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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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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回首,只见一名侍女拿着一把油纸伞匆匆走来,待来到她身边,但笑不语,只将手中油纸伞递给她。那伞以竹为骨,以纸为面,其上绘有莲花图案,精致非常。清音盯着那伞半晌,才缓缓接过,道:“多谢。”
那侍女嫣然一笑,转身离去。清音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认出她就是城主座下侍女玉清,自己首次见白溯风之时就是她代为引路。玉清虽不如玉润地位超群,却也算得上府中地位极高的大侍女。送伞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做。她为何要送自己这把伞,又是受谁示意,确实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想不通就无需再想,清音将伞夹在腋下,淋着细雨一路回到自己居所。天色渐沉,她随手将伞放在床头,又想了一会心事,便和衣躺在床上。
床板很硬,硌的她极不舒服,她虽然有了几分睡意,却无法真正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只有屋外小雨淅淅沥沥的声响,更显得夜晚宁静非常。她翻了个身,睡意渐浓,却在此时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夹杂在雨声中,显得极不清晰。
清音朦胧中将被子蒙在头上,也懒得搭理,只等那人走了继续休息。谁知那敲门声却没有停止,一直断断续续地响着,其间甚至夹杂着低唤:“……姑娘……你在么……”
那声音十分陌生,夹在雨声中显得鬼气森森。清音起初心中厌烦,打定主意不理,现在却逐渐睡意全消。她隐隐觉得不安,于是瞪大眼睛,只等门外那人离去。
拜鲛珠所赐,屋内并不黑暗,借着光华,她可以朦胧地看到整间屋子的摆设。敲门声又响了一会,便逐渐没了声息。清音刚松口气,却清楚的看见门缝中伸进一根铁丝。她吃了一惊,忽地从床上坐起。那铁丝一头程钩状,轻易地勾住门闩,再借着外力,使门闩无声地向一侧滑动。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但她可以肯定,来者不善!如果自己刚才冒然开门,只怕一下就没了性命。眼见那门闩即将被推开,清音一颗心顿时怦怦乱跳。看来那人今晚有备而来,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了。那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无数想法,却又被她一一否决。无论如何,性命要紧。
清音想到此处,一把抓过鲛珠握在手心,屋内的光华顿时黯淡下来。她又回身将床前窗户打开,然后猫着腰钻进床下。刚做完这一切,就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快如鬼魅,猛地扑向清音床铺,接着便响起利刃砍在床板上的声音,沉闷而惊心。
她趴在床下,心跳如擂,身子也微微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出。那人很快就发觉不对,他掀开被子,只见床上空无一人,再环顾四周,唯有窗户大开,飘进零星雨滴。那人暗骂一声,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清音松了口气。她握着鲛珠,简直欲哭无泪。那人上当了,但他要是有点脑子,就会很快察觉而返回,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从床下探出头来,借着鲛珠的光芒,看到地上一片狼籍,被褥和枕头都被丢弃在地。她也不甚在意,站起来就向外狂奔。结果一脚踩在什么物件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东西似乎已被她踩坏。
清音觉得自己踩在了包裹了极硬的东西的酥壳上,她低头看去,只见玉清送她的那把油纸伞已经断为两截,伞纸下露出一个乌沉沉的物体,在鲛珠的光芒下有种冰冷的质感。
清音怔住了,她本该毫不犹豫的逃命,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她缓缓蹲下身来,将那物体握在掌心。那是一柄匕首,鞘上刻有古怪花纹,显得古朴而庄重。她拔开匕首,只见一片青光弥漫,寒气逼人,整个屋子顿时笼罩着一层肃杀之气……无钧,竟然是无钧!玉清将无钧藏在伞中给了她!
无钧乃精铁制成,极有分量,她在接伞的那一瞬应该有所察觉才是,但那时她心绪杂乱,根本没有在意其它,甚至连伞都没有撑开。如果不是此时阴差阳错,她也许永远不会发现无钧。这一刻,她握着匕首,脑中忽然闪过古怪至极的念头,如果这匕首是白溯风授意,那么……她无法继续想下去,因为事实已容不得她多想。
屋外已经传来轻而快的脚步声。清音还未有所反应,一个黑色人影已经出现在窗前,正欲纵身跳进来。清音只觉得恐惧至极,她甚至看到那人手中的利剑和如恶狼般凶残的眼神……一旦他追上她,等待她的将会是无止境的黑暗。
快跑啊!还傻站着干什么?跑到白溯风身边,白潋晨身边,任何一个人身边都好……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得到自由,她更没有得到幸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清音咬紧嘴唇,将手中的鲛珠猛地丢向那人面门。鲛珠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华,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夜空,映亮了那人愕然的容颜。清音趁他分神的瞬间,猛地将无钧劈下!
无钧何等锋利——她在恍惚中听到那人的闷哼,以及液体溅上脸庞的温热感觉。但她已经无法顾及其它了,因为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啊……无论到谁身边都好——
雨很大,也很冰凉。她跌跌撞撞地跑着,穿过寂寂无人的庭院。夜雨中的一切都变了形,往常极美的景致在她眼中宛如地狱。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他追来了……
那人受了伤,脚程也不快。清音狂奔一路,却见前方是一片竹林。只要她穿过那片竹林,就可以到达白潋晨寝居了……她咬紧牙关,拼着浑身气力向前跑,却在踏入竹林的那一瞬间听到一声低语:“清音姑娘。”
清音忽地停下脚步。她缓缓转头,隔着大雨,朦胧见左前方站了一个人。她的心怦怦乱跳,嗓子也干涩无比,努力了半晌只说出一句话来:“段总管……?”
那人正是段昀。他一袭黑衣,站在雨中,也未打伞。清音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想他站在这里是做什么了,她一手握着无钧,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浑身抖的如筛子一般。她用尽力气,哑着嗓子道:“段总管……有人要杀我……”
段昀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绽开一抹微笑,柔声道:“有人要杀你?”
清音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却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浑身冰冷刺骨。她缓缓后退,又听到段昀说道:“像这样么?”
他淡笑着拔出佩剑,一步步走来。清音瞪大了眼睛,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靠在墙壁上,无路可退……
她看着眼前杀气四溢的身影,蓦地大笑出声。
“原来,最沉不住气的人,是你才对!”
玉碎【下】
——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世界上最不堪的存在。
雨愈下愈大,打在身上冰冷刺骨。清音浑身发软,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要不是贴着堵墙,她恐怕早就倒在地上。
段昀沉默着,一如往常。如果说白溯风深沉淡漠,那么他就是岩石一般冷漠的男子,沉默寡言,心思缜密,就连脸部轮廓也如刀削般分明。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生气,仿佛是个死物。
清音一直当他是白溯风身边的一条狗,一条没有自我意志的狗。但她错的离谱。一条忠犬,会背着主人咬别人么?
她攥紧了无钧,身子越发抖的厉害。段昀就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手提长剑。只要他愿意,清音立刻就会身首异处。但他仅仅站着,沉默不语。
大雨倾泻而下,砸在清音身上,她只觉得快要崩溃了。她喘息着,脑中纷乱如麻。也不知过了多久,段昀才道:“你竟然能逃到这来,怪不得城主对你刮目相看。”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毫无感情。清音闻言,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就怕他一声不吭将她结果,只要他开口,她就有一线生机。清音站直了身子,哑声道:“多谢城主厚爱。”
段昀又道:“你不该多管闲事。”
清音反问:“什么叫多管闲事?我只是不想背黑锅而已。” 她不等段昀说话,又道:“段总管,您不会是因为今日城主说的那句话,而沉不住气了吧?”
白溯风曾经说过,如果刺客是白氏族人,就以族规处置。她当初以为白溯风说的是白琉嫣,但现在想来,似又不是。段昀身为隐凤城总管,也算是白氏的属下,所以白氏族规应当同样适用于他。
段昀没有回答,不知他是不屑于回答,还是无法回答。清音深吸口气,涩声道:“其实呢,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您今夜的行为,我也不会得知您就是刺客。您这样千方百计的阻挠我,还怕我凭自身之力揭发你不成?”
段昀没有反驳,清音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还是说,你在包庇真正的刺客?”
段昀眼中忽然杀气四溢,长臂一挥,就是一剑刺来。这一剑有如雷霆之势,清音根本无法躲开,她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护住头部。谁知等了半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在身上。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见剑硬生生地停在距自己不到三寸的地方,闪着凛冽寒光。
清音顿时毫毛倒竖,她顺着剑尖看去,只见段昀怔怔地盯着自己手中无钧,一动不动。他一直是岩石般冷硬的模样,从不轻易泄露情绪,此时却怔怔出神,脸上也显出震惊得神色来。
清音无法揣测段昀的心思,却知道他现在这副神情一定和无钧有关。她下意识的缩起手臂,果然听到段昀问道:“无钧怎么会在你手中?”
清音怔怔答道:“自然是城主给我的……”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隐隐觉得有些蹊跷。无钧早在她被下狱的那一日就回到白溯风手中了,现在白溯风却命人将无钧赠与她,其中用意十分古怪,难到是因为他早已对此事有所察觉?但是,如果他已经知道段昀在做为,为什么还留着他?
……还是说,这些根本就是白溯风授意的?
清音想到此处,顿时浑身冰凉,万念俱灰。她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干脆不再反抗。谁知段昀却没有动作,他怔怔地站在原地,任大雨冲刷。原本冷硬的面容上满是复杂的神色。过了良久,才道:“城主……您是在警告我么?”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夹在雨中也教人听不真切。但清音却吃了一惊。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入眼一片漆黑,唯有大雨冲刷大地的哗啦声。
——太静了。就算下雨,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有人察觉才是。隐凤城主府邸侍卫众多,再加上白潋晨居所离这不远,高手也有不少。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刚才追赶她的那人呢?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早就跑过来才是……还是说,有人都在暗处窥视他们?
段昀却神色怔忪,手也在微微发抖,似乎已忘记眼前的女子。清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小心挪动着脚步,向另一侧溜去。谁知才走了几步,就见眼前银光一闪。她惊叫一声不敢再动,一见段昀又鬼魅般的站在他面前,心急之下大声道:“段总管,无钧是城主赠与我的,难到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难到你要违抗城主的命令么?”
段昀站在黑暗中,也不言语。但他的心已不像平日那般平静。违抗?他为何要违抗城主的命令?他自十五岁起便是城主的贴身侍卫,今日的一切都是城主给予。他早已发过毒誓,永远做他最忠心的属下。既然城主要留下她,他又为何要杀了她?
清音见他不语,又道:“你既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段昀依旧沉默。放了她,也不可能。她知道太多秘密,如果一旦放她离开,一切都将白费。夫人的话他一句也不敢忘,自七岁起就埋在他的心底。城主对他有再造之恩,但是夫人却救了他的命。
清音见他不言不语,但手中利剑仍然蓄势待发,就知道他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她定定心神,道:“你口中说不得违抗城主的命令,但你又是怎样做的?难到你真是不忠不义之人?”她见段昀冷冷地看着自己,又道:“如果你杀了我,城主必定会震怒。到时你怎么向他解释?”
段昀沉默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夫人说的对,天下女子最难养。你这样攻心,没有任何用处。”
他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有一人问道:“你说的夫人,是谁?”
※※※
大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清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冷的她瑟瑟发抖。段昀未打伞,一袭黑衣早已湿透。他闻言缓缓回过身来,竟似带了些许笑容,道:“城主。”
白溯风就站在两人不远处,长发滴着水珠,也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他冷冷地注视着段昀,又道:“你说的夫人,是她么?”
段昀神色反而轻松起来,道:“是。”
白溯风道:“你倒还记得她的话。她对你下的命令是什么?”
段昀道:“毁了隐凤。”
白溯风眯细了眼眸,笑道:“恐怕只有她有此宏愿。”
段昀道:“是。夫人对白氏恨之入骨。”他顿了顿,又道:“属下提起夫人,您果然现身了。”
白溯风叹道:“这个自然,父亲和我都十分想念她。如果能见到她,我一定送她去见父亲。”
清音打了个寒颤。这两人的谈话方式十分诡异,神色轻松,倒像在讨论问题。她不知道两人口中的夫人是谁,但她却知道上任老城主早已逝去。
此时段昀失笑道:“禀城主,夫人早已不在人世。”
白溯风皱眉:“如果她死了,穆如凡又是怎么死的?那片白玉锦缎又是从何而来?”
段昀神色未变,道:“穆如凡是属下杀的。迤逦院曾是夫人居所,属下知道桂树下有暗道。属下身为隐凤城总管,拿到一片白玉锦缎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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