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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良缘 作者:泊烟(晋江vip2012-09-04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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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十个评审出场的时候,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昭然若揭。而这第二十个评审不是别人,就是曾一味的岳父。他也是一道一道菜尝过了之后,斟酌了一下,才把牌子放在曾一味的菜旁边。他主动解释道,“诚然,前面的菜都比这道菜美味,但我仍然要把牌子投给水云间。因为珍馐美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吃得起。世间富者寡而贫者众,我们要的是一道普通百姓也能吃得起的好菜。这就是我选水云间的原因。”
全场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众人尽皆起立掌声雷动。我忽然明白,前面十个评审,应当都是家境不错,人生未经历过什么困苦之人,所以他们爱好美食,讲究食物的色香味,根据自己的喜好来投牌子。而后面的十位评审,大都贫寒出身,深知吃不起饭或是吃不饱饭是生活中常有的事,珍馐美味可望而不可及,只有曾一味的菜让他们觉得亲切,觉得感动。
场上的曾一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老人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同他热切地交谈起来。
这时,看台上的洪景来走下来,亲自迎向老者,“大哥!”
老者应声回过头去,笑意更深,“你回来啦。”
先前,我就觉得这个老者面善,原来他眉目之间跟洪景来竟有几分神似。他就是洪景来的大哥,他居然就是天下首富的亲哥哥红景天!我顿时觉得眼前有一团黑云,感叹人生的变化何其无常。
洪景来和红景天同时把赏银还有一枚金戒指交给曾一味,随后漫天飘洒起庆祝的花瓣还有彩纸。很多人涌到曾一味的身旁,把他高高地抛了起来,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金不换和幺九站在周围,欢快地鼓着掌,彻底融入这前所未有的热闹里去。
我默默地走到曾一味做的那碗饭前,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朴实无华的味道,一如那些平平凡凡的人生。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朴实,和之前那些菜的奢华大相径庭,才更显得它难能可贵吧。人生,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人生本来就是一半苦一半甜,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苦还远远多过于甜。刚才曾一味的目光那么坚定,大概就是因为相信了这道菜的真实,能够打动平凡人吧?
我回头看了人群一眼,心中无限欣慰。终于,又让曾一味站回到他本来就应该站的地方,终于让他的双手,又拿起本来就属于他的厨刀。
他终于回到了自己本来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呢?
*
我离开会场,行到一条小巷,忽然被人伸手拦住,
我惊讶地抬头,见是靳陶。他穿一袭象牙白的长袍,像是晴天碧日里的一朵莲花。他本来就生得清俊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了一种璀璨的风采。
“好久不见了,林夫人。”
我行礼,“好久不见。”
“我从云掌户和东班首那里听说了很多有关于你的事,看来小小的一方徽州,也困不住你这条潜蛟。”
我大声笑道,“公子真是过誉了。林晚无德无才,在徽州城呆着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哪有什么潜蛟之说。倒是听说近来姑苏通了运河,贤王之流,又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吧?”
靳陶的脸色微微暗了暗,“实不相瞒,这段日子,九州商会确实是闹翻了天。那些掌户和商人竟然联名提出要更换大行首,弄得我们措手不及。”他看了我一眼,“也因此,大行首实在是无法脱身,冷落了你。”
我惊到,“更换大行首?”
“是,一任大行首的任期为两年。本来无大过错,便可以自然地连任。但那些人以大行首无功为由,要他退位让贤。”
这所谓的贤指谁,背后的主使人是谁,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想到贤王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想要瓦解念临风的势力。但如今靳陶好好地站在这里,似乎又证明了结果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坏。这个从未与我正面交手的对头,杀父仇人,让我陡然起了畏惧之心。
“那夜决明说,他马上就要来徽州……”为何到现在还未出现?
靳陶似乎也有点吃惊,“他已经把决明先派来了?大行首因为洪大爷的寿诞而来,估计还要几日。同时,也为了让你加入九州商会一事。”
“我……?”可洪景来明明说,只要我不让水云间起死回生,他就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靳陶微微一笑,“是,还是洪大爷向行首提的建议。”
不对,这跟洪景来对我说的不一样。他说念临风要他保举我加入九州商会,可是他不认可我的实力,所以才让我到水云间去,要考验我的实力……我仰头望望像铺满鹅毛的天空,心中豁然开朗。
不一会儿,有个人匆匆地跑来,急急地把靳陶叫走了。
*
第二天,水云间门口张灯结彩,金不换难得不抠门地点了一个数丈的鞭炮,硝烟弥漫在整条街上,像过年一样。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还帮曾一味和幺九把重新粉刷过的牌匾挂在水云间的门口。
很多人都排队等在外面,想让曾一味做那道刚刚拿了厨王大赛第一名的菜。
幺九忙着招呼客人,我自然也去帮忙。一个客人忽然问我们,“请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啊?”
他这一问,倒是把我跟幺九都问住了。昨天比试的时候,这菜做得匆忙,估计曾一味也是临时起意的,赢的结果也很出人意料,哪里有什么闲工夫去想菜名。
幺九推了推我,“你肚子里的墨水多,快想想。”
“曾一味做的菜,怎么能让我起名字?不行,你去厨房叫他自己来。”
曾一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我们身后,期待地看着我,“林晚,这道菜只有你能起名字。因为我能得第一,水云间能赢,都是多亏了你。”
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仔细看了看那米饭和上面的青菜,急中生智道,“青龙卧雪吧?”
店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店外已经有人大声说,“朴实的菜,气派的名字,你这是一语双关那!”
众人皆抬头看去,只见靳陶,洪景来,红景天三人走进店里来。他们身后跟着东派和南派的徽商,各个手里都捧着礼物。店内本来坐着的几桌客人,纷纷起身,向他们见礼。这三个人,是徽商最顶尖的人物,在徽州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是红景天平素里低调,不爱摆阔,也不爱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知道的人相对少些。
他们三人入座,其他人自然都不敢坐着,齐齐地站在一旁。
洪景来看向我,态度和悦了很多,不再像先前那般锐利,“老夫是来兑现诺言的。”他向身后的一个人示意,那个人马上捧出一个盒子恭敬地交给我。洪景来接着说,“我和大哥都认可了你的能力,并且认为你能够驾驭人心。你初来徽州之时,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于你,女子从商,本来就不易,如果轻易就被生活难倒,那么这条路你不会走得远。水云间这数日,你表现不俗,也让我看到了你的决心,所以,这是你应得的。”
我怔怔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玉,背后雕刻着六芒星的标志,跟靳陶挂在身上的那块一样。我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激动地看向洪景来,他立刻扬手道,“先别忙着谢。这个牌子,和厨王大赛的铭牌一样,只是代表一个资格。能不能重新站起来,或者能不能在商会里面站稳脚跟,全凭你自己的造化。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谢谢您!”我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手紧紧地抓着木盒子。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庆幸的是,总是能在绝境中遇到贵人相助。洪景来虽没有明说,但他教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商道。
靳陶微微抬头看了眼我手中的盒子,灿烂笑道,“第一次见夫人的时候,就说过夫人不是池中之物,那是就要保举夫人入九州商会,可是当时夫人不肯答应,谁知命运兜兜转转,还是这个结果。祝贺夫人了,这次由东班首亲自举荐,可比我有面子得多。”
洪景来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南班首何至于妄自菲薄至此?老夫年迈,在京中,在徽州,很多事情都渐渐力不从心,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开拓新的局面了。”
靳陶拱手拜了拜,连说了两遍:“哪里的话,您是老当益壮。”
那些跟着来的商人连忙把手中的礼物捧过来送给我。我不敢收,倒是幺九和金不换挪到我身边,一边道谢,一边大方地替我收下。美其名曰,还债。
坐了一会儿,靳陶等人就起身告辞。临走,洪景来交代我明日去徽州分会登记入籍,以后也不需要再住在水云间了。金不换和幺九傻了眼,待他们都走了以后,双双拉着我问,“林晚,你要走?那水云间怎么办?”
“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人手不够,再征用就是了。水云间以后会越来越好,也会有越来越多厉害的人,愿意来这里做事。其实林晚一无是处,倒是你们不嫌弃我粗鄙,教了我很多东西,这些日子承蒙关照,永生难忘。”
幺九扁了扁嘴,背过身去不说话,我知道他是心里难受,又不愿意说出来。他这样的年纪,也该不喜欢分离。一旁的金不换伸出肥手,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背,“我早就知道你不简单,现在证明,我果然没有看错。我金不换恩怨分明,是你开了我的眼睛,震醒了我的良心,唤回了我曾经的斗志,我要谢谢你才对。林晚,以后无论遇到何事,只要你需要,我们随叫随到!”
☆、商道十(改过)
夜里;曾一味找我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从他与洪景天的女儿认识;讲到他家破人亡;苟且偷生。我知道他的心结是真的已经打开,否则不会自揭伤疤。他还说其实对我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有敬重之心;希望我能把他当做朋友。
我没有试过与陌生男子在夜里对饮;但也知道这段时日;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变,急于找人宣泄。
大概是酒喝得太多,最后他趴在桌子上;睡死了过去。
我决计是搬不动他的;也懒得费那番功夫,就和衣坐在床边,想要小睡一阵。可大概是因为劳累,竟然睡得很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外照了进来。
曾一味早已经不在,连满桌的酒瓶子,都不见了踪影,只我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证明昨夜不是我的一场梦。
简单地收拾之后,我按约定找到了徽州分会所在的一处院落。这处院落很不起眼,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这大概也是徽商不张扬的个性使然。
我正要进门,忽然有三四个黑衣的汉子走出来拦住我,“这里是私人的地方,没有凭信不要随便进入!”
他们的态度很傲慢,不知道是谁纵容的。
我从怀里拿出玉给他们看,“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他们大惊,一边退开,一边用狐疑的目光仔细打量我,还在我身后窃窃私语。只是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个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势力小人到处都存在,如果我一一认真,那么我就太傻了。
这处院落的布局很有意思,正中间是一间大屋子,屋子前的院子里,用一道古怪的强分为两边。左边的风格保守一些,像上了年纪的人喜欢的装扮。而右边则年轻活泼一些,比较招年轻人的喜欢。我正疑惑要往哪边走,身后有人说,“请让一让。”
我初来乍到,自然不敢莽撞,连忙让到一旁。那个人本来急冲冲地自我身边过去,后来又回过头来看我。之前在水云间见过他几次,他是东派的徽商,城里香满楼的胡掌柜。他皱眉道,“林晚,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快到这边来。”
“哦,好。”我正要举步,从右边院子里冒出来几个人,一把拉住我,“胡令海,你疯了!谁跟你说林晚要去你们东派了?她是我们南派的人,是我们南班首认识她在先!”
胡掌柜好像不想跟他们啰嗦,要过来拉我,南派的那几个人却把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大概是这里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就从两边涌出了十数个人,开始推搡争吵。
我先前听幺九说东南两派不合的时候,还当是个笑话,因为几次下来,也没见他们起过什么冲突。但到了徽商的腹地这里才发现,连院落都一分为二,不愿同流,可见矛盾不是一般的大。
难道洪景来昨天说的立足,指的就是这个么?那我还真是不知所措了。
东南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从买卖吵到雇人,从钱庄吵到酒楼,我的耳朵嗡嗡炸响,忍无可忍地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他们这才安静下来,自动分到两旁,齐声说,“你自己选!”
我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头疼欲裂。这哪里是商会,简直就是市集。这些人哪里还有半点人前的精明模样,就像小孩儿玩过家家一样。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大步从门外跨进来道,“你们又在干什么?”
我见是红景天大爷,欣喜地跑到他的身边。
红景天对着院子里的众人摇了摇头,“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你们还在吵!都跟我进来!”他叹了口气,率先走向最中间的那个屋子,所有人都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但仍在用眼神角斗。
这个屋子,显然是平日里用来议事的地方,很大,摆着许多的桌椅。红景天走到最中间的主位坐下,别的人也依次入座,只有我站在一旁,不知该坐在哪里。洪景天指着角落的一个位置,和蔼地说,“林晚,你先坐在那里吧。”
等我们都落座,有几个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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