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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风香+番外 作者:冰封水寒(晋江2013-05-03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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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虑了会:“现世带来的兵刃并不能取此处人的性命,若是斩灵……”风承安淡淡打断我:“斩灵对灵体负荷过重,死魂是无法驾驭的。”
  
  我吐了吐舌,不再说话。
  
  白素垂眸道:“只要有一着手之物便可。”我便将藏在靴中的贴身短刀给了她。她握在手里颠了颠,并不熟悉的握法,显然是不擅使短兵的。我颇为忧心的看着她,她却只是笑着同我道了声谢。
  
  那一夜正是朔月,月黑风高,最是适宜做坏事。我们随着白素来到西林王宫的一处墙角,她自己打量了下四周便寻了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与风承安站在一旁,有他在倒也不必躲闪,只利用笛音将我们抽身记忆之外,记忆中人无法感知我们的存在,反倒做了一回他们眼中的鬼。
  
  此后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白素记忆尚算清晰,不多时便看见一道白影从我们面前掠过,高束的马尾,紧抿的唇角,冷淡的眉眼,比魂魄时的模样年轻一些。
  
  “白姑娘想做什么?”我忽然有些不明白她在此的举动,话音未落,却见躲在一旁的白素已经轻身过来,一刀便朝年轻些的自己劈过去。另一人自也不是吃素的,惊讶之余举剑格挡,反手便刺出去。白素侧身躲过,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一股狠劲下来,便是清脆的腕骨断裂声响,而那人同时也瞪大了双目——
  
  ——因她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
  
  我此时亦是瞪大了眼睛,很快便被风承安以半抱的方式掩住耳目,只能听到他温雅却带着低沉的嗓音:“阿槿,够了。”
  
  可毕竟拦得太迟,以我的目力,也足够看清。
  
  方才只这一惊之下,记忆中的白素颈间便留下一道细线,没有多余的血,然后直直的倒地,那样干净利落,正是她用惯的方式。
  
  我挣扎着挣开风承安,只见白素喘着粗气,丢下手里的细剑,地上死去的人已逐渐被染开的鲜红包围,她终究还是不能如三十五年前那样漂亮干净的夺命。她看向我,将另一手握住的短刀双手呈上:“罗姑娘,多谢。”
  
  我木然接过兵刃,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竟是说不出话来。
  
  白素苦笑了下:“看来方才白素吓到罗姑娘,白素也无机会再向姑娘谢罪,下辈子……”说着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掩唇有些失落:“便是先欠着罢。”
  
  随后看向风承安,“风公子,乌檀木所在,想来通过白素记忆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说,现今夙愿已了,只是还有一个请求罢了。”
  
  风承安道:“白姑娘请说。”
  
  白素勾了勾唇:“白素想留在此处,不知是否为难?”说着浮出一抹怅然的笑容:“安魂香气若散,白素只怕又会变回孤魂野鬼,在此必不会遇到他,只是想看他一生如何罢了。”
  
  风承安叹息一声,闭目道:“达尔塔若死,魂归天地,你便要随记忆被孟婆汤一并洗去,不复存在。”
  
  “统不过方式不同,白素没有怨言。”她方笑道,我已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情绪:“怎只是方式不同?你……你……”我喃喃道:“这样看着他欢喜愉悦而不能近身,看他伤痛挫折不能相助,看他日后一切再与你无关……”说着又说不出话来,只是有些怔忡,有些无力的倚在风承安身上,能感觉他手上的温度从被扶住的臂上传来,才稍稍好受些。
  
  白素含笑看我,点了点头:“罗姑娘说的是,可是我又还有多少能感受痛苦的时间呢?他若是一生平静,我再苦,也不过是欢喜中的九牛一毫罢了。罗姑娘,待你真真喜欢上一个人,就能明白白素今日的决定。”
  
  我看着她一时哑然。一直到风承安将我带出记忆,也再没同白素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景象模糊之前,看见她白净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四周场景模糊再聚,对于这样的变化我已不觉陌生,再清晰时已是在达尔塔房中。我有些迷糊的扶着风承安站稳,转眼看向榻上形容枯槁之人时,鼻头微微泛酸,却也只是如此而已。
  
  那人还是之前我们见到的模样,不同的是呼吸已停,唇边挂着的笑容,便是在骷髅般干瘦的脸颊上,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那是临走前,白素的表情。
  ……
  ……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我因心情抑郁,看着有些怏怏的,罗白檀与迪卡依一日来几次,也请了些巫医要替我看诊,全被我婉拒了。最后因实在懒得扯出假笑,索性连着罗白檀一同赶出去,身边只留阿青作陪。
  
  达尔塔驾崩一事在西林也并未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本在众人眼里,他已不算活着,此时死去,也是合情合理,无人去追究他的死因。就连西林王看见自己父亲遗容时,虽是捂着胸口落了泪,但也未见太过沉重哀痛。
  
  至于风承安,起初几日他也时常来探望,我并不多话,连着后来将他与罗白檀一视同仁一般拒之门外,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每次来必定是要吹一段曲或是取些新鲜好闻的香料过来,然而等我第一天主动开门见客时,他却连着消失了□天,再回来时依然两袖清风,径直朝我房里来。
  
  我支着下颚看他风尘仆仆,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坐在原处并不说话。夜风将窗棂吹得咯咯作响,我望着头顶一轮明月,竟又是十五月圆。
  
  风承安轻描淡写道:“乌檀木我已取回,不便带回,日后离开西林再给你。”说着轻轻吹了吹茶上的浮沫浅抿一口,又道:“白素的遗骨,我已替她收敛。既是无法收回,只能葬在那银桐山下。”
  
  我有些飘渺道:“已无神思,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她既在达尔塔记忆中,也算是在一起。何况如今达尔塔早已不知道白素此人,便是将遗骨带回,也没什么益处。”
  
  他握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我:“阿槿。”
  
  我亦是抬眸看他,用手在他脸上虚挡了一把,缓缓闭眼。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如今便在我记忆中,刻画的如此深刻,常常在我有难处的时候第一个想到,并且很多时候便是想忘也忘不去。若是终有一日,我不再记得他,甚至连这个人出现的痕迹,感觉,都再无半分时,又是如何?
  
  思及此,我闭着眼道:“风承安,我不喜欢你。”
  
  那头像是怔了一怔,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拉下来握住,然后是一声淡淡的:“嗯。”还是温雅从容的声音,听不出半分思绪。
  
  只能感知手背的温度,我心中一震,仍是闭着眼更加决绝道:“风承安,我不要喜欢你,你也不要再来招惹我。”
  
  “阿槿,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前头仍是淡淡的声音,我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住,顿时有些气急,挣了眼道:“放开……”却也因此撞进他秋水般平静的眼眸里,水面之下,暗潮涌动,一时也忘了挣扎,唇动了动,狠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顿了半晌,才咬牙道:“风承安,我的记忆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许别人动。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风承安眼里露出松懈的表情,却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只是唇角微微一抿,似笑非笑却又安心的表情,是我从未看过的笑意。
  
  他说:“好。”像是诺言那般掷地有声。
  
  窗外仍是呼啸而来的狂风,我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他便起身关了窗户,又重新沏了壶热茶给我倒了一杯。我就着热气喝了口,晕在口中的茶香带着些苦涩散开,浅浅的香气便溢了出来。
  
  这样的味道,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同样就剩番外~下一卷还请多支持!




34

34、白素番外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达尔塔,如今你我之间,便真是对影相伴,这样一直陪在你身边。无需你感知我的存在,亦是最好。
  
  那一场记忆之旅,她用自己的剑将原本活在记忆中的自己杀死,彻底的将自己抹去,从此一堵宫墙,将她拦在宫门之外,便是方式不同,萧郎从此亦是路人。
  
  素手贴着宫墙,一寸一寸抚过,那时正是夏夜,西林难得有雨,她却记得那夜她逃离后,下了那样大的一场雨,她躲在一处废帐篷里,看着淅沥沥的漏雨,生平寒症发作多次,却不想连发热之时,都是这样的冷。而此次她已经死去,那场雨还是如期而至,那样的大,打在她身上,不知是疼还是冷,然而无论是疼是冷,她亦是多年不曾感知,只觉得这样清晰。
  
  那是安魂香的功效,配香在身,在记忆中便与常人无异。她如今尚算活着,可香气若散,她也不过是一缕幽魂。而真正在此处活着的她,仰面瞪目,周身被血液包围,血液又被雨水晕开,氤氲开的血腥气逐渐散开,却是一生都没有过的狼狈。
  
  她苦笑着看向自己的右手,不过是握剑杀了一个人,却抖得这样厉害。她生前素来喜净,几乎到了洁癖的程度,连杀人都那么干净,可地上的自己,却是一身血污,白衣染成红裳,凄厉狰狞的表情,至死不得瞑目。
  
  她垂眸收了手,站在雨中淋了一夜。待到黎明时分,便是一身模糊的水痕。她身无分文,无法更换,也不在意,这些感觉太过弥足珍贵,越是痛苦难受,越是叫人深刻。
  
  她拂袖离去,撕了衣料将面容遮掩,“她”既已死,何苦在此地造成恐慌?
  ……
  ……
  安魂香起到香散,统不过三月时间。那日醒来看见日光透掌而过,心里便已有了底。
  
  她在西林也“活”了三个月。
  
  所谓活着,也不过是在一旁看着世态变迁。三月来一直听闻他的事情,西林虽不比万封太平盛世,但他是明主,没有她,他人生中便没有瑕疵。她也曾在这三月间见过他一次,透过层层叠叠的帷幕,她与众百姓伏首跪地,她微微抬头,只能隐约看见那一抹影。
  
  这也是在记忆之中,她与达尔塔初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交集。
  
  回归魂体于她而言已然不是太难过的事。少了实体束缚,她便能如从前那般自由出入西林王宫,坐在达尔塔身旁,亦或是就看着他一夜一夜的睡去,她从前五年,一直是在宫外与达尔塔相见,那些他本该有的日常生活她是不曾见过的,这样的了解令她感觉既新鲜又欢喜。初初见他英明伟岸,做事决断有度,眉宇间虽不时有难色,却到底不困于心。魂魄本就不需休息,她亦是比常人多了一倍看他的时间。她原想这样的日子也好,她已别无所求,可是事实上却未必如此。
  
  令她触动伤怀的那日,终究还是到来。
  
  西林巫历三十三年春,西林王达尔塔大婚,立左象王长女娜木耳为后,普国同庆。他与那原本不相干的女子站在高高的祭坛之上,由着巫祝将圣水洒在他们身上,右手捂心,那样虔诚的模样。她便站在他的身侧,同样抬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却也止不住抽疼。她看见达尔塔看向娜木耳时的眼神,虽不及当初看她时那般炽热,却也是七八分的温柔。想来也是喜欢的。她明知是这样的结果,明知自己已不复存在,她不能强求他还是如现世那般待她,她也知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可即便是知道,仍是心痛难耐。
  
  她伴了他这么多夜,独独今夜,她只是在大漠之上,那个废弃帐篷里瑟缩了一晚。
  
  那夜风大,吹得帐篷哗哗的响,便是怕人的声音。天上一轮明月,疏星相依,是极其寂寞的景色。伴着风沙,平添几分萧条。她已经不会再冷,也不会怕冷,可仍是抱着肩膀躲在角落,努力回想原本那夜,该是怎样的情景。
  
  此后的日子,便是记忆中的两国交战,他依旧上阵,依旧受伤,亦是依旧战败。她为他担忧苦痛,却不及身侧的娜木耳亲力亲为。她看到他含笑的蓝眼,终于不是看她,而是看向他的王后,以及牙牙学语的稚儿。有了娜木耳陪伴身侧,他的身子虽是注定的不好,但笑意常在,未见孤单寂寥。他终于是有他的归宿,那人不是她,她也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伟大,那样纯粹的欢喜愉悦,终究还是痛的,只是比起看他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这样的痛,到底不算什么。
  
  并不是没有怀过那样的心思。希望他能看见自己,或是有一星半点感知自己的存在。便是他不经意间将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她也是无比欢喜,颇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可心里到底清楚明白,世人总是怕鬼,却不晓得两界相隔,根本不能相互感知干扰。除了风承安那样专司引魂之人,便是稍带灵力之人,也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像是灵力浑厚如罗朱槿,也只能在特殊时候看清死魂样貌,却也无法抓住。逞论达尔塔一届凡体。
  
  娜木耳死于西林巫历五十年四月的一场风寒之中,那次达尔塔守了她三天三夜,最后只能看到她苍白的微笑和无力垂下的手,紧紧的握着已经开始发僵的素手呜咽出声。大抵这样悲痛的模样,在她与达尔塔相遇的那一世是不曾有过的。见他难过的样子,她也俯□做了个虚抱的姿势将他揽住,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从他身上透过,眼里也不自觉的落下泪来。
  
  她想起那日罗朱槿哽咽失控的话语,看着他欢喜愉悦而不能近身,看他伤痛挫折不能相助,看他日后一切再与自己无关。那个小姑娘全然说中。她曾经嫉妒娜木耳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却希望她能长久的活着,比达尔塔更长久的活着。好叫他不要这样难过。
  
  终于达尔塔在花甲之年寿终正寝,死于旧症并发。
  
  那时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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