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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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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醒悟过来,方才自己的声音有多大,竟引了这么多人过来。她的举动丢尽了伏虎城的脸,早就没了城主之女的气势。
白溯风神色冷淡,冲众人一挥手,道:“都下去吧。”
那些侍卫行了一礼,纷纷退下,只余他们两人站在篝火旁。白溯风望着跳跃的火焰,神色平静。过了半晌,他才道:“她是我的俘虏,我需要她活着。”
那声音十分冷漠,仿佛在对着一个陌生人。穆如扬张了张口,竟然发不出声来。
白溯风不等她回答,又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在那儿的?”
穆如扬抓紧衣衫,哑声道:“……玉润告诉我的。”
白溯风这才看了她一眼:“玉润?”
穆如扬讷讷道:“今日我被一个饰物差点砸到,回去后便问玉润那是谁的东西。玉润告诉我,这饰物是一辆辕车中的,而车中坐的正是那女子。我再三问玉润她是什么人,玉润却并没有告诉我。我只当她是你的妾室,所以才……”
白溯风沉默片刻,叹息道:“你不信我么?”
穆如扬慌了神,忙道:“我没有,我只是……思慕城主……您……您应当都知道的。”
白溯风静静地望着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穆如扬却没有动,眼中泪光闪烁:“您这是在责怪我?”
白溯风温言道:“我没有责怪你。你只是上了她的当,以后离她远一点便是。”
穆如扬点点头,见白溯风神色冷漠,似乎不愿再多谈,便含着眼泪离去。天地间寒风四起,虽是初秋,却也寒冷入骨。白溯风衣衫单薄,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一个饰物引来一条大鱼,真是极为出色的手法。这一点,她倒尽得白荔真传。可她这样就想破坏两城联姻,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心底忽然划过一阵钝痛,虽然只有一瞬,却令人难忍。
他与她,本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转机
世上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他看的通透,所以并不强求。秋风瑟瑟中,荒草随风摇摆,清音所处的帐篷悄无声息,仿佛已经睡下了。
他立了片刻,终是转身离去。
次日队伍继续南行。越往南走,众人眼中的色彩就越发鲜活。黑褐色的土地逐渐被青草覆盖,初秋盛放的花朵随风飘摇。不可否认,帝国的景致很美,有时秋水长天,有时枯槐挂月,有时十里长街,有时千岩竞秀。但更多的则是茫茫原野,一眼望不到尽头,令人心旷神怡。
归途中,迎亲队伍曾路过帝都云城,但白溯风以新婚不便叨扰帝君为由拒绝了前来邀请的使者。四城本就相互制约,又相互依靠,如果白溯风冒然前去,也不知会掀起多少风浪。清音远远望着帝都那巍峨肃秀的城墙,惊叹之余也有几分好奇。四城各有各的风貌,也不知在姬氏的统治下那城中又是何种光景。但无论如何,隐凤城才是她的最终归属。一切缘起于隐凤,也将于终结于隐凤。就算死,她也要在死在那片土地上,永不分离。
半月之后,他们回到隐凤城。城中一切如故,朱楼迢递,复道横空。城中百姓纷纷迎接城主与城主夫人回城,一时间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连带着周遭也燥热了许多。待回到白府,已是傍晚了。
夕阳照晚,清风轻抚。清音一下车,就闻到空中略带甜腻的甜香,令人心旷神怡。现在这个时候,迤逦院中的桂花开的正好,淡而轻黄,飘香怡人,而莲花却已凋谢,只余些许干枯莲叶。
她怔怔出神,怀念与哀伤一丝丝涌上心来。她进府三次,每次心情都极为不同。第一次白荔救下她,她心中存着感激;第二次作为人祭,她绝望而愤怒。而这次呢?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数月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耳畔传来女子轻柔的呼唤,她下意识回头,就见眼前站着一个素衣女子,容貌清秀,身姿纤细。最初的怔忪后,她慢慢浮起一抹微笑,道:“玉清姑娘。”
眼前的女子正是白府侍女玉清,据说也是白溯风极为宠信的人。清音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却一直没有深入交谈。此时玉清忽然立在自己面前,她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但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模样,并出言问候。
玉清也盈盈笑道:“清音姑娘,别来无恙。”
清音应了一声,又听玉清道:“请姑娘随我来吧,从此以后,由我来服侍姑娘。”
名为服侍,实则监视。这女子也算与玉润地位相同,乃是白溯风的贴身侍女,按理说就连穆如扬也是要不走的。可他竟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难道白溯风对白荔的执念真有这么深么?
她便问道:“是城主派你来的?”
玉清也不隐瞒:“是。”
清音笑道:“你倒和我有缘。数月之前,我第一次见城主,便是由你带路。”
玉清抿唇一笑:“想不到姑娘还记得。”
清音道:“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把伞也是你送我的。”
玉清却摇首道:“那是城主叫我送给姑娘的,无钧也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他说了,让我务必交给姑娘。”
清音怔了怔,没有搭腔。玉清将她搀的更紧,笑道:“所以,请姑娘千万不要辜负城主一片心意。”
清音面色变了变,仍是一言不发。两人走得很慢,影子在身后拖得极长。脚下铺着青石板,灰扑扑的青色中竟透出一股绿色。她每走一步,各种回忆袅袅而来,这使她胸口剧痛,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参不透那人的心思,十年前是,现在亦是。那人明明无情,又是何必做出这些假象。她与他又何来辜负一说,立场不同,唯有以死相拼。
她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声来,身边的玉清笑看了她一眼,面上绽开浅浅梨涡。
※※※
自那日之后,她就住在一处单独的阁楼,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院落和她作为祭品时所住的小阁楼有几分相似,都是雕梁画栋,极尽精美,周围却戒备森严,以她现在的能力,就算插翅也难飞。
玉清平日与她寸步不离,照顾她饮食起居。日子一久,她胸口的刀伤慢慢痊愈,几乎不留疤痕,气色也好了许多。说起来,白溯风身边三个侍女,玉润爱憎分明,对主人忠心耿耿,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玉荇只见过一面,似乎身怀绝技,让她照顾自己只怕大材小用;而玉清性子温柔,心思缜密,白溯风将她派来,也算万全之策。
她整日无所事事,但各种消息还是经过玉清之口不可避免的进入耳中。她知道白溯风还未捉到白荔,正在四处搜寻;而他与穆如扬的婚礼还在筹备,日子定在下月;另外两城与其他贵族陆续派遣使者前送来贺礼,一时间白府门庭若市;但她却没有听到关于白潋晨的任何消息。自那日一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绿衫少年,也不知他现在到底如何……
窗外飞过一排大雁,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她隐约听到一声雁鸣,然后就是有人踩在楼梯上的轻响。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呀”声,一阵冷风拂来,令她打了个寒颤。
该是玉清进来了。她也懒得回头,只是怔怔望着窗外。身后那人缓缓走近,木芙蓉的香气丝丝缕缕,直沁入她的心中。她猛地一惊,就听到男子清澈的声音在阁楼中徐徐响起:“你在看什么?”
她缓缓回头,就见他站在不远处,面容隐在阴影中,轮廓却是极为美好的。她沉默片刻,答道:“大雁。”
白溯风走到她身边,仰头看了看,道:“你很喜欢大雁?”
清音道:“从前我生活的地方已经很少看到大雁的踪迹。后来到了隐凤,才见得多些。”
白溯风应了一声,便扬起一抹浅笑,道:“听玉清说,你已经快痊愈了。”
他笑的十分自然,令人如沐春风,可谁知道她的伤却是拜他亲手所赐。清音也笑了笑:“多谢城主关心。”
白溯风便含笑注视着她,眼神极为温柔,却能看到人骨子里。又是半月未见,他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双目下有淡淡阴影,似乎有些劳累。脸色清音避开他的视线,问道:“城主怎么有空过来?”
白溯风随口答道:“顺路。”他见清音微微蹙眉,便道:“我知道你又在起疑了。”
清音笑道:“这怪不得我,只因城主做事一向不按理出牌。对了,穆如小姐近日如何?”
白溯风叹道:“她很好。不过,她虽然性子暴烈,但比起心计,还是差了些。”
清音“咦”了一声,道:“城主的意思是说小女心机深沉?这也怪不得小女,谁知道那一个饰物扔过去,她真的会找上门来……”
白溯风定定看着她,却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他一只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正色道:“柳清音,如果世上女子都像你一样,我怕自己活不过十年。”
清音怔了怔,忍不住轻笑出声。难得白溯风也会说出这种话,近乎示弱。她盈盈笑道:“不如城主留我十年,让我见证一番,可好?”
她本就清丽,此时粲然一笑,犹如姣花照水,艳丽非凡。白溯风看在眼中,轻抚她面容的手猛然一顿,本就极黑的眼中好似蒙了一层雾气,越发深不见底。他一手扣住清音后颈,头一偏就要吻下,却在嘴唇即将碰触之时猛地将她放开。
清音怔怔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白,白溯风却隐隐有些慌乱。两人对视良久,白溯风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他走得也极快,仿佛带了怒气。待他出了阁楼,清音这才回过神来,她垂着头,眼中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既然两人敌对,他又何必做出一副离乱情迷的样子?他此番前来,应该逼问她夫人的下落,然后再将她除去才是。可他却从头到尾没有开口……
她微微叹息,仍然看着窗外。大雁已经飞去,只余一片蔚蓝。她向来参不透他的心思,想多了也是枉然。此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却显得清浅了许多,好似一个女子。
那人该是玉清了。她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便听到门被缓缓推开的声响,有人轻轻走了进来。她等了片刻,却不见来人出声,便回过头去。只见门边站了一个少年,身着绿衫,更衬得肌肤白皙如雪,此时一双杏眸波光潋滟,正极为诧异地盯着她。
(更新)
清音一怔,猛地向前走了两步,惊讶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少年原本还是一副诧异的神色,听她这样问起,杏眸闪了闪,雪白面容上忽然浮起一抹潮红,映着丝丝缕缕的光线,艳丽非凡。清音心中一跳,就见他猛然上前来狠狠抱住她,喃喃道:“……原来你没死。”
他的举动完全出乎清音意料,这样抱过来,似乎什么礼节都不顾了。她急忙想推开他,却发现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手都微微发颤。她看在眼中,终是长叹一声,轻声道:“二公子,你先放手,我们慢慢说话。”
白潋晨却不肯放手,只是闷闷道:“大哥说你得了恶疾,没几日就死了……谁知道他竟将你藏在这里!”
少年个头与她一般高,这样抱着她,将头搁在她的颈侧,这使她极为不自在。她浑身僵硬,却无法下狠心将他推开。她沉默片刻,涩声道:“城主说我得了恶疾?”
白潋晨“嗯”了一声,又将她抱得紧了些,低声道:“太好了……还好你没死。”
清音一动不动,心中却是一阵刺痛。她犹记得自己初次见这少年,还是在那片机关遍布的树林中。他容貌虽好,却心如蛇蝎,利用机关将李小姐害死,又逼她为奴。后来处的久了,却发现他单纯如纸,憎恶也渐渐变成厌恶与同情。而到了此时,这少年竟是唯一真心希望自己活着的人,实在令人讽刺。
她苦笑道:“我哪有这么容易死?倒是公子怎么来这儿的?”
白潋晨这才松开手,一双杏眸却盯着她不放:“因为府中流传,大哥藏了一个女子在这里。”
清音一怔, 又听白潋晨说道:“大哥并不好女色,而且他近日迎来了伏虎城的小姐,本应忙于婚事才是。可他却布了侍卫在这儿,实在令人生疑。”
清音觉得好笑。白溯风在这儿布下侍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防止自己逃离。他若是知道自身举动却被世人传成这样,又是何种心情……
她叹了口气,道:“可你却想不到这楼中的人是我。”
白潋晨望着她略显苍白的面容,粲然一笑,又将她抱在怀中,软声道:“本公子的确没有想到。不过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没事就好……”
他是白溯风的嫡亲弟弟,竟然对她说出这番话来,看来白溯风将他瞒的极好。有这样一个兄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轻轻推开他,微笑道:“多谢公子关心。”
几月未见,眼前的少年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下巴比前些日子更尖了些,这使他的容颜越发秀美。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永远停在这个时刻,永远无法长成白溯风那样的男子了……
她心中渐渐平静下来,眼见着白潋晨还在细细打量着她,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咬咬牙,道:“公子,您能带我出去么?”
白潋晨诧异道:“你想去哪里?”
清音道:“只要能出了这阁楼就行。”她顿了顿,又道:“求您。”
白潋晨怔怔地望着清音,迟疑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巫觋【上】
两人走出里间,白潋晨在前,清音在后。这阁楼距建成也有一段日子了,每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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