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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蛊 作者:玉蛊(潇湘2012.7.30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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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间心头一冷——
原是去了行馆!
或许我早就应该料到,来这风花雪月、冶游之地的公子哥怎会付出真情?那月下喁喁之言,那画卷和玉环,原都只不过是他信手的赏赐!
那迷恍的一切一直都是一场梦,梦里自己望他如知己般,梦醒时,才知一个是天上,一个是贫贱之身——我笑自己太痴,竟忘了自己的身份!
像我这般风尘女子怎配这般痴心妄想!
心若寒冰,那曾经暖人的玉环此刻在手中却冰冷刺骨。酒壶酒盏在烛光下交错,楼下嘈杂之声渐渐远去,我醉醺醺的地伏在桌前,昏睡了过去——
人影一闪而过,伏在了窗外,一双贼亮的眼睛盯在了我手边的玉环上——
“瑾儿姐姐,瑾儿姐姐——”是乐滢的声音,她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我,一脸的着急。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烛光闪烁,乐滢的面容落入眼帘。
“什么事?”我皱着眉懒懒地说道。
“瑾儿姐姐,刚才行馆来人,说清泸姑娘在府中晕倒了,明珠大人让姐姐快快前去照顾呢——”
我一听,心中猛然一惊,顿时酒醒了大半:晕倒?妹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晕倒?
来不及多想,我蹬蹬几步随着乐滢下了楼。
楼前已经备好了一顶轿子。
行馆中灯火通明,我来到大堂,只见一人伏在堂前,发髻披散。
“清泸!”我大惊失色,扑了过去。只见她一脸血痕,嘴角流着血,衣服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
“清泸,这是怎么了?”我失声道。
“她受不住刑,晕了过去——”管家余面无表情。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对她用刑?!”我一脸惊愕。
“为什么?为了她手里的东西!”余忠语气生硬冰冷,“她宁肯受着刑也不愿交出来,就只好让你这个当姐姐的来劝劝她了。”
“我没有,我没有什么紫玉荷珠——”清泸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瞬间惊住了。
紫玉荷珠?!
“还说你没有?”余忠冷冷道,“你明明懂得玉石,为何处处装作不爱玉石古玩?明明收藏着一对尤府的宝物——天山雪玉的冰壶,为何不敢拿出示人?”余忠讪笑,“五岁离家,算起来刚过十六,与你还真是相符啊——”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一字一句,虽不是对着我说的,但字字都清清楚楚地刻在我心里。这裹着恶风的海浪已经袭来,我似乎已无处可逃——
“我没有——”清泸如呓语般说道。
“好,你嘴硬,就让瑾儿姑娘好好劝劝你。若再不肯交出,你们就去黄泉路上作伴吧!”
说罢,几个侍从拖起清泸向外走。
“清泸!”我踉跄着追了过去。
“不说出紫玉荷珠的下落,你们谁也别想出这府门半步!”余忠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后院柴房中,清泸靠在我肩上,泪水缓缓从眼角滑落。
“方才受了这么多刑都未见你哭,怎么现在倒娇气起来?”我擦擦她眼角的泪水,捋了捋她散乱的头发道,“别怕,有姐姐在呢——”
清泸眼中盈满了泪水,她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姐姐,我不会连累你的,我会告诉他们紫玉荷珠在哪里。”
我静静地望着她:“你真的知道紫玉荷珠在哪里?”
“姐姐不用管了,我会让他们放你走——”清泸道。
“妹妹怎知不关我的事?”
清泸愣了愣,继而道:“我知道姐姐是放不下我,可姐姐不知此中厉害,一旦牵扯进来——”
“牵扯进来?”我苦苦一笑,“命中已有,让我自出生便戴着块左右命运的东西,我怎能不牵扯进来?”
清泸顿时愣在了那里,失色道:“你是——”
我捂住了她的嘴,轻轻说道:“你父亲必定是裘大官人吧——”
清泸噙着泪,一脸的惊讶。
我轻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很小的时候就常听父亲提到裘沛庄裘大官人,说他为人诚恳,宅心仁厚,是极好的朋友。当年裘大官人偶染高热,数日都未曾退去,家父便用府中至宝——天山雪玉制成的一对冰壶熬了副汤药送去,竟然让你父亲退了热。可据当时有经验的大夫说,此病称作‘隔日热’,原因不详,但一经退热,隔日必定再次发作。唯一解决办法就是日日饮冰凉的汤药,否则必定会长热而亡。家父得知此事之后,便有意将此玉壶相赠,怎奈天不遂人愿,当日我家便被奸人暗害,遭了灭顶之灾。如今听余忠说你有那对冰壶,想来是家父临终前百般打点托人送去的,父亲从未失信于人,尤其是对这种救人性命的大事更是不会忘记。看你如今孤单一人委身红楼,想必是裘大官人也受到家父的连累,长辞于世了吧?”我满心愧疚道。
☆、第七章 妍妍婧玉,红玉灼灼夜行人(5)
清泸眼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肩头。
“当年,若不是尤伯父用那一双冰壶救了我父亲的性命,家父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她哽咽道,“家道败落之时,父亲将那一双玉壶交给我,叮嘱我无论到哪里都要视它为生命,好生保管,决不能落入贼人之手。可如今,那冰壶已被纳兰明珠搜去,我自觉愧对家父的在天之灵,更对不起你们尤家的救命之恩——”
“放心,”我安慰道,“我一定会从纳兰明珠手中夺回冰壶的——”
清泸点了点头:“那紫玉荷珠——”
我叹声道:“紫玉荷珠在我刚到玥绛楼时就已经丢失了。”
清泸一脸惊讶:“那——”
“不过,你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
几个侍卫将我重新带回大堂之上。
“怎么样?”余忠望着我,试探地问道。
“清泸已经将紫玉荷珠所藏之地告诉我了,”我平静道,“但是她只要我一人去取,若你们明里暗里跟着,那就永远别想得到紫玉荷珠——”
“好好好,果然是情同姐妹——”余忠高兴道,“我们的人绝不会跟着,你只管去取,只要我们拿到紫玉荷珠,就立刻放清泸姑娘回去——”
我望了望面无波澜、一脸怡然的明珠,转身出了行馆,径直向鸿源街走去。
夜黑黢黢的,偶而听到几声打更声,顺着幽旷的街道传出了很远。虽没有回头,但我仍能隐隐感到身后窸窸窣窣如狸猫般轻微的声音,我顿了顿,继续向前走。
想到明珠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余忠那狰狞的面容,我开始笑自己在容若的事上太冲动。如今细细想来,若容若真如纤儿所讲那般,为何直至今日才接清泸去府里?况且容若与秦月情同兄弟,又怎会夺人所爱?
想起那日同他在莲河旁说的那番话,面上不禁有些微热。
“信我所爱,爱我所信——”我自笑道,“如今真遇到了,才知‘言行一致’是多难的一件事!今日未见容若,便知他并未参与其中,或许还不曾知晓此事。当日若真一醉之下摔了那玉环,岂非是错怪了好人?!”
玥绛楼红色的灯笼亦如往日般高悬,让人在这黑夜中第一眼看到的光亮便是这里。遥遥望着,不知怎的,我竟第一次感觉到这日日换上的红灯笼不像往日那般艳冶和诱惑,而是一种温暖。我似乎能稍稍明白那些孤苦的浪子和空虚的宦官子弟为何日日思念这里。但明白终究不是理解,一个是漫无目的的行程,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寂寞,正因为这俗世造就了这样一些空虚的灵魂,才使这深深沉沉的夜里,那玥绛楼的灯笼会日日妖冶夺目。
身后的人随我进了玥绛楼。
“两位公子,怎么这么晚才来,可是让姐妹们等得好心焦呀——”鸨妈睡眼朦胧,却不忘媚笑相迎。
“去去去,让开——”后面传来几声男子不耐烦的声音。
我轻轻一笑,径直向楼上走去。
“呦,大爷这是要找哪个姑娘,怎么这般心急——”鸨妈纠缠道。
“滚——”来人一甩手,一把将鸨妈推到一边,蹬蹬蹬地跟我上了楼,一把推开了房门。
“两位官爷,这么晚了闯进奴婢的房间,不知有何重要的事儿?”我立于廊前,笑盈盈道。
那两人一惊,才知我并未进房间,只是想试探他们而已。
“你——”其中一个一脸凶相,见行径败露便要上前威胁。
身边那尖嘴猴腮的人挡在了前面。
“姑娘,你说我们这俩大男人大半夜的来这花红柳绿的地方能做什么?只是方才我们一时心急,不想误进了姑娘的房间,还请姑娘见谅——”那人一抱拳,面带歉意地说道。
我一笑:“原来是这样,两位爷不用跟我这小女子道歉,瞧两位这身装扮,不难看出定是跟了有钱的主子做些提头卖命的活儿。两位爷若是高兴呆在我们这玥绛楼,只需好好待我的姐妹,多赏些银钱便是——”
那人点头称是,推搡着另一人走到一边。
“怎么不问她紫玉荷珠在哪里?”那一脸凶相的大汉着急地说道,“大人遣我们来是要盯着那玉,可不是让咱们来吃喝玩乐的——”
那尖嘴猴腮的人对着大汉脑袋瓜便是一巴掌:“你混了么?!走时候大人不是已经交代了吗,让咱哥俩暗地里跟着,若是明着强行问她要,大人岂不是落了个言而无信,失信于小女子的骂名?况且如果将她逼急了,宁死也不交出紫玉荷珠,那咱哥俩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已经发现我们了啊?”大汉愣愣道。
“发现?”尖嘴那人一笑,“她发现什么了?这大路上走道儿的多了去了,即使前后脚跟着,只要我们不承认,她有什么法子?咱们只需坐在这门口守着,还就不信她不出来——”
我瞧着他们,笑了笑,关上了房门。
“老爷,正如您所料,莫瑾儿已经回到玥绛楼了——”上官赫的书房中,段平回禀道,“看来紫玉荷珠果真藏在玥绛楼中——”
“那可不一定——”上官赫眯着眼睛,望着闪闪烛光,沉声道,“真正的好东西只会藏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你仍然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大人放心——”段平答道,“不过,此次属下还有一个收获——”段生一脸神秘,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环,呈给了上官赫。
上官赫望着那玉环,深吸了一口气,“这玉环好像——”
段平狡黠一笑,“正如大人所猜,此玉环正是容若公子常挂于腰间的那块——”
上官赫顿时一惊:“你怎么把他的东西偷来了?!”
“大人听我解释,”段平说道,“这玉环是我从莫瑾儿房间里发现的。不知怎的,那莫瑾儿喝醉了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她手中握的正是这块玉环。这玉环是容若公子日日贴身配带之物,如今竟落到了莫瑾儿手中,而且我听说他们自那日在玥绛楼中相遇,便很是投缘。容若那小子本就是舞文弄墨,爱风花雪月之人,依属下愚见,那莫瑾儿定是与容若容若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
“同一个来历不明的汉家歌妓牵扯不清——”上官赫面上出现了深不可测的笑,“明珠,你这个老狐狸,千谨慎、万算计,终归是没算到自己有个多情的儿子!有这玉环在手,扳倒你,老夫可是又多了一个铁证!”
☆、第八章 一宵冷雨,紫玉探尽薄凉情(1)
阁楼的屋顶上不断地升起袅袅紫烟,烟雾随风吹散,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师傅,应该可以了——”鸣掌柜说道。
“不急——”方继尧眯着眼睛,盯着袅袅轻烟道。
朦胧月色渐渐隐去,拂晓的光渐渐洒满长长的街道上。鸣掌柜揉了揉黑红的眼睛,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腰身,扭头望了望方继尧。
方继尧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紫玉荷珠,眼睛仍是眯着。
东方微微发红,那紫玉上渐渐出现了油金色,在光下闪着朦胧的紫光。他忽然站起,一拍鸣善,“去看看——”
只见那玉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紫纱,轻柔细腻,幽婉温润,若女子姣好的面容掩于清月之下,朦胧而神秘。
方继尧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几日我要去轩辕山一趟。”他盯着那紫色的玉,说道。
“师傅,您都熬了这么久了,要不就休息几天再去吧?”鸣掌柜说道。
“不,”方继尧一摆手,“决不能误了时辰,帮我准备一下,我立刻就动身——”
玥绛楼里,莺雀在枝头喳喳地叫个不停。
“哎呦——”鸨妈一上楼,便惊叫道,“两位爷,怎么睡到地上了?”
门前两人盘腿端坐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果真像是睡着了。
我推开门,那两人便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两位爷,怎么也不告诉奴婢一声,好让奴婢请您进去休息?”我说道,“若是冻坏您了,鸨妈定要责怪奴婢这低贱之身敢耍官奶奶的脾气。”
那两人拍拍衣服,一句话也没说,蹬蹬蹬径直下了楼梯,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了。
鸨妈甩了甩丝绢,对着楼下媚声道:“姑娘们,快下去伺候着——瑾儿姑娘,”她回过头,笑盈盈地对我说道,“今儿又是初三,钰宝斋照吩咐送来一些玉器首饰,姑娘赶紧过去瞧瞧。”
“是——”我施礼答道,笑着望了一眼那两人,下了楼。
照例是印玉带人送过来。他一见我,便又是笑着道:“瑾儿姑娘是好些日子没来钰宝斋了——”
鸨妈一撇嘴:“去那有什么用?老的老小的小——”
印玉嘿嘿一笑:“师傅这几日挺忙,没工夫指点我们,这次东西虽是少了点,但都是小的们日日细心做的。”
“你们钰宝斋是最得玥绛楼的姐妹们喜欢了,就不必如此客套。”说着,我将一支簪子递了过去,“这簪子是上回你送来的,式样老了些,还请你们新来的师傅给瞧瞧。”
“好咧——”印玉笑着接过簪子。
那两人喝着酒向这边瞅着,见只是一支普通的发簪,便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一个穿着青布衫的瘦小杂役在玥绛楼前探头探脑,似乎在找人。还未等鸨妈前去招呼,那尖嘴猴腮的人几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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