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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 作者:蓝色狮(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07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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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夏解释道:“……卑职轻功其实不差,只是这墙高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忍无可忍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理会她,转身悄然无声地跃入墙内,周围复被寂静笼罩。今夏竖起耳朵,等了片刻,除了间或着两声虫鸣,没再听到其他动静,估摸着陆绎嫌她太没用,干脆把她撇在这里了。
    正好,可以回去睡觉!
    “无事的话,卑职先行告退了。”今夏压着嗓门道,不管里头陆绎听不听得见,当然最好是没听见。
    她前脚刚刚抬起,就听见旁边的黑漆木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陆绎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内。
    “二十年前,杨程万的轻功在锦衣卫中屈指可数,真没想到他带出来的徒儿竟然这般不济事。”
    今夏张了张口,原想反驳几句,却禁不住好奇心,问道:“头儿以前在锦衣卫中很威风么?”
    陆绎扫了她一眼:“从前的事,他从来未和你们提过?”
    对于从前的事,杨程万向来讳莫如深,眼角眉间的纹路深如刀刻斧劈,仿佛他从不曾年轻过……
    “二十年前,那会儿大人您还小呢,如此说来,这些事儿是令尊告诉您的?”再想到之前陆绎与头儿说话的模样,今夏似乎明白了什么。
    陆绎看着她,眉毛微微挑起:“你好歹也是个捕快,难道从来没有疑心过?”
    “令尊也认得头儿?”今夏好奇道。
    “他是只瞒着你?还是连杨岳一起瞒着?”陆绎皱眉接着问。
    “令尊都是怎么说的?说什么了?”
    “……”
    陆绎终于停了口,看着今夏不做声。两人这番对话,全是问题,却无一人回答,完全是在各说各话。
    “我在问你话。”他缓缓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跟我说说,令尊是怎么说头儿?”今夏满肚子的好奇心,浑然不觉有何不对劲问道,“头儿当年是什么官儿?比你还高么?是不是特别威风?”
    不欲再与她说话,陆绎很干脆地转身抬脚就走。
    “喂!大人,喂!……不说就算了。”
    今夏嘀咕着跟上去,暗想:准是官阶比你还高,你怕失了颜面,所以不肯说。
    此时两人身处一处小院之中,往前行不过数步,便到了一幢两层小楼跟前。楼内并无灯火,黑黢黢的。两株高大的梧桐挨着楼身,枝繁叶茂,夜色中树影摇曳,如百鬼夜行,给小楼平添几分阴森之色。
    一阵冷风拂过,今夏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又听得外间梆子声响,已是三更。
    “三更,正好。”陆绎仰头望着楼上紧闭的窗户,淡淡道:“按验尸格目上所写,周显已就是三更时分在这楼上吊死的。”
    所以,这位锦衣卫大人三更半夜来此地是为了……今夏想都不想就开口道:“大人,您也想试试?”
    陆绎没理她,继续淡淡道:“头七。”
    今夏怔了下,骤然也想起来,没错,按照周显已的死亡日期,今日正是他的头七。
    头七,是从死者去世之日算起的第七日,又被称为回魂日。传说死者魂魄在死后到处游荡,于头七这日归家,然后方才回天界。
    可今日是头七又如何?
    总不能指望周显已魂魄显灵,说出十万两修河款的下落吧?
    默然片刻之后,今夏吞吞吐吐道:“怎么说咱们也是官家人,这般查案……况且,子不语怪力乱神……”
    “子不语,非不信也。”陆绎睇她,“你,不会是怕鬼吧?”
    “嘿嘿,怎么可能……”嗓子发干,今夏“咳咳”地清了清嗓子,“卑职身为朝廷捕快,一身浩然正气,凭他魑魅魍魉,都不敢近前。”
    陆绎眯眼打量着她:“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第二十章

这幢小楼木制结构,坐北朝南,他们原是从北面的后院进来,现在绕到南面正门,瞧见门上规规矩矩栓了个铜锁。
    以往碰见这种事,自然是难不倒今夏,眼下身旁还有位经历大人,她着实不愿太过“勤勉”。
    “既然锁着,”她恭敬道,“大人,不如明日再来?”
    陆绎貌似全然没听见她的话,吩咐道:“打开,别弄出动静来。”
    今夏无法,只得捞起系在腰间的三件儿,挑出其中一柄细细长长的银签子,弯腰对准锁眼,轻巧地一捅再一挑,咔嚓轻响之后,铜锁已开。
    陆绎看在眼中,淡淡问道:“这开锁的功夫,也是杨程万所教?”
    “那倒不是,”今夏忙替头儿撇清,“原先牢里有个囚犯,没人来探他,身上也没银两,他又好酒。隔三差五地便托我给他买壶酒,他教我开锁技艺作为交换,我想着技多不压身,就给他买了。学了小半年,后来他就被问斩了,也就学不成了。”
    边说着边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闪身入内,待陆绎也进来之后,她复将门掩好。
    听她语气中颇有些惆怅,却不知是在可惜那囚犯,还是可惜没学全,陆绎借着窗外月光将她望了望,随即便转开目光,打量屋中的情景……
    正对门的是一张红漆束腰马蹄足挖角牙条桌,上头摆着个空荡荡的大漆盘。条桌后面是绘着宫殿人物的屏风,皆是寻常之物。
    自左侧绕过屏风,黑黢黢的木制楼梯直通到二楼。
    今夏一脚踏上去,便听见脚下木板发出咯吱声,再一脚,又是咯吱一声。若在平日里,有些年头的木制楼梯规矩是要咯吱咯吱作响的,只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这动静着实分为刺耳。
    皱了皱眉头,她只得尽量放轻手脚地往上行,快至二楼时,忽得看见楼梯口处有一双绿茵茵的眼睛……
    她僵着身子,眼睛干涩,眨了眨。
    绿茵茵的眼睛也眨了眨,径直盯着她。
    今夏深吸口气,镇定地、冷静地、一步一步地退下来,正撞到上楼来的陆绎身上。
    “他好像就在上头,听说冤魂最凶,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快走快走!”她想从他旁边挤下去,不管陆绎走不走,她反正是要撤的,小命要紧。
    目力比今夏要强出许多,陆绎径自动也不动,用力拽住她,看着那双绿眼睛道:“那是一只猫。”
    “啊?”今夏呆楞了下,转头复望回去,仍是看不清楚,口中便学起老鼠叫声,“吱吱……吱吱……”
    “喵呜,喵呜,喵呜。”
    绿眼睛热情地回应她,拱起身子,毛茸茸的尾巴在月光中摆动。
    今夏顿松了口气。
    “现下你该松手了吧?”陆绎语气不善。
    今夏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间紧紧揪住了陆绎的衣领,连忙松开,见衣袍被揪得凌乱,遂抱歉地又替他理了理。
    “果然是浩然正气。”
    陆绎讥讽道,拨开她的手,径直朝楼上行去。
    那猫从楼梯栏杆上跃下来,也不认生,喵喵叫着,还在陆绎脚下蹭来蹭去。今夏这才看清这是一头橘黄虎斑猫,长得肥头肥脑,一身皮毛油光水滑。
    “难道是周显已养的猫?因为惦念故主,所以一直留在小楼里不走?”她跟上楼去,胡乱猜测道,“……说不定周显已的魂就附在它身上?”
    肥猫使劲地拿头在靴面蹭蹭,陆绎嫌弃地抬脚把它拨到一边,肥猫意志坚定地又蹭过来,变本加厉地蹭蹭。
    “你看,它想找你伸冤。”
    今夏俨然已经读懂了肥猫的心声。
    “你为何认定周显已之案一定有冤情?”陆绎骤然问道。
    今夏一楞,意识到方才就口称“冤魂”,现下又说“伸冤”,虽然都是无意识的,但已经透露出自己对此案的看法。
    “我,只是瞎猜的。”她想搪塞过去。
    陆绎点头:“原来六扇门是如此查案,仅凭瞎猜,就先入为主。”
    “喂!你……”今夏被他一激,恼怒道,“怎么能叫先入为主呢。这是修河款,又是他全权负责,这世上哪里这么傻的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周显已贪了这十万两修河款,他就该携款潜逃,怎么会上吊自尽?”
    肥猫在脚下喵喵直叫,似在附和她的话。
    陆绎挑眉道:“你不认为他是畏罪自杀?”
    “我……”
    今夏话才说一半,就听见楼下有个沙哑的嗓子喝斥道:“谁?什么人在上面?”
    负责看守此处官驿是位年过六旬的老者,嗓门倒是挺大,走起路来倒慢得很,从今夏听到他的声音,再到他提着灯笼颤颤巍巍地上楼出现在她眼前,足足用了一盏茶功夫。
    肥猫喵呜一声,粗尾摇曳,照例热情地蹭过去,老者弯腰费劲地把猫捞起来抱怀里。
    “老伯,这猫是你养的?”今夏把捕快制牌递过去,忍不住问道,“它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肥?”
    “它早晚都要吃两顿猪油拌饭。”
    “什么!早晚两顿!猪油拌饭!”
    今夏顿时大大地愤慨起来,再看猫的眼神已经是充满了羡慕妒忌恨。
    “你们两位是来查案的?”老者把制牌凑近灯笼,看清了上头的“捕”字,“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查案不喜欢惊动太多人。”陆绎淡淡道,“你是此处的驿丞么?”
    灯笼昏暗,老者一时没看清陆绎那袭飞鱼袍,今夏向他解释道:“这位是锦衣卫经历陆绎陆大人。”
    听得锦衣卫经历五个字,老者连忙把肥猫和灯笼都塞到今夏手中,朝陆绎恭敬行礼道:“卑职王驰,参见陆大人。”
    “此处宅院一直是你负责看守的么?”陆绎问道。
    “是。”
    “周显已是何时住进来的?”
    “您说的是工部郎中周大人吧,去年冬至刚过,他就来了。”老王头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然会上吊自尽。”
    这猫忒沉了,还特粘人,今夏艰难地撂下灯笼,费劲地把死活不肯下去的肥猫往肩膀上搁。
    “你把事情始末说一遍。”陆绎吩咐道。
    老王头这几日就此事已经讲过几遍,但陆绎锦衣卫经历的身份摆着,说话间又有种不怒而威的仪态,使得他不敢怠慢,仍是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那天晚上,周大人很晚才回来,脸色就不太好看。书童跟我说熏笼不够暖和,让我再给升个火盆。后来我就回来睡下了,直到次日清早,见楼上窗子开着,以为周大人已经起身,结果上楼来一看,就发现周大人已经悬在梁上。”
    老王头指了指今夏头顶处,后者抬头望了眼头顶处的横梁,忙往旁边挪了几步。
    “既然是悬粱自尽,应该有凳子被他踢开,砸落地面的声音,这楼板都是木头所制,声响必然不会小,你没听见动静么?”今夏问道。
    老王头尴尬地指了指肥猫:“阿虎常撞倒东西,我平日里听惯了,便是听见也不在意。”
    阿虎听见唤它的名字,“喵”了一声,心情甚好地甩甩尾巴,正巧在今夏脖颈上扫来扫去,弄得她直痒痒。
    “凳子倒在何处?”今夏问。
    “就是那张凳子。”老王头示意她看旁边一张束腰鼓腿彭牙带托泥圆凳,“我记得好像是歪在这里。”
    被猫毛弄得连打两喷嚏,今夏不堪重负地把阿虎还给他,然后半蹲下身子借着灯笼的烛火查看圆凳,果然看到侧边漆面上有一处明显凹损,然后提着灯笼去查看地面……
    “他的书童也没听见动静?”她奇道。
    “那两日那小书童染了风寒,夜里喝了汤药后倒头就睡,早起时还是我叫的他。”
    此时陆绎一直在旁静静立着,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问道:“周显已自从住进来,要你升过几次火盆?”
    “只有那天晚上一次。”
    “那天特别冷么?”
    “那天下着雨,确是有些冷。而且周大人回来的时候,身上衣袍都被雨打湿了,大概是冻得不轻吧。”
    “他没坐轿?”今夏奇道,“还是没打伞?”
    老王头努力回想了下,道:“说来也奇,周大人之前一直是有轿子的,那天不知为什么没有轿子送他回来。”
    陆绎转身看着窗子,问道:“那天早上,是哪几扇窗子开着?”
    老王头上前把西北侧的两扇窗子打开:“就是这两扇。”
    窗子一开,便有股风涌进来,阿虎不满地“喵喵”两声,往人怀里拱了拱。陆绎走近窗边,朝外头望去,即便今夜月色如此之好,也实在无甚景色可看,只有参差不齐的房屋。
    “周大人平常也总是开这边的窗子。”老王头对此也很是不解。
    今夏接连把南向的几扇窗子都打开,朝外探头,忽地惊喜道:“这边正好对着官驿的后花园,景致不错!”
    老王头笑道:“是,这处景致最好,底下还有桃树,现下正是开花时节。”
    “看来,这周显已非爱花之人,白白辜负这大好j□j。”今夏晃着脑袋去看三屉书案,抽屉拉开来,全都空空如也,不用说,周显已的来往书信等物肯定都被送到衙门里去了。书案上头也空荡荡的,只剩下笔架、砚台和水洗。
    “这上面的东西,你可动过?”
    她问老王头。
    老王头摇头:“没有,衙门的人来过后,就把门给锁了,我再没上来过。”
    今夏伸手指在砚台底使劲蹭了蹭,收回手仔细端详,手指头只有一点淡淡的墨痕,再看水洗中也是干干净净。
    “如何?”陆绎问。
    “看起来,周显已没有留遗书。”话音刚落,今夏似乎想到什么,提了灯笼去照亮墙壁,一面墙一面墙地仔细照过去……
    老王头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陆绎却了然于胸。

☆、第二十一章

“你以为周显已会在墙上写血书么?”他冷哼道,“你莫忘了他是言官出身,若是有冤屈,难道会想不到法子上折么?”
    对啊!周显已之前是吏部给事中,正是言官。言官这种职务,品阶不高,却负责监察和言事,上可规谏皇帝,下可弹劾百官,监察地方。身为言官,不仅要介直敢言,且爱惜名节胜于富贵。
    若周显已是被冤屈的,贪墨十万两修河款这么大黑锅扣他头上,没理由他一声不吭啊?
    今夏望了眼陆绎,还是不肯放弃,继续拿灯笼细细地照屋内的各处,疑心原有痕迹被人刮除,除了墙壁,还有各处角落都没有放过。
    陆绎也不理会她,自顾望着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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