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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女痞 作者:风之灵韵(起点vip2013.07.27完结,女扮男装)-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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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李浅既然知道了,肯定是要管的。朝廷某些官员们贪污受贿,徇私枉法,收养情人,霸占民田,那真是坏事做尽。也难怪近来民怨沸腾。只是皇上这两年忙于争夺皇位坐稳江山。一直没抽出手来整治官场官吏。没想到,现在竟出了这样的龌龊鸟事。就为了贪污那丁点银子,置十几万百姓性命于不顾,真他娘的不少东西。
她想了想道:“昨天批的折子,今天一早皇上的圣旨可能就出宫了,这会儿就怕求下旨意,也来不及了。”
顾相宜道:“这倒没什么,我让人去追,把下旨的官员关起来,什么等到新旨意下来再放人。”
能这样最好,反正他他的罪已经够死五百回了,也不怕再多获这一次罪。她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就不跟你多说了,我在这儿待得时间太长,一会儿齐曦鹏起疑就不好了。”
顾相宜本来是让齐曦澜只把李浅一人带来,可他偏偏又带了齐曦鹏,让他不得不换了装束,扮成伙计把她约进来。这要真待的长了,确实麻烦。他也心知如此,便道:“你先出去吧。”
李浅撂了茶碗走出去。
她心里一直在琢磨顾相宜说的话是真是假,按说他不会在这样的事上造假的,可姓顾的人心思都很难猜,若他想借河堤之事淹了江淮两地那可就麻烦了。但又总觉得他不不会那么坏,顾家江山早就没了,他总不能拿十几万百姓当儿戏吧。真要淹了城,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跟皇上说说,她终究无法对十几万百姓坐视不管。只是,要是齐曦炎问起她从何处听到这些,该如何解释呢?
赌场里热闹依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齐曦鹏已经赢了不少银子,齐曦澜却输了个一干二净,一张脸使劲揪住,平日里的翩翩风度也荡然无存了。
她走过去,对着正浑身找银子的他撇撇嘴,“王爷,你也没多厉害啊。”
“今天运气不好。”齐曦澜抖抖手,输的一毛不剩,还真有点汗颜呢。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齐曦澜摇头,“不走,你借点钱给我,继续玩。”
李浅才不借他呢,瞥一眼齐曦鹏还在那儿玩着,没注意这边,便拉起他往外走。
齐曦澜忙问:“你要做什么?”
她也没拐弯,直接道:“是你故意让顾相宜在这儿和我见面的吧。”
齐曦澜一吓,左右看看,小声道:“你轻点声。”这回他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的。
到了现在,也不想跟他算账了,只道:“既然这样,你便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若皇上问起一些事,就说是你告诉我的。”
她把顾相宜说的话说了一遍,包括那个江州郡守的奏折。其实上奏的事完全可以让齐曦澜做的,可是现在依皇上草木皆惊的性子,却未必肯全信他。
齐曦澜听得直咧嘴,他帮顾相宜是无奈,可这回要是卷进麻烦里可就惨了。要知道,皇上可是恨顾相宜入骨的。他吁了口气,“若是他不问,你也别提啊。”
李浅点头,她也是先预防一下,到时说漏了嘴就行。
“你们两个倒亲热,在这儿说什么悄悄话?”
来的正是齐曦鹏,大约是看他们久不进来,便出来看看。
李浅对他一笑,“也没说什么,这不他刚输了我的钱,正跟他讨账呢。”
其实她也摸不清齐曦鹏,本来他完全可以不和他们一路的,可为什么只一碗饺子就把他招下马,还一路跟着他们到这儿?反正皇家的人一个个心思都难猜,她也想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只好当什么事都没有。
“王爷,你怎么不再玩会儿?”
“时间不早,这就回吧。”
看看天色,戌时将至,他们居然玩了这么久。
她看一眼齐曦澜,“那就走吧。”
齐曦澜似还有些惊疑未定,摆摆手,“不行,本王得先去冲两包惊风散喝喝。”他把她带出来这么久,皇上可不会轻饶了他。不喝两包惊风散,还真压不住。偷眼瞅齐曦鹏,心中暗喜,一会儿推一半到他身上也是好的。
齐曦鹏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轻咳一声,“惊风散也给我冲两包。”
李浅忙道:“我要四包。”就怕四包也不一定管用啊。
事实证明,他们的决策对极了,也不是因为齐曦炎,而是因为一出赌场门就碰到一个人。
或者说确切点是一个人赶着一辆车,车里坐了几个不知道,但那匹马绝对不正常。
三人刚出门,齐曦鹏去解他那匹色马,李浅则和齐曦鹏往街对面走。正在这时,街对面一家店铺新开张,噼里啪啦的放着鞭炮。
平常店铺都是上午开张,不过在燕朝棺材铺例外,都是下午开张,就是天刚擦黑这会儿。据说这个时候的阴气重,还不容易冲撞鬼神。
只是也不知哪个缺德鬼的,把鞭炮到处乱扔,有一两个奔着齐曦澜头顶飞过来,他用扇子往外一挡。倒霉催的,正这会儿一匹马拉着一辆车疾驰而来,棕红的大马披着大红锦缎的马鞍,看着就喜气不凡。
也是赶巧,那炮仗被齐曦澜一挥,在空中爆开,纸屑飞进马眼里。霎那间,那马如疯了般横冲直闯,沿路撞伤不少人。一转眼,已到了两人面前。
齐曦澜吓得呆在当场,还是李浅狠狠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
两人一个奔左一个往右,四掌齐下,把马制在当场。那马是站住了,可是因为撞击过猛,车身散裂,里面的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甩出去。
赶车的汉子似乎还好点,坐车的却有点惨,身子撞在不远处的一家铺户的幌子上。所幸幌子下搭着一个凉棚,摔在凉棚上倒还不至于摔死。
这个变故不过电闪之间,待李浅两个把马制住,再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看热闹的过去把人救下来,这人也命大,没缺胳膊没断腿,但那张脸却撞了个鼻歪眼斜,身上也有不少擦伤。
他双脚一落地,立刻破口大骂,“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乌龟王八蛋,惊了老子的马?”
齐曦澜自知理亏,忙一缩脑袋,拉着李浅就想走。
那个赶车的可是盯了他们半天了,此刻一听主子发话,忙跳过去把齐曦澜拽住,“乌龟王八蛋在这儿——”
饶是齐曦澜脸皮奇厚,也不禁有些尴尬,他也是堂堂王爷,何时和乌龟王八蛋沾上边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难言的尴尬
“你放开。”他大吼一声,抬手想扭住那赶车的手腕,可还没等他反过手来,右腿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
谁会想到,一个赶车的居然也是个高手?
李浅一看情形不对,正想开溜,那坐车的人一指她,“把她也抓起来,这两人一路的。”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神情严肃,那满是血的脸甚是可怖。
也难为他,原本应该是很标致的脸吧,现在变得歪歪斜斜的,他不发火都难。李浅是自知理亏,不好意思打人家苦主,只好任人倒背着摁住地上。
齐曦澜挣扎不开,叫道:“这只是个意外,咱们赔就是,赔车,赔马,赔伤药……。”
坐车的公子“呸”了一声,“本道长的脸,你们赔得起吗?”
刚才一时惊吓,两人没看出来,这会儿听他一说,才瞧清楚,原来这竟是个道士。
李浅忙道:“道长,您是方外之人,大慈大悲,一定不会跟咱们小气。”
公子,不,道士,立刻破口大骂:“你爷的,大慈大悲的那是菩萨,你爷我是道长,道长你懂吗?”
她抹了一把脸上被喷的口水,心想:大慈大悲是佛家还是道家她不懂,不过出家人什么样还是见过的,绝没一个会“大爷大爷”的自称,这破口骂人?
她要是道家祖师,一定先把他逐出山门。
对于这个问题,在后来得闲的时候,她曾请教过武成思,那时他笑着告诉她,“你算说对了,他就是被逐出山门的。”
李浅听后甚是得意,大叹自己也有道家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她对这个道长却是颇头痛的。他武功虽不显眼,可手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她和齐曦澜拧成一块。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齐曦澜不堪受辱,忍不住回骂:“你才爷的,你爷的爷的,你姥爷的。哪儿像道长啊,长道还差不多,铺在地上,专门给人踩的。”他说着。连连在地上跺脚,只把他当成地来踩。
可刚跺了两下,立刻觉得双腿一痛。来了个狗啃泥。
他狠狠翻了个白眼。这才真切体会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一抬脸,忽看见齐曦鹏正骑在马上,一脸悠闲自得,似浑不觉他这个王爷被打有什么不妥。
齐曦澜心里暗恨,这丫了个呸的东鲁王,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浅也看见齐曦鹏了,知道他不一定会管这事。只能先应付过去再说。长揖到地,客客气气地赔礼,“这位道长,是咱们错了,您想怎么赔,给划出个道来。”
那道长却似乎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冷哼一声,“好,你们就留下两只手脚,一个脑袋。”
李浅忍不住一乍舌,出家人哪有这般狠毒心肠?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不是个普通人,就好像某些人天生就带着不好惹。通常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而最最不能惹的就是“怪”人。
现在,她有这种感觉,这个人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苦笑一声:“道爷,都切了太疼,不如你念个咒把咱们咒死得了。”
这本是自我调侃的话,那道士竟当真了,点点头,“正是,本道有通天本领,今日正好拿你们祭天了。”
就这一瞬间,李浅忽然想起武成思,这人似乎和武成思很像,一样的不靠谱,还带点些微的神经质。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倒霉法,才会出门碰上这么一位?
道士从怀里掏出两张符,一抖手贴到她和齐曦澜的额头。
齐曦澜伸手想揭掉,被赶车的双手一翦,疼得他嗷嗷直叫。
就这这时,道士突然抽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宝剑,脚踏八卦步,双指向天,开始规则地挥舞着。舞了一阵,闭上眼开始掐诀念咒:“左眼达九霄,右眼通阴阳,天上诸神皆通令……。”他一边念一边围着两人转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最后竟好似在他们周围起了一道白烟。
李浅被转的有些想吐,胃里的东西挤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片刻后,她头晕目眩的,浑身不舒服。然后……忽然很怕真的被这么咒死了。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她曾和武成思探讨过人究竟会不会咒死的问题,那时他抱着肚子一阵狂笑,“你居然会相信,你居然会相信……他学道才学了三个月,别说念咒,连画符都不会……”
当时,李浅的脸绿了。就如现在的颜色一般无二。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对着道士指指点点,说他可能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力气用尽了,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到了最后慢的好像一只乌龟在爬。
然后刹那间,他的宝剑忽然动了,在她额头轻轻一点,黄符被一剑挑飞,接着他暴喝一声,“呔,大胆妖魔还不现形——”
就这一声,好险没把李浅三魂六魄喝飞一半,她不由暗擦把汗,心道,这人嗓门好大……
道士大喝完,便没再理会他们,居然晃着那把剑得意洋洋的走了。
赶车的忙跟上去,临走还对他们狠狠挥了挥拳。
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李浅看着那两人把破烂的马车卸下了,一个骑马,一个牵马在长街上扬长而去。不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我不是在做梦吧?”
齐曦鹏不知何时牵着马走过来,很清楚的告诉她,“这不是做梦,你确实遇上一个……神经病。”
齐曦澜也是惊魂未定,见他终于肯移动尊步过来,气得大骂,什么冷血无情,什么罔顾兄弟性命……
齐曦鹏也不理他,只扶着李浅上了马。
这会儿再不回宫,恐怕某个人该真的想杀人了。
※
回到皇宫已是午膳时分,齐曦澜自然不敢进宫的,他刚想遛,就有侍卫传旨说皇上召见。
齐曦澜点点头,心道,那两包惊风散的药效早就被个疯子吓没死,还是再喝两包保险点啊。
齐曦鹏一听没自己的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可李浅哪肯放了他,非得让他给分了红才能走。
东鲁王倒也豪爽,掏了一百两银票给她,随后撩袍襟跑走。
李浅则狠狠搓了搓银票,就当是压惊了。
他们进到御书房时,齐曦炎正在里面批阅奏折。他看得颇为认真,不时还在上面写写画画。
两人跪下磕头,他也不理会。
大约跪了半个时辰,双腿隐隐开始发麻,李浅使劲捶了几下,怯声怯气地叫了声,“皇上——”
齐曦炎这才抬了抬眼皮,慢声问:“今天都去了哪儿了?”
她自然不敢说去赌场逛了,忙道:“吃了两碗饺子,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和谁去的?”
“启王爷和东鲁王。”
她张嘴就把齐曦鹏给卖了,听得齐曦澜一个劲儿挑大拇哥。
李浅也不理他,谁叫东鲁王明明赢了五百两,才分一百两给她呢。
齐曦炎也没过问齐曦鹏的去向,只叫齐曦澜先到外面跪着。待他一出去,才对李浅道:“你要出宫,也该跟朕说一声,这般私自外出就不怕朕担心吗?”
李浅低头不语,今天这事本是她不对,即便被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一副认错的样子,齐曦炎幽幽一叹,“你有什么事就跟朕说,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和朕谈谈的,朕不是迂腐之人,情理之中的事也会允许。”
李浅沉默,她倒是想说,可惜她这点心事,他肯定不想听。不想骗他,但这样的话真的没法开口,只能缄口。
他看她许久,神情忽有些黯然。轻声问,“出去一趟,可觉心情好些了吗?”
李浅点头。
“既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放她,按他的脾气,不问个天翻地覆肯定不行的,尤其她是跟齐曦澜出去的。他就真没点别的心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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