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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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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泪,不理他,兀自去我的工作台前坐下。一只麻雀忽然落在窗棂上,喳喳地叫着。我呆呆地听着,麻雀虽无利爪尖牙,尚有翅膀可以飞,我们这些人呢?难道,我们的命也这般的不值钱?在君府里,主子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我不想死,这个地方,我不要呆下去!
  
  第二天,我托侍槐买了些冥纸,乘着晚上,在屋子东面悄悄地烧了。我一边烧冥纸,一边想,二娘一生操劳,早年死了丈夫,又无子嗣,如今竟死了。难道,这便是女人的命运?我没有再落泪,只觉得心很麻木,也许真应了那句话——老去渐见心似石,存亡生死不关情。
  
  火渐渐灭了,风吹起了纸灰,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坐在地上,默默地想:我要离开这个君府,我一定要活着离开君府!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问题:
第一,我也觉得这几章沉闷了些,不是情节没有了,而是不知怎么转合,自然的引出来。所以,现在还只能在积累矛盾,而且,一个下人跑了几个月,府里居然完全不知道(毕竟君府的内府并不很大),也忒脱离实际了些。

第二,第一章中的“我们的心总是憧憬未来”那诗,到底是谁的?我记忆中是歌德的,但有同学说是普希金,知道的朋友请不吝赐教。我说错了不丢人,丢人的是不懂装懂。谢谢。

这几章说好的不少,不矫情的说,我觉得一般。请大家来些砖头吧,鲜花固然能鼓励我,但砖头更能让我进步,期待像前面章节那样的各式砖头,谢谢!

另外,回君府的这三章,写的我十分的郁闷,请大家一定要多多拍砖,不排除这三章完全大改的可能。 


                  第三十四章 谁听



  君夫人并没有加派丫鬟来,我不知这是为什么。君闻书也问过我她找我的缘由,我搪塞地说夫人只是教导我让我守本分,好生做事。君闻书明显怀疑我的话,却也没有多问,也许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转眼便是上元节,君闻书对我明显比以往好,和颜悦色,经常问我住的地方冷不冷,要不要加东西,偶尔也和我开开玩笑。我心里怀着忐忑,每次都假笑着装出一幅很感激的样子,心里却想:“不要再问了,不用这么关心,我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琅声苑渐渐有了笑声。
  
  引兰偷偷来看过我一回,还是劝我那些话,我只是淡淡地笑,并不为之所动。她也叹气,自己的命运都难保呢。不过引兰的到来,倒令锄桑很紧张,连话都不会说了。看他那副窘样,我暗自猜想:他是不是喜欢她了?锄桑人不错,真能凑到一块儿,倒是好姻缘了。其实婚姻这东西,多么有钱、多么风光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对你好。知冷知热,两人一起奋斗才好。否则,相对几十年,有什么意思?我想着,却没有多说。引兰是个有心的,谁知道她看不看得上锄桑。这一天,林先生来过之后,君闻书让我依着林先生说的找书。我看了看内容,是关于诸子百家的渊源问题。林先生所列之书,我一本都未读过,但看著者,都是些理学派人物,我觉得看或不看,不会增长多少见识。
  
  “少爷,这书库里倒都有,不过,就这些吗?”
  
  “你有何想法?”君闻书语气平稳。
  
  这个问题,吕思勉老先生有谈过。诸子百家,其实本为一家,原无门户之见,只因后世发扬,而各立门户。但具体内容我确实记不清了,于是我笑笑说:“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不对,你一问,我便知道你肯定有所知晓。”君闻书开始较劲儿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人见识有限。少爷有没有想过,其实各家也许原本是一家。”
  
  君闻书愣了,“一家?”
  
  “是啊。少爷,百家之中我不记得了,我们只说儒、释、道。这样大的分隔,三者不也是一家吗?释家强调不执著,道家强调无为,儒家则说要爱人。天地之间人为大,三者所说,岂不是一样?只不过角度不同而已。”
  君闻书想了想,点点头,“有些道理。”
  
  我来了劲儿,“少爷,理学这东西,好,不过也有点儿钻牛角尖。少爷不要太过执著为好。太执著了,反而不容易旁见——其实这些东西,好比铺子上挂的招牌,有的写的是酱油,有的写的是醋,但无非都是调和而已,真正的,还是得为饭好吃。”
  
  君闻书大笑起来:“你这舌头钝的跟木头一样的人,还好意思说为饭好吃?似你是吃的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舌头钝的跟木头一样?我心里想着,却跟着笑,“好不好吃的,就这么个理儿。”
  
  君闻书不说话了,忽然笑了,“司杏,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一个讨饭的丫鬟,怎会知道这么多?”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朝代。也许是老天怪我怨天尤人,才故意让我到更苦的环境中好好思考吧。这世间的事,有时竟是解释不了的。于是,我便半真半假地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前世读的书未曾忘了吧。”
  
  君闻书真信了,“我也觉得你有前世,说不定,竟是个男子。要不,哪个丫鬟敢跟老爷讲律法?哪个丫鬟能编书目、造车子?哪个丫鬟能领着小厮们踢马球、击戈儿?还有……”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哪个丫鬟敢逃出府去?”
  
  我也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依性行事,并未想到要取悦谁。如果这就是不平凡,那么我就不平凡吧。
  
  停了停,君闻书又说:“你真是个怪丫头。不过,懂书的怪丫头,便也不怪了。其实,我也常想着……”他顿了顿,“我就想着,读书挺好,我觉得读书有乐趣。尤其……尤其有你给我找书、抄东西,你……你愿意和我读一辈子的书吗?”
  
  我吓了一跳,另一个世界的君闻书,跳出来和我说这些?不,我这丫鬟身份,和少爷差得太远了。
  
  “这个……”我不知怎么回答,索性抹稀泥混过去得了,“少爷言重了,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司杏和引兰听荷一样,都是下人,我们在一日,便尽力服侍少爷一日。书嘛,有了新人,自然也会教她,让少爷不致受累。”
  
  君闻书有些黯然。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男女之间,只要牵涉到感情,便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了。其实,君闻书也挺可怜,家规严谨,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的青年。
  
  “司杏,你非要离开府里吗?”他低低地问。
  
  我尽量笑得轻松些,“少爷,我是一个下人,终究是要离开的。少爷对下人的情谊,司杏铭记在心了。”
  
  他长叹一声,“其实,我很羡慕你给他写信的那个人。毕竟还有人和他说说话。我呢?生在君家,既姓君,却无他法。我的两个姐姐也是,嫁得风光又怎么样?我们这一家人,又何曾像一家人呢?和下人端着,和两个姐姐……防着,终究主子有这么好做的吗?我们这才真是叫富贵命薄!”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十六岁的年纪,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大男孩,也许有些束缚对他来说确实太重了。心之何如,有如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君闻书有他的苦,我有我的难,但除了自己昂首走过,他人又如之奈何?
  
  我想了想,“少爷,人活着,只有一辈子。”虽然我有不得已的两辈子,但我觉得其实还是一辈子,“好或不好,都是一辈子。谁都有自己的苦处,少爷你莫怨。”
  
  君闻书忽然说:“司杏,你真要离开君家吗?”
  
  “少爷,我刚才不都说了么?”
  
  “那我要是不许呢?”
  
  我愣住了,没想到君闻书会说出这句话。
  
  “少爷……”
  
  “司杏,我不想你离开,剩我自己了,我……。”君闻书低头弄着他的小乌龟,“司杏,我不想自己在府里,你来了,才有些意思,我不想自己在府里。”
  
  “少爷是少爷,府里是少爷的家,少爷别瞎想。”
  
  “是不是夫人和你说什么了?前两天夫人要把培菊送来,我不要。是不是她和你说什么了?”
  
  “少爷,你莫任性。”
  
  “我不要培菊,培菊是和我姐姐一样的人。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愿要你,可是,可是……”君闻书看着我,忽然闭嘴不说了。
  
  看来君闻书什么都懂,他真的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他知道君夫人为什么要把培菊送来。我突然有一种当众□的感觉,便也不言语了。
  
  “我不许,谁把你打发出府,我也不许。我要和你读书,换了旁人,我觉得没趣味,她们都太笨。”
  
  我真是搞不懂君闻书到底是成人还是小孩儿了。
  
  “少爷,你莫任性,你是君家的少爷,君家总是要你来继承的,你怎么能……”
  
  “我不想继承君家。”君闻书忽然有些激动,“君家这么大,一时倒不了,有我爹就够了。将来……将来我若生个孩儿,他愿意就去继承吧。”
  
  君闻书这是怎么了?我正在吃惊,侍槐进来说道:“少爷,二姑少爷着人送上元节的礼物给夫人,却有一份是听荷送给司杏的,来人就在外面,你看?”
  
  听荷?我不禁有些疑惑,君闻书也怀疑地看着我,又转过去对侍槐说:“既是杨家送来的,倒也不能怠慢,司杏出去接了吧。”
  
  我疑惑地去了,果然看见一小厮恭敬地站在外面,手上捧着一个纸包。
  
  “见过司杏姑娘。”
  
  “有劳小哥,你辛苦了,请厢房坐着喝杯茶。”
  
  “不了,我家少爷等回信,姑娘收好,小的便告辞了。”
  
  “你家少爷?这东西究竟是谁送的?”
  
  “小的不知,上头吩咐下来说是听荷姑娘送你的,并嘱咐早些回去回少爷的信儿,其他的小的不知。”
  
  听荷送的?怕又是杨骋风耍的花招吧。不过,也许是听荷送的。听荷现在已经能派人送东西给我了,那她是不是已经被杨骋风……
  
  我谢过了他,提了东西欲往回走,他忽然又叫住了我,“姑娘,小的差点儿忘了,上头还吩咐小的给姑娘带句话。”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却听他说:“这话是少爷说的。少爷说,姑娘求少爷的事,少爷办了。少爷也请姑娘不要忘了他说的话,少爷终是要来兑现的。”他说完,行了礼便走了。
  
  我求杨骋风的事?我思索着,我只求过杨骋风一件事,就是要他对听荷好点儿。他说他办了,估计就是指这事儿了。怎么办的?他说我不要忘了他说的话,又说他要来兑现,是什么意思?我又仔细想了一遍,只对他说他要赢我有印象,可兑现是怎么回事?我又没输给他。我想不明白。
  
  我拎了纸包回到书房,君闻书正等着,一脸的怀疑。我当着他的面儿打开了纸包,最上一层是木樨糕,再往下都是些玲珑小吃食,以为没有了,最下面居然还有一个磨和乐。我愣了。
  
  磨和乐是宋代的一种玩具,样式多为一个胖童子手持新荷叶,质地为土塑或瓷器,一般仅在七夕时拿出来供奉,象征求子求富之意。眼前这个磨和乐,一看即为官窑所出,质地洁白细腻,小童儿憨态可掬。可现在离七夕还早,听荷送来这么个东西给我做什么?莫非是杨骋风送的?却是为何?这东西究竟是听荷送的,还是杨骋风送的?
  
  君闻书拿着那磨和乐也很不解,忽然又放下了,板着脸问我:“司杏,你老实说,到底在哪里碰到二姑少爷的?”
  
  我早就知道他有所怀疑,说什么杨骋风偶然遇到我,这肯定是瞎扯。于是我说:“我在湖州街上撞见他,便被他寻了回来。”
  
  君闻书明显不相信,“那他为何要说是你问路时撞见的?”
  
  “这个……少爷,奴婢委实不知,也许杨少爷担心我被家法处置吧。”
  
  “他担心你!他为什么要担心你?”君闻书有些质问的口气。
  
  “少爷,这个……你还是去问杨少爷吧,我确实不知。”
  
  君闻书突然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我第一次感觉到,这是一个男人的目光。他冷峻地说:“他有没有把你……”
  
  “少爷!”我正色道,“真是那样,我敢回来吗?”君闻书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些,挥了挥手,我便下去了。
  我不得不认真地考虑一下我的处境——君夫人不想我待在君闻书身旁,我也希望能够脱离奴籍,但如何面对君闻书,我却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君闻书发生感情,他离我很远,远到我觉得和我永不相干的程度,现在,突然发现君闻书对我的感情,我也有点不知对策。
  
  君闻书十六了,十六岁在宋朝已经成年了,但他的世界,主要是在书里,我总觉得,他对于外面的世界,是逃避,也不想参与,可能他的世界中只出现过我这一个女人,所以对我产生了感情。如果再出现个什么人,也许他就会移情别恋了。我的身份我很清楚——一个奴婢,指望着高攀少爷,别说君夫人不肯,我也是要笑的——给人做妾,岂是我的作派?想都不要想。我这样一个人,会去给人做妾?好比昆仑山上产不了荷花。
  
  君闻书说自己富贵命薄,虽然有些过,却是实情。君家简单几口人,却暗藏着多少玄机。幸福,到底什么才是幸福?每个人对幸福都有自己的定义,杨骋风不理解我,我又何尝理解君闻书?谁也不属于谁,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比谁更好。
  
  我想鼓动君闻书出去走走,这么大的人了,不见识一下社会也不行。虽然他说将来不想继承君家,但这不是他说了算的。躲进书房变成书生,我不知道这是君闻书真实的爱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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