年后他们还是孩子吗?到时候我就已经老了!到时候让他们像伍子胥那样来替父报仇?”
寒芳只觉得心里憋闷得透不过气来,用力喘了几口,大声喊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他们父亲做的!”
嬴政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变得咄咄逼人,大吼着说:“如果这次败的是我,成功的是嫪毐,他会放过扶苏吗?你告诉我!”
寒芳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颓然地低下了头。
嬴政的眼眸中露出阴冷,咬着牙说:“所以,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顿了一下又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吧!”言罢昂首大步走出殿去。
寒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坐起身,下了地,随手拿了件斗篷披上,走出大殿。
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
寒芳裹了裹身上的斗篷,仰望夜空。满天的繁星还在眨着眼睛。那颗最亮的星星依然像那张明媚的笑脸。以前的日子是多么的宁静祥和呀!如果我没有来咸阳,是否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自由自在地生活?还是早已被纷繁的战火所吞没?
人都有求生的欲望,正如自己在经历了蝗虫、瘟疫、战争之后,更加发现生命的可贵,更加珍惜活着的权利。
寒芳想起快乐豆坊的牌匾背面写满的“爱”字,不觉又笑了。至少通过牌匾后面的字,她知道浩然也躲过了那场瘟疫,而且来过咸阳,并且对自己传达了爱的信息。可是浩然能躲过咸阳那场血战吗?
寒芳迈步出了行宫,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她用力吸了几口气,希望寒冷清冽的空气使自己变得清醒。
因为追拿嫪毐,全城戒严,百姓生怕惹什么麻烦,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大街上显得空荡荡的。
寒芳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可内心深处觉得异常的拥挤:她看过瘟疫流行时的尸横遍野;看过战争后的血流成河;也亲眼目睹了咸阳城血肉横飞的厮杀,可是这些都没有刚才那一幕令人震撼,两个粉雕玉砌、天真可爱的孩子刚刚从眼前跑过,瞬间就变成了两具的尸体,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太后凄厉的惨叫还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驱之不尽,寒芳用力摇了摇头,心里又一个声音响起:或许嬴政是对的,他不杀了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总有一天会向他举起复仇的利剑。
寒芳的脑海里闪过了电视上演的动物世界里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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