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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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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自然。”
    卓颂渊却一语点破:“您并不是小孩子了,太子心中当如明镜。”
    岳麒麟讶然:“您又揭孤短处,不就是那点破事被您知道了么。难道我还同秦叔叔嚷嚷,孤是个大姑娘,不是个小子,您不要抱着我扎胡子?他根本不知道孤是个女儿家,这事如何说得出口。”
    那点破事!如此重要的人生转变,有他相陪,她原来视作破事!
    “秦将军知不知,我并不清楚,但我知此事全然之在乎太子怎生对待。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太子心中若存男女之别,今日之事便绝不会有。”
    岳麒麟一心为了金雪莲的事劳心,根本未及想到这一层,被他这一训斥,心中委屈透顶:“授受不亲燕人皆是化外之民,孤本就不懂这些中原教化,读的时候囫囵吞枣,以为不过是书上写来唬人的罢了。孤秉性天然,心中欢喜谁,便同谁亲近,这是何错之有!皇叔怎么就当真了。”
    卓颂渊本来听她说甚化外之民,心中肠子早已悔青,自己没事掉甚书袋子,他的话分明太重,刺中了麒麟。听她说自己秉性天然,这却是实话,麒麟可爱之处,便是这天然二字。
    然而她末了这句太后行前亦是如是劝他,“小孩子同你玩玩的,你怎么就当真了”。
    卓颂渊心中却似被她狠狠刺中,忘了种种,脱口而出道:“不愧是不肯辜负美食与美人的登徒子,太子既连心意都说了出来,本王倒是不便再行劝谏!”
    岳麒麟一听“心意”,自己所缺,不就是那点当面说破的胆魄?他一口一个太子,又讽自己不知礼义廉耻,根本不可能懂她心意,麒麟只觉得一颗心被剁成饺子馅,于是更加赌气道:“正是正是!孤从小就是这么一个霸王,但凡美食美色,宁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卓颂渊紧紧咬唇,半天挤出一句:“很好。”
    今日秦伯纲面前皇叔极不给面子,这已让麒麟分外没脸,此番破天荒不肯哄他,竟随着他的语气道了句:“孤谨记皇叔教诲,男女有别,不该私相授受,这些夜里孤真是不知廉耻,约莫皇叔忍我这无耻之徒亦是忍得辛苦。孤今夜定当识趣,不敢叨扰了!”
    麒麟说完此话,摔门而出,恰将无尘捧着的一摞书册撞翻在地。 
                  
58苦肉计
    无尘抬头看见王爷怔在那里;知道事情不妙,夺门便追。岳麒麟一路跑没了烟;无尘急了,看那影子不曾出府,是往行邸后山去的,他直追到后山,发现燕太子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跑路,居然盘坐在橘子树下吃橘子。无尘忍了忍气;跑去岳麒麟面前唤了声:“太子”
    岳麒麟从地上递过个橘子给无尘:“要不要来一个?真酸;孤是一个爱吃酸橘子的人;都觉得太酸了。”
    无尘忍无可忍劝:“太子您要不回去认个错罢。”里头才酸呢。
    岳麒麟抛一瓤橘子到嘴里:“孤还是安安心心坐在这儿吃酸橘子的好。这橘子酸是酸了点儿;总算不硌牙,正好给孤这无齿之徒吃。”
    无尘一听话中有话;王爷这次训人训得不轻,又道:“太子,您就念在王爷待您的心意”那点心意,傻子才不明白呢。
    可惜岳麒麟就是那傻子,她一听又是心意二字,根本不肯深想,怒而挥手:“别同孤提这两个字!”孤没有什么心意,孤宁愿对牛弹琴,也不会再去占他便宜。
    礼义廉耻,孤要是还不自知,丢的何止自己的面子。他说都说出口了,为君者不识礼耻,国人如何识之一国的燕人都教他瞧扁了!
    无尘是近来才是王爷中毒之事,心中很为主子难过,此番坚持道:“太子,终归是病人最大”
    岳麒麟哼道:“他有什么病!孤看他这两日精神好得能打死老虎。”就差将经史子集全都搬出来把自己说教个遍。
    无尘无言以答,只好道:“云阳又没有老虎的”
    岳麒麟本来欲笑,一想自己明明应该气得要死的,实在不合适笑,又敛容道:“哼,你休要再劝孤了,孤吃会儿橘子,你真的不吃么?酸得很够劲呢。”
    无尘摇头又问:“您不会走的罢?”
    岳麒麟哼道:“孤敢走么?孤上回跑走一回,他一气病到今天,万一哼,并不是孤想咒他!”
    无尘知道这犟嘴的家伙跑不了,正如无念所怨,她自己也是偷腥犯了错的,便留她一人吃酸橘子好了:“我回屋去看王爷。”
    岳麒麟抬头望望青灰色的天空,已然失了玉般光泽,她哼声嘱咐道:“风大你记得关上窗,阴沉沉似要下雨了。”
    无尘应声去了。
    麒麟又唤:“诶那个,药仿佛快好了罢,你去看看。”
    无尘嘴角轻撇,又应一声。
    麒麟气呼呼又往嘴里抛了瓤橘子,差点酸倒了牙。
    那场雨在天边酝酿半晌,最后竟是没能落下来。
    **
    无念心细,也不待问,时不时跑去报给王爷太子起居,太子吃了几口菜,吃了几个橘子,穿得可暖,又让厨子李出花样做了什么新的好吃好喝,客房里的暖被可干燥充足。以及褚良春街上收的那个小叫花徒儿,岳麒麟又是怎么不放心地三审五审
    七七八八,卓颂渊颇有耐性地听,听完竟是不置可否,只抬眉问:“薛大人可曾到了?”
    无念只好答:“薛大人当是三日后才来。”
    卓颂渊波澜不惊继续吃药歇养批阅折子,从天亮到入夜,又天亮,仍见不上麒麟一面。行邸的榻一定是太大了,夜里的被子到了早晨,依旧凉得似水。
    听无念说麒麟一会儿又抱了一摞书独自窝进客房,说是从此要闭门读书。第三夜上他籍口去院子散步,客房的灯却是黯着的,也不知她是真用功还是假用功。
    晨间他竟恍惚听见她在屋外的声音,手中朱笔一顿,折子上赫然晕了一坨朱红墨迹。
    “无大人您拽孤到此作甚?孤在专心学问呢,免得不学无术遭人教训。”
    卓颂渊嘴角轻扯,淡淡生笑,又闻无念道:“太子进去看一眼罢,王爷头痛,一夜未眠呢。”
    他蹙起眉头,昨夜头痛欲裂是有一阵,但也不过只是一阵罢了。
    岳麒麟口无遮拦:“他这样的人也会扛不过去么?”
    无念附和道:“怎么抗啊,那天在云阳驿您不是见过他的样子。所以您瞧,王爷要是对您说了什么重话,必定也是头痛时说的昏话,太子如何可信?”
    卓颂渊眉头更紧,无念当真是毁他不倦。
    岳麒麟沉吟:“那痛得厉害么?”
    前些日子尚得机会偷偷轻薄,这些日子别说占他便宜了,皇叔连话都不曾让无念传上一传,教她如何去见?若非无念自己多事,她连这门大约也是不得一近。
    “怎么不厉害,被您这一激,估计更厉害了。”
    岳麒麟灰溜溜,低头抹抹眼泪:“那怎么办,他又不曾请孤去看,再说孤可以替他么?孤可以替他尽管来,孤这种不知廉耻的混蛋痛死也是活该。”
    卓颂渊心一紧,差点起身推门而出。
    无念也是实在不会劝人:“太子同那秦将军究竟什么关系,向王爷说明白不就好了么?”
    麒麟本来已经有些自责,无念却说得仿佛秦伯纲才是那罪魁,秦叔叔招谁惹谁了,人家日夜兼程回去给我们找金雪莲去,里头那人半句软话也无,还让无念在这儿盘问!
    麒麟此刻十分来气,还是那句话:“什么关系!他以为是什么关系便是什么关系,孤怕什么,孤当惯了小霸王,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秦将军乃是启国第一虎将,早年间便随舅舅出生入死,英勇无畏,浑身胆略,秦将军性子爽朗,豪气干云,可信可托,可依可赖,最要紧是体魄强健!嗯,不说想不起来,一说真是从头到尾的好处,将来回了国,孤便问舅舅将秦将军要来当男宠哎,孤真恨不能现在就回国。”
    反正还不是一样,一床被子从天黑抱到早晨,依旧还是冰冰凉。
    无念目瞪口呆:“你们燕国好生开化。”
    岳麒麟冷冰冰回:“那是自然,我们蛮荒之地,从来百无禁忌的。”
    卓颂渊的手本来已然触着了门边,此时气得手指几乎发颤,强自镇静回了里室重提朱笔,却是半个字都落不了笔。索性掷了笔,坐在椅子里闭目休息,一时当真是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
    薛云鹏一到行邸,下车便急欲冲去探病,风火过前厅却听无念端个托盘愁眉苦脸:“怎么弄呢?”
    无尘问:“不肯吃?”
    无念道:“吃是吃的,厨子李做的皮蛋瘦肉粥,太子爱吃,王爷怎能不爱吃。可是连它也一并吃光了。”
    无尘瞅瞅无念指的托盘里那瓷壶:“这是什么?酱油?”
    无念道:“是醋!”
    无尘骂:“你小子怎不提醒王爷一声?”
    无念无辜道:“王爷边读丞相的信,边用的早餐,我眼看他倒多了正要说话,他看得专心,根本不许我插言。我便忙别的去了,哪知道他倒了一壶啊!”
    “王爷一碗粥下肚,不曾吃出来醋倒多了?”
    无念趁机说教:“知道什么是食不知味了么?王爷这样就是。”
    无尘摇头叹息,眼前骤然出现薛大人嬉笑的脸:“有什么趣闻?”
    无尘欲开口,无念却抓着无尘,压低声不让说:“把薛大人扯进来你是惟恐天下不乱么,四角关系,岂不更掰扯不清!”
    无尘像看个怪物一般瞪他一眼,到底是对着薛云鹏原原本本地讲了。
    **
    薛云鹏不理身后吵吵嚷嚷的无念,乐呵呵进屋,见着王爷正阖目蹙眉,指按额头,凑近了看,额前豆大汗滴。
    他伸手轻拍了拍:“脑袋很痛?”
    卓颂渊慢慢缓过来,擦擦汗哑声道:“可以忍。”
    薛云鹏嗤他:“忍个鬼啊,醋缸子都翻了。”
    卓颂渊沉着脸不语。
    薛云鹏暂时没空说笑,道了一桩正事:“天助王爷,您在燕国部署的大计,种子已然埋下去了。”
    卓颂渊轻揉颞颥,道:“你说”
    薛云鹏踱至皇叔身后,探指往他额角上揉按:“王爷莫急,还是由臣代劳罢。杨半仙是个人才,他在燕京混了小两月,燕国上下达官权贵的银子,他是赚了个遍,这还不提,他给燕皇算完那一卦,更有意外的收获。”
    卓颂渊挥开薛云鹏的指尖:“不用。”
    薛云鹏佯作伤心:“王爷果然嫌恶臣了,当来替王爷揉揉的小孩却不来,真真不识好歹。”
    卓颂渊面色更黑:“你只管说你的。”
    薛大人只得正正神色:“杨半仙给燕皇算了一卦,说是燕皇一年之内必添皇嗣。这小子发了,燕皇重赏,这还不算。一年必添黄嗣,也就是这几个月必得有娘娘怀了龙种在肚里才成啊,燕皇后宫几近沸腾,杨半仙在燕京住的那个门槛都被那些外戚踏破了,打探谁才是那位天命所归的娘娘。杨半仙倒也沉着,一言不发,燃一柱香,来个人竖一根手指头,由得他们猜去。”
    卓颂渊冷声道:“有何意外?这些岂不都在意料之中。”
    薛云鹏低笑:“您别不高兴,杨半仙有天晚上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竟是燕皇的独生女儿。这位长宁公主绝非俗人,她爹要生孩子,她要添弟弟,这些本来和她毫无干系,她居然也按捺不住要来插一腿王爷您想想此间的道理。长宁可是您不曾算到的一步棋子,臣思来想去,这步棋子当真妙得很呐”
    卓颂渊思量半刻,点了点头,却只问:“此人与那刺客团有何关系?一心要置麒麟死地是否便是她?”
    薛云鹏摆手:“听那秃驴此前的交代,应当无甚干系,她本一介女流,对那位子即便存了什么念想,也绝不敢有什么真刀真枪的作为。怎奈人心里想的什么,自己即便不说,眼睛里也会跑出来,杨半仙最惯察言观色,见了她一通天花乱坠,简直将她夸成帝女下凡。长宁公主想必是往心里去了。”
    卓颂渊默想一阵,这长宁若是有心储位,燕皇亦有心相扶于麒麟的身份倒是极有好处。
    “王爷当真懂得选人,如此大事,要是换了臣来挑,必不会择那靠不住的杨半仙替我去燕京打这个底基,如今看来,这厮方是顶顶靠得住的。这个头,开得妙啊。”
    卓颂渊语气不善:“你少恭维。”
    薛云鹏悄道:“不过,臣劝您还是趁这风平浪静,好好哄一哄孩子才是。”
    卓颂渊挑眉:“怎么?”
    薛云鹏消息八面玲珑,倒比远在云阳的皇叔更厉害:“臣可听闻前几日太皇太后不知偷偷出宫去了趟哪儿,怒意极盛回宫招鸿胪寺的人去了一趟。”
    卓颂渊不解:“鸿胪寺?”
    “太皇太后此番却不是干政,您根本就说不着她老人家。老人家知道让她宝贝儿子在国内选妃太过为难,索性替您将手伸到了邻国,鸿胪寺已然领了旨意紧锣密鼓操办去了,您且等着抱个邻国的王妃回府罢!”
    卓颂渊脸阴沉:“胡闹。”
    薛云鹏却劝:“未必是坏事啊,谁让那破孩子给您打翻醋缸的,也得给她一壶醋喝喝才好!”
    “不许呼她破孩子。”
    “那呼什么?嫂嫂可许我呼?”
    卓颂渊低哼一声,并不答理。
    薛云鹏见这厮态度有变,万分欣喜:“听说王爷此番居然说了重话?我真是不敢置信连无念都叹上了,二人各自孤寒衾,冷鸳被”
    卓颂渊脸孔铁青:“无念再敢毁她,我先劈了无念。”
    薛云鹏劝:“无念知道什么,臣也觉着,人生苦短,王爷这是何苦!”
    卓颂渊沉声道:“麒麟是铁了心要气我,何况她不是看那秦伯纲样样都好?说不好那才是她的良人不这样又待如何?”
    薛云鹏一听他赌气形容,不由大笑:“王爷多虑了,太子待您怎么能是一样的。太子素来人善心软,您不会说什么蜜语甜言不打紧,抱着说几句软话总是会的罢?”
    卓颂渊斜睨他:“用你教?”
    薛云鹏连致意:“王爷花丛高手,自然不用臣教,是臣多嘴。”
    卓颂渊呸他一呸,但忧心道:“不是不愿惯她,只怕此后当立规矩的地方还多得事,她若统统受不住,怎么回去坐那个位子?”
    薛云鹏无奈:“得,得,您的报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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