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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罩我去战斗-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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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子癸水是夜汹涌造访,痛得蜷在皇叔怀里哼唧不住。皇叔倒很厚道,不但没有收拾这个家伙,还搂紧了她,大手覆于她冰凉小腹之上,隔衣给她送去源源热量。麒麟身子慢慢舒缓,面庞羞红,双目噙泪悄悄抬眼:“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藏着等今天了,孤又辜负你了。你好像事先就知道孤癸水要至,这是如何知道的啊?”
“你今日手脚冰凉,下巴上还起了两颗小红点,一向不都是这样?”
岳麒麟感慨:“呃,你知道的比我自己还清楚啊。”
“同你一样马虎岂不麻烦了?”
察觉他面上亦是酡红,麒麟近半年纸面上的知识是突飞猛进,便狡猾探臂下去欲摸皇叔:“喂,你会不会哪里不舒服啊?我来看看。”
卓颂渊本就被她惹得浑身烧烫,这样一来几乎暴躁,一把制住了她造次的手,道:“别动。”
“会不会忍出病来的?”
卓颂渊凶道:“快睡,明日还要上路!”
麒麟自知理亏在先,只得缩了缩脑袋,往他怀里深埋了埋:“颂渊,还记得我说过,我出生次年,父皇命人在燕西行宫埋了十坛白露霜的事么?那时候父皇本是打算我二十岁大婚,顺便举行禅位大典的,既然此番我一回去就要登基,我想顺了父皇之意,即刻大婚娶你。”
“好。”
“那待回去安顿好了,我们就去燕西,将酒坛子起出来。”
“嗯。”
“颂渊,我最近好像觉得所有事情都好得太突然了,我运气怎么那么好啊。比如满世界的人大概都奇怪,楚皇的小叔叔乃是人中龙凤,为什么就偏生欢喜孤这么个傻霸王?孤也好生奇怪!”
他心中幸福满溢,觉得自己的运气才是绝好的:“你真不知道?”
卓颂渊本亦想将那由报恩到生情的心路历程全盘托出,可岳麒麟这人自我感觉好到不行,摸摸脸颊笑道:“我知道啊,孤严谨知礼稳重端方,皇叔第一眼就喜欢上孤了。”
他觉得这样也好,新婚之时,再将那番过往一一道来,岂不欢喜?便答:“是是是,你说的对。”
“颂渊,你说我们会不会一回去就怀上阿鹿?”
卓颂渊想起去年与戎皇会面时,提起的龙舍利时,温文的戎皇悉心为他一番讲解,方才获知,近年宝石愈发不可得,戎河底部经他们药师探明的乾芝草石仅有一块。而龙舍利的开采和炼制亦是讲究季节的,需得命老药师于夏日采得乾芝草石,入秋炼制,方可得之。
彼时两国尚且交好,戎皇倒是一口应下,今秋若能炼得龙舍利,必当呈送来楚国,作为礼物馈赠皇叔。
楚国当下正与的燕宫为敌,而戎皇至今不表一态,显见得是有偏帮楚皇之意。戎皇年少之时,乃是与岳长宁拜在同门之下,当过足足七年的师兄妹,卓颂渊一直都未想好一种,可破此二人牢固情谊的良方。薛云鹏倒是提过两招离间诡计,然而连云鹏自己都觉太过恶毒,出口便连连否了。对于未曾作恶之人行恶,这绝非他们行事的初衷。
所幸麒麟年纪尚小,她心心念念的小阿鹿先哄着她迟怀几年,她想来也会听话。
至于戎皇手中的龙舍利,此一时彼一时,待时局安定,另寻机求之便是。即便岳长宁于此役之中丧命,本来戎楚两国又无世仇,世间哪里又会有永恒的仇人,总有那么些我有他无的利益,成义说不定还会娶那小山芋呢。待到时过境迁,再与戎皇交易不迟。
即便盘算得如此安稳,麒麟此刻又提阿鹿之事,卓颂渊心头仍是一酸,心疼地搂着她劝:“那么急着要孩子?就我们二人朝朝暮暮不好?是否怕多看我这老头子会生厌”
麒麟却误会了,哎呀,这还没有宠幸他呢,这厮却念着日日都要行那坏事!面上红到滴血:“坏蛋。”
他轻轻柔柔拍哄道:“没错,我是坏蛋。自明日起,每天都在一起,能说一路的话,还嫌不够?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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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的性子素来好,然而次日中午出发时,却出了一道小小的幺蛾子。
86战斗记(下)(捉虫)
之前的一大清早;岳麒麟还很地道地求皇叔领她进了一趟宫,往慈宁宫门前跪了一遭。
麒麟去道别;太皇太后冷冰冰给她吃了闭门羹;你走哀家就当送瘟神,杀千刀的小四听闻非要跟了去,开门这算是承认你同小四那点事?
岳麒麟不在乎,硬是隔着宫门,跪下磕了三个头。
卓颂渊总觉得委屈了麒麟,可她笑曰:“孤要娶人家的小四;太皇太后这里却连个聘礼都未送过;胆敢私定终生。现在还要从她这里拐走她的小四,孤就算磕一千个头;也是不亏的呀。”
麒麟的性子从来甚为宽和;然而中午出发时,她却在一桩小事上发了一回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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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她不肯带喜望一同上路。无论喜望如何哀哭跪求,麒麟就是不为所动,只是无情冷笑:“你将孤卖给贼人之日,便当知有今天,孤又未曾杀你剐你,只是今日要同你分道扬镳,你自去寻你的正经主子去,从此阳关大道,锦绣前程,究竟有甚可哭呢?”
喜望哭诉:“太子,奴才自小跟随太子,除了服侍太子,奴才便什么都不会了。太子将奴才留在此地,你让奴才怎么活下去啊。奴才真的只是前年年末给皇上哦不,给贼人通过两回消息,奴才之后再也不曾了啊。”
麒麟嘿嘿笑:“不是罢,尚书府的连喜和你,难道不是穿的一条裤子?你想瞒着孤你还嫩点儿。”
喜望泪流满面:“天地良心啊,太子,连喜只是同奴才相好罢了,奴才真的从未卖什么消息给她,如今连喜在薛大人那里,薛大人大可以问她的啊。奴才当初卖的消息也都是那些无关痛痒的消息,譬如太子起居,太子喜欢吃什么,爱做什么,至于太子的隐秘还有那些会伤及太子性命之事,奴才是一概未曾做过啊太子!”
麒麟听闻喜望口中“隐秘”二字,知他指的是他一直替她瞒着的女儿身,声音反倒更冷:“你这是在威胁孤?你爱卖你便一气卖了,别卖了一半你还立个牌坊,孤最看不得这个,也不稀罕你替孤瞒着。”
若不是卓颂渊劝麒麟留下喜望,岳麒麟这一日是怎么说都要将这厮赶走了图个干净的。皇叔私下劝她,喜望也是个可怜之人,当年亦是因为家人受制于燕皇,喜望这孩子能在最困境之下,都未曾将麒麟的秘密卖给她亚父,贴身侍候,更未伤她分毫,实属不易,当给他一个机会才好。
麒麟虽不以为然,这个面子却是要给皇叔的,转而爽快对着喜望:“起来擦脸,收拾收拾上路。”
喜望感激涕零。
上了路岳麒麟才问皇叔:“皇叔何时竟比孤还心软了,连这种小事也要亲自相劝。孤又不要他的性命,负我之人,我弃之不要就是,再简单不过,这还要劝的么。”
卓颂渊却教她,究竟用不用喜望,本来是桩小事,然攻心者,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示之以义、服之以威。今日一途上多他一个不多,麒麟今日若能顺手拉他一把,他朝若因这小小的一把,能让喜望知恩感念,却是未可知的事情:“与其为渊驱鱼,不若施以恩德,取大节,宥小过,日后会有回报的。”
岳麒麟心悦诚服:“说的对,是我太没有眼界和雅量了。”
“喜望几时跟的你?”
“我五岁的时候。”
“那当是情谊深厚,喜望的错处不至用一棍子打死,真是未料东西竟比我想的要无情。”
岳麒麟嘿嘿直笑:“孤这是无情?孤这般重情重义的人,负了我的我不要,也不知是谁无情呢,我被负了若还心中含情,自己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了?”
卓颂渊知道她癸水在身时每每浑身冰凉,一直将她抱在怀间捂着,听了此话竟是有些难过,将小东西圈得更紧:“东西待喜望这般,待隋喻也是这样的心思么?”
“隋喻又不曾负了孤,他为了救我还伤得挺重孤青红皂白还是分的。”
“如果当初,他真的帮了他母亲,欲取你的性命呢?”
岳麒麟笑:“他敢!就算是真的孤也不怕被人辜负,不是孤的东西,赶紧说声再会,拂袖而去。满世界的好吃好喝,孤何必吊在一棵别人的树上。诶?这么说来孤好像真的很无情似的。”
卓颂渊从来觉得自家小姑娘模样性情皆是无可挑剔的上上之品,自然哪儿都是好的,复而笑夸:“东西真是愈发有帝王胸怀。”
麒麟被夸傻了:“你就逗我罢,我岂有这等胸怀。忍无可忍起来我必”
“连被辜负都能无畏无惧,世上哪里还有你忍无可忍之事?”
麒麟正经思忖了一瞬,眼眶微红:“说起不可忍,其实孤最憎恨之人,当数孤的父皇。都不曾预先知会一声,事到临头却让我那么眼巴巴地亲眼送别,他却说走就走,天底下有几个父亲残忍得过他什么是辜负,这才是最大的辜负!”
“东西”
“因为憎恨他,孤更得好好活着,父皇你看你不要我了,孤居然还憋憋屈屈地活着,凭什么?孤要活得比从前还好,才能呕死他!”
卓颂渊将小东西圈得有些紧。
“咳咳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个,我记得之前你不是在毁隋喻么?孤知道你一向醋着他,但你心里是信他的罢。即便我糊涂了,他要真是那么凶险个人,皇叔会将他搁在我身边?”
“你倒也不算小迷糊。”
岳麒麟得意道:“其实孤同隋喻从小的那点交情,对他这个人是心知肚明。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一看一个准的。除了看不准老狐狸,嗯,还有你”
卓颂渊蹙眉:“如何将我同他相提并论了?”
麒麟捏捏他的掌心,宽阔、厚实,教人心安。她觉得皇叔更年轻时,即便也是有些城府的青年,也不当是今日这个样子的。许是他经过的坏事情太多之故?
“心思、城府,我说不好,有的人是心眼太坏,你是,心里的东西太多了。”
卓颂渊坏笑:“我不是坏蛋么?”
麒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重往他怀里窝了窝,掰下他的脑袋来咬耳朵:“是,你这个小坏蛋,若是敢辜负我”她挥挥拳头。
“如何?”
麒麟收起拳头道:“逗逗你,不是孤的东西,孤才不会要的。你跑了正好,孤立马另娶个知心知意的美男回来,带他尝遍人间美食,宠他爱他,亦教他好好待我,以慰孤那颗破碎之心。誓约既破,天地山水间独缺了一个你,日子难道不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孤依旧看天是天,看地是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卓颂渊将她往怀中更按紧了些:“不许胡言了。”
麒麟大笑:“哈哈哈,看来你已经醋上那个美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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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燕储君安全归国,皇叔并未曾命令众人全速北行,而是行一途,歇一途。每每只待得了镇北将军发来了前线的最新战报,方才安心继续行进。
等待永是最揪心的事情,启国金雪莲的消息迟迟不来,连岳麒麟这样的性子竟也有些担心了,每到驿站必要停下来询问,可曾见到过一位来自北国的秦伯纲将军。
卓颂渊反宽慰她:“现下正是你舅舅替你全力讨贼之际,秦将军许是领兵伐贼去了,哪里会有空过来护送金雪莲?云鹏请托的高手已在启国守了近一年,不日便会有消息的。一切放宽心。”
岳麒麟点点头:“但愿如此。”
镇北将军的战报甚是有趣,他如今一兵一卒未费,报的也并非那些战事伤情,每日倒似在报一些燕皇部将如何出丑倒霉的笑话。
燕国的南骑将军段延卿去岁随夫人南下楚国省过一回老岳丈,为了避嫌,他此番自请镇守燕北,故而燕皇另派了征西将军防守燕南。岂料这位征西将军的运气却不慎好,方才急急赴任,头一天却被告知燕南粮草告急。征西将军急命粮草官全线高价收集粮草,又一次被回禀说,因为预计今冬大寒,楚北沿线的所有牧场都要在秋天结束之前完成迁徙,提前选好牧场开始搬家,燕南的牧民一向同他们同一步调,现下根本无有存粮存草!
卓颂渊甚慰,他一年前与陈国公私换封地,后又请托陈国公悉心为他在这片封地上的经营一年,心血终不曾白费,征西将军叫天不应,听说如今只能北上调集粮草去了。远水难救近火,他调不调得来还未可知呢。
楚北是十分顺利,启皇那厢也极有把握,双方依照事前部署,启皇自上往下,镇北将军自下往上,将协同在燕西南会师,包抄合围,形成关门打狗之势。这样一来,燕太子当以储君身份于雁门往国内发出懿旨,张含王彦等人必会见信知意,必会立行逼宫,迫无德奸贼退位,到时老狐狸躲无可躲,不在皇宫里等死,就得逃命去东边的辽国。辽人同老狐狸打了半年有余,恨死了燕皇,正把不得他上门去送死呢。
然而一众人行至晋阳之时,自前方军报获知,现如今最大的变数,竟是原本最不打眼的那个小小戎国。燕西南既不是启国领土,也非楚国地盘,那是人家戎国的属地。戎国一直未表一态,然而九月初的时候,竟往边境驻守了十多支精锐骑兵。
卓颂渊一算报来人数,不禁大惊,戎国虽说富足,但人口实在不多。岳长宁也不知许了戎皇多大甜头,那个温文儒雅的戎皇居然肯押上举国兵力抗衡启楚两国,大有你若敢犯我境,我必决一死战的不客气,连后路都未留一条。
若是强攻,一来楚国必得背上出师不义之名,二来戎国地势险峻,久攻不下,反给了燕皇喘息之机,歇养出反击之力来,到时候能不能险胜还未可知。燕皇无德无义不过是面旗号,一鼓作气尚可,再鼓、三鼓燕国国内的那些墙头草们,到时还不知会倒向何方呢。
卓颂渊计算的一直都是诸国在这趟博弈之中,诸国从中能取得的最大利益。却是万万没曾算到,算漏了这位不计利益、不计性命的戎皇。
岳麒麟很奇怪,依当时私下听壁脚听到的情形,这位戎皇陛下对岳长宁有的只是同门之谊,听起来并未掺杂旁的情愫啊。
燕西南的局势忽因戎皇这个奇异的变数,变得十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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