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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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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陵带来的舞衣,有着长长的水袖,彷佛划过天际的一道晚霞,拂着柔软的地毯。
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舞姬们,此刻对她刮目相看,后悔没有早点警惕。
如意微微笑,笑容淡定却自信。
其实,她本不喜欢浓妆艳抹,但临行前,义父曾叮嘱她,在初见玄熠的一刻,一定得如此打扮。
她很庆幸,自己这样打扮还算好看,不像有的女子,稍微涂一些艳丽的胭脂,便显得俗气。
铃声停了,因为她已站定,目光炯炯地看着玄熠。
她看见玄熠正凝视着她。刚才,那么多美人极其能事地讨好这个男子,都不见他如此在意过谁,而她,初一登场,不说不动,便全数吸引了他的目光。
看来,义父没有骗她。
“给王爷请安。”如意轻轻道。
玄熠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他的手腕在衣袖之下不为人知地颤抖了,盛着美酒的杯溅出了晶莹芳醇的一滴。
他的双眸中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就像刚才如意偷窥到他的长相时一样。
但他的“难以置信”又跟如意的有所不同——如意只是惊奇,而他,却有着一种凝重的忧伤。
“你叫什么?”良久良久,他才问。
声音沙哑,似被某种莫名的东西梗住了喉咙。
“如意。”她欠身答。
“如意?为什么起这么普通的名字?”他朝四下的舞姬们看了看,仿佛在拿她的名字与别人的做比较,猜测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
“奴婢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普通。”
“哦?”他挑了挑眉。
“因为,‘如意’是世间最难求的事,怎么会普通呢?”记得义父曾经说过,在这个男子面前,不必事事逢迎,卑躬屈膝。有时候,故意跟他作对,反而会更加得到他的喜爱。
“说得很有道理。”他果然点了点头。
“何况,名字是父母所取,我不会任意更改。”这一句话,惹得四周改了名字的舞姬们更加恼怒。
“你是哪儿的人?”玄熠却弯起了嘴角,饶富兴趣地道。
“奴婢是孤儿,不记得家乡在哪儿了。”
“可你刚才说过,你的名字是父母所取,倘若你是孤儿,又哪来的父母?”他在挑她话中的毛病。
“孤儿就没有父母吗?”她笑,“若无父无母,奴婢又是打哪儿生出来的?既然曾经有过父母,那么有一个父母取的名字又有什么稀奇?奴婢只是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在我很小很小时候,他们就去世了。所以,我至今只得记他们给我取的名字,却不记得他们的长相,更不记得我的家乡。”
“那么你是如何进府的?”
“是司马大人好心收留了我。”她与司马宣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色。
“回王爷,如意的确是我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司马宣连忙帮着解释。
“原来如此。”玄熠颔首,“既然你在司马大人的府上受教,也应该身怀绝艺吧?”
“奴婢很懒,琴棋书画一样也没学会。”
“哦?”玄熠的双眸似乎一亮,“你很懒?”
“放肆!大胆如意,有你这么跟摄政王说话的吗?”司马宣故意喝斥。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如意垂下眼睑。
“那么今晚你准备为我们表演什么呢?”玄熠倒毫不介意,朝司马宣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看你最后一个出场,我还以为你是压轴大戏呢。”
“王爷等会儿便知道了。”
她退后两步,击了击掌,按照司马宣先前嘱咐的,乐手停止奏乐,鼓手却拿起了鼓棒。
咚,咚咚……她衣袖一甩,开始应着鼓点旋转起来,足下的银钤随之轻响。
没有任何舞姿,她只是不停地旋转。
然而,她旋转的姿势又是如此优美,水袖翩然,仿佛天鹅在结了冰的湖上张开炫丽的翅膀。
为了这一刻,她准备了很久,从她被义父收养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停地练习。
义父说,这是她打动玄熠的一件法宝,她毋需学习别的舞蹈,只要能够这样永无止境地旋转,她就能成为玄熠最爱的女人。
脚尖顶起,身子如飞,整个天地彷佛变成了一道旋风,她闭着眼睛,似乎跌进了迷雾之中。
加速,再加速,直到几乎看到了死亡的边缘,她才忽然停步,身子后仰,如一只蝴蝶收翼停留。
四周一片死寂,她娇喘微微,双颊潮红,看向玄熠。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很不雅观——发髻有些松散,衣衫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
但她知道玄熠一定爱极了她此刻的模样,因为,他已经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僵立着凝望着她。
她不说话,只等着他开口。
终于,她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
“如意,你愿意跟我进宫吗?”玄熠如是说。
第二章
第二天,她便进了宫。
玄熠没有亲自来接她,只派了一顶青纱小轿从皇宫西面的侧门,悄无声息地把她抬了进去。
没有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亦没有送给她的奇珍异宝,更没有所谓的王妃封号,仿佛只是召了一个普通的宫女一般,连她坐的轿子都寒碜得可怜。
原本嫉妒她嫉妒得眼红的舞姬们,马上换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面对这一切,如意依旧很淡定,只收拾了个随身的包袱,从容地坐进轿中。
她知道,进宫只是这盘棋的第一步,每年有无数美女被玄熠召进宫,可到头来能得到玄熠真正宠幸的又有几个?所以,没有必要把进宫的仪式看得那么重要。
何况,她所求的,也并非什么王妃的封号,更非荣华富贵……她只是想为收养她的义父做一件事而已。
轿外晴空万里,轻风和暖,她掀开帘子,微笑地看一望无限的天。
宫里的路好长啊,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看着红墙绿柳缓缓地移动,颠簸的轿子彷佛永远也停不下来。
忽然,她看到了一只风筝。
轻风和暖的日子,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候。抬眼再看,把眼移向另一片天空,竟又看到了无数只风筝。
蝴蝶状的,蜻蜓状的、娱蚣状的、灯笼状的、游龙状的……飘着彩带,画着彩绘,带着风哨的呜鸣,密密麻麻地霸占了蓝天白云的领地,好不威风!
她记得从前在家乡,惟每年清明时节才能瞧见如此热闹的情景,没想到在这深宫之中,平日竟也能如此铺张。不知是哪一位妃子的雅兴?抑或宫女们在无聊时的消遗?
如意看着这风筝,心里不由得有几分高兴——仿佛,这热闹的情景是在欢迎她似的。
正引颈张望,忽然,轿子出乎意料地停了下来。莫非已经到她的住所了?可四下望了望,分明仍在偌大的御花园中,不见门前台阶。
“如意主子,”随行的宫女低声道,“前面有公公传话,说是请您下轿。”
“出了什么事?”她镇定地问。
“嗯……”那宫女支支吾吾的,“回主子,听说是陈妃娘娘想见您。”
陈妃?如意心中一怔。她知道,陈妃是玄熠最宠爱的女子,义父曾经告诫过她,要想俘获玄熠的心,陈妃是第一道必过的难关。
她早已做好了跟陈妃见面的打算,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看来,对方似乎比她还要着急。
笑了笑,她掀帘下轿。她今儿只着一身朴素的青衣,头发随意地绾起,无花无簪,脸上亦无脂无粉——这副打扮去见陈妃,定是要被对方蔑视的。不过,她希望对方看轻她,因为,惟有对她掉以轻心,她才能趁机获胜。
随着太监行了两步,不一会儿,她便看到陈妃了。
不用旁人指点,她已猜到谁是陈妃。那个坐在荷花池边,摇着团扇,珠环翠绕,艳丽逼人且神气活现的女子,不是陈妃还会有谁?何况,所有的人都站着,惟有她坐着,而站在她身俊的宫女,手里都握着放风筝的线梭,原来,这漫天热闹的景象,便是陈妃的杰作,
如意低眉垂眼地走过去,屈膝跪在地上,柔声向对方请安。很乖巧,很无害的模样。
“听说王爷在宫外看中了一个人。”陈妃让她跪了半晌,徐徐品了几口杯中的茶,方才说道:“我想瞧瞧到底漂亮到什么地步,竟然能让王爷连夜为你收拾住处,嘿,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
她叫她“东西”,而且用一种极轻蔑的语气。但如意并不生气,当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十之八九是因为嫉妒。就因为玄熠连夜替她收拾了住处,对方就嫉妒至此?呵,如此沉不住气的女子,能得到玄熠的宠爱,似乎不是靠智慧。
如意本想把她当作对手,但这一刻,她发现,对方大概会不堪一击。
“你看到这满天的风筝了没有?”陈妃又道。
“看到了。”对方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这是王爷特意命人为我从南方买回来的,”陈妃得意扬扬,“这些风筝我只放一次就不要了,剪断绳子让它们飞到天上去,所以,每天都会有好些个箱子从南方快马加鞭地运来,全装着最新奇最好看的风筝。”
她是在故意炫耀吧?用炫耀的方法示威。如意不禁迷惑——既然玄熠如此宠着陈妃,陈妃为何还会对一个刚刚入宫、前途未卜的女子大生醋意?玄熠不过是命人替自己收拾了一个住所而已,值得引起她如此的反应吗?
“你会玩纸鸢吗?”陈妃忽然抿嘴笑。
“在家乡的时候,奴婢曾经玩过。”如意点了点头。
“那么……”勾了勾手指,身后立刻有三四个宫女小心翼翼地抬上来一只硕大的风筝,鹰般的形状,翅膀足足有五丈长,“你就把这个放到天上去吧!”
“这个?”如意一愣。
她并不介意陈妃差遗她放风筝,但这么大的风筝,并非一个人可以放飞的。陈妃明显在刁难她,抑或想出她的丑。
“怎么?你不会?”陈妃挑挑眉,“不要紧,只要跑快一点,它就可以飞起来了。听说你昨天跳了一种很有意思的舞,没有任何姿势,只是不停地转圈。我想,既然能够转圈,自然也能跑,来,快把这个放到天上去!”
嘿,传闻好快,昨日她的一举一动,竟然如此详细地传入了宫中。看来,想巴结陈妃的人肯定不少,又或者,她在玄熠身边安排了探子。
如意立在原处,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躲避陈妃刁难的万全之策。
“这个风筝这么丑,我看还是不要放了!”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如意惊愕地循声望去,发现花径上立着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
那女子与自己年纪相仿,笑容灿若桃花,橙色的衣袖在风里翩翩起舞,虽没有绝色之姿,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她高高地昂着头,明亮的眼睛与陈妃的相触,微翘的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
她是谁?是否是玄熠的另一个宠姬?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地与陈妃说话……
但看她仍旧梳着少女的发辫,又不似已为人妇的王妃。
“你……你竟然敢说我的风筝丑?”陈妃顿时气得双眼冒火花,“这是王爷派人从南边为我买来的,你居然敢说它们丑?”
“的确很丑呀!”那橙衣女子故意绕着风筝走三圈,左右端详了一阵,啧啧摇头,“我要是有这样的东西,早就藏起来不敢见人了,哪还有脸让人把它放到天上去?表嫂呀,你想炫耀表哥疼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呀!”
“炫耀?”被击中心事的陈妃满脸通红,“王爷本来就疼我,何需我炫耀?”
“不是炫耀?”橙衣女子咬唇笑了笑,“那就是嫉妒喽?”
“你……胡说八道!”她跺了跺足,“我嫉妒什么?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还用得着嫉妒?”
“因为表哥把景阳宫挪出来,让给了她。”橙衣女子踱到如意身边,非常友好地挽住了她的胳膊,“而且,表哥还亲自打扫了一晚,所以,你嫉护!”
亲自打扫?如意内心一震——堂堂的摄政王,竟然不惧尘埃与辛劳,亲自为她打扫住处?这……难怪是要招人嫉妒的。不过,不知那景阳宫是怎样的所在,听这两人的口气,似乎极神圣的样子。
“你……你给我住口!”陈妃摔了手中的茶盅,几乎要被气哭了。
她越气,橙衣女子反而笑得越是灿烂。
对峙的气氛正炽热,忽然听太监高声宣报“摄政王驾到”,玄熠一身华服,似刚刚下了早朝,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一边议着事,一边信步朝这边走来。
“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无意中瞧见她们,他停了脚步,微笑地问。
“王爷——”陈妃连忙迎上去撒娇,“郡主欺负妾身,说妾身的风筝难看。”
“是吗?”玄熠依旧莞尔,安慰道:“她在逗你玩呢,也只有你才会被她骗到。”
“哼!”陈妃努了努嘴,“我不管,只求王爷趁早把这丫头嫁出去,省得她天天气我。”
“我偏偏不嫁!天天气你!”橙衣女子对她吐吐舌头。
“你们两个,真是长不大的孩子。”玄熠无奈地摇头,晃眼之中,瞧见默立在一旁的如意,不觉双眸变了颜色,但很快,又恢复了自若神情。
“奴婢给王爷请安。”如意见他的余光已经扫到自己,不得不上前跪拜。
“不必多礼。”他淡淡地答,“看来,你已经见过这儿的人了?”
“妾身听说妹妹要进宫,高兴得不得了,一心想瞧瞧妹妹的标致模样,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邀来一道放风筝。”陈妃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面孔,极力解释。
“这么说,她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玄熠点点头,“那么南安郡主呢?如意是否也拜见过了南安郡主?”
“款,什么南安郡主呀!”橙衣女子大笑,“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怪生疏的!表哥,您就让新嫂子叫我橘衣好了。”
橘衣?如意微微抬眸——原来,这可爱的女子名唤橘衣?呵,人如其名。
曾经听说过南安郡主的名号,据说她是玄熠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很受宠爱和信赖,难怪她能如此放肆,不把陈妃放在眼里。
义父曾经说,只要多加亲近南安郡主,她迟早会对自己有用。看看那张友善热情的面孔,似乎亲近她,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当下,如意对着这女子微微一笑。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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